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再陪我抄一遍那醉花樓去!

“沒什麼好不好的,今日承了公公這麼大的恩情,說什麼我也該表示表示,公公切莫推辭了,若是推辭就是瞧不起我了。”張璟佯裝生氣道,眉頭皺得一副“我很不滿”呢樣子。

見此,李進忠猶豫許久,也是終於下定決心道:“既如此,咱家就多謝國舅爺的賞了。”

左右不過是比平時私下受的賄賂稍微多點而已,而且又沒幫國舅爺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什麼的。

李進忠心裡,這般爲自己開脫着。

而張璟見他開了口,生怕李進忠拒絕,問了李進忠在外有沒有私宅後,得了有,並且問了地址後,便讓護衛的錦衣衛改道,直奔李進忠的私宅而去。

太監,作爲皇宮內,男不男,女不女的特殊羣體,他們需要失去很多,整日待在宮廷中,過着與常人不一樣的生活。

但是,也有不少的太監,人雖在宮中,卻在外面有着屬於自己的私宅,有的甚至還有名義上的妻子,生活過的異於常人的奢華腐敗,跟官宦子弟沒有太大區別。

當然,大多數太監都是因爲家境貧苦,才自宮,想在宮裡謀份差事的。他們多是普通的火者,俸祿只能夠平日花銷,又難有什麼外快進項,自然買不起京師裡的房子的,能買得起私宅的,無不是能用各種方式弄來錢的大太監而已。

毫無疑問,趁着天啓朱由校登基提拔,剛剛得了不少權利的李進忠,有了銀子後,也開始置辦起自己的宮外私宅來。

不過他的宅子還沒買什麼女人開暖牀,只是找了個宮裡犯事出來的老太監給他看門而已,而李進忠自己,平日裡也都是閒暇時候纔會出宮的。

李府看去,其實不大,李進忠本來是想買大得的,不過因爲“囊中羞澀”,在這京城房價高昂之地,李進忠也只能買了這帶院落的屋子了。

到了李府外,在守門的老太監開門後,李進忠讓錦衣衛士搬了兩箱他看上的銀子後,就和張璟快速的打了招呼,關門閉客了。

想到他在讓錦衣衛搬東西時,東張西望的慌張神情,還特別叮囑錦衣衛“箱子放門口”就行的樣子,張璟就覺得,大概這就是後世貪官們,第一次面對鉅額行賄時的樣子吧!

真不知道李進忠和那個看着行將就木的老太監,怎麼把那兩箱銀子搬屋裡去,幾千兩重,可死沉的緊了!

不過,任何事都有第一次,相信有了這次經驗,這李進忠日後受賄,肯定不會像今天這般慌張了,也不知道真實歷史上,這位李公公最後成長成了什麼樣的貪官!

“這李公公倒是有趣,拿了銀子,怎麼感覺和剛纔在賭坊睿智的他,判若兩人吶,我本來還以他不怕事了,沒想到收銀子這麼唯唯諾諾的!”

張璟搖頭,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後對一旁見證了一切,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於百戶道:“這一句走來,還不知道於百戶名字呢?”

“回稟國舅爺,下官於慶建。”於慶建行禮道。

“於慶建,好名字!”張璟讚了一句,而後對着李進忠搬了箱子的馬車道:“勞煩於百戶,把車上剩餘的三個箱子,帶回去給今日出力的弟兄們分了吧!”

“什麼?國……國舅爺你說什麼?”於慶建似乎覺得聽錯了一樣,驚問道。

那輛車上,被李公公拿走兩箱銀子後,還剩下三箱,估摸着也有一萬多兩銀子,剩下的則都在另一輛馬車上,用繩索固定着,不便打開了。

原本,只以爲張璟爲了結交李公公,才送了兩箱銀子了,現在直接讓他取走剩下的箱子,和下屬同分,哪能不讓於慶建驚訝?

要知道這一萬多兩銀子,別看於慶建身爲錦衣衛抄家時,見過的白銀數量比這多得多了,可是他家裡最多也就數百兩而已,這還是他至今各種撈錢得來的,畢竟說到底他就是個小百戶而已。

換句話說,他於慶建的全部身家,都不如在場的一箱銀子。

“讓你把這車上的剩餘三箱銀子和弟兄們分了啊!”張璟又重複了一句,而後皺眉,語音一沉道:“怎麼?難道我張某人的東西,於百戶瞧不上眼嗎?”

