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虎出兵瞬間平息臺灣後,盧象升終於坐不住了。他不是京師皇宮裡的崇禎,對錢虎的實力心裡非常清楚。而且錢虎現在已經開始跟朝廷離心,這已經讓他壓力很大,不過到目前爲止,錢虎都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不過是在休息一年半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把臺灣給平定,兩個月把臺灣納入自己的山東體系。
本來以爲,錢虎在進行東征臺灣這個不毛之地,這是他的認知,臺灣沒有多少值錢或是隻得大明重視的物產,在糧食上不富裕。所以纔沒有參與進去,但是澳門則是葡萄牙和大明通商的跳板,而且江南中的大多富商和官員,背後豈會不知道海外貿易中的驚人利潤。
以前阻止盧象升此人,就是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免得讓朝廷得到了甜頭後,他們的糖糕就少。以前有鄭芝龍保駕護航,現在鄭芝龍的無敵艦隊被錢虎被滅。堅強海外靠山倒下了,雖然好多商賈和當地的豪紳把持江南等地的經濟命脈和政治命脈,抵抗大明在江南實行海關貿易稅,還是錢虎給折騰出來的東東。
海關衙門,他們當然要把持住,雖然不能完全掌控,但是也要有自己的人在。況且現在整個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錢虎把他們的勢力紛紛擊破,至於錢虎會不會哪天不高興就南下江南,那麼他們這些背後支持倒錢的人就倒黴了。
錢虎是誰,那是個想殺誰就殺誰,只要是自己的敵人,他從來不手軟,更不會更你談政治上的影響,他從來就是用拳頭說話。猶如等錢虎懸在頭頂上的刀揮下來,不如扶植盧象升抵抗錢虎。這也許還有商量的餘地,錢虎目前在他們眼中很難啃的骨頭,荷蘭人這塊硬骨頭硬是被他稀里嘩啦那麼一下,在臺灣屠殺個乾乾淨淨,聽着那些被砍的紅毛人,如今城頭上還在掛着。
就是西夷中的傳教士也被錢虎屠殺了,這樣的人,他媽的讓人害怕。他們愛錢,但是更珍惜自己的生命。盧象升目前錢虎關係還不錯,也許還有緩和的餘地,至於東林黨與錢虎,只能看錢虎能不能鬆口,政治託協就妥協吧!
政治這玩意都是他們牟利的手段,在不可爲的時候,他們只得另尋覓一棵大樹,把他喂得壯實,作爲他們的代言人與錢虎通話。
南京,蘇杭二州,加上揚州,這些都是整個大明最爲富庶之地,整個大明一半的富商豪紳都在這裡,也是朝廷最強大的一股政治力量的支持者。楚浙兩黨已經日薄西山,東林黨在魏黨覆滅後,瞬間崛起,廣佈門徒。
還有現在的復社,很大一部分都是出生於東林黨中人,他們對錢虎同樣抱着敵視態度。盧象升看到目前的形勢,心裡露出了冷笑,他當然知道這些人的嘴臉。
目前只有他可以跟錢虎作爲緩衝的勢力,以前他同情東林黨這些文人,但是經過一系列的作爲後,他失望了。然而,現在他又不得不利用,算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他利用東林黨和地方上的豪商巨賈,這些本土
勢力來發展自己的力量,爲朝廷培養精銳的軍隊和良好的賦稅,讓朝廷有着充裕的財政來進行圍剿各地的造反派。
現在錢虎一下子把臺灣這個中轉站納入懷中,那麼倭國和朝鮮的商業利益紛紛進入錢虎的口袋,而且錢虎在山東登州水港設立的海關衙門,收取百分之二十的稅賦,就是這樣,山東的商人沒有一個人發出抗議,他們依然獲得的利益在百分之百以上。又有着錢虎強大的海軍作爲護航,安全上根本不需要去考慮。
現在江南這些人看到山東商人瘋狂的舉動後,心裡開始鬆動了,也願意拿出百分之十的稅賦來誘惑盧象升組建江南艦隊。
瞧着這些富商巨賈的摳門,心裡很不滿意,錢虎能在山東左手拿起屠刀,右手拿着胡蘿蔔,不聽話就一刀下去,聽話的得胡蘿蔔吃。這還是錢虎教他的狠毒招式,不過他一直沒有采取,覺得這不符合一個父母官的原則。
二來,他認爲,若是這麼一做,錢虎怕是會陷入經濟困難中,那知錢虎不但沒有出現任何困難,反而使得山東經濟立即開始井噴式高速發展起來。
現在看到江南等富商巨賈和豪紳都開始鬆口了,開始懼怕錢虎南下,然後把他們辛辛苦苦得到的財富攬入懷中,沒有人懷疑錢虎的屠殺的決心,這丫的就是白起在世,從不會因爲屠殺而給他帶來什麼負面影響,他不怕,也不懼,他有這個實力說不。
