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正帶着主力大軍牽制住了城外的四海軍力,很快,他就會過來了。”宇文晟半邊面容上泛起自信的笑容,眸光陰寒的盯着大陣之外的身着硃紅地龍戰甲的四海女帝上官嫣兒,也是曾被他殺害的神女。
“上官嫣兒,獨孤寒,這一次你們的死期到了。”
宇文晟緊盯着相擁的上官嫣兒與獨孤寒,半張臉上泛現陰毒的笑容。
上官嫣兒與獨孤寒相互對望,皆不屑的笑了,獨孤寒看向宇文晟,說:“我聽你說這句話好多次了,可從沒有讓你如願,這一次要做個了結,今日的死期卻是你的。”
“聽說你去求救兵了,還是快讓我們看看,你請來了何方神聖吧。”上官嫣兒笑着說。
楚雲飛倏然走近她低語了幾句,她美麗的瞳眸裡立現驚愕之色,回頭看向深蹙眉宇的楚雲飛說:“怎麼會是他?”
楚雲飛搖了搖頭,又道:“他帶來的大軍已然與城外我們的大軍對持而立,如果他真要幫宇文晟,我們本有的勝算戰事,局勢將會變成勢均力敵。”
上官嫣兒微眯美眸看向身邊的獨孤寒,剛要開口。一道白光乍現在他們的面前,從耀眼的白光中傳來爽朗的笑聲。
“哈哈……,嫣兒,時光飛逝轉眼已經有兩年多沒見了,你終如願與獨孤寒相見,是不是早就把我這位知己以及救命恩人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白光漸漸散去,現出霍俊豪一身華麗白衣裹挾着他高大健美的身形,依然美得讓人心醉的面容上呈現妖魅的笑容,緩緩走向上官嫣兒與獨孤寒二人。
衆人看到突然出現的霍俊豪無不驚得目瞪口呆,他們萬沒想到,宇文晟請來的救兵竟然是他。
楚雲飛面色凝重的看着霍俊豪,這個曾經被他視爲同病相憐的摯友,被嫣兒種下情-蠱的霍俊豪,他一直認爲嫣兒如此對霍俊豪不公平,可是,嫣兒若不如此恐永遠也出不得妖域,她善意的欺騙可謂用心良苦,楚雲飛曾不止一次設想着,當霍俊豪從情-蠱中醒來時,他必會恨極了嫣兒。
那麼現在,這個設想終於要成真的嗎?現在的霍俊豪還是一如既往的桀驁狂狷,似乎太平靜了,楚雲飛覺得霍俊豪平靜的背後必是隱藏着什麼。
例如,宇文晟又爲何能請得動他前來助戰,他們之間有着怎樣的關係。
楚雲飛的思緒在飛快的旋轉着,他甚至都想到霍俊豪很可能是宇文晟安插在女帝身邊的細作,一切都是假的,可,他冒着生命危險相救嫣兒,並用心血滋養嫣兒重生,這又怎麼假得了。
霍俊豪妖孽的面容上帶着戲謔的笑意,慢慢走到面色肅然的上官嫣兒與獨孤寒身前,斜挑劍眉說:“怎麼一副見鬼的表情,是真的忘了我,還是,不想見到我啊?”
“俊豪,你,你怎麼會和宇文晟……”上官嫣兒面對霍俊豪有一絲愧然,續而她開門見山的問道。
霍俊豪現出一絲不悅瞪了一眼上官嫣兒,又瞪向獨孤寒,咬牙切齒的說:“宇文晟不去我那裡,我還不知,原來我不只是用心血讓我的嫣兒重生了,還有你這個令人厭惡的傢伙,我爲嫣兒做什麼都心甘情願了,你卻是不然,我今天就是來向他討債的。”他說着修長的手指點向獨孤寒的心口,又道:“獨孤寒,說吧,你要怎麼報我的救命之恩吶?”
獨孤寒擡手打開豪俊豪的手,冷冷的說:“說話注意點,嫣兒是我的娘子,不是你的,請你注意言詞,不要毀我娘子清譽。
嫣兒卻是被你所救不錯,而我是被嫣兒的心血滋養重生,與你無關何來報答。”
“放屁,我若不救嫣兒,你能活嗎?”霍俊豪氣憤的大叫着。
“你救嫣兒,嫣兒救了我,一馬歸一馬,對於嫣兒你也別想求得什麼,不管是我與嫣兒哪一個,都沒要求你來救。”獨孤寒說。
“獨孤寒,你知不知道你長了一張很欠扁的臉。”霍俊豪暴怒,擡起鋼拳打向獨孤寒。
“好了,你們別一見面就鬧,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上官嫣兒倏然擋在獨孤寒的面前,霍俊豪的拳頭近得讓她的面頰感覺到他的溫度。
霍俊豪桀驁的神情,突變得陰沉之極,帶着極寒之意盯着上官嫣兒,說:“你個騙子。”
上官嫣兒看到他眸中閃過的傷痛,她的心中一陣絞痛,愧然的低垂眼簾,說:“對不起,我……”
霍俊豪邪魅一笑,收回拳頭揮了揮手,說:“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好在我現在真的愛上了婉儀,知道嗎?她懷孕了,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當爹了。”
“真-的-嗎?”上官嫣兒看着又恢復邪魅狂狷的霍俊豪,她爲他種下情-蠱,爲的就是他可擺脫對自己痛苦的單戀,現在真的如她所願了嗎?
