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踏上征程

毛文龍昨晚徹夜未眠,與他在一起的陳瀾也是未曾合上一眼,兩人依偎在一起交談到凌晨。

懷中是柔軟的嬌軀,鼻子裡聞到的是陳瀾獨特的體香,一整晚毛文龍都是在煎熬中度過。他很想把陳瀾就地正法,但又怕因此而讓陳瀾誤會自己。

在努力的剋制中,不知不覺便見外面的天,已經開始泛白。毛文龍依依不捨的離開陳瀾的嬌軀,度步來到洞口遠眺大海。

這會已經差不多到了與陳繼盛他們約定好的時候,眼看天色再過不久,便要大亮。可毛文龍觀望之下,卻只見海上起了濃霧,視線受阻根本就看不到海上的深處。

正在他焦急陳繼盛等人還未到來之時,一艘小船的影子出現在毛文龍的視線中,緩緩向他這邊划來。

小船沒有任何的標識,毛文龍卻明白船上便是陳繼盛等人。果然,隨着小船漸漸靠近,毛文龍終於看清了船上人的面貌。

小船很快便靠岸,陳繼盛,承祚,劉光祚三人相繼上岸,而後面還跟着六個虎背熊腰的大漢。

一個個面無表情,凶神惡煞,身上隱隱透露着殺氣,顯然是長年在戰場上殺敵之人。

九人上岸之後,立即抱拳行禮:“參見都督!”

毛文龍卻未迴應,而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六個大漢,陳繼盛不敢怠慢,立刻介紹道:“都督,這六人都是你最信任的親兵,以前在戰場上他們都是爲都督擋過刀劍的,是可信之人!”

陳繼盛明白毛文龍起死回生後已經失憶,這會見他眼裡帶着疑惑,隨立刻開口解釋。

毛文龍聞言後,這才點點頭肯定了陳繼盛,隨後他便轉身向巖洞走去。陳繼盛等人緊隨其後。

昨晚陳繼盛回去之後,便立刻按照毛文龍的吩咐,尋找可靠的手下跟隨。他思來想去,便挑選了六個最爲可靠的人。

六個大漢在初聽陳繼盛說毛文龍起死回生時,他們心裡並不相信。願意跟隨前來也是抱着懷疑之心。

這會他們真正見到活生生的毛文龍,心裡也是震撼不已。要知道,當時毛文龍被砍頭的時候,他們便跟隨在其身旁。

毛文龍的死千真萬確,也是他們親眼目睹,如今看到活生生的毛文龍就在自己的面前。此刻,他們在震驚過後,已經完全相信了陳繼盛所言。

一行人回到巖洞內,稍微收拾之後,由六個大漢輪流揹着毛文龍那個大揹包。然後在陳繼盛的引路下,沿着海岸線,一路向南而走。

這裡是遼東,也是三國的邊境,更是大明的軍事要地,大路小路各地都會有重兵把守。

毛文龍這一行人根本就不敢走大路,就是小路也不敢多走。好在陳繼盛對這裡相當熟悉,總能掐着時間避開那些巡邏的官兵。

但,如此一來,行進的速度自然是慢之又慢,如果按照這個速度行進的話,保管三天還走不出這邊境之地。

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在一座山腳下休息,每人隨便啃了點乾糧應付已經咕咕叫的肚子。

填飽了肚子,毛文龍立刻把陳繼盛叫到身邊,張口便問:“按照我們現在這樣的速度,你估計得多久才能走出去。”

陳繼盛連想都不想便作答:“都督,按照目前的速度,在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下,最少也要四天,我們才能這些把守的關卡。”

“四天,太慢了!”毛文龍細思了片刻,又看了看身邊很是虛弱的陳瀾。

這才走了一個上午,陳瀾都已經開始體力不支,而且有他在身邊毛文龍也不敢冒險,所以一路上走得很是辛苦。

“有沒有什麼捷徑可走?”毛文龍思前想後,還是向陳繼盛問道。

“捷徑?都督的意思是……。”

“只要能夠儘快逃離袁崇煥重兵把守的地方就行。”目前,毛文龍最怕的便是被袁崇煥發現自己沒死。

一旦自己被發現,必然會興起軒然大波,袁崇煥也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安然離開。到時,若大軍包圍過來,就算自己再怎麼厲害,勢必生死難料。

陳繼盛皺着眉頭思考,突然,他指着毛文龍身後的那座大山說:“都督,這捷徑有是有,但目的地卻是進入韃子的地界。吶,便是翻過這座大山!”

毛文龍回身看向身後的大山,一眼望去卻是高得嚇人,估計想要翻越這座大山也非易事。

“這山裡就沒有巡邏的官兵嗎?”翻山難不難先不說,主要還是有沒有官兵把守。

“沒有,這山不僅險峻異常,而且山頂的最高峰是冰天雪地,山裡也時常有老虎出沒,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嘗試進山。”

“照你這麼說?山裡不是很危險,那我們還怎麼從這裡過去?”毛文龍頓時就不喜,既然這大山如此險峻,那陳繼盛不是等於沒說。

“都督莫急,這大山確實難行,常人也不敢隨便進入,正是因爲如此,我們便可以不用再擔心暴露身份。還有,這山別人不敢進去,我們卻是進去過,而且還有一條秘密路可走。安全的問題都督無需擔心,就是山那邊是韃子的地界,要繞到河南府,必然會被韃子發現,到時……。”

陳繼盛已經不敢再說下去,如果被袁崇煥發現的話,毛文龍很有可能會喪命。那麼在韃子的地界上,被韃子發現大明百姓,而且還是這麼可疑的人,必然是有死無生。

陳繼盛在顧忌什麼,毛文龍自然明白。被韃子發現雖說確實危險,可在毛文龍看來要比被袁崇煥發現自己還活着要好得多。

在韃子的地界上,他根本就無需擔心被識破身份,也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要逃得了以後便不會有尾巴。

如果被袁崇煥發現的話,那可就大不相同了,不僅同樣會喪命。就算僥倖逃脫了,對他以後的計劃也絕對有着莫大的影響。

試想一下,如果毛文龍被袁崇煥發現沒死,然後逃脫,勢必會被追捕。袁崇煥必然不會留他這個心腹大患在這世上。

一個反賊的罪名按下來,試問毛文龍以後還怎麼安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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