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相信?”龍婉兒總算收回了遙望名可的目光,淺嘆了聲:“這丫頭心底善良,我想象不出來她故意惡毒地將人推下樓,有些事情眼見都不一定爲實,更何況只是道聽途說?”
“我知道了,夫人。”小桃扶着她,與她一起往主屋的方向走去:“夫人說她是個善良的孩子,那她就一定是,我和夫人一樣,我也相信她。”
龍婉兒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主屋之內,北冥連城才收回偶爾向那邊張望的目光,看着名可問道:“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你認識她?”
兩個人站在樹下,名可還在翻看着他剛纔丟給自己的小冊子,擡起頭與他一樣往主屋的方向望去,她道:“她是太子的媽媽,你也認識?”
“她是龍家老爺子的大女兒,東方國際裡有誰不認識?”
名可瞟了他一眼,見他臉色似乎不怎麼好,以爲他在擔心自己會被龍家的人欺負,她笑道:“你放心,她是個好人,她不會欺負我。”
北冥連城的目光總算收了回來,落在她臉上,她眉眼彎彎的,笑得真誠,竟真的覺得龍婉兒是個好人。
雖然他對龍婉兒不怎麼了解,但她是龍家的人,老大說過不希望她和龍家的人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剛纔看到她們兩個站在一起有說有笑,他纔會立即把她喊了過來。
“連城隊長,你讓我看這個做什麼?我看不懂。”名可把小冊子遞迴給他,眼滿了困惑:“這些東西你不是比我在行一百倍嗎?你問我做什麼?”
北冥連城把冊子接了回來,其實只是想出來質地考察一下每個角落的防禦設施,看看與戰九梟給他的系統圖有沒有出入。
倒也不是真的要名可幫些什麼忙,只是見她和龍婉兒在一起,他心裡一緊便把她喊了過來。
“我自己弄得有點累了,反正你在這裡也沒事做,幫我看看冊子上頭指示的機器都在什麼位置,看看位置有沒有被移動過。”
“我知道了,你是想看看實際的設備與冊子上的是不是相符?”名可瞟了他一眼,又把冊子接了過來,畢竟自己也沒什麼事,這下倒也忙得開心。
與北冥連城一起沿着防禦系統圖朝院子各個角落掃了一遍,因爲忙碌,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了。
中午匆匆吃過飯,又開始去掃後院,實在是因爲京華苑太大,走了半轉下來,名可已經累得連腿都邁不動。
北冥連城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自行車回來,兩個人上了車,名可坐在背後揪上他的衣角,看着前路,她忽然道:“連城隊長,謝謝你。”
北冥連城只是沉眸了下,便又繼續往前方開去。
看着地上那兩條被陽光拖出來的影子,不管他需不需要自己的感謝,名可也依然認真道:“昨天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早就已經死了,以後……”
“閉嘴。”說什麼死不死的,這些不吉利的話說來做什麼?
名可卻笑了笑,不以爲然道:“不管怎麼樣,以後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人情的。”
“以身相許嗎?”他淡淡道。
名可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撇嘴道:“滿腦子都是這種有顏色的東西,就不能想點正經的嗎?”
“我覺得這個很正經……”
兩個人對話的聲音時不時在後院裡響起,偶爾有點笑鬧,偶爾有幾分認真,時光,就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小小爭吵中緩緩淌過……
……
那天晚上北冥夜並沒有來看名可,戰九梟也沒有回來吃晚飯,名可和北冥連城在偏廳吃過晚飯之後,便回了房間,夜裡纔剛洗過澡,小桃便找上門來了。
龍婉兒今晚就住在京華苑裡,似乎不打算離開,名可進去的時候她還倚在牀頭看書,看到名可立即便溫婉地笑了起來:“你來了,過來與我聊聊天。”
“是不是腿又開始疼了?”名可走了過去,拉到一把椅子在牀邊坐下,正打算給她揉腿。
龍婉兒淺笑道:“沒有,只是想找你來,陪我說說話。”
名可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聊些什麼。
龍婉兒擺了擺手,小桃便退出門外,並細心地爲她們把房門給關上。
龍婉兒笑道:“我想知道珊珊過去過的日子究竟怎麼樣,你能跟我說說嗎?對了,你忙不忙?”
名可搖了搖頭,忙倒是不忙的,不過,和她說龍珊珊過去的事情,她卻不知道什麼事情纔可以說。
龍婉兒卻始終笑得溫婉:“我沒什麼惡意,只是想多瞭解一下你們過去的日子,你儘管跟我說,說說她過去學習怎麼樣,還有,你和她相處得如何?”
名可遲疑了下,還是忍不住淺淺嘆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龍婉兒始終是注意到了,以爲她會說龍珊珊的壞話,畢竟她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麼好,似乎對龍珊珊真不怎麼喜歡。
尤其她也曾在珊珊那裡聽說過,她們姐妹倆的感情不怎麼好,按照龍珊珊的說法,名可從來都瞧不起她,但名可的話卻有幾分出乎她的意料。
她淡言道:“珊珊沒怎麼樣,只是有點小調皮,在家裡偶爾會和爸爸吵鬧幾番,不過,她和家裡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爸爸和芙姨對她都好。”
“那你呢?你和她的關係怎麼樣?”龍婉兒注意着她臉上的神色,輕聲問道。
名可笑了笑,她畢竟是龍珊珊的姑姑,有什麼話也只能撿着好的說了:“和她關係不算很親密,但也還是不差,我和她的興趣愛好都不一樣,平時也沒太多的交往,哪怕在家裡呆着也是各做各的。”
“她有什麼愛好?”
“她……”名可想了想,才如實告訴她:“珊珊人很熱情的,朋友也特別多,不像我,我總是一個人宅在家裡,她比較喜歡出去玩,她唱歌也好聽。”
“她在酒吧賣唱過,是不是?”龍婉兒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珊珊是她的侄女,本來應該疼她的,就像一開始看到那些媒體說她在夜總會賣唱的消息,她心裡也是疼得慌。
可現在見過名可之後,說起這件事居然就沒多少感覺了。
倒是名可看着她,扇動着靈透的長睫毛,搖頭道:“不是,珊珊雖然喜歡在酒吧唱歌,但爸爸還不至於那麼虧待她,讓她到酒吧裡賣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