“不、不,是在下耳朵耳朵不好使,沒聽清楚。”

“你纔多大?就耳聾耳鳴聽不清說話了?年輕人,要節制,注意身體纔是,這麼早就腎虛,日後還能做啥?”張璟瞧着正當壯年的於慶建,撇了撇嘴道。

“……”於慶建一臉無語,又不敢反駁張璟,只能以笑面對,引得一旁聽到這對話的下屬錦衣衛不斷暗笑。

笑什麼笑,再笑,笑得越狠,等老子分錢時,就扣死你的錢,分你的最少!

於慶建心裡,這般恨恨想着,不過想到這些銀子和下屬分了,他自己也能再撈幾百兩,頓時心裡就平衡。

“我沒什麼好東西給各位,而且東西太多,又沒地方放,今日這三箱東西,就權當我請各位喝杯茶吧!”見於慶建沉默,也不說答應和拒絕,張璟就知道這事情成了。

“國舅爺莫非沒地方放銀子嗎?”路上,一直獻殷勤的於慶建,聽了張璟話,試探問道。

“是啊!我以前住國子監裡,若是這麼大搖大擺的把銀子帶入國子監,傳出去我的名聲有污就罷了,就怕這事讓外人對陛下說三道四,那可就不好了,畢竟,人言可畏啊!”張璟耍了個滑頭,用朱由校的名聲掩飾道。

其實內心裡,張璟是怕這些銀子放國子監不安全,誰知道國子監的監生知道自己發了打財,會不會偷偷趁自己不在時,偷銀子呢?

這東西,必須得防着點!

當然,張璟也不是沒想過用這幾萬兩,隨便在京師買處小宅院,畢竟,有錢了那也得有個自己家才行,這樣有的事情纔好辦。

不過,這次皇帝朱由校已經讓李進忠來通知他參加冊封禮,那按道理,他即使不是皇后親兄,那也應該在榮賞的後族之列。

而榮賞的話,朝廷都該給他們安排宅邸的,那宅邸肯定不是他花個幾萬兩銀子,買的小宅院能比的,所以張璟想了想,還是絕了現在買宅邸的心思。

等到朝廷給的大宅邸到了,直接把銀子搬進府裡多好,而且,這幾萬兩銀子說多也不多,自己日後想在大明混,還是留點銀子防身最好!

“那還不簡單!直接存我們錦衣衛裡不就行了,到時候,我在安排些兄弟給您守着,保證沒人敢打這批銀子的主意,也沒人敢私下動這批銀子。”於慶建說到後面,語氣冷冷道。

大概若是真有人拿了國舅爺的錢,還不知足的話,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放錦衣衛?不太好吧?畢竟錦衣衛衙門雖然安全,可畢竟也是人多眼雜之地。”張璟聽後,搖頭道。

“錯了,國舅爺,我可沒說放衙門,要是送進錦衣衛衙門,我怎麼能保證其他千戶不動心,俺只是個百戶,可管不着他們的手腳。而且他們做的隱晦,恐怕到時候出了差錯,就是國舅爺親去,也沒人會認的。”

“額?”聞言,張璟一愣道:“那於百戶說得是哪?”

“那是我這一隊人馬的平日休息的地方,就在城西,裡面的都是咱自己人,銀子往那一放,我天天給你安排人手看護。除非有人敢在我們錦衣衛頭上動土,否則,你這車銀子,安全得很吶!”