霍俊豪看着上官嫣兒臉上的欣喜,嗤笑一聲指向獨孤寒說:“看把你高興的,比我這要做爹的人都開心呢,我看你這開心是爲終於甩開我這個麻煩,再沒有人跟你夫君爲敵,而歡喜之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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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俊豪,我那樣做,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都是爲了你……”上官嫣兒欣喜的說。
獨孤寒拉上官嫣兒回自己的身邊,看着她說:“他不會信的,不過這到是最好的結果。”
上官嫣兒笑着點頭,遽然轉頭問霍俊豪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宇文晟怎麼會請你來?”
霍俊豪傲然環視一週,看着他曾經熟悉的面孔,他微微嘆息一聲,再看向上官嫣兒說:“嫣兒,你還記得我曾與你講過,童年的我是有孃親有爹爹,有幸福快樂家園的吧。”
上官嫣兒看着他眼中的悲傷,她如被傳染般眸中也現出一絲傷感,心中突的涌現一個猜測,愕然的說:“難道你失蹤的父親就是……。”
“是啊,就是宇文晟,這個天殺的負心漢,他改頭換面隱性埋名欺騙了我孃親一生,那時他姓霍,所以我叫霍俊豪,可就在前幾天我才知,我真正的姓氏是宇文,我應該叫宇文俊豪。是不是很可笑?”霍俊豪悽然的笑着,搖了搖頭,又道:“他去求我救他的家族,你應該知道孃親對他的深情,得知真相後,孃親非但沒有怨恨他,還來求我出兵助他。我不願,孃親便以死相逼,我只能前來……”
上官嫣兒看着霍俊豪的頹然,她淡然一笑,說:“那麼,你是選擇了與我爲敵?”
“不,我怎麼會與我的嫣兒爲敵呢,我想到了一個萬全的方法,這也可說是我要你們報答救命之恩。”霍俊豪說着,他回頭看了看大陣後正焦急看着他的宇文晟,邪肆一笑,說:“他要我保他的家族,好,我保他,但我要他的神帝之位。”他回頭看向上官嫣兒與獨孤寒,笑道:“你們可捨得以神帝之位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上官嫣兒聞言轉頭看向獨孤寒,獨孤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示意她可全權做主。
“我不是非要做神帝,只要你能做個英明的君主,這帝位你拿去吧。我正好可與阿錚回神境中過逍遙的日子。”上官嫣兒笑看着獨孤寒說。
霍俊豪悵然一笑,說:“我也不想做這神帝,只是,他得到了你,我若不在你的手中得到什麼,心裡總感委屈,現在好了,他得美人,我得江山還算公平。”
“你這樣決定,宇文晟與鳳弘懿恐怕……”上官嫣兒說。
“我出此主意,知你們會同意把帝位讓於我,於宇文晟我是他的兒子,繼承他的帝位也算順位。幾百年前我家園的破敗皆因爲他,我怎可如他心意再讓他做回神帝,現在他有求於我不敢不同意,至於鳳弘懿就由宇文晟去說服吧。
帝位好解決,可你們的恩怨不解決,這大戰恐是無休止的,依我想這就是你們個人的恩怨,偏就拉進這麼多無辜的人與你們一起同生死,豈不是造孽,就趁這時我做箇中間人,你們幾人把一切恩怨了結,別再傷及無辜。”霍俊豪說。
上官嫣兒微凝黛眉看着霍俊豪,本是討伐宇文晟與鳳弘懿,卻被霍俊豪說成爲一已私慾挑起戰爭,表面上他的說辭不可挑剔,如果能說得通的道理,又何來戰爭,只是他的真正的用意……
“好,就依你說的,我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獨孤寒笑說,低頭看向心有疑惑的上官嫣兒,輕撫她的背脊給她安慰。
上官嫣兒讀懂了獨孤寒眸中的深意,她笑着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話。
“那好,我的大軍也只是擺擺樣子的,絕不會動,我這就讓宇文晟打開大陣,再將神將們撤離,之後嫣兒你再調離你的部下。”霍俊豪說着先走向大陣。
霍俊豪與宇文晟隔着大陣說了他的要求,宇文晟還沒有回答,鳳弘懿卻是暴躁的跳起。
但最終,宇文晟勸說住了鳳弘懿,神將被撤離後大陣也被打開。
小烏飛到上官嫣兒身邊,說:“嫣兒,讓我進你的神識中去,我覺得這狐狸精怪怪的。”
“不,不用了。”上官嫣兒看向關切她的朋友們,又道:“就如俊豪說的,一切恩怨就終止與我們吧,不管結果如何,都是我與阿錚必須面對的。”
“是啊,畢竟我們都欠了他的,該來的早晚都躲不掉。”獨孤寒說。
