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進士館後來中途停辦,其外班人員在發得講義自修後,亦準與考。
考列最優等者,弘文出身者奏請留館授職,並予以弘文院升階。部屬中書保獎以原官升一級。
考列優等者,弘文留館授職外保加升銜,並酌派本衙門要差,部屬中書歸原衙門優先選用,並酌派本衙門要差。
考列中等者,弘文留館授職外,並酌派館差,部屬中書酌派本衙門主稿等差。如有自願外用知縣者,準其稟明文諭院和進士館方面後,以知縣散館班次即選。
考列下等者,需留館補習一年再行考試,分等錄用。
天法三十三年十二月,文諭院舉行首屆進士館畢業考試,考試按學員所學科目,分場發題,並添試經史。
各科試卷由該館教習分門校閱,分數呈請會考大臣覈定。將各學期分數與此次考試分數平均計算,即作爲畢業分數。
八十分以上者爲最優等,七十分以上爲優等,六十分以上者爲中等,不及六十分爲下等。
天法三十四年二月,文諭院會同弘文院、吏政府帶領引見進士館畢業人員,各授職務、加銜。
由於進士館在天法末年即被裁撤,所以僅存的約十屆進士館畢業生,形成了近乎壟斷孝宗朝前中期的館臣一黨。
順朝立進士館的目的在於使新進士能夠更新知識結構,掌握與時代相適應的政治、軍事、經濟等方面的新學以適應社會的變化,以造就新政人才,爲朝廷的維新變法服務。
履任兩廣經略使、瀛洲大都督府大都督、戶政府尚書和政事堂平章的京山伯陳藎,曾說過:
“欲使向業科舉之士,增益普通學識,講求法政、經濟,以期皆能通時務而應世變。”
應該說朝廷在這方面部分達到了預期的目的,進士館畢業人員對天下士人學習經世致用的實學知識起到了很好的模範作用,這一批進士本身進入仕途後對於政治改革、文化教育等方面也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後來被稱爲“館臣”的這一代人,雖然未能在世祖朝掌握朝廷的實權,可是他們卻起到了將世祖朝的維新之風,延續到孝宗朝的重任。
更遑論館臣學風,通過各種方式和渠道浸染至民間,對於葉方實學的大行其道、對於經世致用學風的廣爲流行,都產生了很好的作用。
順初的重臣,多是跟隨三聖經歷過明末農民起義戰爭的從徵元勳。這一代人在政治上都有着清廉儉樸的特點,而且熟悉天子李來亨的意圖做法,具備特別敏銳的嗅覺,在能力、才幹上也由於具備豐富的實幹經驗,而能擔負起各種各樣的職責。
但他們也有其他的問題,例如文化素養較低、例如人員接替的青黃不接等等,這些都是顯然有劣勢於順朝江山鞏固後誕生的那新一代人。
而且世祖晚年,由於誤殺楚王的事情,性情乖張不定,聖心難測。天子常常因各種各樣的疾病不能理事,朝政多委於大長公主、齊王、魏王、燕王、韓王、義侯之手,太子之位長期懸空,諸皇子結黨內鬥,使得衆多開國元勳重臣並捲入其中。
後來奪嫡之爭漸漸明朗,形成了長公主李徽柔支持的附齊一黨,以及義侯張玄朗支持的附魏一黨,兩黨鬥爭愈演愈烈,特別是在天子常常因病不能視事的情況下,簡直快要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附魏一黨後來因爲遠征印度的慘敗而垮臺,義侯張玄朗親自主持的伐印之役在天法四十八年時正式宣告失敗,曾經權傾一時的徵虜大將軍張玄朗被明軍俘虜以後,不僅沒有自殺殉國,而且還向呆迷兒帝國屈膝投降,被封爲義王。
雖然附魏一黨極力隱瞞此事,還在國內大肆營造張玄朗海戰犧牲的種種悲壯事蹟,但後來明順議和時,有使者將此事密報回國,東窗事發,天子震怒之下,開始着手清理魏黨。
伐印之戰的失敗,本來就讓天子的威望大受影響,許多朝廷大臣也趁機反對世祖一朝窮兵黷武、布武天下的大戰略,要求朝廷改易政策,與民休息,使得李來亨極爲被動。
魏黨這時候東窗事發,就成爲了天子的泄憤對象,慘遭整治,許多元勳大臣都因此被貶官、流放。
雖然此案繼續沿襲了順朝不開大案清洗功臣的先例,沒有大開殺戒殺人,但也使得兩千多人遭到流放,魏黨就此徹底失勢。
然而附魏一黨的徹底失勢,卻並不標誌着齊王的完全上位。
最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天法四十九年,此時天子的病情愈來愈嚴重,已經開始出現了連續半年不上朝的情況了。
本來齊王繼承大統,幾乎是可以預見,而且受到多數人接受的。
偏偏這個時候,一貫擅長弓馬騎射,身體強健的齊王玄煜,竟然突然染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暴病而亡了。
齊王的病死,成爲大順史上的一大懸案,無數人都對此做出了符合本派系利益的猜想。
但站在最客觀的共和派角度的史學家趙翼,他便認爲當時齊黨勢力極大,不可能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齊王,而據說齊王好飲酒,本身生活習慣並不健康,年齡也已經不小,突發重疾去世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齊黨、魏黨,世祖朝後期最重要的兩大政治集團,先後喪失了問鼎皇位繼承權的可能性,無疑使得朝廷大臣全部陷入混亂之中。
突如其來的打擊也嚴重摧毀了天子的身體健康,不少大臣認爲應當讓燕王繼承大統,但天法皇帝卻產生了一個新想法……
天法五十年二月,天子在垂危之際,召見大長公主李徽柔、致仕太師方以仁、平章政事周培公、大將軍李懋亨等人入宮,宣佈詔封先楚王李玄燁之子爲皇長孫,立其爲皇儲。
此言一出,衆勳臣皆爲之大驚,羣呼不可效前朝舊例,開啓靖難之事。
但天子堅持認爲燕王、韓王皆非仁義之君,缺乏治理天下的品性和才幹,而其餘諸子則都過於年幼,連一個滿三十歲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