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海一出兵,那宇文晟必會再調別處的軍來支援,他調那裡的,我們就打哪裡,讓他們看看我們四海的兵力,再不是隻停留於煉體境界的修士,我們的軍士皆是不輸於神將的所在。然後聯合魔域全面攻擊,可是夠宇文晟這老兒頭痛的了。”司徒銘笑着說。
楚雲飛擡頭看向房門口,說:“瓔珞!”
“在,大司馬有何吩咐。”瓔珞立現身於楚雲飛面前。
“將神女之死散佈出去,讓所有神民們皆知道宇文晟這神帝之位是以何等卑鄙的手段得到的,然後將四海女帝是神女轉世,女帝很快就要親率四海大軍與魔域大軍前往神域討伐宇文晟也傳出去。”楚雲飛說。
“是。”瓔珞拱手應聲。
“還有,讓歸順於我們的家族安撫住民衆慌亂的心,女帝迴歸是就是順應天意,但絕不會至民衆們於戰火之中。”楚雲飛又補充着說,話落向瓔珞輕擺手示意她退下。
瓔珞微頷首轉身走出了房間。
司徒銘淡然一笑,說:“神女迴歸神域那自是民聲所願的,只是魔域大軍可是神域威風喪膽的存在,還真的得好好說服神民們,不然搞不好不知內情的民衆們會傾向於宇文晟一起,向魔域大軍同仇敵愾。只是這樣一來本是幾日就可結束的戰爭,恐要延遲很久了。”
“是的,宇文晟的統治還沒有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安於現狀的民衆們纔不在意誰來做這神域之主,即便知道了宇文晟以卑劣的手段做在神位之上,也只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唾罵幾句,之後還是會照常過着他們平靜而平凡的小日子。
能讓他們真正害怕和憤怒的是戰亂,誰挑起戰亂往往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再有民衆們對於魔域的恐懼,若是直接讓大軍進入神域,就會發生如你說的一般。
神女愛民如子,如果突發大軍必會嚇到民衆們,憤怒的神民誓必不會相信女帝是神女轉世,反之他們的恐懼會凝成一股強大力量來抗擊我們的大軍。
所以,必須得等大家族說服民衆們,讓他們有心理準備,可接受女帝大軍的進入纔可進駐。”楚雲飛說。
“但願各大家族能儘快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早日結束這場戰爭。”司徒銘說。
消息很快散佈出去,這對於貴族豪門來說不在是什麼秘密的事,可對於朝政的權利之爭豪不知情的神民們,卻掀起了悍然大波。
就如楚雲飛所說的,對於宇文晟的神帝之位如何得來,人們只是稍有憤慨,而他們更爲關心的是女帝要親率大軍來討伐神帝,就要開戰了,而且大軍中還有魔域大軍,立刻攪得人心惶惶。
好在,各大家族及時安撫惶恐的民心,皆都空出自家的避難之地讓民衆們都躲進去,以防戰火侵害,並承諾給大家,戰亂毀掉的家園,戰後必會爲其重新建築家園。
宣稱此戰神女勢在必得,傳此消息是讓民衆們有個心理準備不必驚慌,神女大軍進入絕不擾民傷民。
民衆們再愚鈍也懂得一些兵法,本是可突然襲擊便能迅速打的勝仗,卻爲反民衆而傳出要攻打神殿的消息,這明明是在告之敵人,我要來了。讓敵人做好備戰,這場仗想打勝多了難度,也少了幾份勝算。
民衆們無不感知神女的愛民如子,也更爲神女必勝的決心而震憾。
一個月後,上官嫣兒親率大軍攻入神域,神域雖然做好了備戰,又哪裡能抵擋得住雷靈之神上官博的驍勇強悍,大軍勢如破竹般迅速攻克神域大門,如海潮般的涌入了神域。
大軍浩浩蕩蕩開進神都,城門不見神將守護,卻是突然響起聲聲禮炮之聲,空中立時綻開出朵朵絢爛璀璨的煙火,緊接着就是喧天的鑼鼓聲。
各大家族將民衆們撤離,他們一早就將守城門的神將們俘虜關押,然後在寬寬的街道兩旁整齊的站立好,城門下更是安排了熱烈迎接女帝駕臨的歡慶儀式。
家族對列後,站着許多膽大的民衆,都想一睹神女的風采。從老輩們口中得知,神女是巨猿族人,他們想像着神女必是高大強悍無比的巨人,卻不想,是一位有着驚世容顏的絕美女子,就這樣看着,她是那樣的嬌美柔弱,實無法與強悍的神女聯繫在一起。
女子雖然驚豔嬌柔,周身卻散發着渾然天成的王者之風與霸氣,望向她的民衆們,不知誰大喝一聲:“女帝萬歲!”