“主人,我跟着你他們不會發現的。”黑曼精想伸展枝條進入上官嫣兒的身體,還是被上官嫣兒攔下了。
寧承煌把金羅盤與魂幡交於上官嫣兒的手中,看着二人眸中盈滿擔心之之色,說:“一旦有不對,馬上用羅盤告之我。”
上官嫣兒笑着拍了拍寧承煌的肩膀,然後將兵符交於楚雲飛後,兩人便走向了神殿。
王者們都進入了神殿之中,三方的軍力卻沒有一點懈怠,都嚴陣以待的密切注意着神殿中的動靜,一旦有異常都想搶佔先機。
大殿之中,宇文晟與鳳弘懿坐於一邊,上官嫣兒與獨孤寒與他二人對面而坐,霍俊豪則坐於四人中間,看着神情各異的四人,他淡然開口,說:“今日我不偏袒任何人,只爲平息戰亂,你們也心平氣和的商議出一個和解的方法吧,達成協議後從此恩怨皆無。”
“我想問問宇文晟,你勾結龍鳳二族殺我如何了結?”上官嫣兒問。
鳳弘懿傲然冷笑着說:“笑話,那是你上一世之事,與你這一世無關,再者,至古以來謀政者必善爲權力之爭,神女之死只能說她愚蠢,做不得神帝這個位置上。”
“哦,那我夫千年前被你們屠害全族之仇,二位也是不想了結了。”上官嫣兒笑着說。
“本就沒得商量。”鳳弘懿強勢的瞪着上官嫣兒,話落他突的站起大手拍向桌面。
“咔吧。”
由獨孤寒與上官嫣兒的坐位上突響起繃簧的聲音,旋即從椅子中衝出幾條金色繩索緊緊束縛住了二人。
鳳弘懿看二人被捆綁住,張狂的大笑道:“你的前世就死於可笑的良善之心,這一世的你是徹底的笨死。”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放開他們。”霍俊豪面色變得陰冷,怒瞪着鳳弘懿說。
鳳弘懿冷哼一聲不予理睬霍俊豪的責問。
“怎麼,這就是你勸說他的方法嗎?”霍俊豪看向宇文晟說。
宇文晟愧然一笑,語氣極爲溫和的說:“豪兒啊,這個結果不是很好嗎?只要殺掉獨孤寒,你就可重新得到上官嫣兒了。”
“呵呵,你會將上官嫣兒這心腹大患留給我嗎?我可是記得千年前你是如何拆散宇文瓊玉與獨孤寒的,還有六十年前那一次,你爲除了獨孤寒再次犧牲女兒的幸福,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好,會成全我與嫣兒了。”霍俊豪鄙夷的笑看着僞善的宇文晟。
“豪兒,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拋棄你與你母親,我那時真是逼不得已啊……”
“好,我相信你那時的不得已,那現在,你完全在能力做到答應我的事了,開始吧。”霍俊豪說着,擡起修長的白皙的手指指向鳳弘懿,狂肆一笑。
鳳弘懿見霍俊豪那陰毒的笑容,怒瞪向宇文晟,說話:“你,答應了他什麼?”
宇文晟一把拉住暴起的鳳弘懿,說:“現在大敵當前,大哥你冷靜一點好不好。”說話間他迅速附於鳳弘懿耳邊小聲說:“那只是權宜之計。”
霍俊豪把宇文晟的小動作看在眼中,越發厭惡他的行徑,他嗤笑一聲,說:“我這人可是較真的很,如果做不到那我就立刻撤兵回去了。”
他說着,一揚手將一個影符甩到鳳弘懿的面前,妖豔的容顏上笑意更爲陰寒。
宇文晟見影符大驚伸手去拿,卻被鳳弘懿先一步搶走,展開後他看到的是影符記載了宇文晟答應霍俊豪,會誅死當年殺他家人,害他母親傷了雙眼之人。
“你竟然以殺我爲條件,向他求來救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麼做上神帝之位的,沒有我鳳弘懿扶持你,你算個屁。我還把我最疼愛的妹妹嫁於你,你做上神帝之位一心就想着修煉修煉,是我,是我一直在幫你治理着神域,如今你危難之時我鳳族仍不離不棄與你奮戰。
你在去向他求救兵時,心中就想到這個結果了,是不是?我真是這天下頭號傻瓜,還安慰着自己你不會忘記鳳族對你的恩惠,不會對我那般絕情,沒想我鳳族卻終成了你還多年前孽債的本錢,你這個白眼狼,你休想丟棄我鳳族再求富貴,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獄。”鳳弘懿憤怒的狂吼着衝向宇文晟。
宇文晟面對鳳弘懿狂猛手攻勢逼得連連後退,焦急的大喊道:“大哥,你別生氣,先聽我說,你對你恩重如山,我怎麼能害你。”
“你不能害他,那你就是在矇騙我了。”霍俊豪看着纏打在一起的二人,冷眼旁觀着還不忘扇風點火。
“豪兒,你不要再說這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此時外敵還沒有擊退,我們不能內訌啊。”宇文晟焦急的看着霍俊豪喊道,可看到霍俊豪那冰冷的目光,他的心如被冰錐刺中一般,疼痛之極又感寒徹心扉。
這個兒子,他看得簡單了。
