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管事腦袋頭垂得低低的,沒有敢開口說話。
林夫人肺都氣炸了。
什麼叫血本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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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賠光了?
他們都是一羣廢物嗎?
她這段時間貼了那麼多銀子進去,就是想把衆鋪子的生意拉入正軌,然,他們這羣廢物沒有把生意拉入正軌不說,還說把銀子都陪光了?
她是把自己的體己錢都投了進去的。
這不僅僅是國公府名下的產業,還有自己的嫁妝。
那麼多的鋪子,居然是都說血本無歸了?
這羣廢物!
林夫人怒不可遏地看向屋裡的管事。
管事們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也不想的啊!
可他們大都是剛提上來的人,本就不如以前的老掌櫃那麼熟悉,這提上來的時候,也剛好是動盪的時機。
他們當然也是想做好,以證明他們是能幹的,來博得主子們的好感。
他們是想做好,可卻是事與願違。
其實,他們也是按照以前的慣例行事的,還按照主子的吩咐做的。
半點都沒有行錯。
然這行商裡面的彎彎繞繞太多了,事情到了這個樣子了。
他們也不想的啊!
屋子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林夫人見他們一個個的低垂着腦袋,一聲不吭的,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把桌上的茶盞茶壺都掃到了地上,怒道,“廢物,一羣沒用的東西!林家養着你們是做什麼的?是養着你們吃白飯的嗎?不過一點小事,管個鋪子罷了,居然都賠光了?”
“小的該死,夫人饒命。”衆人嘩啦啦跪了一地。
有個大膽的擡頭說道,“夫人,這次的事實在是太過蹊蹺了,小的們是按照慣例和夫人您的吩咐去做的,可不想……。”
“那倒還是我的錯了?錯怪你們了?”林夫人冷笑,“所以,你們都是無辜的,是我的錯。”
“不敢。”那人忙低頭,匍匐了下去,“小的不敢這麼想。”
“不敢!”林夫人冷冷i地看向他,“哼,我看你什麼不敢的?心裡就是那麼想的!”
“夫人饒命!”那人冷汗如豆。
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不想夫人卻如此不講道理!
“夫人,您息怒,眼下這重要的是先想辦法解決這眼下這團亂麻。”站在林夫人身後的心腹黃媽媽低聲勸說道。
這責任,還是等事情解決再來追究。
林夫人喘着氣,冷哼了一聲。
“你們先下去等着,等夫人和侯爺商議過了,到時候會通知你們接下來該如何做。”黃媽媽就看向屋裡的人說道。
“謝夫人。”衆人謝了了一聲,忙都起身退了下去。
“夫人,您也不要擔心了,還有侯爺在呢,侯爺定有辦法解決的。”黃媽媽低聲勸說道。
“把這些都搬回去。”林夫人指了指桌上的賬冊,道。
“是。”黃媽媽吩咐了人捧賬冊,又吩咐了人收拾地面上的碎片,伸扶了林夫人回正院。
回了正院,林夫人就讓幾個心腹大丫頭,黃媽媽和自己一起查看賬冊。
幾個人迅速仔細翻看了一本。
仔仔細細,看得非常謹慎。
但卻是沒以後看出什麼破綻來。
林夫人啪的一聲把賬冊合上,手掌拍在賬冊上,陰沉沉地說道,“這到底是誰在故意針對我們林家?”
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如是有一股漩渦把這林家的產業和自己的嫁妝鋪子捲了進去。
“夫人,是不是白家的對手?”黃媽媽想了想,說道,“因爲國公府與白家的關係,所以……”
挑了林家下手?
林夫人皺了眉心,考慮了片刻搖頭,“不會,白家的對手,那都是商人,怎麼敢與國公府作對?不會那麼糊塗。”
成國公府又不是商販人家,是正經的官宦人家。
宮裡還有太后娘娘在呢。
這下賤的商人,怎麼可能有那個膽子對付林家?
黃媽媽卻道,“白家有我們國公府撐腰,那白家的對手,不定也是有靠山的。”
能做白家的對手,定不是一般的商人。
白家能找了林家做靠山,那別人也可以找被人做靠山。
林夫人一聽,眉頭皺得更緊,“這是有可能!”
“那是,等侯爺回來夫人再和他商議?”黃媽媽問道。
“侯爺要晚點纔回來,我們先把這些賬冊再仔細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破綻來。”林夫人道。
再貼補是不可能了的,何況手裡也沒有那麼多現銀去貼了,總不能把國公府的老本都拿出來貼吧?
可……這一團爛攤子,該怎麼辦?
這顯然有人在陷害林家。
再貼補銀,又有風險,要是再打了水漂咋辦?
林夫人單手撐着額頭。
自己不做買賣了?能把鋪子轉租出去?
還是把鋪子都賣了?
