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川說道:“朋友,你不過是打傷了人罷了,難道真要跟錦衣衛作對?那可是造反掉腦袋的大罪!”錢川還在試圖說服張鬥放下抵抗,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跟這樣殺過人的狠人硬拼。
張鬥轉頭對馬寶說道:“一會咱們要是走散了,你就去碼頭找鄭掌櫃的,不用尋我,我自有脫身之計。”
“將軍!還是讓小的上去擋一陣,您還是趁亂逃走吧!”馬寶說道。
“笑話!咱們在遼東殺了那麼多的建奴,還會怕區區幾個錦衣衛!”張斗大聲說完,就大踏步的向錢川走了上去。
錢川一聽臉上的肌肉就開始顫抖,他不由得火大。在登州城他不是沒有修理過那些武將,哪一個武將見到他們不得乖乖的把好處奉上。今個好話說盡,這兩個丘八竟然如此不識好歹,真是活膩歪了。
今天要是不拿下兩個丘八好好的炮製,他錢串子的名頭可就徹底的栽了。
想到這裡他大手一揮,說了句:“上!給我把這兩個丘八拿下!”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就竄出來幾個錦衣衛,他們拔出繡春刀向着張鬥二人殺來。
張鬥他們見到對方拔刀就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也都不再猶豫,操起身邊的板凳就硬了上去。
儘管這羣錦衣衛手拿繡春刀,但他們又怎麼會是張鬥這樣殺場悍將的對手。
張鬥拿着板凳掄起就迎上砍過來的繡春刀,只是一下就把鋼刀給磕飛。他隨後又是一腳將那個錦衣衛踢的倒飛出去,那人飛出一丈多遠倒在地下一動不動了。
這下子後面的錦衣衛都知道這兩個人不好惹,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往上衝了。
錢川一直就站在樓梯口瞧着打成一團的二樓,每看到自己的一個手下被打倒,他的心就顫抖一下。只是他的手下被打倒的速度也太快了,還沒等他想明白呢!他的手下就已經躺了一地。
他驚恐的看着張鬥,大喝一聲:“造反了!隨後就連滾帶爬的下了樓。”
他的反應下了張鬥一跳,還以爲這貨要上來拼命呢,結果竟然是逃跑,
但他們也知道,登州城是不能待了。鬧出這麼大的亂子,還是儘快出城的好。不然讓人家堵在城裡,就是再能打也得被抓住。
想到這裡,張鬥剛想帶着馬寶下樓。就聽見樓下一片的喧譁之聲,接着就聽見錢川在不停的叫嚷,“別讓那兩個賊人跑了,放跑了親犯老子拿你們頂崗!”
這時錢川帶着一隊的士兵就要往樓上衝,來的士兵足有50人。他們都拿着長槍,一進到酒樓就把一口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就在錢川的帶領下衝上了樓梯!
雖然張鬥瞧不起這些士兵,但是雙拳難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要是真讓他們包圍了,想要脫身還真有些困難。
看到那些士兵要衝上來了,張鬥抓起一個受傷的錦衣衛就丟了下去。
其實這人受傷不重,只是被馬寶用板凳砸了一下肩頭而已。但是精明的他早已看出自己等人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這傢伙就耍了個心眼,藉着馬寶的板凳順勢躺下,然後在那裝出一副受傷站不起來的模樣。
他的算盤打得好,但是他好死不死的竟然倒在了離樓梯最近的地方,這也是他爲了逃跑方便特意選的。
現在這貨悲催了,被張鬥抓在手裡,像個麻袋一樣丟下了樓梯。正在往樓上衝的士兵看見有東西砸了下來,本能的用手中的長槍一戳。
還好,長槍只是穿透了那錦衣衛的大腿。即使這樣也疼的他嗷嗷慘嚎:“你們這羣丘八眼睛瞎了,沒看見是老子嗎?哎呦!疼死老子了!”
那幫士兵看到砸下來的竟然是一個錦衣衛大爺,也被嚇住了。他們可是知道錦衣衛的厲害,頓時就被嚇得不敢上前了。
錢川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當成滾木擂石丟下樓梯,他也是一籌莫展。有心讓士兵繼續進攻,又怕傷到自己的手下,這時張二風在後面說道:“這裡有這麼多的桌子,隨便拿一張頂着上樓不就行了?”