這一聲後,立引起譁然,“女帝萬歲!”變成震天的聲浪響徹雲霄。
盤龍戰車中上官嫣兒笑看着歡舞雀躍的人們,徒然跪地向她叩拜,她絕美的容顏上泛現迷人的笑容,向民衆們輕揚玉手,接受着人們熱烈的歡迎儀式與崇敬膜拜。
寧承煌乘仙鶴飛到戰車旁,對上官嫣兒說:“嫣兒姐,四玄神,雪狼王,玲瓏,王猛已然攻克七方防線,正向神都聚攏。”
“哼,宇文晟這幾千年都在幹什麼,八方要塞如此容易就被攻克,真是不堪一擊。”上官嫣兒冷傲一笑,望向遠處高高絕峰上的神殿。
“神將依然英勇,只是,他們太小看我們這下界神力,四海之軍已然成爲比神將還驍勇的將士。”寧承煌笑着說。
上官嫣兒點頭,贊同寧承煌的話,四海這些年的成長太過迅猛,那是神域絕想不到的。放出她要攻打神域的消息,宇文晟會惶恐,鳳弘懿會怯然,可不知情的神域大軍卻會認爲下界之軍想攻擊神域,那就是可笑之極的癡人說夢,他們皆都敗於輕敵。
“宇文晟,你據守在神殿之中,我已經離你越來越近了,你這隻老狐狸,應該不會那麼容易逮到的吧。”
上官嫣兒從神峰轉回視線,對楚雲飛說:“這一仗我們贏定了,要將神殿轉個水泄不通,絕不能讓那隻老狐狸跑掉了。”
“放心吧,他絕跑不掉的。”楚雲飛輕撫金猙獸漂亮的皮毛笑着說。
“拓跋曜恭迎女帝陛下。”
獨孤寒帶着龍族大軍迎向女帝,雙手抱拳向上官嫣兒見禮,嘴角邊揚起邪魅笑意看着上官嫣兒。
上官嫣兒嬌嗔的瞪他一眼,說:“宇文晟沒讓你守神都?”
獨孤寒拉龍駒與上官嫣兒並排同行,笑看着她說:“他本就不相信我,怎麼會把守他老命的任務交於我呢,這到好,我到是有空來迎娘子了。”說着,向上官嫣兒拋了一個媚眼。
“沒個正經。”上官嫣兒嬌嗔着,秋水瞳眸給了他一個含情脈脈的白眼。
本是緊隨上官嫣兒的楚雲飛和寧承煌皆都識趣的退離兩人一些,他們對兩人的打情罵俏早就習以爲常,自不會奇怪。
可兩旁的民從們,突看到龍族龍王帶軍來迎女帝,正爲龍族也歸順了女帝而歡喜,卻見兩人那暗含情愫的眉來眼去,立時便感知到兩人必成好姻緣。
大軍終是兵臨城下,看着被神光籠罩固若金湯的神殿城牆,獨孤寒邪肆一笑,喊道:“宇文晟,出來與我算一算千年的舊賬吧。”
話落,由拓跋曜的身體中飄出黑色迷霧,黑色迷霧漸化成人形,一身黑袍的獨孤寒現於衆人面前,他張開雙臂立現由他的身體中噴涌出濃烈恐怖的黑霧,迅速向籠罩神殿的神光蔓延開來。
神殿被黑霧全部籠罩,之內的神將們皆感覺進入了暗無天日的地獄一般,黑暗中他們的心中迅速滋升恐懼。
“宇文晟,你的神光再厲害,也抗不住我的毒瘴侵蝕。”獨孤寒冷傲一笑,迴歸到上官嫣兒的戰車上擁住她,輕吻她的額頭,然後昂頭長長呼吸着,說:“啊,終於與你相擁於陽光下了。”
上官嫣兒也欣然的笑看着他,說:“是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她再看向被毒瘴縈繞的神殿,說:“這神光得多久才能被腐蝕開啊。”
“別急,神將都知他們的神帝曾被我的毒瘴傷了半張臉,他們可不是神帝,此時心中必是恐懼之極的,我們就多等一陣,就在他們絕望之時,勸他們歸順,到時會有人幫我們打開神殿的大門的。”獨孤寒說。
程白卉走到戰車前跪下來,低首說:“魔皇,現在可否還於我兒的魂魄。”