當年宇文晟爲能成爲神帝,他求助於鳳弘懿,被鳳弘懿的妹妹鳳弘慕愛上,能娶到鳳女鳳族便會全心爲他成就帝位,但鳳弘懿向他提出一個要求,便是此生只能有慕兒一妻子,再不可愛別的女子,宇文晟便豪不猶豫的答應了。
千年後,妖皇應邀來參加神域的盛會,宇文晟對妖皇身邊跟着的一位絕美的女子一見鍾情,那女子便是霍俊豪的母親,狐族的長公主塗山嬌,從此相思成災。
最後他借修煉閉關偷跑出神域,改變了容貌與姓名去狐族苦苦追求狐族長公主塗山嬌,後來兩人墜入愛河,他成爲狐族公主的夫婿,一年後生下一個極漂亮的兒子。
那是他這一生中,最幸福的快樂的日子,心愛之人在懷,漂亮的兒子圍繞着他們玩耍,他越發的樂不思蜀。
可是在孩子剛過完五歲生日後,厄運降臨。鳳弘懿悄悄的找到了他,約他出去說話以玄陣將他困在山洞中,等他衝開玄陣跑回那個美麗小家園時,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之氣,遍地的屍體流淌的血匯聚成蜿蜒的小河流入他最喜愛的芙蕖池中。
他找不到塗山嬌和兒子,那一刻他恨極了鳳弘懿,他想爲妻兒報仇,可是,他最終放不下高高在上的帝位,悄然回到了神域去。
時間一久,那份傷痛慢慢的消失,他到是慶幸鳳弘懿將他從情關中拉了回來。
而一切,從新一屆妖皇誕生時,那個他熟悉的名字勾起了他對往事的追憶。
他的兒子成爲了妖皇,他欣喜之極,他爲兒子自豪。可他只能遙望於東方,不敢去看望他們母子。
即便是見了面,他們母子也不會認得他,因爲,當年他不管是面貌還是姓名都是假的,他自知愧對於這對母子,只當那是心底深處一個美好的回憶,再不去觸碰它。
沒想,突來的危機讓他不得不厚着臉皮求兒子助他抗擊敵人。
在發生事變之時,他就派心腹去調查霍俊豪,方知六十年前,救走上官嫣兒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兒子以自己的心血救活了他的敵人。而令他欣喜的是,上官嫣兒竟然對兒子種下情-蠱,讓兒子情移別的女人身上,這對於一個深愛之人來說,是極殘忍的剝奪了愛的權利。
他來到妖域狐族沒敢去見塗山嬌,以神帝之名求見妖皇,欣喜的與兒子相認後,卻不敢寄希望讓他愧疚的親情,只有用上官嫣兒對兒子種情-蠱之事,給了他一個開口相求的好藉口。
他爲霍俊豪解去了情-蠱,霍俊豪如他所願答應出軍,但條件是,他要報鳳弘懿傷母親雙眼之仇。
他沒得選擇只有答應了,按他所想戰事結束後,他會把想辦法把鳳弘懿交於兒子處置,卻沒想,敵軍還在外兒子就挑起了內訌。
他終是明白,兒子這是將計就計,他求來的救兵現在成了追命閻王。
兒子冷酷的眼神,讓他害怕,他的兒子要向他復仇,因爲他也是當年導致塗山嬌瞎掉雙眼的罪人。
兒子樂此不疲的對暴戾的鳳弘懿火上澆油,不管他怎麼解釋鳳弘懿已經急紅了雙眼,盡信了霍俊豪的話。
節節敗退的宇文晟終是被鳳弘懿打怒了,兩人如狂暴的野獸般拼殺着。
上官嫣兒與獨孤寒都被困在椅子上,霍俊豪並沒有想將他們解救出去的念頭,卻是幸災樂禍的看着宇文晟與鳳弘懿兩人廝殺,她轉頭看向獨孤寒無奈一笑,說:“等他們一死,我們將成爲俊豪下一個戲耍的對象。”
“呵,欠了他的,就任他玩一會吧,從此再不相欠到好。”獨孤寒極爲輕鬆的笑着說。
兩人正說笑間,霍俊豪走向已經兩敗俱傷的宇文晟與鳳弘懿。他眸中立現狠戾與絕殺,剎時間點中二人身上的幾處大穴,舉掌打在二人的眉心的神海穴位上,運動全身神力吸取他們的神力。
“你,你這個小畜生,快給我,放,放手。”鳳弘懿被點大穴動彈不得只能任霍俊豪吸走體內的所人神力。
宇文晟拼命搖頭,慌亂的叫道:“兒啊,豪兒啊,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我是你的父親啊。”
“哈哈……,父親,我的父親在我五歲之時就死了,這就是冒認親的下場。”霍俊豪冷冷笑看着惶恐中的宇文晟,如此冷血薄情之人怎配做他的父親。
他轉眸看向咒罵自己的鳳弘懿,說:“我出兵,取你的狗命是其一,之後,我會挖出你的雙眼,然後再讓你嚐嚐萬鬼噬身的滋味,那些鬼厲中就是被你害死的我的親人與族人們,你的魂魄會被他們分食殆盡,鳳家的鳳王,曾經受萬人敬仰的強者,我要讓你以最悽慘的方式死去。”
霍俊豪指向如一灘爛泥的宇文晟,說:“你,神域之王,卻是滿腹的狼心狗肺,雖然我不想承認你終是我父,我不會弒父。
如果,你去狐族能去看看我孃親,我可能會對你手下留情,而你,不但沒有去見她一面,就連句是否安好的話都沒有問她一句。枉孃親這一生都視你爲忠愛之人。
你現在就是廢人一個,從神帝到廢人這大起大落,應該足夠你好好品味了。”
“哈哈……,好痛快!”
