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也沒有咄咄逼問,雙眸望着前面的湖面,說道,“這三個月,我想了很久,我終於明白,這場戰役不是我挑起的,也不是楊天皓挑起的,是你借我的手拉開了序幕。”
聞言,項御天冷笑一聲,“怎麼,不甘心被我耍了?”
他就這麼承認了。
安城站得筆直,轉眸看向他,“項御天,你真的是在培養楊天皓?”
“……”
項御天沒有出聲,臉色冷漠。
這麼多人中,是安城第一個猜到他的想法,不愧是AN的頭,沒點智商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看來我是錯怪你了。”
他的默認讓安城承認自己的錯誤,安城沉默了幾秒,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隨即疑惑地問道,“你既然有心脫離項家,爲什麼不選擇更溫和一些的方式,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培養楊天皓。”
而不是逼他和自己兄弟反目。
這種方式太絕對。
“你認爲我義父是個什麼樣的人?”項御天冷冷地問道。
“一代梟雄。”安城看着項御天的背影說道,沒有一點思索,“項家的經營我不敢苟同,但他能管理項家這麼多年,沒有出過一點內亂,地盤越來越大,關係直通幾國,這就是他的能力。”
不管這種能力是正面或負面。
項御天也有這個能力。
可他自己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挑起一場內亂。
“……”
一代梟雄。
的確如此。
項御天站在那裡冷冷地說道,“我義父說過,楊天皓培養不起來,即使要培養,沒個幾十年也出不來。我這輩子只佩服過我義父。”
義父看人的眼睛很毒,義父這麼認爲這麼交待,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難道他要讓江唯一等他幾十年麼?
聽到這裡,安城隱隱約約明白項御天的意思,靠着牆道,“所以,你用戰鬥的方式讓楊天皓迅速成長?那你有沒有想過,教虎反噬,你會把自己也賠進去。”
畢竟戰役是真實的。
楊天皓到最後也不會感激項御天。
“那是我的事。”項御天冷冷地道。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和安城這麼平靜地聊天。
“我是爲唯一和小鈴鐺擔心。”安城說道,頓了頓又道,“項御天,你的命要留着,將來有一天你要退的時候,可能就是孑然一身,到時候,你必須接受AN……”
知道他要說什麼,項御天轉眸冷冷地睨向他,一字一字道,“我永遠都不會接受AN的保護!”
就算他孑然一身。
就算他下一刻即將死亡。
他的聲音冷厲,充斥着痛恨。
他永遠不可能原諒AN。
“現在的AN和以前不一樣了。”安城說道,“如果你想活下來,靠一把AN的力量又如何,否則,你想退的時候,楊天皓那邊真的會放你生路嗎?”
“我項御天還不需要你來給我安排退路!”
項御天向來自負,更對AN仇恨。
一扇門後,江唯一站在那裡靠着門,偷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雙眼睛溼潤。
原來,是項御天自己挑起了這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