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楊開便發揮起領袖的大無畏精神,打破了氣氛的尷尬:“快點下去吧,我在後面保護你。”
“恩。”劉雨薇有些感激的點了點頭,他後面那句“我保護你”着實讓她的小心肝一陣動盪。
等到衆人安全着地之後,楊開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也是幾個回檔之後,便安全的落在地上。
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寬約兩米,高有兩米,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甬道。
看着這個深邃的甬道,九筒的聲音有些失望:“這也算是大墓?怎麼連一點金銀珠寶都沒有?”
在他的想象中,墓葬中肯定是金鷹珠寶堆砌成堆,閃爍着金光閃閃的光芒的。
“誰說沒有?”陳天頂很快的反駁了他的觀點,然後手中的手電照了照前方甬道兩邊的牆壁:“看到了沒?”
九筒眯縫着眼睛,果真看到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一根根金光閃閃的首飾,玉石等等,懸掛在甬道的兩壁上。
“這麼多?”九筒垂涎着講道。
“當然。”他點了點頭:“都跟在我後面,千萬不要動這裡的任何東西。”
說着,便是小心翼翼的邁出每一步,每一步都試探性的前行。
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們後悔都來不及。因爲這裡的任何一種危險都是要人命的,稍有疏忽,小命可能就沒了。
楊開迅速的將隊伍給排成了一堆。陳天頂走在最前面,張鶴生隨後,幫助陳天頂處理一些危險,九筒獨眼龍石頭趙勇德四個人一次排序,再然後是華伯濤,接着是劉雨薇,最後是楊開。
楊開走在最後,是擔心後面會出其不意的攻出什麼東西,他也好抵抗。
隊伍好像一條小蛇,緩緩的隨着陳天頂邁出的步伐前進。
順着陳天頂的腳印,衆人很快的便來到了金光閃爍的珠寶的地方。看着反射着金色光芒的珠寶,九筒忍不住伸手就要順手牽羊。
“你幹什麼?”可是就在自己準備行動的時候,一直默默凝視前方的陳天頂忽然開口講話了。而且講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連頭都沒扭過來,好像……好像他的背後也長了一雙眼睛一般。
九筒還認爲他不是說自己呢,手繼續的伸過去。
咔嚓。
忽然,一雙如骷髏般瘦削冰冷的手猛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用力很大,他的心砰的一下跳動一下,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滿臉驚詫的看着那雙毫無血色好像是白色骨頭般的手臂,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我說過,不要亂動這裡的東西。”陳天頂一邊說着,一邊鬆開了自己如鷹爪一般的胳膊,將他的手給重重的放了下來。
“恩。”九筒嚥了一口吐沫,然後有些惶恐的點了點頭。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一直往前看,竟然還能發覺自己的動作。
這個人,究竟是人是鬼?
“咦?這些是什麼?”身爲一個女孩子,對珠寶首飾有些相當孱弱的抵抗力,看着兩邊不斷閃爍着光芒的珠寶首飾,她有些激動的小聲問道。
“不要管他們。”走在後面的楊開,用命令的口吻講道:“專心的跟着前面的人,不要走錯一步。你走錯一步,大家都要跟着你遭殃。”
“恩。”劉雨薇點了點頭,然後乖巧的往前繼續走。
而走在隊伍最後的楊開,則有些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了,他一邊仔細觀察着劉雨薇的步伐,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那些珠寶首飾。
他從來都沒聽說過將珠寶首飾懸掛在甬道內的典故。
當他的目光湊近珠寶首飾,透過黑漆漆的夜色,看清楚懸掛珠寶首飾的東西時候,雙腿一軟,身子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因爲他及時拽住了走在前面的劉雨薇的肩膀的話。
“怎麼了,楊大哥?”察覺到異樣的劉雨薇,有些好奇的扭過頭,然後滿臉不解的盯着他開口問道。
“沒……沒事兒,繼續走。”楊開抑制住內心強烈的恐懼,然後指了指前方,示意她繼續前行。
雖然看楊開表情怪異,臉色蒼白,很明顯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到了。可是他這麼講,劉雨薇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順從的衝他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繼續迥然前行。
楊開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用手撫摸了一下心臟,狂跳的心臟稍稍安穩下來之後,他才繼續前行。
可是他的大腦依舊不受控制的想象着剛纔發生的情況。
一具全身高度腐爛的屍體,全身上下的皮都已經從身上滑落下去了,只剩下身上一層薄薄的爛肉,在爛肉之上,鑲嵌着……對的,是鑲嵌着,因爲那些珠寶首飾好像深深的被人給用力的按在了肉中一般。
看着金光璀璨的珠寶,楊開深刻的體會到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墓葬已經沒有了想象中那麼危險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陳天頂卻戛然而止,身後的張鶴生也立刻剎車般停了下來,而九筒獨眼龍等人就沒有他這麼敏捷了,一下子撞了上去。
