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我再也不刻意去關注國內的新聞了,也從不在古潯面前抱着發呆,我不能對他那麼自私,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能在他面前顯得還那麼關注方彥,我不可以傷害他,我這樣告誡自己。
古潯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好幾年拿到綠卡了,婚後他把我的國籍也移了過來,倒不爲別的,只是我們商量過,以後我們總有回國的時候,他擔心方彥的事情會影響到我,怕國內警方還會盯着我,所以乾脆移民,省得以後麻煩。
之後古潯的工作漸漸復甦了,他也變得繁忙起來,每次要去別市的時候都特不放心我,他不願把我一個人留在家中,所以只要出遠門都要帶着我和blue,sky,他這一舉惹來了很多的調侃,大家說他開工還攜家帶口的,不過古潯毫不在意,再後來他又怕我跟着他跑太累了,問我怎麼辦?
我覺得自己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想成爲他的累贅,和他說我還是在家待着吧,順便我想去讀mba,這個想法並不是突然興起,以前方彥就問過我有沒有打算繼續往管理的方向發展,那時我對於自己日後的職業規劃和人生道路一片茫然,現在想來,我還年輕,總不能天天待在家吧,也應該找點事做做。
古潯雖然每次走都很放心不下我,但是他拿我沒辦法,時間長了我在學校也認識了一些朋友,日子也不再是一成不變,偶爾我和同學們也會出去遠足或找地方喝喝酒放鬆放鬆。
古潯不在家的時候我偶爾會去教堂靜靜的坐着默默的祈禱,我覺得人有信仰是一件挺好的事,精神有了寄託,心裡也會平靜許多,我想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安然無恙,那麼即使我們一輩子也無緣再見都無所謂了。
雖然我沒有再特別關注關於方彥的情況,但是每隔一段時間仍然會上一上國內的網站,對於通緝他的消息網上從一開始鬧得沸沸揚揚,幾個月後事情就慢慢淡化了,一年後基本上看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了。
我時常想,他會不會已經不在國內了,既然說他和外國勢力勾結,那他是不是早都通過某種途經出了國,尋求了政治庇護,所以國內警方纔無法拒捕他。
後來我還想到另一種可能性,試想柏雲當時之所以能混進上面,無非是吳家的原因,他和吳家穿一條褲子,所以當柏雲落馬後吳家沒多久就被牽連了,如果單是方彥想搞柏雲,那麼吳家完全可以把柏雲保下,不會至於把自己也搭進去。
除非,有一種可能,方彥通過某種途經和上面的另一派串通一氣,通過柏雲這個突破口扳倒吳家,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每個國家都存在政治鬥爭,彷彿只有從上面徹底壓制住吳家才能從而控制柏雲的命運,到這時,恐怕白木雲出面也扭轉不了局面。
但我始終不懂的是,如果方彥他們下贏了這盤棋,那麼以他的處事方式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他肯定會留有一手和上面另一派的人達成某種協議來以防自己會遭遇不測,從而自保,又爲何會遭到通緝?
而且,柏雲死後方彥也一直沒事,直到我來美國半年後才被通緝,會不會是白木雲利用半年的時間一直在運作這件事呢?
我不得而知,所有的都只是我的猜測,而我的這個猜測不可能與任何人討論,也只能是獨自埋在心底。
突然,blue和sky瘋狂的叫了起來,我出去看了下,原來是我的鄰居kevin,他是三個月前搬到我家對面的,他剛搬來時曾到我家來和我打過招呼,當時古潯不在家,我們聊了幾句並不是很熟,再後來慢慢熟悉是因爲一件很糗的事,哈,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好笑,之後我們就經常串門了。
“嗨,lan,幸虧你今天在家,我真是蠢透了,剛剛不小心把一疊餐盤都打碎了,能不能借給我一些,我很着急。”
我打開門讓他進來,隨即領他往廚房走。
“怎麼?你家今天來客人?”
我看他沒說話回頭看他,他扭捏的樣子讓我大笑。
“不會吧你,搞什麼?”
說着我把餐盤放在他手中,我們再一起出了屋子,他神秘兮兮的湊近我耳邊說道:“上次你看到的那個我們分手了,今天我在家裡舉辦了一個派對,希望能找到我的伴侶。”
我隨即瞭然,抓着他大笑,kevin也心照不宣的笑着,然而此時我再擡頭時古潯已經出現在院門口,他的頭髮有些凌亂,面色略顯憔悴,而且黑着張臉。
“那我先走了,謝謝你,lan。”
“good.luck!”我送他到門口,他和古潯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之後古潯把我拉進家就問我:“他誰?”
