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幸拉着張珂敏的手朝着重症監護室走去。
剛走進重症監護室,就聽到金遲在辦公區域訓斥袁大路。
“你這個總住院怎麼當的?你還想不想評講師?看看別人林明,你要學會做人。”金遲憤怒的吼着
“是是是,教授你說的對,我一定改。”袁大路在一旁唯唯諾諾。
“改?你還有改的機會嗎?看看你,被一個實習醫生指揮,他算什麼東西!”金遲嗤之以鼻道。
在金遲的眼裡,陳幸現在就是一坨狗屎,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非常討厭陳幸這個人了。
不管有沒有李廣華的命令,他都要讓陳幸完蛋,得罪他的人,肯定沒得好下場。
袁大路心中是有千萬句媽賣批,但是表面還是恭敬的說道:“教授說有道理,請教授給我機會,我一定做的比林明好。”
金遲此時罵也罵累了,心中的鬱悶消散多了。
前幾天在見習生面前丟臉,讓他已經暗地裡被人討論。
想他一世英名,卻不想丟這麼大臉。
“現在趕緊聯繫內科,轉內科去治療。”金遲立刻指揮着。
“可是病人現在這麼重,內科不會接手啊!”袁大路很無奈的說着。
目前這情況,確實沒有哪個科室接,放內科,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首診醫師負責制,就是在疾病難以診斷的時候,發揮它的作用。
首診醫生必須接收病人,而金遲就是。
然而爲了他的治癒率,他選擇放棄病人。
這種行爲是可恥的,但是人也是自私的。
如果不是職稱設定的這麼麻煩,而且僧多粥少,事情也不會這麼複雜。
每個醫院給的名額就有限,有時候你本事到了,但是不一定有機會晉升。
你得等到別人退休了,纔有機會。
這就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金遲冷笑道:“我聽說你和急診科很熟,你聯繫急診科接收吧!”
袁大路一愣,隨即道:“這……不太好吧!而且急診科也不負責這些啊!”
金遲笑道:“你是不是傻,急診科本來就是個全科,放急診科那最合適不過了。”
袁大路面色犯難,道:“可是,我們……把一個住進ICU的轉急診科去,會不會……”
金遲此時有點不耐煩了,他還有一個約會,浪費了時間在這,讓他已經很不爽了。
“你是真的很蠢嗎?他們急診科不是有EICU?轉過去啊!”
金遲看着袁大路,那表情就是在說:“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袁大路此時內心也是很糾結,推掉了固然是好事情,但是做這種缺德的事情,他真幹不了。
病人已經病情加重,流血不止,現在輸血加止血維持中。
這時候稍微有點醫生責任,就不會說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話。
“教授,我想,不如請全院會診看看,確實比較危重了,如果到時候有哪個科室要收,在轉過去?”袁大路近乎哀求的說着。
“你說什麼?”金遲大怒,隨後一巴掌甩在袁大路的臉上。
袁大路的左邊臉頰,留下了鮮紅的手印。
袁大路又驚又怒,但是他不敢出聲。
這一下,把所有護士都嚇到了,她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金遲打人,還是打自己下面的人。
金遲此時心中怒火點燃,手揮動,準備再來一巴掌。
陳幸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了,立馬衝了過來。
“住手!”
金遲一愣,回頭發現了陳幸出現了。
張珂敏神色緊張,跟着陳幸身後。
金遲冷笑一聲,道:“你又來了?怎麼,不滾了嗎?”
陳幸也絲毫不退讓,道:“你的本事就只會打自己的人嗎?”
金遲哈哈一笑,道:“自己人?我什麼時候把他當人看過了?他?就是一條狗!”
袁大路低着頭,默默的調整心態,但是聽到金遲再次侮辱自己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無限的憤怒。
然而他必須冷靜,因爲對方是教授,掌握自己生死大權。
陳幸嘲笑道:“你說別人是狗,那你呢?你連狗都不如!”
金遲大怒,指着陳幸罵道:“你是不想活了嗎?”
陳幸上前一步,散發出強大氣勢,瞬間讓金遲感受到一陣莫名的壓力。
金遲瞬間不敢說話,眼前的陳幸在他眼裡變得十分的恐怖。
“你……你想幹嘛?”金遲顫顫巍巍說着。
“我來問你,你知道鄧醫生得了什麼病嗎?”陳幸喝道。
“她……”金遲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金遲真的不知道鄧小玉得了什麼病,整個病歷他就看了一次。
後面就想着脫手,而且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都是聽着別人敘說。
對於病人的真實病情完全不知道。
“說不出?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付出多大努力?我們想着所有可能,我們去一一排除,我們的臨牀思維能力提高了,而你!什麼都不是!”陳幸一邊說,一邊指着金遲。
“你!一個堂堂教授,居然出手大人,你就說你丟臉不?你還是教授嗎?我看你是禽獸!”陳幸繼續呵斥着。
金遲漲紅着臉,隨後憋出一句話道:“那你還不是最後沒有搞明白,你又沒有診斷出來。”
這時候護士突然叫道:“醫生,病人現在清醒了!”
