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船上後,楊天生剛剛穩定身子,卻被身邊的衛兵直接壓了過來。剛剛心情轉好的他,發現他的待遇並沒有因爲三百萬兩銀子而有所優待。
錢虎正一腳踩在船欄邊,戲謔的打量楊天生,嘿嘿一笑,道:“你的膽子着實不小,聯合起海寧還想着殺了我,想法不錯,可惜你們找錯了對象。”
“將軍,不要!小的知道錯了。”楊天生以爲錢虎是在給他找臺階下,然後他順着錢虎的話,避重就輕揭過此事。
“嘿嘿,你知道錯了,這很好。本將軍的規矩,那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跟我作對的人,至今我還沒有看到誰躲過老子的屠刀。韃子我都沒有放在眼裡,更何況你們一羣小小的海島匪徒。”錢虎當即一腳踹過去,楊天生鼻子中的血小溪般的流淌出來。
“將軍,小的也是被bi的。鄭芝龍你也知道,他逼着我來,倘若小的不來,小的同樣死得很慘。要不是鄭芝龍這狗日的,小的也沒有這個膽子摞將軍你的虎威。小的還想着留着吃飯的傢伙,好好的活着。”楊天生顧不上鼻子流淌的血,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滾爬到錢虎的前面喊冤道。
“我知道你是鄭芝龍派來打探我的虛實,你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膽子。不過你今天要是把你這些年得到的財寶統統吐出來,那麼我會考慮留你一條命。畢竟本將軍跟什麼過不去,但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將軍我是愛財,但也是一個取之有道的人。你今天要保住自己的命,那麼得要你心甘情願的拿出來,那麼你痛快了,我同樣痛快了。
畢竟你們這一禍害,把靖海中的百姓算是屠殺殆盡了。爲了安撫他們,我可是要用很多的銀子來建設靖海一城。什麼都要錢,這就看你表現怎麼樣了。等會兒,有人會帶你去詢問,最好給我老實的交待。當然,你可以保持沉默,至於他們會不會對你用刑我就不知道了。你還是好自爲知吧!”
錢虎說完,隨即揮了揮手,沒有讓楊天生繼續說下去。這個傢伙早該死了。現在落到他手裡,想活着門兒都沒有。
瞧着楊天生一副奴才相,錢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感嘆道:“真是天生的jian骨頭!”心想:要是遇到強大的國家入侵大明,他也許就是一個急先鋒。投降算什麼,哪個時代都有這種漢奸二鬼子。
每一個民族都逃不了這些敗類,沒有任何一個民族可以逃避這種現象。瞧着鐵牛把楊天生壓入到密室,開始楊天生表現還好,沒有過多大一會兒,便聽到楊天生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哭爹喊娘好不淒涼。
“我說!我全說!嗚嗚嗚!”楊天生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罪,鐵牛嘿嘿一笑,看着楊天生鄙視道:“你比那些大地主還不如,有些大地主人家還能堅持一會兒,你倒好,才剁了你幾個手指頭,你就開始慫了。”
楊天生癱軟在木板上,感受到手指連心的劇痛,強忍着,顫抖的嘴脣可以
看出他好痛好痛。不過鑑於對鐵牛這張黑臉而不敢出聲,結結巴巴的把一切都吐了出來。
楊天生知道他已經沒有活着的希望了,剛纔還以爲錢虎會放了他,交了銀子會像其他大明官員一樣,禮送他出去。哪裡想到錢虎壓根就沒有打算讓他活着離開,他發現自己真的好傻,竟然屁顛屁顛的送上門讓家人宰。
不但要他的命,還要把他多年積攢起來的財富全部吐出來,然後在送他下地獄。這種心狠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過。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拿了銀子還要殺他的官員,錢虎是第一個。
楊天生難以置信千戶會是一個從不考慮過細水長流,今後還有合作,大家一起發財,花差花差的幹活。
“不要想着能逃走或是想着其它的手段,在我們手裡,沒有誰可以逃出這樣的懲罰。在你屠殺靖海的時候,你已經被定爲了死刑犯,無非多活幾天和少活幾天,人總是要死的。想開一點什麼都不怕了,要是你說了假話,前言不搭後語,我會讓你欣賞剝皮抽筋的滋味。”鐵牛tian了tian手上剛纔剁楊天生手指的時候留下的血,猙獰道。
“爲什麼不能放過我,我可以爲你們在海上搶掠過往商船,得到的財富全部是你們將軍的,爲什麼非要我死。”楊天生不死心地說道。
