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鬥走了過來,碩託大聲的尖叫起來:“狗奴才都死哪去了!快來救我!”
有兩個剛纔被撞到的白甲兵剛要站起來,就被胡鐵牛的板斧削去了頭顱。
看到張鬥已經距離自己不足五步的時候,碩託一咬牙抽出一直羽箭對着張鬥舉起了手裡的弓。
還沒等他射出手裡的箭呢!就連他一道黑影向他撲了過來。碩託嚇得趕忙閃身多次,到張斗的腳更快。
一腳就踹在碩託的胸口,所託整個人都被張鬥踹的飛了起來,飛出一丈多遠,掉到了小溪之中。
他在水中掙扎着坐起來,張口就吐出一大口鮮血。還沒等他喘口氣,一直大腳就踩在他的胸口將他整個人都踩到水裡。
碩託雙手抓住那支大腳,努力的擡起身子,儘量的把頭伸出水面。
他費力的把臉露出水面,就看到一張滿是血污的臉。那張臉還齜牙衝他一笑,雪白的牙齒配上鮮血淋漓的臉,活像九幽地獄裡出來的惡鬼,嚇得碩託“嗷!”的一嗓子叫出聲來。
這時不斷的有白甲兵衝破胡鐵牛的攔截跑來救援碩託,他但他都被張鬥掄起狼牙棒一一砸飛。
長興軍的士兵也衝了上來,將殘餘的白甲兵分割包圍成幾團。外圍的一些火銃手收起了鋼刀,開始給火銃裝藥。他們裝好火藥就是白甲兵覆滅之時,看着滿地的屍骸張鬥不禁發出一陣的苦笑,真是一場慘勝!
一直停在小溪對岸觀戰的馬車和十幾個甲兵見到這邊戰敗,轉身就跑。
筋疲力盡的長興軍隊於逃跑的阿巴泰是無能爲力,他們的兩條腿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女真人的戰馬。
正這時,從外面突然殺出一哨人馬。他們揮舞着兵器殺向逃走的馬車,雖然護衛馬車的女真人悍勇。但是他們人數太少了,不多時就被殺了個乾淨。
毛承祿帶着馬車趾高氣昂的來到張鬥面前,說道:“張將軍真是好本事,一戰全殲數百白甲兵,真是一場大勝,升官發財就在今朝!恭喜!恭喜”
他嘴上說着恭維的話,可是臉上的那抹得意之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抓住阿巴泰可是他的功勞,到時論功行賞他毛承祿纔是首功。你張鬥再能打,還不是照樣喝他們東江鎮的洗腳水。
張鬥冷笑着說道:“毛將軍來得可真及時啊!佩服!佩服!”張鬥把及時二字咬的極重,說的毛承祿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確實毛承祿早在張鬥與碩託隔着小溪對峙的時候就到了,一見女真人竟然全部都是最精銳的白甲兵他就慫了。
他手下的士兵什麼樣自己最清楚,平日裡搞個偷襲還行,要是堂堂正正的拉開與女真人的甲兵對戰那就是菜。
而白甲兵又是女真人中精銳中的精銳,絕對是以一當十的存在。他這千人的隊伍要是下去跟數百白甲兵對戰,肯定是凶多吉少的下場。
他也不看好張鬥,張鬥自己發瘋要找死,他毛承祿可沒有活夠。所以就躲在遠處觀察戰場的變化,萬一張鬥要是取勝了,他再帶兵殺出,來個黃雀在後!
