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錦瑟要死要活的也不肯吃藥,但終究也沒有對抗的過難得對她說一不二的刑少鴻。沒辦法,她的短兒還拿捏在刑少鴻的手裡,藉着替錦瑟還錢的由頭,刑少鴻終是讓錦瑟把她視如大敵的一堆苦藥片兒就着水給灌了進去。
老老實實的吃過藥以後,刑少鴻看着錦瑟躺下閉上了眼睛,才關上燈去了客廳,繼續睡沙發。
或許是因爲真的身心俱疲,沒多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躺下沒多久的錦瑟就已經陷入了夢鄉中,沉沉的睡了過去。睡過去之前,錦瑟累的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夜好眠。
……
……
或許是因爲從小就沒有被嬌生慣養過,錦瑟的體質還不錯,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
在錦瑟看來,“丫鬟的身子丫鬟的命”遠比“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好的多了。後者說的再文藝一點兒,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要是她那樣兒的話,其苦逼程度,不堪設想!那樣的話,她估摸着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歡樂可言了。
晚上休息的好,裹着被子除了一身熱汗,錦瑟的燒算是徹底的退了下去,只剩下感冒還在隱隱作祟。
不過,小小的感冒怎麼會阻止她的生龍活虎?
可能真的是因爲昨天晚上臨睡前吃了藥的緣故,早上醒了之後,錦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簡直就是如獲新生。
雖然這會兒不過才早上六點鐘左右,但是錦瑟已經在牀上躺不下去了,整個人精神的不得了。
爲了阻止自己越來越清晰的思維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東西,錦瑟乾脆翻身下了牀。
嗯——
她必須得找點兒事兒做才行!
先洗個澡,然後再做個早飯,權當是看在刑少鴻昨天答應替她還錢還爲她做牛做馬的照顧她的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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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披上一件兒厚一點的衣服,錦瑟就下牀走到了衣櫃跟前兒,麻利兒的從裡面找出了換洗的衣服,她也沒有多做任何停留,打開臥室的門兒就直奔浴室。
出門的瞬間,錦瑟的目光無意識的掃到了優雅的蜷縮在小沙發上的身軀高大的男人。
還在睡着,沒醒。
想來,昨晚刑少鴻一個人忙裡忙外,肯定也是累壞了。
昨天讓刑少鴻伺候着,錦瑟的心裡還真是難安,生怕因爲這件事兒再折了壽。
要知道,伺候她的可不是別人,那可是刑少鴻啊!就刑少鴻這樣兒的豪門大少爺,哪裡像是伺候別人的人?換了平時,誰敢讓他伺候着?找死麼?
她窮的連個請保姆的錢都沒有,竟然還讓保姆伺候的人來伺候她,真是——
哎!
享受了一般人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她簡直就是人上人了啊!人要是命好,真是擋都擋不住啊!
嘿!
擋不住!
雖然她天生一個丫鬟的命,但是時不時的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知足了!
生活不就是這樣麼?心大了,生活處處是美好,主要是得懂得滿足。至於那些讓她不愉快的事情,都暫時拋卻到腦勺兒後邊兒吧,如果不必要,她絕對不會再提起那些讓她不愉快的事兒。
最最主要的是,不管她自己幸不幸福,他已經有了歸宿,那就夠了。
這會兒,得意的錦瑟差點兒飄了起來,就連那昨天還陰沉沉的小表情都眉飛色舞了起來。
雖然心裡把刑少鴻的伺候想的那麼理所當然,但是,昨天的事兒,錦瑟確實也真是打心眼兒裡感謝刑少鴻的。如果沒有刑少鴻及時發現她高燒,估計這會兒她已經在閻王那兒排隊等着報道了。
如此,錦瑟放慢了腳步,儘量讓自己走路不發出任何的聲音,邁着貓步貓着腰才小心翼翼的往衛浴間的方向走去,生怕吵醒了還是熟睡着的刑少鴻。
不僅如此,錦瑟的心裡還琢磨着,一會兒洗澡出來得好好慰勞慰勞刑少鴻的胃,給他做一頓在她的能力限度內十分豐盛的早餐。
雖然刑少鴻自己也會做飯,做的飯比她好的甚至還不是一星半點兒,但是這次他就暫且繞過他,就讓他當一次大爺,又能怎樣呢?
當然了,錦瑟這麼做自然不會是因爲她心裡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兒。原因只有一個,人心都是肉做的,她更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不管他們之間有過什麼過節,她給刑少鴻做頓飯表示感謝,都不爲過吧?
殊不知,就在錦瑟做賊似的前一秒鑽進衛浴間的時候,下一秒,刑少鴻就睜開了含笑的妖孽眸子。或許是因爲早上剛剛醒來的緣故,還帶着幾分慵懶的性感,極其魅惑勾人。
如果非要讓錦瑟給這會兒的刑少鴻安排一句臺詞兒的話,那錦瑟一定會說:大爺,來啊,快來啊!
這一晚上,他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就窩在沙發上,怎麼能睡得舒服?睡得踏實?這個沙發,實在是太小!要是再這麼下去,他的腰明顯要不行了!
早在錦瑟做賊似的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他就聞聲醒了。
直到聽到衛浴間裡傳出來的嘩嘩流水聲,刑少鴻才姿勢極其彆扭的翻個身,再度闔上了眸子打算再淺眯一會兒。
錦瑟不知道的是,這一晚上,六個小時,刑少鴻幾乎是每隔兩個小時就去她的房間探探她額頭的溫度,生怕她在這一個晚上就燒傻了。
……
美美的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錦瑟的心情更是大好。
問,這錦瑟的心情到底有多好?
