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靠左邊的那面牆前,除了放文件的鐵架子之外,還有一排展示櫃,櫃子上面擺放着許多玻璃瓶,那淡淡的福爾馬林氣味,就是從玻璃瓶的溶液之中發出來的。
小木匠眯眼放去,瞧見玻璃瓶之中,好像浸泡着一些肉塊之類的。
他走上前去,仔細打量,瞧見這些肉塊,居然都是一些心肺之類的器官,最可怕的,是有一個玻璃瓶裡面,居然擺放着半張人臉,上面凸起的眼球看着着實瘮得慌,而旁邊的玻璃瓶,則是一個完整的腦子……
小木匠瞧見這一排玻璃瓶,感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而往下看去,他發現有一些玻璃瓶之中的肉塊和器官,並不像是人類的……
就在他準備仔細打量的時候,守在門口處的楊叔突然焦急地低聲喊道:“外面好像有人過來了……”
小木匠聽到,當機立斷,說道:“把門關了,然後把燈閘也給拉了。”
楊叔照做,那門關上之後,燈也關閉了,房間裡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楊叔則朝着他這邊走來,兩人碰頭之後,他焦急地說道:“咱們得藏起來,我感覺他們好像是朝着我們這邊過來的,會不會是咱們給發現了?”
小木匠畢竟“藝高人膽大”,所以顯得比較淡定,說道:“不一定,可能是過來辦事兒的——不過咱還是得藏起來才行。”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雖然裡面黑乎乎的,但憑藉着記憶,還是知曉這個地方根本沒辦法藏人。
如果有人進來,就算是藏在桌子底下,也是一目瞭然的。
楊叔顯然也是瞭解的,他指着正對着大門那邊的玻璃幕牆方向說道:“我們進那個門去吧,說不定那裡有別的出路。”
小木匠點頭,說也好。
危急情況下,想要不暴露自己的行蹤,也只有如此了。
兩人憑藉着記憶摸索到了玻璃幕牆左邊的鐵門處,小木匠伸手過去一摸,發現又是一門鎖,不過好在他對於開這鎖已經有了心得,所以沒怎麼費力氣,便將門鎖給打開了。
推開那沉重的鐵門,兩人藏入門口,隨後將鐵門給關上了去。
當然爲了方便觀察外面房間的情況,他們還是留了一條縫隙出來。
小木匠開關鐵門的時候,發現這鐵門無論是厚度,還是重量,都遠遠超過前面的幾道門。
彷彿龍門閘一樣。
而兩人還沒有來得及打量鐵門裡面的情況,剛纔的房間卻是進來了人,而且燈光也在隨後被打開了。
楊叔伸手過來,將鐵門給合攏,只剩下一道不仔細看,幾乎瞧不出來的細縫。
隨後他將耳朵,貼在了縫隙邊緣處。
房間裡傳來了話語聲,聽上去並不激烈,彷彿是正常的討論聲,小木匠能夠聽出那些人說的是日語,但具體在說什麼,他並不清楚,但能夠從語氣之中判定出,應該不是衝着他和楊叔過來的。
小木匠瞧見楊叔聽得很認真,眉頭不斷緊鎖,很是好奇。
像楊叔這般的老帥身邊人,在東北這地界,一年四季跟這幫小東洋打交道,會日語,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
小木匠因爲聽不明白外間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麼,有些乾着急,而就在此時,卻聽到外面居然有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小木匠滿臉驚愕,而楊叔卻轉過頭來,拉着小木匠就朝着後面的黑暗中走去。
小木匠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楊叔拉着往後走,發現這兒是一個不到十米的通道,幾乎是一目瞭然。
通道盡頭處,又是一扇鐵門。
眼看着那門就要被打開,楊叔在小木匠耳邊焦急催促道:“快,快……”
小木匠超常發揮,以最快的速度將門給打開,隨後兩人推門而入,進了另外一個房間裡去。
鐵門合攏的一瞬間,另外一邊的鐵門也打開了來。
通道里有人說話,隨後那邊門被再一次關上,而楊叔則彷彿虛脫一般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對小木匠說道:“他們沒有發現,以爲是有人疏忽,忘記鎖上了……”
他話語還沒有說完,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一股濃烈的血腥惡臭氣味,瀰漫在整個空間之中,並且有一股陰森氣息,朝着他們這兒籠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