金遲轉頭看了一眼鄧小玉,此時鄧小玉身體十分虛弱,躺在病牀上。
陳幸上前道:“其實你的病很簡單,只是一開始我們就忽略了。”
鄧小玉一臉迷茫看着陳幸,她不明白陳幸到底在說什麼。
陳幸看了一眼金遲,隨後繼續說道:“你的子-宮出血了!”
衆人一愣,金遲他沒有想明白,陳幸這是什麼意思。
袁大路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他的目光轉向了陳幸,期待陳幸給出滿意的答覆。
只有張珂敏突然明白了,剛剛那會自己給陳幸安慰時候打的比喻。
張珂敏微笑道:“你是說大姨媽吧!每個女人都會呀!”
陳幸衝張珂敏開心一笑道:“鄧醫生月-經來潮,全身出血,每個月會有個3-5天。但是鄧醫生可能患有子-宮內膜異位症。”
金遲一愣,道:“這有什麼聯繫?”
陳幸看着金遲,用着不屑的語氣說道:“好好學習吧,就你還教授,你沒有看病歷嗎?幾個月前鄧醫生做了手術,外科醫生切穿了她的子-宮壁,解剖刀的每次切割都會送出子-宮內膜細胞,進入到血液循環之中。”
金遲神情嚴肅,但是依舊不明白原理。
陳幸看着金遲,感覺已經無藥可救了。
“這些一部分進駐鄧醫生的肺部,而另外一些分別進駐肝臟和脊椎,就像角質細胞一樣,它們不斷繁殖,增長到一個臨界點,當她到了下次月-經來潮時,子-宮發生膨脹,帶動裡面的細胞一起膨脹。”
“然後子-宮一旦出血,也就到處出血了,所以這就是鄧小玉醫生出血的原因,子-宮內膜異位症!”
鄧小玉難以置信的看着陳幸,她彷彿還在做夢一樣。
金遲也呆呆的看着陳幸,剛剛的推導,讓金遲非常震驚。
他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人會的,這是一個臨牀經驗非常豐富的內科醫生會的。
而且這類的醫生越來越少了。
金遲心中突然有了絕望,似乎自己除了有手術的依仗外,自己什麼都不是了。
陳幸衝鄧小玉微笑道:“等你身體恢復後,把腫塊切除就行!現在你好好休息就行。”
鄧小玉此時終於清醒,她知道自己有救了,自己沒有得絕症。
鄧小玉露出感激表情,道:“謝謝你,陳幸你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
陳幸一愣,隨後尷尬的笑了笑。
張珂敏在陳幸身後輕輕的哼了一生。
陳幸回頭衝張珂敏嘿嘿一笑,低聲道:“我發誓,我只愛你一個,其他人我沒有想法。”
張珂敏氣嘟嘟的,隨後輕輕的撅了一下陳幸,道:“哼,以後不準搭訕別的女人。”
這時候嚴恆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來到了衆人面前。
大家一驚,齊聲道:“主任!”
嚴恆點頭示意後,隨後對金遲道:“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你是醫生,不是工匠。”
金遲擡頭看着嚴恆,嚴恆不在理會金遲而是轉身離去。
陳幸等人也一一離開病房,金遲一人呆呆的喃喃自語:“我是醫生,不是工匠?”
夜已深,陳幸同張珂敏手拉朝着住宿的方向回去。
一路上張珂敏緊緊抱着陳幸,不停的說着今天的收穫。
陳幸爲此也感到非常滿足,張珂敏成長很快,但是他也擔心文雄的目的。
“小敏,你要小心那個文雄,我感覺他色眯眯的看你。”陳幸擔憂着。
“放心,如果他敢越雷池一步,我立馬讓他難堪。”張珂敏吐着舌頭說道。
“你呀!”陳幸無奈笑了笑。
就在兩人走出電梯來到外科大樓門口的時候,陳幸看到了一幕。
李廣華拉着呂貞的手朝着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而身後卻有一人遠遠觀望着,陳幸定睛一看。
陳幸隨後臉色大變,張珂敏也感覺不對,輕聲道:“怎麼回事?”
陳幸艱難的說道:“尹飛在跟蹤呂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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