如果不是洗完澡照鏡子的話,錦瑟也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情在一夜之間就從谷底又直升天堂。這會兒,鏡中裹着一條浴巾的錦瑟,那嘴角的弧度可不就是上揚着的麼?
不是她沒心沒肺,只是——
有些不愉快的事兒就不要一直想着了,她是個樂觀的姑娘。人,活着就要向前看的,不是麼?誰也不想悽苦一生。
就算是爲了生她的父母和養她的小姨,她也應該好好活着。
愛情是奢侈品,有便是更好,沒有,也能活。
其實,她是個非常容易滿足的姑娘。
把佈滿水霧的鏡子擦乾淨了一小塊兒,透過氤氳的霧氣,錦瑟的目光落到了鏡中自己泛着紅潤的小臉蛋兒上。因爲熱氣的燻蒸,她原本不怎麼通氣兒的鼻子也一下子呼吸不困難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許是因爲她昨天晚上擤鼻涕有些狠了,這會兒她的小鼻子上還泛着紅,手指輕輕碰上那地方之後也會微疼。
行了!
自戀的時間到此爲止!
錦瑟的目光暫時從自己越看越好看的臉蛋兒上移開,扯掉浴巾開始換衣服。
因爲這一個澡洗的實在是前所未有的舒服,所以她就貪心的多洗了一會兒。時間觀念一向都不怎麼強的她,就算再沒有觀念,也意識到了她這個澡洗了至少有半個小時了。
相對於別人沖涼的時間,真不是一般的長。
要是再不出去做飯的話,估計刑少鴻就睡醒了,她的感謝也就不用表示了。
麻利兒的穿上衣服,錦瑟都來不及吹吹自己沒有乾的溼發,將換下來的衣服隨手丟進了洗衣機,就從衛浴間兒走出去了。
錦瑟的目標明確,目光也沒有流轉,出了衛浴間就直奔廚房。
可,當她的人已經站在廚房門口兒的時候,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住了,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看看廚房裡站着正在忙碌早飯的這個男人,錦瑟再回頭看看客廳沙發的方向。
果然,這個男人是真的醒了,沙發上已經空了。
此時的刑少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在廚房裡因爲早飯而忙碌起來了。
原諒錦瑟吧,看着刑少鴻已經做好的那一份早餐,就算是她使勁兒的吸着鼻子,也聞不到半點兒的香味兒。還沒有出衛浴間兒的時候,她的呼吸就有些不順暢了。
所以,剛出衛浴間的她沒有聞到飯香味兒,也就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起來做早飯了。
雖然發燒是好了,可她到底也不是鋼筋鐵骨。就算是一般的小感冒,也要一週才能痊癒,更不要說是她這場來勢洶洶的感冒。
感覺不到昏昏沉沉、頭重腳輕,就已經說明她的體質不錯了。其他的,就先別妄想了,她也不是神人。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這會兒,錦瑟說話的鼻音還很重,聲音朦朦朧朧的。但是,比起她以往清脆的嗓音,倒是顯得溫柔了不少。
一直在專心忙碌着早飯的刑少鴻這才發現了錦瑟錦瑟已經從衛浴間出來了,剛要開口回答錦瑟的疑問——
然而,下一秒,已經轉過頭來的刑少鴻立馬就看見了錦瑟那還滴着水滴的溼發,本是平坦的眉心幾不可微的一皺,嘴角上揚着的弧度也在一瞬間凝固,已經到了嘴邊兒的話立馬話鋒一轉,“去把頭髮吹乾。”
對此,錦瑟自己倒是不以爲意。
一想到吹風機的熱風呼呼的朝着她吹過來,她就全身的不自在,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了一樣。相反,溼着頭髮的她覺得更加清醒一點。
況且,室內的溫度很高,根本也不礙事兒的吧。
無所謂的聳聳肩,錦瑟上前一步走進廚房內,“不礙事兒,我不太習慣用吹風機。”
一邊兒說着,錦瑟的目光已經放在了刑少鴻做好的美味早餐上。雖然看起來十分有食慾,但是,聞不到香味兒的錦瑟又覺得十分鬱悶。
“不習慣也得用,病情加重了,還得去醫院。”
似乎連刑少鴻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會兒他的口吻有些許的無奈。
“別危言聳聽,我身體好的很,就是個小感冒而已。”
錦瑟壓根兒就沒在意刑少鴻的苦口婆心。
“好吧,我這次暫時不走了,直到你好了再走,省得你病情嚴重了……”沒人照顧。
刑少鴻最後四個字兒還沒有說出來的時候,錦瑟的小身子已經一溜煙兒的從廚房裡風一樣的消失了,直奔衛浴間,只留下妖孽俊臉上掛着些許苦笑的刑少鴻。
然而,就在錦瑟的小手兒剛剛觸及到衛浴間兒的門把手兒還沒有來得及擰動之時,就聽到了自己臥室裡傳來的熟悉的手機鈴聲。
如此,還沒有來得及走進衛浴間兒的錦瑟腳風一轉,又直奔臥室。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
這首十分歡快的神曲還沒來得及唱完整的時候,錦瑟一個俯身,她寶貝的不行的破翻蓋兒手機已經被她抄在手裡了。
然而,看着來電顯示的那一串熟悉又陌生的號碼,錦瑟指尖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