獨孤寒看向程白卉,說:“好,我這就還你兒新生,但從此你龍族定要對女帝忠心耿耿,如有一絲不該存在的野心,我必會讓龍族消失於這世間。”
“我以龍族命脈發誓,龍族世代必誓死效忠於神女,絕無二心。”程白卉鄭重發誓着說。‘
“很好。”獨孤寒點了點頭,一擡手一個黑色霧團浮現慢慢飄於癱軟於龍駒上的拓跋曜身軀,黑霧散去,金色的神魂立鑽入拓跋曜的眉心處。
程白卉神情緊張的看着兒子,低聲輕喚着。
“嗯。”拓跋曜輕輕呻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面前的母親眸間立泛眼光,擁住程白卉,說:“母親,母親,兒不孝,讓您憂心了。”
“回來就好,我兒回來就好。”程白卉開心之極的看着兒子,同是這一張面孔,而這一次她是真正的感覺到了兒子的存在,她喜極而泣。
聽着兒子輕聲勸慰,程白卉突的抓着兒子的手走到戰車前,說:“兒啊,快跪下。”
拓跋曜看着母親笑了笑,看向獨孤寒說:“我的忠心不必以跪拜表示。”說着他又看向程白卉,說:“母親,你的承諾兒謹記於心,但如果女帝不是一位好帝君,這句承諾我可不從。”
拓跋曜說着看向上官嫣兒,說:“女帝可做到既往不咎?”
拓跋曜對於獨孤寒以自己身份在神域做的一切,是真心佩服的,可並不代表會心甘情願的聽從一位女子的話,而且此女子還是曾經被父親加害過的神女,很難保此後她不會報復龍族。
獨孤寒斜挑劍眉看向上官嫣兒,說:“他在挑釁你。”
“不盲從,不倔服,有些膽氣,上古龍族就應該有這樣的家主來執掌。”上官嫣兒對拓跋曜頗爲讚許,遽然沉下臉又道:“我到要問你,此話是以什麼身份問本帝,若是以忠實的臣工,本帝自會善待你的家族,若是以你父一般的野心陰謀者,那龍族本帝必不留一個活口。”
上官嫣兒語調不緩不急,卻是盡顯上位者的霸氣與威嚴。
拓跋曜感字字如冰錐一般的尖在心上,是啊,他沒有向女帝表示忠心爲臣,何能得到女帝的寬恕。
拓跋曜淡然一笑,倏然跪下來低垂着頭,說:“臣拓跋曜願誓死效忠女帝陛下。”
上官嫣兒溫婉一笑,說:“平身,龍族依然可享有過往的一切,至於助魔皇抗擊宇文晟之功,待戰事結束後,一併論功行賞。”
“謝女帝陛下盛恩。”
拓跋曜與程白卉一同拜謝上官嫣兒。
上官嫣兒挑眉笑看獨孤寒,獨孤寒邪邪一笑,說:“娘子這帝君做得真有樣。”看着她得意的仰着小臉,他禁不住誘惑,輕吻了下她嬌豔的紅脣,上官嫣兒面上立現羞赧,嗔怪的打向他。
旁觀的民衆們方纔知曉,原來龍族之前那位龍王一直都是魔皇,神域中對於冥王獨孤寒無不充滿恐怖,後他又成爲魔域之主魔皇,就更讓人聞風喪膽。如此可怕之人竟對女帝是那般溫柔寵溺,完全不是傳說中兇殘狂暴的魔王,民衆們驚愕之餘更對女帝崇敬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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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弘懿急匆匆走進宇文晟的寢殿,一進來就喊道:“你這時叫我過來幹什麼,眼看着你的神光結界就要被獨孤寒小畜生的毒瘴侵蝕透了,你是想到什麼方法了嗎?”