可是,張鶴生的身體就像是一隻縮小般的大熊,仿若挺立的一棵大樹,儘管後面的人撞上了他,可是他依舊是挺立不倒,甚至連動搖都沒有動搖。
“怎麼了?”走在隊伍最後的楊開,聲音有些急促的問道。
“前方好像是五行八卦陣。”陳天頂的聲音有些急促:“都等一等,我試試看能不能破解。現在,後退兩步。”
陳天頂的聲音,很明顯胸悶氣短,可是依舊給人一股強大的氣場感覺,讓人不敢違抗命令。
楊開蹲下身子,捏起了地面上的灰塵,然後在眼前撒了一下。
灰塵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黃色的光芒,好像金粉從天而降,然後將地面給深深的覆蓋了一層。
陳天頂皺了皺眉頭,深呼吸一口氣,這才站起身來,眯縫着眼睛看着面前這段覆蓋着金粉的甬道。
從自己腳下到前面五米的地方,都覆蓋着厚厚一層的金粉,目光繼續前移,則是一層塵土。
他從腦袋上拔下來一根細細的黑色頭髮,然後左右顛倒着轉了兩圈,是不是的用是指和中指捏在一塊,小心的在頭髮絲上丈量着一些什麼。
楊開覺得,他們的手指間這麼柔嫩,肯定是要精確的感覺到頭髮,這樣丈量起來才能更精確的原因。
就這樣原地擺弄了良久,陳天頂才終於釋然了,扭頭對身後的人講道:“待會兒你們都跟在我的腳步後面,我儘量在金份上留下一個腳印,你們就順着腳印走過,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差錯。”
一邊這樣講着,一邊謹慎十足的邁出了第一步。
他這一步走的很是奇特,沒有踩在中間的位置,而是伸出了左腳,然後踩在了右邊的牆根處。
這樣讓他的姿勢看上去很是怪異,兩隻腿交叉着,真不知他後面一步該怎麼走。
他並沒有急着繼續前行,而是將抓在手掌中的頭髮絲放在眼前,然後仔細的丈量起來。
頭髮絲放在眼前一寸的地方,被手指給抻開,不斷的換着角度和方向,用手指不斷的測量着,等到終於找到落腳點之後,他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另一隻腳邁了出去。
因爲左腳和右腳是互相交錯的,所以在他邁出去右腳的時候,身子是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現在他是臉正對着他們。
他嚴肅的表情,生生的把衆人的笑意給逼退了回去。他的動作姿勢實在是太怪異,衆人都有些忍不住的心生笑意。
他繼續拿着頭髮繼續丈量着什麼,等到終於確定了下一步步伐之後,這才騰出了左腳,慢慢的邁了出去。
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在他的腳剛剛離開之後,原本殘留着他腳印的金份,竟然瞬間流動起來,好像一層黏糊糊的水。
等到那層金沙將腳印完全蓋掉之後,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原本殘留着腳印的地方,此刻竟然重新歸於平整,和周圍的金沙沒有絲毫區別,好像根本就沒有腳印殘留在上面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華伯濤教授瞪大了眼睛,這和科學不相符。雖然沙子具有很強的流動性,可是並沒有活躍到好像水一樣的柔軟啊。
“哎,我怎麼把這點給疏忽了。”陳天頂一副懊惱的模樣講道:“這些金粉,比沙子還要細碎,而且他們也比沙子沉重。若是有什麼地方不平整,強大的壓力自然將它們給不斷的挪移,一直等到所有地方壓力一樣的時候,纔會停下來。”
他這樣講道。
“啥?金粉?”趙勇德瞪大了明亮的眼眸子,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厚厚的一層沙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說這些是金粉?”
陳天頂點了點頭。
“哎呀,發財了,發大財了。”他兩眼冒金星,整個人都快從地面上蹦跳起來了。
看着剛纔還口口聲稱自己“智慧的化身,正義的使者”的趙勇德,此刻卻如此一副被錢財給抹髒了雙眼的貪財的傢伙,陳天頂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講道:“現在,你們都緊緊跟在我身後,一刻都不要離開,就踩着我剛纔的腳步過去,不要有絲毫的差錯!否則你們可能會粉身碎骨。”
聽陳天頂講到粉身碎骨,趙勇德那雙被錢財充斥的眼睛這才明亮了不少,仔細的盯着陳天頂的腳步,生怕他會走錯一步。
張鶴生走了上去,然後順着他的腳步慢慢的挪步,一步不敢有差錯。
他走了兩步,將陳天頂的兩隻腳印都給牢牢的踏在腳下,並未發生任何異常。
他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示意陳天頂繼續往前走,給後面的人騰出來更多的空間,讓他們都順着自己的腳步追上來。
陳天頂用頭髮和手指仔細的比劃着,確定了下一步的位置之後,快速的伸出腳去,然後踏了上去,正好精準的踩在了已經確定好的精準位置上。
張鶴生的大腳也絲毫不差的踏在他剛剛挪走的腳印上,在腳印沒有徹底小時之前,便穩當當的站在了那個地方。
他身後騰出來的腳印,也在第一時間被華伯濤教授給踩了上去。生命攸關的時候,人的潛力都會發揮出來。別看華伯濤教授老胳膊老腿的,可是這會兒動作敏捷快速,卻也是絲毫不輸給年輕人。
衆人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走,任何一步踏錯,都可能被兩邊密密麻麻的長劍給射成煤球。
有了前面人的經驗,加上沙子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給後面的劉雨薇等人都降低了不少的難度。衆人小心翼翼的踩在金沙上面,沒過多久,便順利的踏了過去。
等隊伍最後的劉雨薇,從金沙上收起最後一隻腳之後,衆人緊繃的神經這才鬆弛了下來。
不過他們心裡並沒有因此放鬆,在剛開始的甬道便遇到了如此精準的機關,真不知道里面他們將會遇到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