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緊跟施得的腳步:“肯定不認識了,工人那麼多,我怎麼認識得全?施得,一個工人你追他做什麼?出什麼事情了?”
“剛纔這個工人身上的氣息不對,有一股戾氣,他應該不是工人。”施得一邊追一邊說,他腳步很快,卻還是沒有跟上前面工人的腳步,前面有一個路口,工人的身影一轉,拐了一個彎,等他到了路口時,四下張望,只見夜色茫茫,哪裡還有人影?
碧悠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怎麼了施得,你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
施得愣了一會兒:“也許是我的錯覺,但願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剛纔那個人心懷不軌,可惜的是,我沒有看清他的臉。既然遇上了,他肯定和我有某種隱蔽的聯繫,也不知道他剛纔的殺意是針對誰的,肯定是我身邊的或是我認識的人,否則我也不會遇到他。”
“這麼嚴重?”碧悠自然相信施得的判斷,聽施得這麼一說,也慌了幾分,忙拿起電話打給了盛世天驕的負責人,讓他查一下留在盛世天驕項目上的工人,還有多少人,都是誰,誰剛剛出去了。
打完電話,碧悠安慰施得:“先別急,等工地上的消息。”
施得搖了搖頭:“怕是什麼也查不出來。”
果然被施得言中了,不多時,電話打了回來,負責人告訴碧悠,留在盛世天驕工地上的工人,現在都在工地上,沒有一個人出去。
施得心想,他剛纔的判斷果然沒錯,對方隱藏在盛世天驕大廈之中,假裝工人,到底是想暗中對他不利,還是要對夏花、月清影或是碧悠不利呢?事態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一些,他不免暗暗擔心。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對方暗中使壞,想要對他不利還好說,想要對夏花、月清影或是碧悠不利,就麻煩了。這麼一想,施得立刻拿出電話打給了黃梓衡:“梓衡,最近加派人手,多留意夏花、清影和碧悠的安全。”
“怎麼了得哥,難道出什麼事兒了?”黃梓衡十分震驚。
“現在還沒有,但我擔心會有人暗下黑手,多防範一些沒有壞事,小心行得萬年船。”
“明白了,交給我吧,保證完成任務。”
黃梓衡辦事,施得還是很放心的,掛斷電話,他轉身對碧悠說道:“現在不好說是誰的人想對我們不利,卓凡、寶馬張甚至是商開、賈宸默都有可能,但不管是誰,做好防範總歸沒有壞事。”
“我知道了。”碧悠聽話地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多少害怕的心思,只要有施得在,她就覺得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不會失控。
回到榮憬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施得沒有多少睡意,先是和夏花通了一個電話,得知夏花最近幾天要集中精力去拍攝《大美石門》,可能沒有多少時間和他在一起了,他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倒不是他不想和夏花在一起,而是認爲夏花拍攝紀錄片,應該比和在他一起更安全。
“老實交待,今天有沒有揹着我出軌?”說完了正事,夏花就又開始了對施得的盤問,“我火眼金睛,只要你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逃不過我的眼睛。”
“……”這纔到哪兒,夏花就開始把他當成私有財產了?施得無語,不過他還是沒有告訴夏花他今天發現的異常,笑着說,“如果有一天何爺反對我們的事情,你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不可能”夏花驚叫,“何爺最支持我們在一起了,你別忘了,不但畢問天說過我是你的福氣,就連何爺也認可我是你的福星的說法。以何爺的眼光和人生智慧,他會說錯話嗎?他會出爾反爾,自己推翻自己以前的判斷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呀,何爺一世英明,在施得的印象中,何爺從來都是一個從容不迫有一說一的人,不但從來不說假話謊話,連玩笑話也輕易不說,怎麼會在他的婚姻大事上,做出如此自相矛盾的事情?
