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彪帶着三百“騎兵”,手中拿着燧發步槍,而腰上卻是掛着跨刀,靜靜的行走在遼東的土地上,凌晨的霧水慢慢的消逝,太陽緩緩露出來,照在這羣士兵的身上,有着一種神聖的光芒,而復州的城牆,也慢慢的出現在這些士兵的身上。
“列隊。”王大彪摸了摸自己身下的那匹已經被自己征服的戰馬,然後發出了自己的命令。頓時,身後的那些士兵快速變幻行動的陣型,五十匹馬爲一列,擺成七列,然後靠近復州城牆。
雖然這一隊士兵不是很多,可幾百匹馬一起奔來的聲音,還是能驚動人的。因此在離復州城牆還有千米左右的距離,城牆的滿清韃子士兵終於發現慢慢接近的馬隊了。
“那是什麼?”一個韃子士兵聽到城外的動靜,然後瞪大眼睛看着還是依稀模糊的影子,問着自己身邊的同伴。
“好像是一支隊伍,哦,應該是我們的人,可能是金州那邊過來的。”一個韃子士兵這個時候也擡起眼皮撇了一眼然後慢悠悠的說道。霧色朦朧,還看不清來人的裝束,只是幾百人的騎兵,在這遼東的土地上,除了滿清八旗,還能有其他的人麼?
要知道,明朝的勢力已經被滿清趕出遼東多年了,八旗騎兵纔是這篇土地的主人。現在出現幾百匹戰馬奔騰,除了八旗騎兵,還會有誰呢?
隨着王大彪一幫人馬緩緩靠近,城牆上的滿清韃子士兵終於看清楚下面的人的裝束了。一個韃子士兵瞪大眼睛看着下面越來越靠近的馬隊,似乎感覺這隊馬隊上面的人和自己認知不一樣,因爲我不是他們想象的自己人。
“明軍,明軍來了。”終於,這個韃子士兵大聲喊出來,指着下面的王大彪一行人,然後叫着自己身邊的同伴,示意下面的人不是自家人。
此時復州城門已經打開,雖然遼東人少,但此時復州城門口還是有少量人羣等待進城和出城,因此十多個韃子士兵正在城門檢查一些等待要進出的人。
“兄弟,現在是表演時刻,給我衝吧!”王大彪抽出馬刀,然後直接下達了讓自己的人衝鋒命令。
頓時,幾百匹馬開始奔騰起來,直接朝着城門口殺去。一千米的距離,戰馬的奔騰,也不過只是一會兒的事情就到了。
在城門口大約有幾十個韃子和韃子士兵,看到遠遠本來的戰馬,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爲是自己的人。只是看到越來越接近的戰馬上的人的裝束,看着早已經亮出來的馬刀和那黝黑黑的槍管,頓時覺得有着一個巨大的危險來歷。
“殺!開槍!”王大彪大吼一聲,雖然在戰馬上,可依然毫不猶豫一隻手舉起幾斤重的燧發步槍,然後朝着城門口的一羣韃子直接開槍。
砰!隨着一聲槍響,王大彪首先在幾百米的距離開槍,隨即便是聽到背後的幾百個士兵先後開槍起來。
砰砰砰。一連串的燧發步槍在這些士兵手裡面被被扣動扳機,然後吐出自己的火舌。雖然這些士兵只是經過短短一週的馬術訓練,騎術水平確實不算很好,可這樣這一週高速訓練,還是讓這些士兵掌握了基本的平衡,可以在馬背上很自然也很平衡的舉槍開槍。
頓時,在城門口處的幾十個韃子百姓和士兵被這突來的一陣彈雨,直接打蒙了,當然幾百顆子彈就算這些士兵騎在馬背上設計,但依然還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命中率,因此城門頓時一片哀嚎。
這些等待進城的韃子百姓哪裡想得到忽然而來的這種災難,就連那些韃子士兵其實也沒有反應,就算做出反應了,打算立即關緊城門,可是一陣彈雨射來,讓這些士兵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動作。
“殺!”一輪開槍之後,王大彪將手裡面的步槍直接往自己身後一掛,然後便是抽出馬刀衝過去,朝着城門口那些沒有倒地的韃子衝殺。
不過,這一次大約只有一百士兵跟着他一起衝殺,而剩餘的士兵則是勒住馬的繮繩,然後立在了幾百米之外,開始給自己換彈藥。
雪亮的馬刀在城門口處一片血光,戰馬奔騰過的地方,絕對是沒有人在能站起來,而隨着倒下去的人,基本上是一陣血光飛梭,然後就是哀嚎或者慘叫。直到王大彪這些人將城門口的韃子和那些韃子士兵全部砍翻在地,城門口飆血一路哀嚎時候,樓上的韃子才大呼然後朝着城下的王大彪等慌忙抽出弓箭準備射箭。
不是這些駐守復州的滿清韃子士兵不夠彪悍和勇敢,要是這些士兵平原作戰,就算他們不是韃子的主力部隊,屬於老弱病殘的留守隊伍,可依然可以讓明軍聞風喪膽。
他們此時才反應過來,實在是因爲他們這些留守的士兵很久沒有參加過對明軍的作戰了,而且留守在這遼東的土地上,根本不會想到居然還會出現敵人。
