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知道他在說什麼,便道,“我是在做一個女友應該避嫌的事。”
項御天深深地凝視着她,目光越來越深,“爲什麼要這麼我着想?”
她不必如此。
她和安城呆在一起的時間長點,還更安全些。
現在她吃住都和安城離得很遠。
“還能有什麼原因?”
不是因爲愛他還能是爲什麼。
他什麼狀況她不清楚麼。
既要想最好的辦法讓她活着,又嫉妒她和安城在一起,她只能用盡一切方式避嫌。
江唯一苦笑一聲,舉着杯子說道,“你到底要不要和我碰杯?”
項御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和她輕輕碰杯,眸光幽暗。
她爲他妥協太多太多。
也放棄太多太多。
而他,即始終沒爲她放棄過什麼。
“我也要喝!我也要碰!”
項念一看兩個大人把她忽略了,立刻嚷起來,小手揮着小勺子。
“好,給你倒牛奶。”
江唯一說道,拿起旁邊的牛奶要給項念面前的小杯子倒,項念不滿地道,“我要大杯子。”
“小孩子用小杯子。”
“我要大杯子!”
“……”
人小鬼大。
項御天睨她一眼,“你臉還沒杯子大。”
項念幽怨地看向他,把小臉鼓得肥肥的,含糊不清地道,“我臉這麼大呢……這麼大。”
她臉明明比酒杯大多了。
“……”
江唯一實在服了他們父女兩個,忍俊不禁地站起來給項念拿大杯子。
三個高腳杯碰在一起。
一杯紅酒;
一杯果汁;
一杯牛奶。
“砰。”
玻璃輕輕撞擊在一起,餐廳裡響起一陣陣笑聲,江唯一坐在那裡,美麗的臉上一直帶着愉悅的笑容,拿起筷子吃着東西。
項御天深深地凝視着她,每吃一口飯都看着她。
彷彿她是他的下飯菜一樣。
江唯一轉眸看向項念臉上的笑容和飯粒,連小鈴鐺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就她們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項念並沒有這麼活潑。
她想,項念是真的太想項御天了。
久違的笑聲和一家共聚讓江唯一沉浸其中,還沒結束她竟已經生出絲絲的不捨來。
珍惜當下。
她能想的也只有這四個字,於是在項御天面前,她讓自己笑得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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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室外走廊上,項御天踩着地板,低眸看着湖面上倒映的光。
空氣中帶着一抹冷意。
他手上拿着一支手機,電話響到最後都沒有人接。
半晌,項御天又撥通另一個號碼,對方恭恭敬敬地開口,“項少。”
“孤鷹呢?”
項御天冷冷地問道。
“鷹哥在開會。”
對方回答道。
“知道了。”
項御天冷冷地說道,然後掛了電話,轉身欲走,就見安城從盡頭的一處房間裡走出來,朝他走來。
安城走到他身邊站定,雙手插在口袋裡,聲音溫和,“這場戰役,你準備什麼時候結束它?”
沒有寒喧。
沒有委婉。
單刀直入的談話。
“……”
項御天穿着浴袍站在那裡,黑眸冷冷地睨了一睨安城,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