擁有了絕頂神力的霍俊豪,周身散出耀眼的白光,漸漸幻化成一隻巨大的九尾神狐之形,放射出極強大的神息。
狂肆的笑聲在空曠的殿宇中迴盪,令人駭然。
上官嫣兒看着冷血狠毒的霍俊豪,轉開視線長嘆一聲,從他一出現時就一直壓抑着心中的憤怒,這時才應該是他的真正的情緒。
他恨她,非常的恨她,因爲她爲他種了情-蠱,終止了他對她的愛。
得到了宇文晟與鳳弘懿神力後的霍俊豪,真就親手剜出了鳳弘懿的雙眼,再放出鬼厲啃噬着鳳弘懿的身體。
他看着被萬鬼噬心強壓巨痛緊咬牙關的鳳弘懿,心中是無比的歡暢感。
突然他一揚手一道玄光衝破殿宇之頂,瞬間整個殿宇被萬道玄光籠罩,形成了極爲堅固的結界神網。
獨孤寒看到那玄光心感不妙,猛一用力想掙開身上的繩索,才知那強索並不是一般的綁神索。
與此同時上官嫣兒看到玄光驚呼道:“這是狐族的鎮族之神器,他以神器封了神殿是不想讓我們出去。”
二人皆知道霍俊豪必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他們,又因他們的重生都歸功於霍俊豪,他們不能視他如仇敵一般的對待。
玄光籠罩住神殿,霍俊豪陰寒的目光看向獨孤寒與上官嫣兒,慢慢走向二人脣邊泛起陰森的獰笑。
獨孤寒暴發神力終是掙開了繩索,遽然向上官嫣兒打出一團毒瘴。
“獨孤寒,你幹什麼,快幫我拉斷繩索。”被圍於毒瘴中的上官嫣兒焦急的掙扎着繩索大叫着。
她得立刻衝開繩索,霍俊豪恨她,他會把這份恨變本加厲的發泄到獨孤寒的身上。若是以前兩人對戰她不會擔心,霍俊豪絕不是獨孤寒的對手,而獨孤寒因霍俊豪的救命之恩絕不會傷他。
可剛剛,剛剛霍俊豪以將計就計挑起宇文晟與鳳弘懿的內訌,吸了兩大神尊的神力,獨孤寒應該很難應付神功大增的霍俊豪,她必須相助獨孤寒纔有贏得霍俊豪的勝算。
“這是男人的戰爭,你給我老實呆着。”獨孤寒看了眼毒瘴中拼力掙扎的上官嫣兒說。
“你們不許打架,我不許你們打架,聽到了沒?”上官嫣兒心慌意亂的大叫着,喊着的話,心中卻是極爲惶然,因爲霍俊豪再不會聽她的話,他必會對獨孤寒下狠手。
“來吧,來場男人的對決,我不會因爲你曾救我與嫣兒而留情,你也盡全力發泄心中的憤怒,不管誰死誰生,從此仇怨一筆勾消。”獨孤寒說。
“哼,獨孤寒,以我現在的神力,你必死無疑,要不,你跪於我面前求我放過你,我許會發善心饒你一命,而嫣兒,我會把她帶回我的妖域去做我的妃子,我要讓你們永遠承受與愛人分離的痛。”霍俊豪說着,閃電出手擊向獨孤寒。
兩大強者展開戰勢,神殿被強大的神力震盪得劇烈搖晃着,耳邊皆是轟轟的雷鳴聲,上官嫣兒一邊掙扎一邊發了瘋的咆哮着。
“俊豪,我知對你種下情-蠱是我不對,我也不辯解什麼,你恨我,那就衝我來吧,如果你傷獨孤寒一絲,我絕不饒你。”上官嫣兒狂吼着。
與獨孤寒立戰中的霍俊豪聽到上官嫣兒的話,心中泛起陣陣刀絞般的巨痛,到此時她的心依然沒有他一絲絲的位置,她的眼中心裡皆是獨孤寒,爲此他更恨獨孤寒,他怒吼道:“恨你,不錯,我就是恨你,我恨不得將你生吞活剝了。
我等了你那久,終於盼到可與你在一起的時刻,爲了你我以心血供養你,差點墮身成魔,我全心全意的愛你,從不會強迫你不喜之事,想以自己真摯的愛感化你,而你呢,你卻處心積慮的設計我,對我種下情-蠱,讓我像個傻子一樣移情與別的女人。
你以爲的爲我好,其實就是想甩掉我這個礙眼的傻子,想與獨孤寒雙宿雙飛。
現在,我要毀掉你在乎的一切,我不能讓你愛我,那就讓你以恨記得我吧。”
獨孤寒狠發一招擊退霍俊豪,冷然看着他,說:“霍俊豪,你別以爲別人都欠了你的,你雖然救了我與嫣兒,可當年,我與嫣兒遇難之時,你不是一直冷眼旁觀的嗎。嫣兒醒來後,你雖然做了很多,可依然沒有讓她轉變心意愛上你,你就應該懂得適時的放手,你是以愛的名義綁架了嫣兒,嫣兒以情-蠱的手段對付你的禁錮,也沒什麼不對的。
現在,你已經有了完美的妻子,而且她還有了你的孩子,她們纔是你應該好好去愛的,別讓你的執迷不悟毀了你擁有的幸福。”
“你給閉嘴,什麼完美的妻子,她不過就是千方百計想爬上我的牀的賤女人,她怎麼配得我的愛。
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你如願。”霍俊豪大喝着,突然轉身打出一道強悍的神力擊向毒瘴中的上官嫣兒。
“不。”獨孤寒大驚之下立衝過去救上官嫣兒,當他緊緊抱住上官嫣兒,那道神力也重擊在他的後心上。
“噗!”一口鮮血涌出,獨孤寒立感頭昏眼花。