“不爲什麼,今後鄭芝龍手中的東西都是我們的,我們何必跟鄭芝龍在這個時候而交手,還不是時候。至於扮裝成海盜,我們自己就有船隊,還需要你這麼一個反骨仔。你難道不知道張將軍就是海盜出身,這些東西他知道的不比你少。你倘若沒有來靖海搞屠殺,不勾結倭寇,也許將軍倒是會考慮把你編入登州海軍系列,奈何你沒有這麼做。”
鐵牛現在像是一個和善的人,好心的爲楊天生拿來紙筆,讓楊天生寫下他所有寶藏的地點。
鐵牛不屑道:“我沒有剁你右手,就是爲了你能寫字。當然,這些東西一定要準確,一旦覈實有問題,我會讓你真正的領會到什麼纔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不不不!我寫便是。”楊天生渾身一哆嗦,接着拿起筆,略作思考片刻才落筆。似乎在思考着該如何寫纔不會被錢虎的人看出破綻,心裡同樣打算能矇混過關。
假亦真來真亦假,真真假假的混淆一起,先度過這關再說。他不信鄭芝龍在得知他失敗後,不會出手救他。要是他完全把鄭芝龍一些隱秘全部抖了出來,嘿嘿,他不相信鄭芝龍不會感到害怕。
如今鄭芝龍已經出手了,假若雙方打了起來。對於鄭芝龍戰船的隱蔽之地,他一清二楚。雖然鄭芝龍做得很隱蔽,但是依然被他獲取。
海圖就在他腦海裡,這可是作爲最後的殺手鐗。瞧着楊天生眼中的狡黠,鐵牛裝作沒有看到,心裡暗想:“留着慢慢的玩,等把你的財富搞到手再說。其餘的東西還得將軍吩咐,他只是一個動刑而從不過問其它的事情
。一切都按照將軍的意思辦,反正目前將軍並沒有要楊天生去死,留着他怕是在慢慢的想着他還有什麼好東西。”
接連幾天,楊天生從天堂到地獄,從地獄到天堂不停的輪換。整個人已經成爲人形骨架,短短的幾天,已經看不到楊天生臉上有任何的血色。
手腳筋全部被挑斷,眼神空洞,被帶到錢虎面前的時候,已經變了個人樣,錢虎驚訝道:“你是不是懂得易容術,跟前幾天相比判若兩人啊。你這是何苦呢?你一開始全部他說了,不就可以去西方極樂,那些禿驢呆的地方。他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說不定還會給你一個羅漢噹噹。”
沒有任何神采的楊天生猶若行屍走肉,嘶啞的聲音看着錢虎,眼中露出了惡毒的神色,站在錢虎旁邊的陳圓圓突然緊緊的抓着龍飛的衣襟躲入到錢虎的背後,然後露出一顆小腦袋偷偷打量楊天生。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楊天生,已經失去了神采。就像一個死人,除了剛纔看到錢虎的時候,眼中露出的狠毒,再也沒有感覺到他還有一絲人活着的生氣。
錢虎接過鐵牛遞來的一搭拷問出來的筆錄,笑道:“鐵牛幹得不錯,這種狡詐的人就是要反反覆覆的詢問,一旦其中有問題,說明他說了假話,幾遍過後,沒有出錯的地方,才證明消息是真實的。今後你可要承擔起情報處審問間諜和漢奸的重擔,不能讓一個審問之人漏掉任何一條有用的信息。”
說到這裡,錢虎揮了揮手,直接讓鐵牛把他帶了下去,冷冷的說道:“找個好地方,送他一顆子彈。真是一個可憐的娃子,自作孽啊。”
接着錢虎又把張大彪叫了進來,把上面的口供筆錄交給了張大彪後,道:“你去按照這上面的地圖去核實一下,順便把他收藏的七百萬兩銀子給我拿回來,咱們海軍又可以打造第三艦隊了。這楊天生還真是一個好人,對別人來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是可以增加一個艦隊的數量,不必爲了資金而發愁。還可以把登州中的經濟給發展起來,崇禎老大那裡也好有個交待,給他送上一百萬銀子,算是爲我們差屁股用的手續費。”
“噗嗤”一聲,陳圓圓嬌笑起來,竟然把崇禎看成了這樣的人。看成是爲他差屁股的人,要是這裡有外人,治他一個大不敬的罪就夠受的了。
隨後陳圓圓才白了錢虎一眼,擔心道:“老爺,你可要小心禍從口出,今後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說這樣的話。不爲你自己着想,也好爲紅娘姐姐們着想一下。不能這種口無遮攔,那些士子可是等着拿老爺的把柄好攻擊老爺。衆口鑠金積毀銷骨,這樣的教訓,歷史上可是有不少的先例。”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婆娘,行,這次我們就到江南一遊。看看其她秦淮八豔到底有沒有我家圓圓這麼聰明,竟然幫着那些酸儒把屎盆子扣在爲夫身上。”錢虎抱着陳圓圓轉了幾圈,哈哈大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