“對面的鄰居啊,你還沒機會見過,他叫kevin。”
但是面前這人明顯並不關注他叫什麼而是氣呼呼的,我拉着他的手歪着頭看他,他撇過頭,我就一跳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他只有伸出手託着我。
“說,想沒想我,有沒有和別的女人曖昧?”
他目光柔了柔:“乖,下來。”
我有些不滿,以往我這樣他可從沒叫我下來的。
“我膀子疼,抱不了你多久。”
聽他這樣說我才跳下來,拉起他的膀子發現上面全是傷,我急得直接把他衣服給脫了,看到健碩的上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最後一場戲是打戲,在美國拍戲大多都自己上,沒用替身,所以受了點外傷,不過拍攝結束了,下面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我心疼的拉着他爲他上藥,我說你幹嘛這麼拼,他油嘴滑舌的說:“當然是爲了養老婆。”
他的傷口不能碰水,晚上我就讓他躺在我的腿上,我幫他洗頭,古潯閉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我也含着微笑,以前冬天,溫杏不願總是洗澡,我就是這樣幫他洗頭的。
我輕輕的抓着頭髮,弄出了很多泡沫,然後再把頭髮弄成尖尖的一條頂在頭上,看着古潯這副造型我實在想大笑,他翹翹的鼻子,薄薄的脣,輪廓柔美而精緻,就如漫畫裡走出的人物,然而頭上頂着如寶劍一樣的頭髮又顯得很違和,他的雙眼閉着定然不知道,我低下頭在他脣上親了一下,他睜開眼揶揄的盯着我:“怎麼?光看着我就忍不住了?是不是你老公我太迷人讓你不能自拔?”
我把泡沫點在他鼻尖:“再說我就往你嘴裡送,老實點!”
“你這是往母老虎的歪路上發展!”他一臉委屈相再次乖乖閉眼。
洛杉磯的四季氣候溫暖,常年陽光普照,我和古潯的臥室有一面很大的窗戶,每天早上醒來都可以看見窗外碧藍的天空讓人一天的心情都會變得非常好。
我伸了伸微酸的腿腳,準備起身,可最終我並沒能順利起牀。
“古潯!你就是變態的!你說你昨天晚上把我顛過來倒過去的還沒折騰夠嗎?年紀輕輕就這麼慾求不滿,你遲早精盡人亡!”
屋內充斥着我的怒吼聲,可是人根本不在意,依然淡定從容的做着他要做的事。
“藍兒啊,我對我自己老婆變態,又沒對別的女人變態用得着氣成這樣嗎?再說這怎麼能叫變態呢?我這在履行正常夫妻間的義務,按照一天一次計算,我這次出去了半個月,總得加緊把功課交了。”
“放開我,我要告你婚內強jian!”
正說話間古潯已經得逞了,我也只能放棄抵抗,接受這個事實。
“你遲早腎虧,你要是腎虧了我就再找其他男人去,你…”
最後我要說的話已經變成了嚶嚀聲,他用身體懲罰了我的咒罵。
“說,你還詛不詛咒我了?”
“不了。”我求饒道。
“還出不出去找男人了?”
“不,我發誓。”
我和古潯婚後的生活就如一般的新婚夫妻一樣,可以算得上甜蜜,甚至因爲他時常要外出工作的原因,我們偶爾的分離會更讓我們處在小別勝新婚的狀態中,剛結婚那會,我努力想變成一個賢惠的妻子,因爲我沒出去工作,所以就想在家裡多做些事,起碼不讓他工作之餘還得操心家裡。
我回想父親來參加我婚禮時的囑咐,要互敬互愛,懂得體貼對方。
可是後來古潯很正經的找我談過一次,他說希望我想幹嘛就幹嘛,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家務瑣事上,他說他知道我就是個懶胚子,現在還能一時興起做一做時間長了保準會開始厭倦生活,最後遭殃的還是他。
他和我談過之後我把這事和孟緒澈說了,緒澈在電話那頭一直感慨。
“藍藍,我真高興你最後嫁給的人是古潯,你記得很早以前我們就探討過關於爲愛改變自己的問題嗎?那時我就說過你不是那種甘於改變的人,縱使你會爲了愛情改變,最後也會受不了的,後來我的話也印證了。所以說這個世上沒有比古潯更瞭解你的人了,我想,他爲了留住你的人和心真的是把一切有可能影響你們生活的因素都考慮到了。
他這是想讓你好好做自己,你真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