“大哥,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我要離開神域幾日。”宇文晟說。
“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要離開,你,你莫不是怕了,想逃跑的吧。宇文晟,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膽小鼠輩。”鳳弘懿氣憤的說。
“哎喲,大哥你誤會了,我怎麼會逃跑呢,我是想去搬救兵的。”宇文晟說。
“救兵?能調來的軍力都在神殿周圍了,哪裡還有別的救兵啊?就連你去請玄術大師,這大師不但不管,竟然禁止所有玄師助你大戰,真他-媽-的,這些年奉他如聖尊,危急之時他竟然坐視不理,狗屁大師。你這時又說有救兵,你少來蒙我。”鳳弘懿憤然的說着,雙手緊緊抓着宇文晟說。
“大哥,我真是去找救兵的,最多十日,我就會回來,我的神光結界卻是擋不住獨孤寒的毒瘴,但要破開至少也得一週時間,神殿中的軍力足可應付敵軍攻勢,至少半月內神殿不會有事。我必須馬上走,不然就來不及了,這救兵是我最後一張底牌,這神帝我可拋掉不坐,但這位置必須得留於我的兒子,大哥,就拜託你,幫我守住神殿,我會速去速回的。”宇文晟說。
“好,你可以去,那你得告訴我,你的救兵是何人?”鳳弘懿閃亮的眸中帶着一絲狐疑。
宇文晟看着堅持的鳳弘懿,沉吟了片刻,他說:“如你心中所想,就是他。”
“不,不可能,你不能去找他。你去找他,你可想到我妹子,我絕不許。”鳳弘懿極爲堅決的反對着說。
“事到如今,也只有他能救我們,去了,我們的族人就有一半的生機,如果不去,你也看到外面的情況了,我們必會死於神女之手。”宇文晟着急的對暴躁的鳳弘懿說。
“不行,就是不能去找他,不能去……”鳳弘懿有些慌亂的說。
“大哥,你有骨氣可讓族人與你一起去死,可我不能,我知你擔心的是什麼,我向你發誓,您永遠是我大哥,我終生都會愛慕兒。”宇文晟向鳳弘懿發誓着說,他見鳳弘懿還深鎖眉頭,甩開他的手,又道:“大哥,現在沒有太多時間與你保證什麼,我必須去,爲了我們的兩大家族,我必須去。我也相信大哥定會守好神殿,因爲,這神域江土也有大哥的一半。”
宇文晟說罷,緊擁了下怔愣中的鳳弘懿後便轉身匆匆離開。
鳳弘懿擡頭看着漸行漸遠的宇文晟,他緊閉起雙眼長長的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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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
上官嫣兒看着戰火連天的神殿城下,本以爲半月就可攻下的神殿,現在一月過去了,神殿的城門依然緊緊關閉着。
軍分八路的各軍都已經集結在城下,明知破城是早晚的事,但上官嫣兒心中卻泛起莫名的惶然。
“不用擔心,鳳弘懿只是在做最後垂死掙扎而已。我說要散出毒瘴,你卻不讓,此時嫣兒卻讓我感覺婦人之仁了。”獨孤寒擁着愁容不展的上官嫣兒說。
“不可,你的毒瘴太過殘暴,那根屠殺沒什麼區別。讓將士們發揮出他們的英勇,將士就應戰死於殺場上,那樣他們的死才變得有尊嚴。
你應保存好自己的神力,宇文晟纔是你真正的敵人,那時纔是我們出場的時刻。”上官嫣兒說。
“好,娘子怎麼說都有理,隨你折騰去吧。”獨孤寒笑着說。
就如她所說,他就是個殘暴之人,這場戰役依他必會速戰速決,完全不會考慮民衆,更不會在意敵手是否有尊嚴的死去。
“黑曼精聯繫不上了,它很可能已經……”
上官嫣兒喃喃自語着說,黑曼精就是她留於神域的細作,從她來到神殿,試圖召喚黑曼精時,卻一直沒有得到她的迴應,恐黑曼精必是被宇文晟毀滅了。
此時的神女峰中,黑曼精依然寄居於宇文瓊玉的軀殼,只是現在的她被隼寸步不離的跟着,從神臣集體狀告她那一天,她從大殿上回到神女峰後,隼便來了,說是神帝怕神臣們加害她特派隼來保護的,其實很明顯的,神帝心中已然在懷疑她了,隼只是來監視她的,一旦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必會殺了她。
她深知主人的大計,便先封了自己的靈息,依照宇文瓊玉的日常而爲,等待着適合的時機逃離隼。
終於這一天,一個神官傳神帝消息於隼,隼便匆匆離開了,黑曼精看着隼離開,便差使一個小婢女去打探隼爲何離開。
小婢女回來告之與她,神帝與隼不在神殿中,不知去了何處。
黑曼精又等候了一天後,第二天走到神殿後花園,似在悠然閒逛的樣子,忽看鳳弘懿匆匆走進花園,便微笑迎上前,遙遙一拜,說:“舅父,好久不見,您的身體可安康?”
