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名可知道北冥夜是什麼意思,在這場戰役裡,他自己的人當然不會傷她。
如果現在連龍楚寒都把她守護起來,那麼就至少有兩股力量在保護着自己,北冥夜也就不用擔心有人暗中對她下手的時候,會沒人把她守護起來。
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留在龍楚寒身邊還有其他目的,這些目的她也沒打算告訴他,否則,他會因爲她而打亂自己的計劃。
“不要再難過了。”把他的臉捧了起來,她輕輕吻了吻他有幾分泛白的薄脣,長指落在他眼簾上,沿着他的眉角慢慢劃過,她柔聲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能太傷心,要不然那位先生在下面也會不安心的。”
北冥夜不說話,只是垂眸看着她。
名可又道:“我沒想到太子爺居然和你一樣也是柯先生的乾兒子,看得出太子爺很傷心,如果可以,你們能不能互相扶持一把”
“你怕我勢單力薄,會被人欺負嗎”他的長臂落在她腰上,把她再往自己懷中摟去幾分:“你的男人是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嗎不用你操心,我沒事。”
名可沒有繼續說下去,倒也不是怕他被人欺負,但如果他和戰九梟可以徹底站在一起,那至少不管面對什麼敵人,都會多幾分勝算。
太子爺對柯正的感情一定也很深,兩個強者要是能聯手,不是最好嗎
手依然捧着他的臉,指尖在他臉上劃過,她柔聲道:“不管最近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在意,我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意。?”
把他的頭拉了下來,又在他脣上輕輕吻了下,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卻一字一句送入到他的心裡:“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一瞬間,抱着她的那個男人身體繃得緊緊的,兩條鐵臂再次收緊,一下子把她用力納在懷中。
這麼用力,摟得她幾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種話原來“我愛你”這三個字也不是這麼難開口的,現在說了,忽然之間就覺得心裡一下子輕鬆了起來。
愛,早就已經在那裡,不管經歷了什麼,不管他傷了她多少,騙了她多少,她都沒有辦法欺騙自己,隱瞞這一份愛。
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這顆心,愛他,一直就是那麼愛,一直一直外頭隱約傳來一些聲響,好像有人在敲車子的車門,動靜似乎正在往這邊而來名可倏地睜大一雙眼眸,一顆心微微有幾分不安。
別墅的電力系統現在已經恢復,外頭隱隱有些燈光傳來,但這輛車子在外頭是看不到裡面的,事實上這種豪車大部分也只能從裡面看外頭,從外頭看進來根本看不到裡頭的情形。
雨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那個人在敲響了一輛車子,沒過多久又把另一輛敲響。
“這車子”名可擡頭看着北冥夜。
北冥夜垂眸看着她,看了好一會才輕聲道:“隨便借來的。”
原來不是他的,怪不得沒有被龍楚寒第一時間找到,如果是他自己的車,只怕早就已經被龍楚寒找。
想到龍楚寒在雨中還沒有放棄找自己,心又忍不住揪緊了起來,總覺得對他也有很多很多的歉意,有很多很多的愧疚。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欺騙任何人,尤其是關心自己的人。
“記住,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懷疑,我真的很喜歡你,一輩子都是。”又抱住他的臉用力親了一口,她纔在他鐵臂上輕推了一把,想要下去。
北冥夜卻兩臂收緊,又將她摟了回來。
“夜”名可嚇了一跳,擡頭看他。
吵雜的聲音已經在朝這邊靠近了,人分明在敲隔壁車子的車門,哪怕這邊的車門關得緊緊的,她也還能聽到隔壁車子裡頭的人說話的聲音。
這時候,不能再繼續了。
但見北冥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也幽深得很,在自己說話之前,她似乎一下便反應了過來。
腳步聲在靠近,她還有點慌亂的心,莫名就安定了,在龍楚寒將車門敲響之際,她雙手落在北冥夜胸前,正要用力推去。
男人卻在將車門打開之前,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哼了哼:“我也愛你。”
車門的鎖被解開,沒有人開門,龍楚寒自己從外頭將車門打開。
看到名可被北冥夜抱在懷裡,一瞬間,他一張臉徹底沉了下來,眼底蒙上了森寒陰鬱的怒火。
在他發飆之前,名可已經用力推了北冥夜一把,從他腿上爬了下來,心慌意亂地鑽出車門,揪上龍楚寒的衣角:“回去,我們回去,求你,大叔。”
車廂裡,名可坐在一旁,拿着龍楚寒遞過來的紙巾盒,正在一點一點擦拭自己臉上的雨水。
事實上,她身上臉上並沒有多少地方被雨水打溼,剛纔回來的時候,龍楚寒拿自己的西裝擋在她頭上,還有白樺。
兩個人護着她,基本上沒有多少雨水淋到她身上,反倒是白樺和龍楚寒,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裡裡外外被淋了個透。
白樺坐在前頭,名可看不清楚他那邊的情形,但,龍楚寒就坐在她身邊,在車燈的照耀下,她還能清除看到他頭髮上的水珠一滴一滴不斷落下。
身上那件襯衫也徹底被打溼,薄薄的布料緊貼在身上,將他一身繃緊的肌肉線條勾勒得一清二楚,就連身下的真皮座椅,這時候也已經被打溼了一大片reads;。
這模樣,讓她看得說不出的心酸,是不是在她不見了之後,他就已經一直在外頭冒着雨找她,一直就沒有停下來過
心真的很酸,明明讓他信任自己在乎自己纔是她最重要的目的,但,當他真的那麼在乎起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會在乎這份難得的親情。
欺騙,隱瞞,甚至利用,會讓自己很難過很難過。
龍楚寒卻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淡淡看着她。
等她拿紙巾在臉上身上擦了好一會,他才忽然有所舉動,大掌伸出,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