他的話聽得樓下士兵眼前一亮,紛紛尋找桌子拿在手裡。酒樓的掌櫃聽見要拿他的桌子頂在前面,他的那張老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這可都是銀子啊!打碎的都是他的銀子!
不提欲哭無淚的掌櫃,張鬥也聽見了張二風的話語。看着樓下忙碌的士兵,再看看吵雜的街道,遠處似乎又有士兵向這裡匯聚。他知道必須走了,再不走就容易被人困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他轉頭對馬寶說道:“下樓!”然後二人就來到了窗口,這裡只是二樓,離地面並不高。二人縱身越下二樓,落地後張鬥說道:“分頭走,碼頭匯合!”然後二人一左一右向着街道兩側跑去。
他們剛跳下樓,士兵們就衝上了二樓。當地下躺着的錦衣衛告知賊人已經跳樓逃跑時,錢川拉過來那個士兵的隊長就是一頓的臭罵:“你這個飯桶,怎麼不派人守着樓下,都衝上來幹什麼?”
士兵隊長不敢反駁,只能尷尬的說道:“錢大人不必擔心,現在何處的兄弟都在往這裡趕來,相信那兩個賊人插翅也難逃!”
錢川聽完士兵隊長的話,氣消了不少。怒喝道:“還不去追!”士兵們慌忙下樓,順着街道追了出去。
看着一地受傷的手下,錢川的心裡就是一陣的火大。他一轉頭看見了張二風,不由得怒吼道:“都是你惹的麻煩,你說怎麼辦?”
此刻的張二風也有點傻眼,他可沒想到事情最後會鬧得這麼大。不由得心虛的說道:“錢哥!小弟也沒想到賊人如此的難纏,小弟願意拿出百兩銀子作爲兄弟們的湯藥費!”
一次拿出這麼多的銀子,張二風就是一陣的心疼。以他只進不出的性子,這還是第一次出血。但是看到一地受傷的錦衣衛,他知道今天不出血是不行了。
哪知道錢川聽完張二風給出的數字把眼睛一瞪:“張老弟!我錢川的兄弟就是如此的不值錢?他們一個人才值10兩銀子?老子告訴你,今天沒有千兩銀子,到時千戶大人問起來,老子就實話實說!大不了挨頓板子,正好能賠兄弟們做伴!”
張二風一聽到千兩這個數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千兩銀子可是他全部的私房錢,要是都給了錢川,那他可就要過上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女人的日子。
這是張二少爺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當即他就說道:“千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最多我出300兩,愛要不要!”
錢川聽完就是一陣嘿嘿的陰笑,“張二少爺這段時間可沒少拿着魯王府的牌子在登州做好事,要是我把這些事情送到王府大管事那裡,你猜會怎麼樣?”錢川在張二風耳邊輕輕的說道,尤其那個好字說的極重,聽得張二風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你不能這麼幹!”說着張二風的聲音就小了下去,“一千兩我給還不行嗎?”張二風是徹底認輸了,如果有人把他這段時間打着王府的旗號在登州作威作福的事告訴他爹的死對頭,他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場。
肯定會被老爹打折雙腿,關外家裡一輩子,別想再出來逍遙快活了。
哪知錢川又是嘿嘿的一陣怪笑:“二少爺!現在漲價了,2000才能讓我們閉嘴!”
“你!~”張二風怒不可遏的瞪着錢川,他剛要開罵,錢川又說話了。
“再不答應,那就漲到3000兩!”這句話徹底擊碎了張二風的反抗之心。
他囁嚅的說道:“我~我沒那麼多銀子!”
“沒銀子不要緊!只要二少爺給錢某人立張借據,就萬事大吉了”錢川邊說邊笑,他的心裡可是樂開了花。
事情已經鬧大,他已經不能再從逃走的賊人那裡刮出油水了。可是這位二少爺有啊!他折段時間可沒少在登州折騰,有了這些把柄在手,不愁他不乖乖的把銀子送上。
張二少爺此時才後悔萬分,他怎麼就鬼迷心竅去找廠衛的人幫忙呢!怎麼就忘記了這羣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了。
張鬥正在街道上跑着,突然迎面來了一隊士兵,其中一人喊道:“抓住它!別讓他跑了!”張鬥只好轉身跑進了一條小巷。
那帶隊的軍官見到張鬥進了小巷哈哈大笑,“賊人進了死衚衕,大家小心些,別讓煮熟的鴨子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