“哦,是瓊玉啊。”低頭想事的鳳弘懿忽被打擾,擡頭看到自己的外甥女,微顯一絲笑容,倏而皺起眉頭說道:“瓊玉啊,你還真是悠閒,你可知現在神殿正處於危機之中,怎就象事不關已的樣子,你那這神尊修爲修來何用啊,我知你與你父勢如水火,可現在我們兩大家族正處於生死存亡之時,你這孩子還能笑得出來嗎?還在這對兒女情長之事耿耿於懷,舅父真真是白疼愛你了。”
鳳弘懿嘆息一聲便要離開,宇文瓊玉拉住鳳弘懿的手臂,說:“舅父,您別生氣,你知我正在清自己體內的毒素,虧得找到可清毒的方法,自那天從神殿回去就一直在閉關清毒的,昨天一出來就聽到婢女們說起戰事,我便一早想去舅父那詢問戰勢如何了,我可能幫到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到是太好了,你這就與我一起去前方看看吧。”鳳弘懿露出欣慰笑容,帶着宇文瓊玉向神殿城樓而去。
一路上,宇文瓊玉小心打聽宇文晟的消息,鳳弘懿豪不避諱的告之她,宇文晟去找救兵了,這就難怪隼會匆匆離開,想來跟着她這段日子也沒發現什麼,他主子離開必是要有得力的人跟隨,那隼是第一首選。
宇文瓊玉很是認真的聽着鳳弘懿說着戰況,她自告奮勇監守好守城將士,鳳弘懿很是欣然的答應了。
經過幾天的奮戰,宇文瓊玉勸說有些疲累的鳳弘懿回寢殿中休息,並保證會守好城樓。
鳳弘懿幾日來看宇文瓊玉指揮將士作戰很是得力,自己卻是心身疲累之極,便應了外甥女的話回去休息。
夜幕已深,蟲鳴之聲都已停止,靜寂中卻是被簇簇火把照得如同白晝。
宇文瓊玉看着覺醒的將士們,她隱於黑暗中化身成邪靈,開啓自己的靈息,召喚着她的主人。
片刻後,由黑暗中慢慢伸展出兩條柔軟的黑色枝條,穿過沉睡着的將士身前,向巨大的城門疾速伸展。
“轟隆!”一聲沉悶的聲音,城門被緩緩打開來,被驚醒的將士們還不等他們徹底的清醒過來,耳邊就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啊,女帝大軍進城了,女帝大軍進城了……”
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神域將士們,看着涌進的大軍驚恐的大叫着四處奔逃。
“願歸順女帝者免於一死,抗擊者必誅之。”
上官博小十六騎於兇悍的雷獸上,大聲向奔逃的神域將士們呼喝着。
立時有大批神將們都抱頭蹲於地上不敢再動,少數奔逃抗擊的皆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正於睡夢中的鳳弘懿突被喊殺聲驚醒,他一翻身跳下牀跑到窗前,便看到城樓下亂成一團的將士們,還有如潮水涌進城來的女帝大軍。
“臭丫頭,真真是靠不住啊。”鳳弘懿咒罵一聲,赤着腳便跑出了寢殿,殿前守護着幾百名神將,手中皆緊握武器眸中閃着憤怒的寒光,看着城樓之下的亂戰。
“快,啓動大陣。”鳳弘懿大喊道。
立有兩位神將跑到神殿殿宇前的九根龍柱前,推動柱上的龍爪,立時九霄神殿前便被金光格擋開來。
“宇文晟,你這個混蛋,你說最晚十日必回,這半月都過去了,你還連個影子都沒有,你定是騙我自己逃跑,我鳳弘懿必會化成兇猛鬼厲取你性命。”鳳弘懿看着金光外漸漸臨近的女帝大軍,咬牙切齒的罵着宇文晟。
罵過後,他擡頭看着這九龍大陣,這是玄術大師爲神域擺下得唯一一個大陣,他知魔域有一位可擺通天大陣的玄術大師,他心中暗暗祈禱着這大陣能多堅持些日子,他依舊期盼着宇文晟是去尋救兵,能要在大陣被破之前回來。
上官嫣兒等人來到大陣前,她看向寧承煌,寧承煌不必她開口自走上前觀察大陣,鬼靈兒笑呵呵的跟在他的身後,說:“看看你如今的實力如何,若你能破得我設的這座大陣,那你可就是這世間最厲害的玄術大師了。”
