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風流了十多天後,錢虎終於集結玩兵力,調動了五百多兵馬開始向黃縣移動,此時正好是孔有德攻打萊州府的時候,無暇抽身估計黃縣,外面又有楊御蕃王洪兩人兵馬的牽制,他根本不擔心孔有德會回援,可惜現在張國臣已經到了山東,最遲五天便可趕到前線。
他不明白張國臣的膽量從哪兒來,孔有德可是一頭喂不飽的白眼狼,竟然屁顛屁顛的前來送死,萊州府要是陷落,呵呵!這樂子就大發了。有這麼一個幫倒忙的傢伙在,不想都難,可惜了謝鏈和朱萬年兩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以說兩人如果死了,那麼絕對是張國臣導致的,軍機延誤,楊御蕃和王洪雖爲總兵,但是那裡有張國臣這個欽差大,文官指揮武官,瞎指揮,拖拖踏踏,他錢虎也不敢跟他們聯手。損失不起,搞不好還會背上抗擊不利的罪名。
雖然徐從治死,但是謝鏈和朱萬年與徐從治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徐從治還曾向他求援,不過他一直沒有得到朝廷的調令,山東督撫劉宇烈戰死,他們和他又是不同一個州府,沒有山東督撫令,他根本不想給朝廷留下任何口食。
這種非戰之罪含冤而死的將領可不在少數,楊鶴現在就岌岌可危。就因爲楊鶴優撫,卻又遭到投降的賊寇反叛。他一旦下獄,那麼不是左良玉便是洪承疇前來接手。
黃縣一直拖着,其實就是等張國臣前來,錢虎想保周延儒,這個傢伙夠貪財,給錢就辦事,很有和珅的特色。他需要這麼一個人在朝中幫助他說情,又或是打掩護。
表面上他也算是周派中人啊,想起周延儒,就一肚子的火氣,這那傢伙的胃口太大了,就是爲了今後能坐上登州督撫的位置,他劃了十萬兩銀子,要是他拿來投入到軍工業上,丫的,他壓力也不會這麼大,也不會去從黃龍哪裡打秋風。
錢虎如今正在黃縣外面,潛伏在山林,這全部是火槍裝備,但是其中四百支是龍槍,這還是火器作坊加班加點趕造出來的。
“將軍全部準備好了,只要一到天黑,咱們就可以動手。”二牛搓了搓手,眼睛露出了興奮之色,好長時間沒有出動了,他都感覺一個月筋骨閒得有些難受。
“爆破的弟兄你已經準備好了?”錢虎道。
“準備好了!那幾個小兔崽子,我可是訓練了十多天專門爆破,現在個個基本掌握了,不過還沒有經過實戰而已。”二牛道。
“這我沒有任何的擔心,他們都是老兵了,戰場上的心裡素質已經鍛煉出來了,不要一定要他們重視,要重視隱蔽,在點燃後,一定要懂得如何反比爆炸後,石塊木屑的傷及大自己。”錢虎叮囑道。
“嘿嘿,放心吧將軍,我辦事你還不知道。”二牛不屑的看了眼黃縣,冷笑道:“今晚讓耿仲明這個漢奸嚐嚐大炮的滋味,嚐嚐還沒有開葷的火槍隊,裡面一千多人根本不夠我們放幾搶,怕是他們就該潰散了。我們又是突襲,有着強大的火氣,不逃只有等死的份。”
“不要小看我們的敵人,耿仲明可不是一般將領,用兵上雖與孔有德有點差距,但是絕對不會相差太多,加上尚可喜,他們三人可是原毛文龍麾下的三大悍將,這可不是自封的,而是跟韃子交手打出來的,他們曾經殺過韃子,功勳不小。可惜了現在卻突然投降了韃子,否則倒是可以留下他們一條小命,然後到咱們部隊中歷練一番,也是一個幹才。”錢虎感嘆道。
二牛可不這麼想,一個已經投降了人,已經成爲了漢奸,成爲了韃子的走狗,再有才也不會得到世人的認可,沒有一點兒民族氣節,堂堂大漢男兒,卻去爲那些剛剛從深山老林出來的野人爲伍,爲野豬皮效力,調轉槍頭指向自己的同胞。
看到二牛的神色,錢虎一陣隱憂,目前整個部隊驕縱之氣越來越強,雖然他再三強調要不驕不躁,可是收效甚微。個個在前面都拍拍胸脯,但是下來後,還是一樣的心裡存有輕視,也許等與韃子大兵力交手後,他們便會收斂,也許付出一定的代價,砍掉幾個後,他們才知道輕視對方的代價有多大。