戰鬥一開始毛承祿就看到長興軍的火銃手像割麥子一樣將白甲兵成片的打倒,他的心也開始活泛起來。
看來盛名之下無虛士,張鬥能取得一連串的勝利也不是浪得虛名。只要張鬥能頂住白甲兵的衝擊,沒準還真能取勝。
但接下來女真人使出的人肉炸彈讓毛承祿驚掉了下巴,看着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長興軍陣型,他在心裡就判了張鬥死刑。
就在他要下令撤兵的時候,長興軍硬是憑藉血肉之軀頂住了白甲兵的猛攻。雖然被打得節節敗退,但他們還是頑強的抗住了。
嗯?這仗有得打。毛承祿剛要下令進攻,就被一聲爆炸給驚呆了。這回白甲兵也享受了一次火藥桶的威力,到處飛舞慘叫的白甲兵成了整場戰鬥的轉折點。
長興軍氣勢如虹,一口氣全殲了白甲兵。毛承祿也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連點湯水都撈不到。
他下令出擊的時候,迎面正撞上逃跑的馬車。沒想到他毛承祿還有這般的運氣,這麼大的功勞竟然憑白送到他的手上。
毛承祿立刻下令圍攻馬車,生擒車上之人。
張鬥抓起水中的碩託交給過來的馬寶。沒有抓到阿巴泰,生擒老奴的孫子也算是一個安慰獎。
毛承祿看着張鬥又是抓到碩託,又是忙着砍首級,把他給妒忌的夠嗆。他大手一揮說道:“來人!將奴酋阿巴泰給老子帶上來!”
說完就得意洋洋的看着張鬥,胡鐵牛剛要罵兩句這貨的無恥就被張鬥給攔下來。
不多時從馬車上帶下來一個五花大綁的女真人,這人桀驁不馴即使被綁着也是對周圍的明軍怒目而視。
毛承祿得意洋洋的來到阿巴泰的身前說道:“阿巴泰!今日你落到本將的手裡可有話說?”
誰知阿巴泰一口濃痰吐到毛承祿的臉上,口中女真話接連不斷的噴出,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話。
張鬥一衆人見到“阿巴泰”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就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毛承祿被阿巴泰吐了一口濃痰,又被長興軍嘲笑。他惱羞成怒的拔出腰刀,對着長興軍威脅道:“再笑!老子送你們去見閻王!”
殺良冒功的事,他毛承祿不是沒有幹過。眼前滿地的白甲兵首級,那就是滿地的戰功。眼紅的他還真想幹掉長興軍一行人,搶奪戰功。
長興軍聽到毛承祿的威脅,他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快速的在張斗的身後排成了戰鬥隊形,一支支黑洞洞的銃口對準了毛承祿。
看着對着自己的銃口毛承祿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這才注意到雖然長興軍剛纔一戰損失慘重,可還剩下500多的士兵。
這些可都是力拼白甲兵活下來的精銳,一點都不比白甲兵差,沒準還要強上一籌。
自己帶的這羣雜兵還真不是人家的對手,萬一動起手來肯定會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他有點後悔剛纔自己的衝動了,怎麼就把眼前這羣煞神給當成普通的明軍了呢?
張鬥卻是不屑的瞧了毛承祿一眼,說道:“毛將軍這是要火拼友軍,搶奪戰功了嗎?告訴你!數百建奴我們都能殺得乾乾淨淨,更不要說你們東江兵了!”
跟着張斗的話語,他身後的長興軍齊聲大喝一聲“殺!”,沖天的殺氣震的東江兵連退數步。
張鬥看着臉色不敢看的毛承祿說道:“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毛承祿聽着張斗的話,問道:“什麼?”
“阿巴泰在長生島那一戰腿上受到重創,你看看自己抓到的阿巴泰吧!根本就是個贗品,還在那傻樂,你說你是不是傻!”張斗的話像一把大錘狠狠的砸在毛承祿的胸口,他轉身一看那個俘虜四肢健全,哪裡有什麼傷口。
他氣急敗壞的衝上去,用刀架在那女真人的脖子上喊道:“阿巴泰去哪裡了?說!”
那個女真人聽了,沒有絲毫的驚慌卻是哈哈大笑:“你們這羣泥堪休想抓住主子爺,爺早早的就換裝離開了這裡,現在都快過江了,哈哈哈!!!額……”
這個女真人十分的硬氣,大笑幾聲後用力的在毛承祿的刀上一蹭。他的聲音嘎然而止,躺在地下再沒有了聲音。
茫茫的大海上,長生島一行船隊滿身傷痕的向着長生島進發。袁崇煥來到張斗的近前說道:“此戰要不是東江鎮毛文龍畏敵避戰,阿巴泰根本不會跑掉,等回去本官定要狠狠的參他一本!”
“算了!至少這次抓回來了碩託這個老奴的孫子,聊勝於無,但願萬歲能滿意吧!”張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