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筆`¥`癡`¥`中`¥`文”陳天頂揮揮手:“過去的一切都已煙消雲散,不管如何,十年前的鐵面生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一個市儈的陳天頂而已。”
“我知道你們懶得聽孫殿英的發家史,所以我也就直接帶過了,接下來便開門見山,給你們講講在慈禧地宮裡的離奇遭遇吧!”陳天頂嘆了口氣。
“離奇?”華伯濤皺了皺眉:“怎麼個離奇法?”
“華老,作爲一個科學工作者。我說的,你信嗎?”陳天頂意味深長的看了華伯濤一眼。
畢竟,他纔跟華伯濤冰釋前嫌,不想在這方面和這位老教授再次擡槓。
華伯濤笑了笑:“從今天起,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好,那我就想起什麼說什麼了。年紀大了,以前發生的事情,在大腦裡也不是那麼明朗了,你們就當是一個老瘋子,遲暮時的心酸回憶吧!”陳天頂閉上了眼,像是在思考。
往事拼接剪輯,大腦裡的圖案,黑白交錯。
一個個已經逝去的人,面部慢慢變得清晰。
一件件沉埋黃土的事,開始剝絲抽繭。
“慈禧墓裡的經歷,是我一生的兩個轉折點之一。說實話,我陳天頂這輩子盜了大小墓地,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要論到‘邪門’二字,沒有哪一座墓地可以比得上慈禧地宮,甚至有些東西,我至今都無法解釋。”陳天頂唏噓道:“不過,鬼神雖然可怕,這個世界上,卻還有比鬼神更可怕的。”
“什麼?”楊開問道。
“人心!”陳天頂眼珠子一翻。筆`¥`癡`¥`中`¥`文
“慈禧太后一生割地讓權,在中國歷史上寫滿了恥辱二字。而且她還是個窮奢極欲之徒,自稱老佛爺。在生前大肆收刮民間的白銀,黃金,珠寶,爲自己修建冠冕堂皇的地下皇宮。單單一個陵寢,就找遍了全國各地的知名工匠,設計了十年之久,陪葬的珍珠首飾更是數不勝數,還有百座袖珍黃金佛塔圍繞在她的棺槨旁,可見其奢華程度。不過這個老孃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精心營造的世界,卻招來了我和孫殿英。”
說到這,陳天頂喝了口酒葫蘆裡的溫水:“到達東陵後,我便挑選了不少精幹士兵,命令他們帶着洋鎬,鐵鍬都工具,遍地開挖。而我則周旋於大大小小的偏殿和小樓,甚至連屋頂都爬上去了,希望可以找到關於慈禧地宮的線索。因爲整個東陵太大了,地宮又建在了地下,找不到入口,想要進去,簡直是難比登天。”
“那陳老闆,你後來找到了嗎?”劉雨薇眨着一對大眼睛,問道。
“廢話。”九筒撇了撇嘴:“要是找不到入口,怎麼會有後來的東陵大案?”
聽了九筒的話,陳天頂微微一笑:“準確來說,當時並沒有找到,那時候我雖然已經成了摸金校尉的傳人,但畢竟手段和閱歷沒有現在成熟,所以,一時間還真的是進退維谷。”
“眼見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自己最相信的幕僚卻是毫無進展,孫殿英自然也跟着着急了。要知道,在這東陵耽擱的日子越久,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大。於是,孫殿英再次找到了我,說萬一不行,就把幾個營的匪軍全調過來,挖地三尺,把整個清東陵翻個底朝天,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
“果然是土匪出身!”楊開搖了搖頭。
“是啊。”陳天頂說道:“慈禧地宮深入地下,別說挖地三尺,就是挖地十尺也不見得能挖出個寶貝來。再說了,那麼多挖出來的土石往哪兒放,堆在院子裡,或者運出去,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外面人我們在幹嘛嗎?”
“明明知道寶貝就在自己腳底下,卻又無從下手,這種感覺,你沒幹過盜墓賊的行當,自然不清楚。當時呀,我這心就跟貓撓了似的,而孫殿英更是氣急敗壞的在軍營裡發火,將花瓶,茶杯什麼的砸的到處都是。”陳天頂的形容詞用的很好,在場諸人甚至能深刻體會到他那時的心裡動作。
“就在大家都準備放棄的時候,我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這個主意的誕生,使的當時的我激動萬分,卻又使得日後的我,後悔莫及。”說到高潮處,陳天頂立馬閉了嘴,賣起了關子。
“陳老闆,您別吊大家胃口呀!究竟是什麼主意,可以在碩大的東陵,找到一個地宮的入口呢?據我所知,歷代君王下葬,爲了防止秘密泄露,可都是不留活口的。比如秦始皇,就坑殺了上千工匠。而蒙古人在安葬成吉思汗後,更是逼迫護送的三千騎兵自盡,而處理這三千騎兵屍體的人,又再次被斬盡殺絕。”華伯濤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哼哼!”陳天頂冷笑:“華教授,您也太小看咱們土夫子了。在土夫子的眼裡,只要是個墓,就算修的再嚴,咱都能給我捅出個窟窿來。我自己本事不到家,難道還不能找幫手嗎?當時,在得到孫殿英的同意後,我就跟親戚朋友,還有家鄉的幾位族人取得了聯繫。其中雖有遊手好閒之徒,但大多都是活躍在河南,河北,西安,秦嶺一帶的盜墓高手。而我二叔陳北航,三叔陳瑞安,更是盜墓行業裡的頂尖兒翹楚,分管發丘中郎將和卸嶺力士兩派,說實話,有這許多好手在,若是慈禧地宮還是進不去,那普天之下就沒人能進的去了。”
“雖說當時已是民國,但滿清的遺老遺少,以及末代皇帝傅儀還是有點勢力的,盜竊他們老祖宗的墳墓,這不是殺頭的罪嗎?你的親戚們還敢撣這趟渾水?”華伯濤問道。
“軍閥亂戰,民不聊生的年代,誰還管什麼殺頭不殺頭,只要用足夠的利益,誰不想拼一拼?華老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陳天頂說道:“聽到我的具體描述後,二叔三叔的眼睛立馬就綠了,恨不得馬上插着翅膀就飛過來。要知道,咱土夫子雖然半生盜墓,但真正的皇陵誰碰過?而且還是慈禧太后的地宮,這要是倒上一斗,錢都可以花三輩子了。如此天賜良機,誰願錯過?二叔三叔想都沒想就拍板定下了,當晚便召集了家族的人,帶着工具,披着斗篷,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東陵。”
“這麼說,地宮的入口是他們找到的?”楊開皺了皺眉。
“沒錯!”陳天頂點頭:“我們十多位老摸金,各憑本事,日以繼夜的在整個東陵裡摸索,終於在某個黃昏,機警的三叔尋到了一絲蛛絲馬跡。原來,在明樓的後面,有一個“啞巴院”,傳說招募的工匠都是啞巴,以防止工人泄露工程的機密。而啞巴院的北面,有一堵琉璃影壁,三叔在影壁周圍轉悠了幾個小時,不斷的摸索推敲,用錘子試探,而其他人只得圍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耽誤了三叔的計算。只見三叔錘子的敲擊聲越來越快,迴音也越來越大。末了,他終於丟下了錘子,叉着腰鬆了口氣,對孫殿英說道,軍長,速速砸開這影壁。我陳瑞安敢拿腦袋瓜子擔保,影壁背後,就是那老孃們的地宮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