“阿錚,阿錚,你怎麼了,快讓我看看。”上官嫣兒恐慌的大叫着,感覺到他顫抖的身體,剛纔那一擊對獨孤寒來是多麼的重。
“霍俊豪,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上官嫣兒發了瘋的大叫着。
“在你殺了我之前,我先殺獨孤寒。”霍俊豪絕美的面容上呈現猙獰可怖的笑意,再次擡手運足神力向獨孤寒發出致命一擊。
蘊含着強大神力的白光勢如閃電擊向獨孤寒,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擋在了獨孤寒與上官嫣兒的身前。
“啊……”
“你,你怎麼來了。”
霍俊豪看着擋下強大神力的卓婉儀,驚訝的目瞪口呆。
“婉儀,婉儀……,啊……,霍俊豪你個畜生,婉儀不是懷了你的孩子嗎,你快怎麼可以……。”上官嫣兒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卓婉儀驚恐的大叫着,遽然看向重傷的獨孤寒,說:“快,幫我全力衝開繩索,我要去救婉儀。”
獨孤寒與上官嫣兒合力終是沖斷了捆神索,上官嫣兒沒有管又口吐鮮血的獨孤寒,飛撲向卓婉儀摸着她極微弱的脈搏,她哭得泣不成聲。
從脈象上她聽出婉儀真的有孕在身,只是現在已經胎死腹中,婉儀氣息微弱生命之火就要熄滅。
“婉儀,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是那麼好,霍俊豪這畜生根本配不上你,婉儀,都是我害了你,嗚……”
上官嫣兒痛苦之極的抱着軀體越漸冰冷的卓婉儀,心中悔恨之極。
“嫣兒,姐,不,不怪你,是,是我不好,我失敗了,我,我沒能,讓,他愛上,我。是你讓我勇於愛,雖然那份愛,是,是假的,但我不後悔,我曾經真的,真的,很幸福。”卓婉儀臉色蒼白如紙,說出的話語極爲虛弱與顫抖,她脣角上溢出的鮮血顯得格外的刺目。
“不,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的血可以救你,我可以讓你重生的。”上官嫣兒說着在手腕上劃開一個血口子,鮮血立時涌出,她立刻將手腕湊近卓婉儀的嘴脣。
卓婉儀轉開頭不喝上官嫣兒的鮮血,她用盡全力擡起手無力的推開上官嫣兒的手腕,顫聲說:“嫣兒姐,就,就讓我,魂,飛,魄,散吧,我,不要重生,這,就是,我貪念愛情,的,結果。爲了這,份愛,我,好累,好累,我沒有,保護好孩子,我不配做母親,就讓我消散,於,這世間,這是我對自己的,懲罰。”
卓婉儀緩緩閉上了眼眸,一行清淚順她的眼角落在上官嫣兒的手臂上,上官嫣兒緊緊抱着卓婉儀嚎啕痛哭起來。
獨孤寒忍着身體中的巨痛,看着痛哭的嫣兒他心疼至極,更爲死去的卓婉儀而悲傷不已。。
霍俊豪看着手中的鎮族神器,他剛剛用它對神殿下了結界,防止神女大軍衝去神殿來。
卓婉儀來了,以術語喚回了神器,她一出現時他看到了,依他所想,卓婉儀會以神器擋下他的神力,到時受傷的應該會是他。
可,卓婉儀一衝進來,卻是將手中的神器扔向他,全然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他的神力。
她這樣做,是怕神器傷到他嗎?
她怎麼可以這麼傻?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是應該,孩子纔是她們最爲重要的嗎?
他想到剛纔,他罵他是千方百計爬上他牀的賤女人,他後悔了,他明知她不是那樣的女人,而她,一定聽到他罵出的話了,才絕望之極放棄了重生。
心好痛,在他被解開情-蠱時,他對她沒一絲情意,腦海中與她種種幸福與快樂,皆都變得讓他噁心之極,怎麼現在,他會爲她的死而心痛。
“嫣兒,你沒事吧?”楚雲飛與衆人都跑進了神殿中,看到痛哭的上官嫣兒,他衝過來急切的詢問着。
小烏看到上官嫣兒抱着卓婉儀,他連忙蹲身撫上卓婉儀的脈搏,下一刻他垮下小臉耷拉着腦袋。
是他親自給霍俊豪種的情-蠱,看着卓婉儀如此完美的女子以此爲結局,他極爲心疼。
衆人皆都關切的呼喚着上官嫣兒,獨孤寒虛弱的說:“別叫了,讓她哭一會吧。”
“啊……,啊……,啊……。”
霍俊豪只感胸中有團悶氣憋得他透不氣來,他狂肆的大叫着,可那股沉悶卻壓迫得他更爲難受,激得他更爲暴躁。
心中如火燒般的灼痛,他撕扯着自己的衣衫,雙目赤紅看到安然死去的卓婉儀,心中涌上強烈的怒火。
他大吼一聲,:“死吧,全都給我去死吧。”
他突的發動神力,排山倒海的神壓勢不可擋襲向衆人。
轟!
