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讓他們一無所有!”名可在北冥夜懷裡掙扎了起來,擡頭看他時,眼底已經蒙上屈辱的淚光,“你這個騙子!”
他騙了她!
聽到名可的話,對面的許邵陽頓時冷汗吟吟,在北冥夜跟前,自己渺小得像只螻蟻一樣,他是生是死,就憑他一句話。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想讓北冥夜對付他們!
“北冥先生,可可年紀還小不懂事,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他魏顫顫地道,只是,根本沒人願意理他。
名可依然在推着北冥夜的胸膛,心裡又氣又惱,只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騙子拍飛出去。
她怎麼就可以這麼天真,怎麼會相信這樣一個人!
“放開我!”她不想跟他鬧的,明知道惹他生氣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被他欺騙,被許邵陽和戚婷婷這對狗男女看着她鬧笑話,心裡的委屈和氣憤便藏也藏不住,她反抗,就算反抗的結果是死,是得到可怕的懲罰,她也要反抗!
“放開!”那點花拳繡腿打在北冥夜身上,對他構不成半點影響,倒是對面的兩人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男人可是東陵勢力最大的帝國集團的總裁,別說揍他,就是給他丟一句罵人的話,那人的下半輩子也別指望好過了,但,名可不僅罵他,還打他……
“可可,不要放肆!”許邵陽總算看不過去了,霍地站起,壯着膽子走過去想要拉開她:“快跟先生道歉!”
她自己不懂事,得罪北冥夜是她的事,可別連累了他纔好,這份合約,他好不容易纔求來的。
可就在他的手正要碰到名可的胳膊時,北冥夜垂眼,一記冰冷的目光刮過。
“滾開。”兩個淡漠的字眼,嚇得許邵陽頓時收回了手,後退了兩步遠離着二人。
剛纔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一種錯覺,只要他的手碰到名可的胳膊,這隻手一定會被北冥夜廢掉。
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想,但,就是忽然慌得連心臟也收縮了起來。
“滾到客廳去。”一連兩個“滾”,一旁的男人一張臉頓時青紅交替,但,不敢不從。
兩個礙眼的人在傭人的帶領下去了客廳,安安分分等候着。
名可一雙小手還在拼命推着打着甚至掐着,只是那個抱着她的男人絲毫不爲所動,她忍不住蹬了他一眼,恨道:“你說過,你答應過的事情絕不會食言!”
“我是這麼說過。”玫瑰色的薄脣微微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低頭湊近她的耳際,一口炙熱的氣息頓時灑落:“可你,昨天晚上似乎還沒有給我,不是麼?”
她一怔,一顆心頓時亂了起來,原來,昨天晚上他真的……沒要她,可是,現在……
“怎麼樣?交易還要不要繼續?”如魔鬼般邪惡卻充滿誘惑味道的聲音在耳際飄蕩,連同那熱熱的氣息,一瞬間又薰得人頭昏腦花了起來:“只要你說,繼續,我就替你好好收拾他們。”
他又壓下幾分,壓着她細細小小但卻凹凸有致的身子,如同大灰狼哄騙小紅帽一樣,聲音有幾分沙啞,好聽迷人得過分:“交易,要不要繼續?”
名可心裡有隻小小的惡魔在飛舞,只要點個頭,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就會幫她收拾那對渣男渣女,可是,代價是要付出她的身體……
最終,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堅決道:“不要。”
“只怕,輪不到你說不了。”眼角餘光看到從大門進來的男人,北冥夜星眸輕揚,絲絲笑意滲出:“昨天晚上,已經談好了,不是麼?”
他忽然站了起來,直接把人抱在懷裡,舉步朝偏廳走去。
剛進門的男人向他恭敬地打過招呼後,立即跟上他的腳步進入偏廳。
名可本來還在鬧着,可當進了偏廳,看到一直等在那裡的兩人後,她安靜了。
自己不是第一次被人欺騙,相比起許邵陽和戚婷婷對她的欺負,這男人對她的欺騙根本算不得什麼,更何況他昨天晚上沒要她,自己和他的交易確實沒有進行,他現在不幫她也怨不得人。
只是沒想明白剛纔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北冥夜依然坐在首位上,懷裡的人依然是名可,瞟了許邵陽一眼,他主動說道:“合同給我。”
“是,北冥先生。”本來自己生意上最大的對手、張氏的老闆出現在這裡,許邵陽還被嚇了一跳,生怕事情有變,但沒想到北冥夜竟主動要他的合同,這下,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安了些。
他雙手恭敬地把合同攤開放在北冥夜面前的桌子上,趁着北冥夜看合同的時候,瞟了站在桌子對面的張家良一眼,笑道:“張老闆怎麼也來了?是來求北冥先生簽約的麼?可惜,北冥先生已經答應與我們許氏簽訂合同了,張老闆下次請早。”
張家良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不說話。
窩在北冥夜懷裡的名可也不說話,等他隨意掃了眼合同,再接過許邵陽恭敬地上的筆在合同上大手一揮,寫下龍飛鳳舞的三個字時,她才知道昨天晚上差點要了她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北冥夜,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冰冷如夜,邪魅如夜,也是深幽如夜空,讓你完全看不透。
“我可以走了嗎?我還要上學。”她輕輕推了他一把,輕聲平靜道。
合約已籤,一切已成定局,他和她之間的交易也不用談了,這一刻忽然沒了怨恨也沒有失望,只餘下荒涼。
這場遊戲,她爲什麼要參與?參與進來,只讓大家看了一場笑話。
至少,她沒有損失什麼,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
既然許邵陽要到了他想要的,她留下里也沒什麼意思,一個不值得自己去愛,更不值得她去恨的男人,一個,從此以後與她將不再有任何關係的男人。
想要從北冥夜懷裡滑下去,他卻忽然一把扣上她的腕,用力將她禁錮回自己腿上。
“走這麼快,不留下來看戲麼?”邪魅的氣息再次灑落,在名可寫滿訝異與困惑的目光下,他低頭,極盡溫柔地在她額上吻了吻,低沉磁性的聲音,再次在她耳畔響起:“答應他的做完了,但,答應你的還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