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午門會有巨大的擺鐘,諸臣上朝,以擺鐘時間爲準。”
“朕會在京城擇二十處高處,設鐘樓,造巨鍾,城中人擡頭,俱能看到每天的時間。”
“大臣們家裡有錢的,也可以買個玩玩,工部有的賣,包安裝。”
“明年,各省,各府州,各縣都要統一時間,且都要建大擺鍾於縣城中。”
“全國學校也要學習新時間。”
在統一了度量衡後,丁毅準備統一全國時間,以二十四小時制。
但他不急着推廣到各省府,要求明年纔開始,今年先吹風。
而且各地的人進京後,看到京城到處都有大擺鍾,肯定會很新奇,能當景點用,等各地商人們四下傳遞後,到明年再推廣,自然就水到渠成。
接着湯若望現場講解了擺鐘的計時方式。
用十二時辰,對付二十四小時制。
這玩意不難,大夥聽一兩遍就能聽明白。
開始大夥不以爲然,但聽完後感覺也挺不錯。
比如現在是上午九點三十四分鐘。
一分鐘是六十秒。
一般用正常語速默數六十下,爲一分鐘。
因爲此時的技術還不能加上秒鐘,所以上面只顯示分針。
但已經能清楚看到幾分鐘,誤差最多在一兩分鐘左右。
湯若望講完後,可能還有人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改,但馬上有人跪下大呼:“此等妙物,利國利民,利天下,皇上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人一帶頭,大夥自然紛紛跪下大叫。
丁毅餘光一掃,尼孃的,趙大山永遠反應這麼快。
以前朝臣中,王鐸和馬士英難分上下,現在趙大山進朝後,王和馬兩人都緊張起來,論拍馬屁,兩人拍也也趕不上趙大山,的確很有壓力。
仁德元年六月,大幹在京城開始推廣擺鐘和二十四小時制。
這玩意剛出來時,大夥都很新鮮,然後發現確實好用,上班再也不用怕遲到了。
很快,內閣中有家裡購買安裝成人大小的擺鐘,接着發展到朝臣們都爭相購買。
很多人明明覺的無用,但大夥一見面就問,你家有鍾嗎?
家裡沒鐘好像沒有牌面,於是乎,不但朝臣們購買,商人們也開始購買。
接着連普通百姓也開始購買,京城擺鐘,一時供不應求。
目前擺鐘的技術最小也會做五十公分大小,算是比較大的。
一般可以掛在家裡,再大的就是座落在家。
而且丁毅爲了推廣,幾乎是賠錢再賣。
最小的才一兩銀子一個,很多百姓都買的起。
到最後有很多外地商人買後,運到京城之外去賣,也能大賺一筆。
九月,湯若望用陰曆改爲陽曆,每七天爲一週,星期一到五上班,週六週日休息,大幹出現‘周’的概念。
時間回到六月底,這天丁毅下朝之後,便往鹹福宮去。
今天約了和沈初盈一起吃午飯,從東暖閣到鹹福宮必須要經過儲秀宮,丁毅喜歡繞過去,畢竟去看一個妃子時,最好別讓其餘的妃子知道。
他從西暖閣進入龍德門,然後左轉沿巷子往儲秀宮去。
剛走出不到一百米,迎面看到王相堯領着一個女子走過來。
那女子低着頭,看不見容貌,但現在六月份,天氣比較熱,衣服也穿的少,能明顯看到身材似乎不錯。
看到丁毅之後,王相堯趕緊道:“叩見皇爺,皇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的女子馬上也叩拜:“民女顧橫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橫波?丁毅聽着這名字有點耳熟,很快就想起來,好像是歷史有名的秦淮八豔。
顧橫波垂着頭,跪在地上,丁毅都看不見她樣子。
“顧氏,你擡起頭來,給皇爺看看。”王相堯這時媚笑道。
顧橫波緩緩擡頭。
丁毅嘴角微抽,王相堯這狗東西,心中先罵了他一頓。
顧橫波原名叫顧媚,人如其名,長的天生媚相,特別一雙眼睛,更是勾魂奪魄,流光四溢。
丁毅也算見過很多美女,入宮之後身邊更是美女如雲,全是年輕的宮女。
但看到顧橫波的第一眼,丁毅就想狠狠的懲罰她。
“顧氏善音律,精通吹簫。”王相堯說到吹簫,擡頭小心翼翼的用討好的表情看了眼丁毅,笑道:“惠妃娘娘傳她進宮學習,昨夜留宿在儲秀宮的吶。”
曾柔是惠嬪,但宮裡基本都是叫惠妃。
“哦”丁毅意味深長的哦了個字。
王相堯馬上道:“皇爺要不要試試?”
“。。”丁毅瞪着眼,什麼叫試試?這話說的?
“顧氏。”王相堯又轉身道:“你願意爲皇上吹一曲嗎?”