“形勢比人強,也許形勢一變,何爺又覺得你不適合我了。”施得沒有細說,而是含糊一說,想再聽聽夏花怎麼說。
夏花沉默了小片刻,忽然又咯咯地笑了:“我纔不管何爺有一天會不會反對我們的事情,他反對是他的事情,我們在一起是我們的事情,如果我不喜歡你,他再說我是你的福星,我也不會對你有感覺,你也不會對我有想法,是不是?感情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兩個人的事情,我有情你有意,我們就能在一起。至於外人怎麼看,真的是和我們的幸福無關。在外人眼中的幸福模範夫妻,未必真的幸福。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
也別說,夏花的一番話,讓施得的心情忽然舒展了許多,他暫時不再多想何爺突如其來的對他的婚姻大事的安排,而是又將心思放到了眼下的難題上:“你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怎樣才能打開目前的困境吧。”
“有你在,爲什麼讓我去想這麼頭疼的問題?我才懶得去想。行了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要忙,你最近注意一下你的新身份,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再在外面胡亂勾引小姑娘了,聽到沒有?好了,upyou……”夏花說掛就掛,不給施得再多說一句的機會。
“喂……”施得還有話要說,話筒中卻傳來了忙音,他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夏花還是風風火火的性格,不過也別說,在月清影、碧悠和夏花三人之中,他還是最喜歡夏花的性格,有一說一,從不矯情,坦率如同明淨的天空,不摻雜一絲雜質。
好吧,天大地大,睡覺事大,還是先睡上一覺再說,施得正要上牀睡覺時,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一看來電是全有,他只好又接聽了電話。
“全老哥,你最好有正事大事,否則我不饒你。”施得打了一個哈欠,“這麼晚了,你也不挑一個時候。”
“施老弟,我找你肯定有正事大事,嘿嘿。”全有一陣於笑,“剛纔我和藍國成在一起喝酒,他一高興多喝了幾杯,透露了一些內幕消息,消息很帶勁,怎麼樣,想不想知道?”
藍國成的內幕消息多半和卓氏集團背後的黑手有關,施得當然想知道,不過他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沉靜地說道:“今天太晚了,等明天見了面再說吧。”
“不是吧,施老弟,你太能沉得住氣了。”全有不敢相信施得的話,又說,“好吧,明天就明天,什麼時候?”
“初步定在明天晚上。”施得話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埋頭大睡。主要也是他今天太累了,再加上何爺突如其來的安排,讓他心力交瘁。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施得伸了伸懶腰,打開手機一看,有一條短信:“火燒連營。”
號碼很陌生,不知道是誰,消息也沒頭沒尾,但施得卻會心地一笑,知道是曾登科在向他彙報工作,是告訴他,今天的上訪事件會風火連城。
好,就讓曾登科折騰去吧,施得暗暗一笑,起身下樓去吃早飯。
早飯必吃是施得的習慣,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餐必須要吃好,否則一天沒力氣。
才推開門,一擡頭,對門的鄰居木方也穿了一身於練的運動裝,正要出門。
“出去?”施得打了一個招呼。
“嗯,去吃早飯,你呢,也是去吃早飯?”方木見是施得,心跳猛然加快,想起了昨晚接到了杜爺的電話,杜爺讓她有意刻意故意接近施得的安排,如果讓施得愛上她就最好不過了,儘管杜爺沒有告訴她爲什麼要讓施得愛上她的原因,但她隱約猜到了一點,形勢突然大變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讓她刻意接近施得,她心思纏綿,不知所以,想起最近一段時間和施得之間有意無意的接近,終於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果然是凡事都有因果,難道說,她和施得的姻緣真的到了?
“是呀,我也去吃早飯。”施得隨口一說,又客氣地說了一句,“要不一起去吃?”
施得只是出於禮貌隨口一說,沒想到木方只是遲疑了一下,居然答應了:“好吧,一起就一起,反正一個人吃也是吃,兩個人吃,還可以作伴。”
好……吧,施得忽然有點後悔剛纔的話了,最近何爺亂點鴛鴦譜,撮合他和碧悠、元元,他就推算他最近可能會有桃花劫,就想最近要少和女人來往,尤其是陌生女人,不想還是躲不過。
算了,既然開口了,就不要再找藉口推辭了,施得就和木方一起下樓:“去哪裡吃早飯?”
“對面的東坡食府就不錯。”木方一攏頭髮,下意識看了施得一眼,見施得精神不錯,步伐沉穩有力,心跳又加快了幾分。
“好,聽你的。”施得在吃飯的問題上向來隨意,也沒多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