因此,直到王大彪這些人殺到了城門口,這些士兵纔開始反應過來。然而,城牆上的士兵不算很多,大多數士兵還在城牆內的軍營裡面酣睡,因此這些執勤的士兵就算做出反應。也不可能帶來太大的作用。
王大彪等人哪裡還會戀戰,將門口的人殺戮一空之後,雖然城門洞開着,可也沒有敢就這樣衝殺進去,雖然很想,但最終剋制了自己心中的那種慾望,而是直接朝着城牆上認出了幾顆手雷之後,便是直接撤出城門所在。
“轟轟轟。”數聲爆炸的聲音,直接在復州的城牆上炸起,一些不幸的韃子士兵則是直接被炸死,甚至被炸飛飛出了城牆,而爆炸在城牆上掀起一片塵土,震聾欲耳的爆炸聲音和那些韃子士兵的呼喊哀嚎聲音,更是讓原本沉靜的早晨便是熱鬧起來。
做完這一切,王大彪這一行人則是全部撤退回到自己的隊伍裡面,幾百號人排成幾條直線,然後對峙着復州城牆上的那些滿清韃子士兵。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原本還在沉睡的復州城守,也就是韃子士兵的一個甲喇被爆炸和槍聲吵醒了,連衣服都沒有穿,直接推開自己懷裡面的一個女奴,跑出自己的營帳拉住一個士兵便是大聲問道。
甲喇便是八旗制度裡面牛錄的統領,八旗制度按照嚴格的秩序編制起來,一般三百戶組成一個牛錄,設置牛錄額真,而五個牛錄組成一個甲喇,設置甲喇額真,五個甲喇組成一個固山,也就是一旗,設置固山額真,也就是旗主。
按照滿清八旗的制度,牛錄既是一種社會組織,也是作戰時的一個單位編成,每牛錄300戶,每戶出一個壯丁,父死子繼,兄亡弟代,在全軍出動時纔有每牛錄300人。一般作戰,每牛錄只有幾十人。八旗的組成是滿洲八旗300牛錄,其中包括約100個已經滿族化的蒙古牛錄,純粹滿洲牛錄僅210個。這樣算起來滿洲八旗也不過十萬人而已。不過因爲皇太極又編練了蒙古八旗和漢軍八旗,所以現在蒙古八旗有着一百多牛錄和漢軍八旗也有一百多牛錄,因此兵力才號稱二十萬,而這些基本上就算是滿清的力量了。
因爲現在皇太極發兵攻打掠奪大明,所以留守遼東的八旗士兵並不多,這復州因爲算得上一個重鎮,所以才特意留守了一個甲喇,不然一般的一個城裡面,像這樣被滿清認爲是後方的城市,最多也就是一到兩個牛錄的兵員。
“額真大人,敵人來襲,有敵人來襲。”這個士兵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有敵人來襲,因此有些緊張的回答。
這個甲喇愣了愣,居然有敵人來襲?難道大明人打到復州?這不是明顯開玩笑麼。明朝的軍隊和勢力早幾年就被趕出這遼東半島,早已經退到關內區了,更何況皇上現在正帶着八旗勇士征伐大明,明朝軍隊會出現在這裡?誰吃了那麼大的豹子膽,居然跑來複州搗亂?
這個甲喇慌慌忙忙穿上自己的盔甲然後帶着士兵登上城牆時候,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然而看着城門下那血淋淋的場景,這個甲喇憤怒了。
在遼東和關外的土地上,真正的王者,是八旗勇士和八旗騎兵!現在看着那城外數百騎兵,居然是那些膽小的明朝軍隊!
此時王大彪等人正在吊起自己剛纔砍下的人頭,然後朝着復州城牆上的滿清韃子挑釁着,而一些士兵不時間朝着城牆那邊放上兩槍嚇唬滿清韃子,那動作看起來實在不將這些韃子放在眼裡。
這個甲喇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過薩爾滸大戰,當年八旗不到幾萬人,硬是將十多萬明朝軍隊大部分消滅,他曾經也砍下近百的明軍士兵頭顱,現在因爲年紀大了一些了,不用再去征伐,他也習慣了八旗勇士的榮耀和崇拜,從來都是看不起明軍戰鬥力。可是看着城門口那些死去的八旗子民,那些鮮血再一次讓他憤怒了。
什麼時候膽小的明朝軍隊,居然能打到自己的領地上來了。
滿清八旗的遊牧民族的特性很容易讓這些八旗起兵並不需要太多智謀便能戰勝對手,因此這個時候滿清韃子的多數統領其實並沒有多少智謀,雖然皇太極已經開始慢慢讓自己的將領多學習明朝軍隊的智謀和作戰本領,但依然還有一部分人缺乏那種慧根,有的只有匹夫的勇武和對八旗制度的嚴格遵從,很顯然,這股甲喇便是如此。
“集合我們的勇士,給我出擊,將這股明朝軍隊全部消滅,砍下他們的人頭,全部掛在城牆上!”甲喇翹着自己的鬍子,然後抽出自己雪亮的戰刀,怒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