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際,樓下劉姨向樓上喊來。
“習小姐,有客人到訪。”
習月望着樓下兩輛並排停着的汽車,看似不像是申郅琛回來了,這纔下去迎人。
習月剛剛匆忙下樓,迎面走來一個着黑色風衣的人,撲面而來的腥冷讓習月打了個寒顫。
習月正欲開口詢問,那人着手將帽子摘了下來。
一張清秀又幹練的面孔映入眼簾。毫無疑問,這是宮崎井杉。
她倒含笑先開口說話“習小姐,突兀到訪,還恕冒昧。”
習月感受到她周身冷峻的氣息,即使她嘴角含着笑意,也絲毫掩蓋不了她對習月的敵意,一種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存在的感覺。
習月也報以微笑,“不會,只是宮崎君此時到訪是爲了什麼事呢?”
宮崎井杉絲毫不拘束,徑直來到會客廳觀看。
她走在前面,習月跟在後面,心中開始提防起來。
“其實我這次前來只有兩個目的。”她突然停住轉身注視着習月,略含高傲的目光在習月眼睛上定格。“三浦總司任命我來完成護送習小姐往日的全程工作。其二,是爲了一封信。”說着,身後的人遞上來一封信。習月隱約覺得和自己有關。
宮崎井杉將信遞給習月,習月便將它拆開來看了。
宮崎井杉環視着廳內一切設施,應了習月的喜好,申郅琛將一切都佈置得精細。
不出習月所料,這封信是從海毅郵出的,和她的眼疾有關。
她心中無以復加的溫暖此刻又明顯的顯現出來。
宮崎井杉看着習月臉上溫柔的笑容,不禁皺眉。冷峻的目光裡又飄忽一些暗藏的厭惡。她厭惡習月享受申郅琛爲她做的一切時的樣子。
習月將信摺好,收好嘴角未泯的微笑。
“原來如此,宮崎君就是琛爲我請來的醫生?”
宮崎井杉更加厭惡的目光只在瞬間飄忽而過,隨即又恢復了冷峻淡然的樣子。
“申少爺爲習小姐你花了不少心血呢!”
習月慢慢將嘴邊的笑容收起,淡淡看了宮崎井杉一眼,沒過多長時間便又笑逐顏開。
“是啊,琛他總是這樣,總是給我出人意料的驚喜,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總是覺得自己接受的太多了!”習月有意地嗔怪。
如習月所料,宮崎井杉臉上閃現一絲慍色,卻很快就飄忽不見。
如習月所想,在自己表現出對申郅琛對自己呵護的享受時,宮崎井杉的語氣和神色都讓習月感覺到不對勁,她在刻意掩蓋什麼。
或者可以說,她在掩蓋對申郅琛的感情。
習月覺得自己變得極其的敏感,若要換了平時,這種細微的變化她是察覺不到的。可是現在,她對於這些事情是很敏感的,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感情是掩藏不住的。
正如宮崎井杉現在所表現的這一切一樣,盡在她的眼中。
她在感受到這一切之後,心裡莫名的多了一絲惶恐,卻又多了一絲堅定。
她惶恐自己不及宮崎井杉,不及她可能對申郅琛所提供的幫助。她又是堅定的,堅定與自己和申郅琛心心相印的情意,她相信,這些是不足爲懼的。
這一霎時間,習月站在宮崎井杉對面,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了很多事情。
宮崎井杉察覺到習月可能已經對她有所防備,便將話題引開。
“習小姐,手術的相關事宜就由我來着手準備,爭取明天完成。之後,你就可以準備隨我渡海了。”
她又巧妙的掩飾了自己,語氣變得真誠親和。
習月也展開微笑,點點頭。
她的心裡,已經開始對她設防。
習月心裡淡然的笑着,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