顧橫波沒有猶豫,柔聲道:“民女願意。”
丁毅想了想,走,轉身就回西暖閣。
丁毅先進的西暖閣,顧橫波剛要走進去,被素月和一個小宮女擋住。
顧橫波一愣,素月小聲道:“得罪了。”說完開始摸她的身體。
顧橫波這才反應過來,要搜她的身。
她臉紅紅的站在原地,素月和小宮女搜的很仔細,連一條縫都不放過。
顧橫波全身顫抖,咬着牙,心中感覺到陣陣屈辱。
但有另一個念頭又在提醒她,見皇上都是這樣的,忍住,忍住。
搜完身後,素月就放她進去,素月臉上表情也很古怪,說好的吹簫呢?簫呢?
顧橫波全身上下沒看出有什麼地方可以放簫的。
但皇上到西暖閣來聽簫,果然也是早有準備。
吱啦,大門被關上後,顧橫波一眼看到丁毅正襟危坐的坐在當中的御榻上。
她身體還有點顫抖,主要是害怕。
她怕的不是皇帝,而自己身爲人妻,卻要迎和另一個男人。
無盡的羞恥和害怕充斥在她的腦海裡。
好幾次她都想轉身奪門而逃。
丁毅一直在關注她,發現她很不自在,馬上猜到她心有抗拒之意。
顧橫波和徐氏、姜氏差不多的成熟女性,若是有心迎合,早像姜氏那樣跪伏在地,高高展現她曼妙的曲線。
他想了想,緩緩道:“龔鼎孳是個很有才華的人。”
“啊”顧橫波驚叫,沒想到皇上開口就提到她夫君,下一刻,她的臉更紅了。
“但是他很沒有節氣。”丁毅馬又道:“文人重骨,當有節氣。”
“闖賊進京,朝中諸多大臣或自盡殉國,或逃離京城,他投降賊兵,效忠李自成,是爲不忠不義。”
顧橫波頓時很生氣,硬着頭皮道:“皇上的內閣大臣,不是也有降賊的。”
她是指王鐸這些人。
丁毅馬上道:“他們又沒有自殺。”
“龔鼎孳先自殺,不死,復降賊,一個是真小人,一個是僞君子,顧姑娘,朕不是貶低龔鼎孳,朕寧願重用小人,也不願意重用僞君子。”
顧橫波聽到此言,氣不過道:“皇上想對妾身幹什麼就直說,何必左顧而言他,--”
不也是僞君子嗎?
“你。”丁毅霍然而起,被氣的半死。
顧橫波趕緊跪下,低着頭,也不敢看丁毅。
她心中確實很慌,原本也沒想到說這話,但丁毅貶低她的夫君,她條件反射,就想反駁。
現在她纔想起來,丁毅是九五之尊,一聲令下,足以讓她們滿門抄斬,而且,現在算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可不是皇帝要找她。
“你--”丁毅長長的嘆了口氣:“放在歷古歷代,你剛纔已經是辱罵聖上,可誅滿門。”
顧橫波身體一顫,說話也顫抖起來:“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聲音有若哭聲。
“顧橫波,你擡起頭來,看着朕,你告訴朕,你爲何願意這麼做?”丁毅突然大聲道。
顧橫波聞言緩緩擡頭,臉上已經有些淚珠。
她現在的模樣如雨帶梨花更加的嬌媚,但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皇上也說龔鼎孳很有才華,天下人都說皇上是賢君,妾身聽說,自古賢明的君王,不以臣子的私德而棄用,不以百姓的過錯而發怒-”
“龔鼎孳既然有才華, 皇上當以重用。”
這話對真正的賢君估計就有用了,可丁毅臉皮厚啊,他端坐當場,直接道:“天下有才華的官員多了,朕難道個個都重用?”
顧橫波頓時語塞,沒想到丁毅不吃這套。
“所謂親疏有別,內外乾坤,朕用人的原則,當然優先用自己人。”
“顧橫波,你會舉薦朕用你不認識的人嗎?”
顧橫波再次語塞。
你要舉薦你夫君,不也是和朕用自己人一樣?
顧橫波再冰雪聰明,也玩不過丁毅這樣的老狐狸。
她平時也算巧舌如簧,今天完全被丁毅說的想不出話反駁。
明明覺的丁毅不對,就是想不到反駁的話。
此時她還跪在地上,但臉上憋的通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突然,丁毅緩緩起身,大步的向她走過來。
顧橫波臉上頓時出現驚恐的表情。
但她並沒有避讓,還是呆呆的跪在地上,直到丁毅走到她身前,就這麼站在她面前。
“若咱們成爲自己人,朕當然要重用龔鼎孳。”丁毅柔聲笑道。
說完之後,丁毅心裡暗爽,前世最看不慣領導潛\規則下屬了,沒想到現在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爲什麼?因爲這樣真的很爽。
聽懂了丁毅的話,顧橫波的臉更紅,無盡的羞憤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