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聰明的人並不是只有盧象升一人,當然,從人格上而論,洪亨九與盧象升相比就差遠了。若是盧象升被韃子俘虜,那麼盧象升是以死的報國之志,而洪亨九這個歷史上聞名的漢奸文人頭子就沒有這種民族氣節。
雖然後世很多歷史學家們,還爲他歌功頌德,但是在大多數人中,他不比吳三桂的名聲好多少,大家都是漢奸,何必漢奸爲難漢奸呢?
現在吳三桂這個大漢奸已經早早的退出了歷史舞臺,成爲了錢虎上爬的墊腳石,吳家已經沒有任何崛起的希望,現在開始活在戰戰兢兢中,祖家與吳家在遼東屬於姻親關係,不過祖家已經鐵心做他的漢奸,做韃子的奴才和狗腿子。吳襄卻不會這麼做,畢竟吳三桂的死,那是皇上的意圖,所以只要錢虎沒有深入遼東,那麼吳家是安全的。
吳襄現在是遼東總兵,算是目前洪承疇手中的籌碼,他自信一旦祖大壽反叛,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平息這場軍事風波。不但如此,目前誰能與韃子勝利一場,那麼其人便會得到了皇上的重用和提拔。
錢虎已經功高震主,必須有幾個出色的將領讓皇上安心和平衡,他和盧象升,嗯,加上一個左良玉,可惜了,若不是秦良玉甚爲女兒身,而且在四川督撫,那麼絕對算一個,不過都無法跟錢虎相比。
吳襄此時正在洪承疇身邊,看到盧象升送來的情報後,嘆了口氣,道:“象升兄這是刺激我啊,呵呵,看來他與我的想到了一出去了,這個錢虎不是一般的能折騰,太強大了。”
吳襄聽着心裡一陣好奇,錢虎目前在吳家就是一個恐怖的代名詞,雖然吳家在吳三桂這次謀殺行動中,吳襄沒有參與進去,但是也不敢爲吳三桂伸冤,那是爲皇帝而死,罵名卻要自己最爲看重的兒子來背。可是在外人看來,自己的兒子的確是勾結了韃子,放韃子從山海關入關,不是也是了。
現在聽到洪都司提起錢虎,定然是錢虎是不是有幹出令人側目的事情出來,但凡與錢虎相關的新聞都是強大的新聞,讓人目不暇接。兒子死了,他傷心了好一場一段時間才緩過氣來,至少不能讓吳家就此衰落,而且還必須拋棄對錢虎的仇恨,否則就是滅族的下場。
“都督,難道錢虎他要進攻江南?”吳襄小心翼翼詢問道。現在他和洪承疇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遼東出現個任何喪失,後果都不堪設想。而且關於錢虎方面,他更是重視,不知道錢虎會不會對他們吳家揮起屠刀咔嚓一下。
“這倒不是,不過跟我有很大的關係。”洪承疇笑了笑,見吳襄一陣驚駭和恐懼後,嘆了口氣,拍了拍吳襄的肩膀道:“錢虎沒有你想到那麼不分是非,只要你堅決抗擊韃子,那麼你們吳家便可以安然無恙,以我對錢虎的瞭解,此人就是一個民族主義分子,那件事情其中內幕不知具體詳情,但是你並沒有參與進去,那麼你們吳家就不會被滅的事情發生。”
“多謝都督指點,屬下必肝腦塗地跟隨都督左右。”吳襄哪裡聽不出來,心裡也鬆了口氣,洪承疇的能力他可是清楚,絕對是大才之人,以他認真的態度,當然不會無緣
無故來欺騙他一個小小的總兵官。
“呵呵,你是杞人憂天,若是錢虎要滅你吳家,那麼早已經出手了。況且你們吳家根本沒有插入其中的泥潭,這纔是你們能活下來的根本原因,不要小看錢虎,他若是要滅遼東任何一個世家都很容易。金頂門這麼大的一個門派,三千弟子,可是在最近一年中完全遭到了擊殺,沒有一個活口,就是拜火教的散佈在內地的勢力都全部被摧毀,好多東西你看到了表面,沒有從深層次去考慮,你根本不瞭解錢虎此人的性格和作風。”
不要說吳襄害怕,就是他如今貴爲遼東總督,同樣對錢虎有些畏懼。關於錢虎此人,他唯一一個無法摸透其人內心,他到底在想什麼,下一步在做什麼沒有人知道,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下一步的計劃。
他比盧象升還看得遠,當從錢虎售賣出來的軍火給他們,而無懼他們的實力,可以瞧出錢虎手中還有殺手鐗沒有動用,現在錢虎已經準備北伐,從海上進攻而登陸。這是打到了韃子的七寸上,若是韃子把兵力重點防範金州衛和蓋州衛,那麼與他接觸的韃子的兵力必然不足,如今遼東軍在他瘋狂的裝備和訓練下,至少可堪一戰。
“這次北伐,老夫很期待錢虎的手筆,咱們也可以從中得到我們的想要的東西,也許韃子與我大明就是最後一戰定乾坤了。我們也不能讓錢虎小看實力,現在我們所掌握可以調動的軍隊都已經裝備了新式武器,正好可以檢驗一下我們一年來的成績。”洪承疇道。