“成!就這麼定了,走!”張璟聽後,眼前一亮道。

同時,對於這說話敞亮耿直的於慶建,卻是多了幾分好感,想到自己日後肯定有很多事情不便於出面,有於慶建這錦衣衛的爪牙幫助,倒是也不錯,張璟覺得他得好好籠絡這人才是。

他但是不擔心這銀子放於慶建那裡有什麼意外,哪怕真有膽大的打自己剩下這些銀子注意,他們能偷拿多少,最多也就可能幾百兩而已,對比那剩下的幾萬兩,完全就是小錢。

至於有人想渾水摸魚,偷個幾千兩,那也得看他會不會撐死了。

畢竟,差額多了,真當他這國舅爺是擺設,找李進忠讓於慶建好好查,肯定能查得出來。

一行人改了道,徑直向城西走去。

於百戶的這處錦衣衛的駐地離醉花樓也不遠,一行人到了地方,按照於慶建指示,把張璟那車裝銀子的箱子和金銀細軟,運到最裡間的屋子裡。

據於慶建說,那是他平日休息的地方,鎖也只有一把,等張璟覺得安全後,就把鎖給他,他自己另外找地方對付睡些日子。

這番耿直舉動着實讓張璟有些感動,而後拿了鑰匙,就進那屋子裡查驗銀兩。

他雖然不在乎銀子會丟個幾百兩,但卻絕不是傻到不去細查自己有多少財產的人。

來回仔細的清點了一遍,那車銀子一共四萬兩千兩,因爲這車裝的都是大錠白銀,成色一等一的足,所以很容易數。

其他的散碎銀子和成色不足的,都在另一車,現下除了李進忠那兩箱外,應該現在被於慶建拿出去分了吧?

沒聽着外頭傳來一陣鬧哄哄的分銀子的聲音那?

翻了翻剩下的金銀細軟,張璟竟然找到了自己抵押的那塊玉佩,看來賭坊沒來得及出手,當下便戴回自己身上。

將屋子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發現確實是個密室後,張璟就將那把手腕粗的大鎖鎖上了,他倒不怕於慶建在鎖鑰匙上耍心思,除非他不想活了。

出了院子,很快便看到那些隨他抄賭坊的錦衣衛士,每人都腰包股股的從一間屋子裡出來,個個滿面春風,看來分得都不少。

“國舅爺就是大氣,感謝國舅爺,給咱們發財的機會!”

“對!這可比咱們平日抄家,小偷小摸拿得爽多了……”

“大牛,拿了這麼多,今晚去醉花樓樂呵?”

“正該如此,我可聽說那裡又來了幾個大同婆姨,正好去瞧瞧!”

……

本來聽着這些錦衣衛士讚美自己,張璟心裡也是有些飄飄然,誰都喜歡被奉承不是?

不過,當他們談到大多數男人有錢都會去的地方時,張璟臉色一下子就垮了。

醉花樓!

這妓院就在城西!

想到自己在這妓院栽了跟頭,張璟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陰沉之極。

將銀子都分完,自己獨拿了一千三百兩大頭的於慶建,滿面春風的從屋子裡走出來,突然就見到國舅爺不高興了,連忙上前詢問出了何事。

張璟也沒想隱瞞自己這醜事,而且對方是錦衣衛,要查肯定也知道。

這不,張璟把自己遭遇說了一遍,那於慶建就露出一股恍然之色,大概對方事先沒把自己這國舅和那個嫖霸王娼的監生張璟想到一處吧!

“這事情明顯有貓膩,敢問國舅爺,您現在是想還自己清白嗎?”見張璟臉色,於慶建猜出什麼,試探問道,他經手案子無數,自然猜得出張璟被冤枉的。

“我當然想,可是沒證據,怎麼還我清白?”張璟道。

“這有何難?要證據直接去找唄,國舅爺不會辦案,可我會啊。這事情簡單得很,若是一般人,都會從事情源頭查起,問那百味坊裡的人,晚上發生什麼事,再順藤摸瓜的查。”於慶建道。

“確實有道理,那我這就去百味坊一趟。”張璟點頭認同道。

“且慢!”

“怎麼了?”張璟疑惑道。

“國舅爺身份尊貴,那需要做那等查案之事,再者說了,小人剛纔說的是一般人,可國舅爺是一般人嗎?”

“那你的意思是?”

“人家從事情源頭查,我們直接從結果來查,讓兄弟們操起傢伙繼續抄那妓院,把那幾個當事人抓來拷打一番,這些風月女子,骨頭硬不到哪裡去,若是真有貓膩,見了刑具就得把他們知道的全說出來。”

“當真?”

“當然,在下怎麼敢欺騙國舅爺?”

“好!”張璟眼中戾氣閃現道:“麻煩於百戶召集人手,再陪我抄一遍那醉花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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