一聲巨響,強光乍現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巨大無比的神力波動,將霍俊豪全力一擊反彈回去,霍俊豪被擊出好遠,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吐出一大口鮮血,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迷霧飄散中,一金一銀兩團光飛舞於大殿上空,最後緩緩落於上官嫣兒的周身。
“日月精輪!哈哈……,日月精輪迴來了。”小烏歡喜之極的飛撲向日月精輪,月精輪靈活的躲避着他小小的身子,說:“小烏,我們又見面了!”話落歡快的與小烏玩耍起來。
衆人看着日月精輪,眸中都迸射着閃亮的光輝,有上古神兵這仗再不必打了。
遠古傳說應驗了:得日月精輪者得天下。
日精輪輕喚着悲痛中的上官嫣兒,說:“主人,切莫過於悲傷,你有神血可附於這女子重生。”
上官嫣兒帶淚的眸子看到日精輪時,有一剎那的驚喜,很快被悲傷佔據,說:“婉儀,她不讓我給她重生。”
“主人,你可將這女子的真元凝鍊於靈植中,可保魂魄不散,置地靈泉中滋養,如果她想重生可以靈植獲得新生。”日精輪說。
“對,這樣可讓婉儀自己選擇生路,她性格恬靜溫婉,芙蕖是最適合她的。”上官嫣兒抹去臉上的淚水,以一絲神力搜出卓婉儀的真元放於地靈泉中收好。
沒有真元的軀體,剎時化爲飛灰隨輕風消散而去。
上官嫣兒擡手撫上胸前置放卓婉儀真元的地方,長長的嘆息一怕,說:“婉儀,對不起,我無法看着你魂飛魄散,從此我滋養你的魂元,可隨你心意選擇你生存的方式。”
沉吟了片刻,上官嫣兒回身看向獨孤寒,看到他面色好了些許,她知是小烏救治了獨孤寒,她撫了撫小烏的頭,看向獨孤寒淡淡一笑,說:“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把剩餘的事處理完,我們就回家去。”
話落她點了點小烏的頭說:“照顧好他。”便轉身向外走,日月精輪緊隨她左右,爲她周身縈繞着聖潔的光輝。
衆人皆隨她走出殿宇,此時的神殿前已經擠滿了人。
上官嫣兒一出得大殿,就被日月精輪拖於半空中,日月精輪散出了強大的神威,萬道神光普照神域整個上空。
“日月精輪奉天命神主,號令天下,莫敢不衆。”
日月精輪神光幻化也赤焰金龍與玄冥冰凰,高聲喝唱着在天際中盤旋飛翔。
“天命女帝,神威蓋世。”
所有神將不分敵友,皆向神女頂禮膜拜。
上官嫣兒高高在上,俯瞰着腳下的臣人們,大聲說道:“從此神域,四海,魔域,妖域皆爲一體,統稱大明聖域。”
“天命女帝,英明神武,一統大明聖域。”
長空中傳盪出陣陣鏗鏘有力的呼喝聲,大一統將體現出人人平等再沒有神與凡的區別,所有民衆們皆信服於大明聖域在神女的帶領下將會變得更強大更富饒。
正歡呼中的民衆們突然訝然肅靜下來,仰望着天空正走向上官嫣兒的獨孤寒。
上官嫣兒轉頭望向獨孤寒,柔聲說:“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
獨孤寒衝她淡淡微笑,突的單腿點地跪於上官嫣兒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束豔麗的紅瑰花,另一隻手舉着一枚紅寶石戒指。
他仰臉笑看着驚訝的她,說:“與你大婚之前,你要我向你求婚,我矮不下面子,不願向你屈膝下跪求婚,現在,我當着所有人的面,補回欠你的求婚,娘子,我做得可好。”
上官嫣兒嬌美的面容上立現紅霞,伸手就欲攙扶他起身,獨孤寒卻是把手中的花塞於她的懷中,拉過她的另一隻手爲她帶着那枚閃亮的紅寶石戒指,輕輕置於脣邊親吻了下,說:“娘子,我愛你。”
上官嫣兒喜極而泣,連忙拉起他,嬌嗔着說:“你說你,要你暗裡只跪給我一人看,你卻當着這麼多的人面跪,你這大男子的形象都讓你丟盡了。”
“我說過,會把所有美好的都給我,會讓你永遠快樂,求婚一事我沒有滿足你,卻成了我心中一直揮之不去的遺憾,現在做出來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是看到你開心,一切都值了。”獨孤寒笑着擁住上官嫣兒說。
“神女魔皇天做之合。”
民衆中突有人呼喝,隨之所有人都歡聲符合起來。
歡聲笑語間,一個頹靡身影慢慢消失於歡鬧的人羣中,瞬間帶着大批神將向東方而去。
此後,上官嫣兒與獨孤寒共爲大明聖域二聖主,封楚雲飛爲神域帝君,四玄神爲魔域四魔君,霍俊豪爲妖皇,四海由上官耀帝君,司徒銘與燕翹統領暗界諜者與殺手軍隊,被封爲暗王。
百年後,
小烏灰頭土臉的從神境中跑出來,他身後還跟着同樣失魂落魄的鬼靈兒。
“我的媽啊,再不跑,非被獨孤禹折騰死。”小烏一衝出神域山門,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胖手撫着臉上的汗水,還心有餘悸的看向山門內,見除了鬼靈兒沒有那可怕的小身影,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哎喲,我的個神啊,那小子也太能作了,我這小身板都要被他玩散架了。承煌還說他超可愛,可愛個屁啊,簡直就是可怕好不好。”鬼靈兒也一屁股坐於小烏的身邊,大口喘着粗氣。
“那小子,在他爹孃面前最會裝人,嫣兒與老毒物一不在,他瞬間化身成魔。”小烏嘟着嘴說。
想他千年的搗蛋精,只有他折磨別人的份,何嘗受過此等窩囊氣啊,面對那小魔頭,卻打不得罵不得的,真真是把他給制住了。
“那小子,明明是見人下菜碟的,他對寧煌就從來不會這樣,怎麼一到我,他就成精了,我還就不信了,我一聖靈還能被一個小娃子給當玩具了不成,傳出去還真丟份啊,我得想個法子,讓那小子吃癟才行。”鬼靈兒拉着羊角辮子,猛一擡頭看到走來一人。
“哎,這人有點眼熟哦。”鬼靈兒指着越來越近的人影說。
小烏擡頭看過去,大大的眼睛盈滿一絲不悅說:“這狐狸精怎麼來了,他一來準沒好事。”
說罷,他站起身跑向霍俊豪,用小胖手指着他,說:“霍俊豪好久不見,你能來神境還真是稀客,不過你來幹嘛,不會是又想搶嫣兒的吧,我可告訴你,現在嫣兒與老毒物可幸福着呢,而且嫣兒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你再沒機會的。”
“我對生過孩子的老女人沒興趣。”霍俊豪冷硬的說着,腳步不停的向山門走進去。
“你,你你,你這沒禮貌的傢伙,就不應該理你,都臭着你纔好。”小烏氣憤的看着漸行漸遠的霍俊豪。
霍俊豪剛走進神境山門,就看到一個可愛之極漂亮之極的奶娃娃,一路蹣跚着咯咯笑着走來。
他看到霍俊豪,停下腳步很是好奇的瞪着大眼睛看着霍俊豪,說:“叔叔,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霍俊豪被娃兒的可愛逗笑了,蹲身抱起他,說:“你都叫我叔叔了,還問我是不是女人?”
