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打着醫用電燈,查看了一下楚伊星的眼睛,嘴巴,隨即吩咐護士給她的滴瓶裡又加註了一些藥物……
醫生走後,戰北罙按照醫生的囑咐,端着一碗涼白開,用湯匙一點一點給她嘴裡送,但又都從她嘴角溢流了出來,未進多少。
戰北罙擰眉,然後含上一口水,送入了她口中。
這個辦法倒是有效,楚伊星老實地吞了下去,戰北罙微微勾了勾脣角,就用這個有效的辦法又陸續給她口中送了幾口水。
嗓子有了水的溼潤,意識不清的楚伊星覺得嗓子舒服多了,感受着男人清冽的氣息在自己鼻前停下,又離開,又停下……
潛意識裡楚伊星彷彿看見了陸之銘,他的呼吸就是這般清冽,帶着甘草的味道……
“之銘……之銘。”楚伊星翕動着乾裂的嘴脣,輕輕呢喃出了聲。
戰北罙又含了一口水,嘴脣剛貼上她的,還未來得及送入,動作驀地僵住——
“之銘,之銘……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該誤會你的……不該的……之銘。”楚伊星瑟縮着身體,忽然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不斷髮出夢囈。
戰北罙看着她蒼涼乾裂的脣瓣不斷呢喃出那個人的名字,神色陡然間變冷,下一秒,含着水的薄脣狠狠地壓制住她的嘴脣,帶有懲罰性地把那口水灌入她口中後,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脣。
“呃……”楚伊星通紅的小臉立時皺成了一團,嘴角隨之發出一聲痛吟。但她隨即微微嘟起脣瓣貼上了戰北罙正要挪走的薄脣。
戰北罙皺着眉頭,呆愣了一下。楚伊星便微微向上仰了下腦袋——
戰北罙面色微微僵硬……
這簡直是他兩年來從未享受過的待遇,原來這個女人在往日裡對他表現出來的‘青澀吻技’,全是做給他看的。原來她這麼會撩人心扉,用舌尖在他口中一點點擊潰他的理智……
可是,她口口聲聲喊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吻的這麼如飢似渴,這對戰北罙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忽地脫離掉她的吻,凝眉盯着楚伊星那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俊逸冷沉的面頰上閃過一抹晦暗複雜的神色。
似是做了美夢,楚伊星的嘴角突然彎出一抹弧度,十分喜悅的神情。
戰北罙深沉如墨的眸子變得陰沉,緊攥着拳頭,趁着還有一絲理智,逼迫着自己走出了病房。
靠在門外的椅子上,戰北罙微微垂下頭,帶着倦色的眸底劃過一抹少見的自嘲與挫敗——
房間內亮堂的光線,逐漸被室外照進的光亮取代。
大雨過後的早晨,空氣中夾雜着一抹腥鹹的清涼。
醫生過來給她量了體溫,拔走她手背上的針頭,看着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戰北罙,語氣恭敬地說:“病人的燒已經退了,現在只是昏睡,一會醒來讓她喝點米粥之類容易消化的食物,我過一會兒再過來給她的腦部做個詳細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