賣了是不可能的,林家要是沒有旁的進項,只靠國公爺和兒子的俸祿,那單是國公府的嚼用都不夠!
林夫人直覺得額角如針扎似地痛。
林律和林如兄妹兩人走了進來,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在翻看賬冊,兄妹兩人臉上閃過驚訝。
林若開口問道,“母親,您這是……。”
林律看了一眼屋裡的情況,皺着眉頭看向林夫人問道,“母親,各鋪子的賬又出了什麼問題嗎?”天熱,上次林律病了一場,所以林夫人就乾脆讓他請了長假。
於是這段日子他一直在家休養。
府裡這幾個月來的事,他是知道的。
“嗯。”林夫人點頭。
何止是出了問題!
林夫人臉色太過凝重,林若看了看就走了過去,“母親您別太累着了,有什麼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就是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給林夫人輕輕地揉着額角。
“嗯。”林夫人舒服地舒了一口氣,對林律林若兄妹說道,“好了,你們兩個回吧。”
兄妹兩人點頭,林律卻是沒有走,而是對林夫人道,“母親,我留下來幫您。”
看母親的面色,這次的事情是比較嚴重了。
“不用,回頭等你父親回來了,再說。”林夫人罷手。
林律也沒再堅持,面色沉重地和林若退了出去。
……
“葉怡月?”聽說葉怡月上門來了,正是坐在廊下的容華不由得揚眉,“她來做什麼?”她不怕自己了?
自那晚後,她見到自己如是老鼠見了貓。
現在卻過來找自己?
這實在是奇怪。
“六小姐沒有說。”紅豆搖頭道。
“嗯,請她去偏廳喝茶,我等會就過去。”容華吩咐說道。
“是。”紅豆應了轉身出屋。
這葉怡月是無事不登門啊!容華站了起來。
梨花端了盤子笑眯眯地走了過來,身邊跟着眉開眼笑的春天。
兩人行了禮,春天笑眯眯地脆聲說道,“小姐,綠豆糕做好了。”
“嗯。”容華點頭對兩人說道,“先放着,回頭我再吃。”
容華看了眼盤子裡的香甜可口的綠豆糕對梨花說道,“給我幾塊就好了,其餘的你們分了吃。”
“是,小姐。”
容華也沒有換衣服,只是把頭髮梳了下,帶了流蘇去了前面的偏廳。
一水兒黃梨木傢俱,博古架,白雪紅梅坑屏,梅瓶裡插着幾支時令鮮花,坑上的抱枕是湖藍色的錦緞,上面繡着丁香花的圖案……
簡單,雅緻。
微風從窗外徐徐吹了進來。
葉怡月心裡一陣嫉妒。
不想她比在家的時候還滋潤!
那死丫頭!
外面傳來腳步聲,葉怡月就忙回神,擡頭就見得容華進了廳,忙起身行禮,“五姐姐。”
容華還了禮,走了過去,招呼道,“六妹妹,坐。”
又吩咐了一旁的含笑重新上茶和點心。
“我這裡沒有什麼好茶,六妹妹不要嫌棄。”容華笑着端了茶杯,示意了一下,說道。
“五姐姐言重了,六妹妹哪是那般挑剔的人?”葉怡月溫婉端了茶,笑着說道。
容華微微一笑,低頭啜了一口,“六妹妹不嫌棄就好。”
葉怡月飲了一口茶盞擱在了坑几上,環顧了一眼,看向容華笑道,“哪裡,五姐姐這裡都是好東西,瞧,便是這抱枕上面的花都繡得如此精細。”
“是梨花瞎琢磨的,我可沒有那細心。”容華淡笑說了一句,“六妹妹要是喜歡,回頭我讓梨花給你繡幾個。”
“不麻煩了,我也就是順口說說罷了。”葉怡月搖頭,關心看向容華問道,“五姐姐你在這邊可還是習慣?妹妹我可擔心你了。”
說着蹙了蹙眉頭,:“還有二哥,他走的時候每天都念叨着你呢。”
“挺好的。”容華淡淡地回了三個字,並沒有與她深談下去的意思,就算她是葉世軒唯一的血脈,容華也沒有打算與心術不正的她做一對親熱的姐妹。
葉怡月見她臉色淡漠,並沒有隨了她的話說下去的意思,就目露期盼地看向容華說道,“五姐姐,你什麼時候搬回去?”
容華含笑看了她半刻,問道,“六妹妹今日來就是想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葉怡月低頭溫順說道,“我是想五姐姐你了,纔來的。”
“是嗎?”容華淡笑,“六妹妹,你我之間就不用如此客氣了,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與我說罷。”
如此裝模作樣的裝姐妹情深,裝給誰看呢?