他目前只得極力壓制,可是從兵到將依然驕縱,這是沒有經歷過苦戰大戰下來的心裡,即便是他也無法改變這點,就連王鐐在看到龍槍的威力後,同樣存有了對敵人的輕視,從上到下都是。
不死人他們是不會明白其中可怕,雖然一支軍隊要有自信,不畏戰,好戰是好事,畢竟打戰就是看誰殺的人多,敢殺敢拼。但是一旦驕縱會使得一旦遇到強大的部隊後,被大兵包圍後,這種打擊,要是恢復不過來,那麼整支隊伍就形若一支沒有靈魂的隊伍。
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不斷的在軍中灌輸細想,殺敵建功馬革裹屍乃軍人最佳的歸宿。宣傳歷史上功名馬上取,管封狼居胥。這是一個軍人的最高榮耀,如今燕然山已經在韃子的手中,曾經屬於我漢人的土地。
霍去病敗匈奴於此,李靖滅突厥。那個不是戰功赫赫,千古留名。在軍隊中講得就是功勳,大秦的士兵爲何可以一統六國,那是軍功封爵制度的誘惑。
大漢強盛是因爲他們重軍功,大唐的強盛同樣重軍功,大秦的一統六合,屠匈奴二十萬精銳於河套,同樣是重軍功。不壓制武人,軍人得到應有的獎賞,有着崇高的地位,所以他們強大。
一個國家的強大,源於軍隊,強於經
濟。政治這種東西就是一張嘴巴子,看你怎麼說,如何宣傳了。軍隊中最乾淨的地方,政治卻是最骯髒的地方。
而軍隊又是爲政治服務,政治又是爲經濟服務。錢虎撇了撇嘴,然後拿起望遠鏡,開始觀看黃縣的地形,雖然早已經得到了黃縣的地形圖,不過他依然不放心,看一看還有那個地方有出現漏點。
打戰不是兒戲,那是會死人的。稍有不慎,因爲一個地形的錯誤,也許會導致全軍覆沒。
士兵都坐在林子中,開始吃着自己的乾糧,莫不出聲,這是軍令,沒有任何人在大聲喧譁,吃完乾糧的士兵則是開始擦拭自己的搶,檢查搶有沒有問題。
隨後又開始清點自己的子彈和裝備,身上的炸藥包。目前錢虎還沒有把手榴彈給研製出來,不過已經快了,再有個一年左右的時間,便可開始生產。
不過錢虎也不會報太大的希望,目前他還是缺人,孔有德這個煞星,把登州禍害得差不多了,如今又在萊州府繼續禍害,多少百姓死於這次戰亂。
除了江南地區,四處都有流民,饑民在四處流動,如今山東又是大旱又是戰亂,好多居民已經開始逃離了。登州這裡還好,打水井,又有炸藥的幫助,倒是緩解了剛剛帶來的乾旱危機。
三個多月了,如今已經是四月下旬,不過從萊州和青州逃亡到這裡的流民少之又少,還沒有五萬多人,要是沒有戰亂,通過難民間的互傳,商人的宣傳,也許現在已經至少百萬難民是不會少了。
現今連十分之一的數量都沒有,一半的一半。錢虎一陣苦笑,隨即把望遠鏡給了二牛道:“城門口那個地方如何隱蔽,你自己熟悉一下,不要倒時候出了問題。”
當即坐了下來,開始拿出乾糧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想着心事。一千多人的叛軍,其中還有三百多匹戰馬,不能讓這些戰馬都被耿仲明帶走,最好是把耿仲明給殺了纔是完美。
到時候也好給朝廷一個交代,至今爲止,他殺鰲拜卻沒有領這份功勞,給了黃龍。木秀於林大風吹之,鶴立雞羣屠夫宰之。實力剛剛有那麼一點,不宜表現太過突出,而山東沒有一個將領取得驕人成績,他一家獨大,這不是好事。
待把黃縣奪取,得到登州督撫的位置後,其餘的功勞就全給楊御蕃和王洪好了,他也不在乎這些功勞。
錢虎眼睛看向黃縣這座死氣沉沉的要地,心裡冷笑:“耿仲明要是能逃出去,老子還真佩服你,對你說聲服字,逃出縣城,嘿嘿,前面的必經之路上,他可是爲耿仲明準備了不少的炸藥,讓其成爲墓地的地方。要是耿仲明都能逃出這個死局,也算他命不該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