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一直潛伏在外面等待所有的兵都休息,見朱大典等人竟然在經過黑羊山、驛塘和灰埠大捷後,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慶功宴。
可是當孔有德等一干叛軍衝入朱大典營帳後,發現裡面那些站着一動不動的人全是一些草人,當即發現不對,方知中計。
一馬當先的孫應元當即高喝道:“大帥不好了,我們中了朱大典老匹夫的計了。”
這個時候孔有德也發現了不同,不過當即轉首去命令李友時的時候,發現李友時麾下的士兵已經把箭對向了他們。
“李友時,原來是你告的密,本帥待你不薄,爲何要背叛本帥,你的家人可都是被明軍錢虎所殺。難道你就要背一個不忠不孝的罵名嗎?”孔有德怒目而視。
“殺!”這個時候,周圍全是明軍,而他們偷襲的人馬騎兵又全在李友時手中,密密麻麻的箭矢頓時朝着孔有德等叛軍射來。
整個軍營內,殺聲震天,李友時獰笑道:“孔有德,不要說得那麼好聽,還不是因爲老子爲你立下多少戰功,吳橋判變,把老子拉下水,你以爲我願意去做漢奸,我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好久了。要做韃子的奴才你自個兒去,我纔不會陪着你去送死。弟兄們宰了孔有德,朱大人同意我們將功贖罪,無需背上漢奸的罵名,給子孫後代擡不起頭來。殺!”
吳三桂、左良玉、祖寬已經從三方面殺入,後面又被李友時堵住,孔有德cha翅難飛,看着麾下的兵馬在明軍密集的箭矢下,倒下了一大片,有的地方甚至形成了一個空曠地帶。
孫應元當即率領人馬迎上前面的敵人,不停的衝殺,希望能突破明軍重重包圍。明軍和叛軍都是倒下一批又補上了一批。誰也沒有示弱,朱大典卻在後面壓陣,瞧着慘烈的廝殺,暗駭孔有德的軍力強悍,這樣的優勢兵力下,他們竟然還在堅持,很少有投降或是扔去兵器投降的兵,這些都是孔有德**出來的老兵。
可不是那些新進士兵可以相比,懂得很多,投降,恐怕他們一樣是死,他們的雙手已經沾滿多少漢家百姓的血,多少孤
魂野鬼在遊離虛空。
今晚明知不敵的孔有德,但是他沒有退路,要想保住小命,今晚要是不拼一把,他李友時要不在朱大典手中表現一下他的價值,怕是今後在明軍中也是難以過活。
不過跟孔有德比起來,至少可以保住了小命,通過這幾個月搶來的銀子可以上下打點,說不定一個遊擊又或是守備還是可以得到。
雙方展開了慘烈的絞殺,孫應元跟祖寬交上了手,他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吳三桂、左良玉兩人反而比起誰殺人最多,在叛軍中殺進殺出,好不快活。
三遍過後,叛軍已經稀稀疏疏,沒有了多大的反抗,只要在來上一個回合便可結束戰事,左良玉和吳三桂兩人明知道李友時不是孔有德的對手,但是兩人就像沒有看到,雖然孔有德是漢奸沒有錯,但是李友時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忠之人用一次就夠了。
他們也不希望自己麾下親兵會跟孔有德的親兵一樣反叛自己,這樣的人死不足惜。要是他轟轟烈烈的戰死,他們還可以給他一口好棺木。
左良玉和吳三桂兩人相視大笑,左良玉道:“長伯,現在這些小魚小蝦我們就不要了,接下來我們比一比誰先宰了孔有德如何?”
“崑山兄,小弟正有此意。”吳三桂笑道。
“啊!”此時李友時已經被孔有德撕成了兩半,致使周圍一衆陳有時的人馬不敢近身,反而一臉驚恐的瞧着孔有德。
“哈哈哈!死吧死吧!都死吧!”外圍還有明軍包圍,而且弓箭全部對向了他身體各個要害之處,當即轉身,打馬朝左良玉和吳三桂殺來。
此時,吳三桂沒有迎上去,而左良玉已疾奔殺向上去。吳三桂笑了笑,心裡暗笑左良玉蠢不可及,當即拿下背上的火槍,瞄準孔有德,輕輕釦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孔有德握着馬刀意圖砍向左良玉的姿勢,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飄蕩了起來,還有一種解脫情緒。
他自從判明後,投降了韃子,自大軍入山東以來,攻陷登州府,又被錢虎趁他攻打黃縣而偷襲了他的大後方,從那天開始,他便知沒有了退路,必死無疑。
能活到現在,他感覺老天已經恩賜了。他不恨自己投降了韃子做了漢奸,天下有多少人是忠心大明,他作爲曾經明軍的將領心裡明白。
只不過在這個亂世,他選錯了主子,投機早了,一切原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突然殺出個錢虎
斷去了他一切的念想,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當是他最後歸宿。
撲通一聲掉落於馬,左良玉舉起的馬刀停止在了空中,隨即一聲暴怒,喝道:“吳三桂,你無恥。”
吳三桂當即笑嘻嘻的騎着馬走了過來,笑道:“我怎麼無恥了,殺人用什麼殺不是殺,反正孔有德是死了,這沒有假!我害怕你不敵孔有德,這可是一個殺出來的老將,不容易對付,萬一崑山兄有個意外,我如何向嫂子交待。不如小弟幫你一把,現在要是殺不過癮,可以去搶祖寬的食去。小弟絕不cha手,你看怎麼樣。”
左良玉突然笑了起來,瞳孔緊縮,凝視吳三桂好久才緩緩道:“我不如你甚多,也許火槍時代將要開啓新的戰爭模式了,大刀向前的時代已經走向了沒落。”
瞧着已經清理乾淨了的叛軍,此時孫應元也被祖寬斬首,手中提着血淋淋的人頭,抹了一把汗,隨手一扔,把孫應元的人頭丟到了兩人的中間,笑問道:“什麼改變戰爭模式,神神叼叼地打什麼啞謎。”
“沒有!我們兩個說着玩。”左良玉瞟了吳三桂一眼,當即笑道。
他們兩人才不會告訴祖寬,現在他們手中的火槍,纔不是以前的那些燒火棍,沒有多大的威力,他能攻陷黑羊山,火槍起了很大的作用。
當然,他也知道吳三桂能先他一步,同樣是火槍的作用,不過吳三桂比他會用火槍而已。在這點上,他就輸了吳三桂一籌,他也是見久攻不下黑羊山,只有最後的一批火槍後備才使用了。
不想火槍的威力大得嚇人,這還是沒有好好訓練的結果,現在兩人都繼續裝備這樣的火槍,聽說是燧發槍,只有錢虎一人獨家生產,他們纔不會讓祖寬插進來,除非他們吃飽了,纔會考慮一下祖寬。
“孫元化還算不錯,他乃孫督師的學生,雖然孫元化已死,不過其子確實該殺,要不是因爲他,其父也不會落得如今身首異處的下場,一刀殺了他,已經算是便宜他了。”祖寬冷哼道。
左良玉和吳三桂見祖寬沒有細究下去,紛紛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這傢伙尋根問底,到時候還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而爲難,這粗線條的傢伙,竟然自己忽略過去,正順了兩人的心意。
吳三桂笑道:“確實是該殺,要不是你搶先一步殺了他,我和崑山還想分一杯羹。這樣的逆子不殺難以泄恨,孫御史地下有知也可含笑九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