“什麼,這大陣是你設的,那何來我破啊,這會可是說笑的時候,你速速解開大陣吧。”寧承煌笑着說。
鬼靈兒搖着細長的手指,說:“這可不行,你們這戰役我可是沒有參與,這大陣是我早就擺下的,一定得靠你自己解才行。”
“你,……哼。”寧承煌憤然的哼了聲,狠瞪鬼靈兒一眼,便又開始研究大陣。
小烏跳到鬼靈兒的身邊,叉着他的水桶腰,怒懟鬼靈兒說:“我說你個臭丫頭,你已嫁爲人婦,就要懂得三從四德,他是你的夫君,他就是你的天,他說的話你必須的聽,你懂得不。”
“去去去,小豆蹴子,那涼快哪呆着去。”鬼靈兒一揮手,小烏便被一陣風吹離好遠,最後是小狼拉住他纔沒被吹得更遠。
小狼等暈頭轉向的小烏站穩,便氣憤的想找鬼靈兒說理,被上官嫣兒攔下,說:“鬼靈兒即這樣說了,應該是有她的道理,我們來神域這麼久,卻沒有看到有一個玄術師出現,想來應該是鬼靈兒所爲吧。”
“哎,還是嫣兒聰明,一下便看到重點上了,承煌雖是玄術天才,若遇到幾十位玄術師擺下連環陣,想全部破解開可是夠他累的,所以,爲公平我便下令不許玄術師參與戰事,我這算是偏袒承煌了吧,若我再幫他解陣,那我真是有失公理了。”鬼靈兒笑着說。
“好了,好了,我冤枉你了,這大陣我一定會憑自己解開。”本是關注大陣的寧承煌,轉身笑看鬼靈兒寵溺的撫了撫她的頭,又輕掐了下她嬌嫩的面頰,看到鬼靈兒害羞的低眸淺笑,他拉起她的小手迴轉頭又開始研究大陣。
鬼靈兒一直被寧承煌拉着手,她的心中暖暖甜甜的,如瓷娃娃的面容上泛着迷人的緋紅與可愛的笑容。
天終於放亮,大陣內外每個人都關注着研究大陣的寧承煌。
寧承煌忘我於大陣,似是全然忘記了正處於兩方大戰之中。
上官嫣兒望着金光內,站於神殿殿宇下來回焦急踱步的鳳弘懿。她看了看身邊的黑曼精,向她淡淡一笑。
黑曼精告知她,宇文晟去靈救兵了,事到如此宇文晟可說是黔馿技窮,他何來的救兵。
上官嫣兒左尋又思,都想不到宇文晟尋的救兵是何人,也許他是逃之夭夭了?
可是,心中又涌上一陣莫名的惶然,爲何會如此?
眼見日上三竿,寧承煌還沒能破解得大陣。
王猛與小十六這兩個暴脾氣等得不耐煩了,小十六先衝上前,大叫道:“乾脆讓我用雷霆之力,硬破了這狗屁大陣。”他說着,狠瞪了眼鬼靈兒,低估着說:“即嫁於承煌,你就真忍心看他這般勞神的破陣,你這婆娘真是狠心。”
“你們誰再多嘴,我就讓他永遠也說不出話來。”鬼靈兒靈動的大眼睛泛出陰森森的光芒,瞪向每一個向她投來不善目光的人。
除幾個知曉她真實身份的,所有將士們只知她是寧大師的師傅與娘子,即能做寧大師的師傅那大家自更爲崇敬她,可現在,看到寧大師辛苦破陣,又聽這大陣是鬼靈兒佈下,她不幫忙反到在一旁冷眼旁觀着,衆人自是有些氣不過了,紛紛開口責備起鬼靈兒。
鬼靈兒氣惱,正要擡手懲治那些亂講話的人,就聽得有人大叫道:“宇文晟,那是宇文晟吧?他身後是什麼?”
所有人隨叫喊之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高空中宇文晟帶着黑壓壓望不到邊的神衆們向神殿而來,瞬間就已經落於大陣的另一邊。
鳳弘懿驚喜的看着降落下來的宇文晟,還有落於他身邊成羣的神將,詫異的問道:“你就求來這些救兵嗎?這些能頂什麼用啊,他呢,他怎麼沒有來?”
“他來了,正帶着主力大軍牽制住了城外的四海軍力,很快,他就會過來了。”宇文晟半邊面容上泛起自信的笑容,眸光陰寒的盯着大陣之外的身着硃紅地龍戰甲的四海女帝上官嫣兒,也是曾被他殺害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