“五姐姐……”葉怡月臉上閃過委屈,“我真是想五姐姐你了,以前日日想見,還不覺得,如今你不在家裡了,纔是感覺出來,你不在家了,四姐姐進了宮,如今府裡就只有我一個在了,平日裡連說話的人都沒。”
容華撫了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撇開了話題問道,“祖母她老人家身體可好?”
葉老夫人是自己面上正正經經的長輩。
葉世軒對自己有養育之恩。他們只要不要算計她,不利用她,那大家就這麼相安無事處着好了。
“不太好。”葉怡月順了她的話,就說了下去,“祖母每日都擔心你了,擔心你的安全,擔心吃得好不好……還有大伯也惦記着你來着,五姐姐,你還是搬回家去吧,家裡好好的,你這樣搬出來,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想你呢!”
容華無所謂地笑了笑,“別人怎麼想,就由了他們想去吧。”
“五姐姐,你還是搬回去吧。”葉怡月語氣帶了祈盼,“祖母和大伯那麼擔心你……五姐姐,是不是還擔心着林家的親事?五姐姐你放心,祖母和大伯都已經解決了,你不是也聽說了?”
容華頷首,“嗯,聽說了。”
因爲想要攀上更顯赫的人家嘛,所以林家自然就沒有放在眼裡了!
“事情既也已經解決了,那五姐姐就搬回去吧,我們姐妹……”葉怡月面色帶了一抹傷心,“父親不在了,這些年,五姐姐和我都是深受大伯的養育之恩……姐姐你就這麼搬出來,會讓大伯和祖母被人誥病的。”
容華安靜地看着她。
葉怡月被她看得有些發杵,下意識地看向一直站在容華身後沒有吭聲的流蘇,見流蘇低眉順眼地,於是繼續說道,“別人還不知道如何說大伯呢,定會說大伯容不下我們。”葉怡月伸手拉住了容華的手,誠懇說道,“五姐姐,回去吧。”
“是祖母要你過來接我的?”容華縮回了手,“還是大伯要你過來的?”
葉怡月搖頭,“沒有人要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五姐姐你不要誤會。”
“是嗎。”容華笑看了她一眼。她葉怡月這麼好心來接自己回去?什麼時候,她和自己感情這麼好了?
“是真的。”葉怡月忙不迭點頭。
“我在這裡挺好的,五妹妹你還是回去吧。”容華臉色一正,道,“你好好照顧祖母和大伯。”
“五姐姐。”葉怡月目光帶了怒意看向容華,“你怎麼能如此不孝?怎麼能讓大伯被人誥病?”
“五妹妹多慮了。”容華攏了攏茶葉,把茶杯擱下了下去,輕輕把茶蓋蓋上,“前面祖母和大伯已經放了話出來表態了的,我出來住是爲了散心。”
葉怡月咬了咬脣,“五姐姐的意思,是不回去了?”
容華含笑不語,算是默認。
“不管發生什麼事?哪怕是別人說祖母和大伯的不是?”葉怡月緊皺眉頭。
“嘴生在旁人的身上,他們要怎麼說就由他們去好了。”容華淡笑,她好不容易搬了出來,怎麼可能再回去。
就算是葉家對她有養育之恩,她也不會搬回去的!
“那……”葉怡月起身,“我先告辭了,回頭再來看五姐姐。”
容易也不挽留,起身送她到了門口,目送了她走遠了,吩咐流蘇說道,“去查查看,葉家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是葉怡月自己的意思?
怎麼可能!
“葉家那邊有什麼事嗎?”
“葉家倒是沒有沒有什麼事。”流蘇搖頭回道,“不過,葉大人這幾日是有些不順心。”
“嗯?”容華皺眉,“他發生了什麼事?”
流蘇回道,“是有人說他容不下你這個侄女,心狠毒辣。”
“你去查查看,是誰在後面謀劃的。”容華淡聲道。
這不是要逼着葉世林接自己回去嗎?
爲了父親留下東西?
是誰?
又是誰泄露了消息?
這件事,自己這邊,只有自己,流蘇,醉彤和周珩知道,便是石媽媽和梨花都不知情。
那——
是恆通錢莊泄密的?
“仔細查一查。”容華又囑咐一句。
“嗯。”流蘇點頭。
……
葉怡月臉色平靜,鈴鐺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我們就這麼回去?還是明日再來?”
小姐已經答應了老夫人了,也承諾會把五小姐請回去的。
可今日就這麼走了?
事情沒有辦成,小姐回去會不會被老夫人責備?
“當然不能就這麼回去!”葉怡月彎嘴。
“小姐還有其他的辦法?”鈴兒也開口問道。
“嗯。”葉怡月含笑點頭。
鈴鐺和鈴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很是不解。
這人都要走了,還有什麼辦法?
葉怡月帶着微笑沒有解釋。
出了大門,葉怡月沒有朝馬車走去,而是走到了大門的正面,一撩裙裾,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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