“錢虎要北伐?”吳襄聽到洪承疇也是摩拳擦掌,心裡一陣火熱起來,拋棄那些不快,對他來說,吳家太一場大功勞來大小世人對吳家的看法,畢竟吳家可是出了吳三桂這個膽大包天的主兒,在整個遼東都已經遭到了抵制和打壓。
遼東軍民沒有不痛恨韃子的殘暴,若不是錢虎在上一次狠狠的教訓了一次韃子,使得韃子不敢越雷池一步。錢虎在他們心中就是一道保護神的存在,錢虎不死,怕是韃子就敢南下一天。
洪承疇心裡一陣冷笑,多爾袞雖是個雄主,但是軍事上和政治上如今都已經遭到了錢虎打擊,便是在韃子中的那些投降漢奸們,如今也是日日活在惶惶恐恐中。故而,他接受遼東總督的位置後,安安心心的秣兵歷馬,等待一次機會,一次讓他可以千古留名的機會。
若是沒有錢虎的出現,那麼多爾袞絕對是一個好主子,當然那個失去的皇太極更是勝上一籌。崇禎跟兩人比起來差距就大了,不過這種危險的念頭也是在腦中一轉念間就揮了出去。
“你下去給我好好制定一套可行的進攻方案來,祖大壽哪裡最好盯緊一點,老夫所料不錯,祖大壽應該差不多會在近一個月內動手,而我們趁機收拾殘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錢虎登陸吸引韃子大部分兵力後,就是我們總攻的時機。”
“是!”吳襄退了出去,心裡非常複雜,祖大壽可是跟他是郎舅關係,其妹妹是他的妻子,吳家能在遼東紮根,祖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是現在祖家已經投靠了韃子,只是還沒有打出旗子,從最近祖家嫡系部隊調動頻
繁可以看出,這個大舅子是要動真格了。
吳襄又何嘗不知道這是一次機會,這是兵法中的借勢。以錢虎那赫赫戰功,韃子想不重視都難,在韃子眼中,也許遼東軍是個威脅,但是絕對沒有錢家軍來得重要和可怕。
他知道洪承疇這隻老狐狸沒有完全把消息透露給他,而他因爲兒子的事情,反而謹慎起來,如履薄冰,事事小心爲上。吳家在遼東也是夾着尾巴做人,當祖家敗亡,那麼吳家就是崛起最好機會,也許今後局勢如何變化,只要把持着兵權,那麼吳家今後的富貴不會丟掉。
這隻老狐狸何嘗看不出大明已經處於風雨搖曳之中,地方官員沆瀣一氣,互相勾結,互相吞噬擴展土地,又是天災連連,亂世已經越來越明顯。若是把握不好,吳家真要輸得乾乾淨淨。
吳三桂在政治上和軍事上都失敗了,東林黨也失敗了,錢虎崛起是不可避免,就是現在皇帝明明知道錢虎尾大不掉,但卻無能爲力。據他這年多的調查,其兵馬保守估計在十萬人,個個都是精銳。
是大明最大的一路諸侯了,漢末之亂,五代十國的時代來臨,自認他不是那塊爭霸的料,目前只有依靠洪承疇初到,然後謀起最大的利益,爲今後吳家崛起鋪開一條康坦大道。
強大一時的鄭家如今已經成爲了歷史,淪爲一隅苟且偷生,他當然知道錢虎已經佔據了臺灣,把持了整個北方的海上貿易航道。而北伐不過是爲了剪除一切威脅他的敵人,又可以在政治上得到強大的籌碼,爲今後中原逐鹿博取民心。
看着離去的吳襄,洪承疇點了點頭,瞧着管家驚奇的樣子,笑道:“是不是覺得點醒吳襄而感到不解?”
“老爺,其實吳家在遼東的勢力也不弱,爲何還要點醒,我們何不一箭雙鵰,即滅了祖家又可以削弱吳家豈不是很好,更加利益老爺在遼東的統治。”管家道。
“你不會明白,吳襄不是我們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應該也看出瞭如今大明衰落,更是看出了改朝換代趨勢,所以他纔會忍耐着兒子被殺,沒有任何怨言,甚至還公開宣佈與吳三桂脫離父子關係。這招可是博得了大部分朝廷官員的同情,更是讓皇上對吳家有些愧疚,這纔是他所要的東西。”洪承疇讚賞道。
“老爺更是高一籌,可以利用他們急切的道戰功,而且又可以達到了老爺經驗遼東的目的,甚至可以趁機收回遼東大半失地。”管家道。
“大半遼東失地,我們只要全線出擊,而且還要配合錢虎作戰,那麼我們也許可以得到我們一部分功勳,錢虎既然要北伐,那麼定然不會讓遼東這麼一塊開墾出來的肥沃土地落入我們手裡。在山東大部分士紳都在期待這錢虎收服遼東兌現錢虎給他們的大餅。”洪承疇搖了搖頭道。
“難道他真的要造反?”
“不會,時機不夠。但是遼東絕不會讓我們得到,無非是給點甜頭,我們只能佔據西面的大部分土地,還有河套地區就足夠了,我們的資本就夠了,而錢虎則是擴張到朝鮮邊境,北方就不知道在何地停止,這要看他能吃下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