錢虎說不,那麼他們就得說不。以前百試百靈的招數,在錢虎身上失效了。不但不能爲他們所用,反而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看看紅毛人那悽慘樣,他們就不得不慎重考慮。盧象升作爲江南總督兩年半了,但是一直遭到了他們的打壓和抵抗,使得盧象升一直無法發揮自己的政治抱負。
江南四大家族,他們不但是當地的豪強,更是商業世家並列發展的超級家族。算是江南土皇帝,沒有那個在江南任職的官員不慎重考慮他們的意見,當然,還有一個掩藏的家族,那便是徐家這個強大的家族存在,那邊是魏國公徐達的後人,他們一直跟皇室緊密,如今長公主阿九已經加入錢家,徐家的政治傾向非常明顯,與這四大家族開始若即若離。
這是一個政治信號,徐家已經不看好他們了。徐家那是什麼家族,那可是連強盛一時的魏忠賢都忌憚的家族,可見徐家在大明的政治力量,而且深得歷代皇帝的信任。這可跟雲南木家齊名,甚至更勝一籌的貴族。
盧象升見江南這些地方勢力依然把持稅賦不增長,只得稱病在家,也不召見,顯然是不滿這些人的貪婪成xing。他雖然羨慕錢虎的風格,但是卻學不會,兩個人不是一種性格。
他走的是仁道,而錢虎走的霸道,兩者是南轅北轍。現在他已經沒有初到江南就任總督時候那麼步步維艱,主動權在他手裡,而不是在這些門閥手中。
況且兵權在他手裡,若是錢虎找個藉口,他只要睜隻眼閉隻眼,
裝作沒有看見,那麼江南之地就是一片血雨腥風中。他就不信這些貪婪成xing的門閥不妥協,不開始按照他的目的去走。
目前就是借勢,藉助錢虎這個外來的勢,錢虎跟他們可是有着很大的仇恨,若不是他在其中周旋,也許現在的江南成爲廢墟了。他們的那點武裝商船更是不夠人家塞牙縫,單單是在海上貿易上,進行打壓,就夠這些死肥豬喝一壺。
盧象升隨後叫來家僕,隨後笑道:“走,我們到魏國公家去走走,也許會有預想不到的好處。”
“老爺難道不考慮一下他們的意見,畢竟這個局面至少對老爺很有利了,按照百分之十的稅賦,老爺可以得到九百萬兩的稅賦,可不是小數目,達到了聖上的要求了,老爺在征途上應該還可以進一步。”管家勸慰道。
“盧叔,我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要達到錢虎在山東收取稅賦的要求,哼!他們以爲錢虎可怕,難道本官就那麼差勁,錢虎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把我盧象升看得太低了,他們低估了錢虎,同樣低估了我。”盧象升冷笑道。
“老爺去魏國公家,不是躲避他們,而是在刺激他們。”管家笑道。
“呵呵,魏國公纔是江南的掌控者,不論是軍方和地方上,都有他的關係。況且魏國公自本朝開國以來,都深得皇室的信任和重用,江南只要有魏國公在,那麼江南就不會出大亂子。這也是魏國公在成祖時期沒有遷移的根本原因,是在爲我大明守護江南之地。”
盧叔雖然在其它方面管理得井井有條,但是在政治和眼光上還是看得不夠深切。更不會知道,其實魏國公一直意圖打壓,不過沒有得到皇室的允許,其實也是忌憚魏國公家族在江南的壯大,故而魏國公纔沒有剪除這些毒瘤,反而任其壯大到如今可以抵抗朝廷。可以CAO控朝廷各種政策,想開海禁,增加朝廷的稅賦,但是地方勢力抵抗強烈,歷代皇帝都不得不妥協。
若是當今聖上在開始的時候,就重用錢虎,而且讓錢虎在任江南總督,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皇上又疑心過重,害怕讓錢虎尾大不掉。
現在的錢虎已經功高震主了,昨天又接到錢虎要北伐。其文中還有着激將他的心思,總是提起澳門如何如何,土地都被佔了,一句句諷刺不言而喻。
他沒有參與臺灣的收復,也是爲了面子問題,將那沒有幾首成器的戰艦,去了還不是丟人,反而讓人笑話。
他堂堂的將那總督,更是海防重點區域,卻無法擁有強大的戰艦,這不是在打他盧象升的臉。他還要臉,自詡自己乃文武全才,在軍事也不遜色與錢虎的他,怎麼可能去。好讓錢虎夾槍帶棒一擼到底,他在心胸寬懷,也無法容忍這樣事情發生。
錢虎乃一草莽,而他可是科班出生,受到的教育可是非常正統,這個時候看着自己的戰艦和士兵歪瓜裂棗,他的臉即使錢虎不說,他也會羞澀和惱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