“嗯,因爲叔叔長得太好看了,比女人還好看呢,不過,比我孃親還是差很多的。”奶娃娃撲閃着大眼睛看着霍俊豪很是認真的回答。
“叔叔來找你孃親的,你能告訴叔叔她在哪裡嗎?”霍俊豪問。
“啊,你是來找我孃親啊,那叔叔你可一定要小心哦。”奶娃娃嘟小嘴說。
“爲什麼?”
“因爲,爹爹說孃親就是他一個人的,他不許孃親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不然那個男子就死定了。
看你長得這麼好看,那我就悄悄告訴你,我孃親在芙蕖池那邊。”奶娃娃小臉很是認真的表情,小手指着一個方向,那神情更顯他萌萌的可愛之極。
“呵,你爹爹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謝謝你告訴叔叔,我會很小心的,爭取不被你爹爹打。”霍俊豪說着把奶娃娃放在地上,指了指山門說:“小烏與鬼靈兒都是山門外,你快去找他們玩吧。”
“是嗎,那可太好了,我正在找他們呢。謝謝叔叔。”奶娃娃說着便又蹣跚的跑起來,笑呵呵的向山門外而去。
“這麼可愛的娃娃那裡可怕了。”霍俊豪看着跑開的小娃娃,美眸中泛起一絲惆悵。
當年,那個孩子若活着……
他嘆息一聲,快步走向芙蕖池方向。
一路上總是能聽到歡聲笑語,他刻意的迴避着,百年中,除了處理妖域的政務,他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這種歡聲笑語完全不屬於他。
從那歡笑聲中他聽得出上官嫣兒非常的幸福,她與獨孤寒終與家人團聚於唯美的神境之中。
他曾經想着會給予她的幸福,現在才明白她的幸福他給不起,因爲,從始至終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而他應該給予幸福的,他卻狠心的推開了,百年之中,他一直活在自責與痛苦中,愚笨的他歷經百年的煎熬才勇於走出來,面對自己的愛。
芙蕖池,他終是來到了這裡,清澈的泉水中,那朵清雅聖潔的白色芙蕖在盛放着,散發着淡淡的瑩白光暈。。
他輕輕走過去似怕驚擾到她一般,想伸手去觸碰她,卻又膽怯的縮回了手。
他就站在池邊靜靜的凝望着那朵芙蕖,心中泛起陣陣絞痛,一股辛辣感覺涌上視線變瞬間模糊了。
“婉儀,對不起,歷經百年我才懂得,我對你的愛早在心中生根萌芽,我是愛你的,越是明白這一點,我越是害怕,越是自責,我很痛苦,因爲沒能抓住你,不敢來面對你。我今天來就是要接你回家的,我知你臨走前絕望之極,請原諒我的無知,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給你一個真正幸福溫馨的家。”
他盈淚訴說着,伸手小心翼翼的拖起整隻花株,輕柔的放進一個錦盒中,說:“婉儀,你當初選擇魂飛魄散,我的心好疼啊,我知你是再不想看到我,原諒我不能聽從你的意願,任你隨波逐流,我帶你回家,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見我的那一天。”
霍俊豪懷抱着錦盒視如珍寶,臉上呈現久未展顏的笑容,轉身離開芙蕖池。
他的腳步越來越急切,並不是怕被上官嫣兒發現。
她沒有出現,就是想給他與婉儀單獨見面的機會,怕他尷尬纔回避,她一直就是他最知心的朋友。
獨孤寒擁着上官嫣兒望着飛快離開的霍俊豪,獨孤寒搖頭嘆息說:“這個笨蛋,花了百年纔想明白,還真是爲卓婉儀感覺不值。”
“有什麼不值的,婉儀性子恬靜溫和,想讓她回心轉意恐怕很難,霍俊豪又要苦等了,這一對苦命鴛鴦不知還要多久才能真正在一起。”上官嫣兒說。
“好,就應該好好折磨那臭小子,這是和我搶女人的報應。”獨孤寒開心的笑着說。
“你啊,真是小心眼。”上官嫣兒嬌嗔着說。
獨孤寒挑眉邪魅一笑,撩起她的下頜壓上她的紅脣,肆意吮吸親吻着。
“不好了,孃親,小弟弟把鬼靈兒惹毛了。”
兩個十一二歲大長着同樣清麗容貌的女孩子拉着上官嫣兒的衣襟着急的大叫着。
“這個小祖宗,怎麼專挑不好惹的撩啊。阿錚,你趕緊把承煌喚來,靈兒這丫頭也就聽他的話,哦,這老三象誰啊,怎麼這麼頑皮呢。”上官嫣兒說着,便領着兩個女兒快步跑向山門。
獨孤寒笑看着妻兒們,眼中脣邊蕩着欣然的笑意,心中盈着滿滿的幸福。
【本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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