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車子緩緩剎在了米花市醫院的門口。大門外,瑪麗已經等在了那裡。見我從車子下來。瑪麗急忙推來兩張醫療牀將志保和柯南放了上去,在將他們推進醫院大門後,才招呼別的醫護人員來幫忙。這也是爲了掩飾我從車子駕駛位下來才這麼做的。
跟着瑪麗來到急救室,在瑪麗給醫生們發佈了一系列命令後,柯南被四五個醫生推入了搶救室,而志保則是被瑪麗送到了另一個房間。她的手術定然是瑪麗親自操刀來完成的。
“右腹貫通傷,準備鎮痛藥,維生素k1,k3,安絡血。拿針線,去取血袋。a型。”給身後的護士發佈了一系列的命令,瑪麗即刻帶上手套進入了工作狀態,開始爲志保清理傷口。
而另一邊,我則是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盯着牀上那臉色蒼白,氣若薄絲般的人兒。之前的行動,我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擔心志保,因爲當時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到作戰當中。而當危機解除,併爲她做好急救措施後,那藏匿在心底的急切便一下子爆發開來。
“明明才說過要讓你儘快的過上美好幸福的日子,明明。。。才說過要照顧你,呵護你。可是現在卻。。。”不知不覺地,我的雙拳已經攥的發白,可是卻不敢有過於大的動作。畢竟現在瑪麗還在爲志保全力搶救,我決不能打擾她,只是那抹悔意卻在我的心頭不住地盪漾。若是。。當時沒有答應柯南的抽籤,直接跟去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時間還在一份一秒的走着,志保的心跳還是沒有回覆平穩,依舊弱的可憐。看着心跳記錄儀,我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血袋呢!怎麼還沒到!”瑪麗向身後的護士喊了一句。
“還。。還沒到。”身後的小護士嚇了一跳連忙驚慌道。米花市的核心醫院來了一個天才外科醫師,那便是瑪麗莎,然而這個醫師有個極度怪癖的毛病,她的手術從來都是一個人完成。不論患者傷的多重都是如此。只有零星的幾個助手護士在幫她,從不和別的醫師一起工作。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醫生,卻出色的完成了三四個醫生都無法完成的大手術。這也讓她成爲了這個醫院的傳奇。不過作爲負面的影響,所有幫助她的護士每次都心驚膽戰的,生怕某個患者因爲手術不及時而沒有得到治癒,導致他們擔責任。不過這種事情目前還沒發生過。只是護士們自己在害怕罷了。
“快去催!”瑪麗皺眉吼道。
“不好了!”瑪麗的話纔剛落,一個冒冒失失的護士便疾步走了進來。“剛剛那個送來的男孩兒用掉了最後兩包血袋,現在醫院已經沒有庫存了。”
“什麼!”瑪麗的眼前一懵。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消息。而且。。是當着另一個人的面。
“用我的。”瞭解到現在的情況,我直接脫下了自己黑色的外套,露出了自己的小臂。“血型相同,直接抽。”
“可是冰大。。。”話未落,瑪麗及時收住了口。調整了一下情緒對着一旁的護士喊道。“你們出去等命令吧,這裡交給我。另外,立即去調集其它醫院的血庫,動作快!”
小護士們不敢多說,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見人都離去後,瑪麗的姿態瞬間變得急切起來。“冰大哥,雪莉大姐她。。。”
“抽吧。”我一副平靜的看着瑪麗。“直到治好她爲止。”
“是。。。”
蘭花的味道薰衣草的味道家的味道&天使的羽翼惡魔的羽翼守護的羽翼
滴。。。滴。。。滴。。。。
氣氛緊張的手術室此時滿是寂靜,不同於忙碌在柯南手術室裡七手八腳的醫生們,這裡只有一個忙碌在手術檯前的瑪麗,一個面色蒼白,呼吸微弱的志保,以及。。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心中卻滿是急切與擔心的我。
滋。。。
針管順着我的靜脈緩緩插入,鮮紅的血液瞬間被導出,在經歷了導管與血袋,緩緩流入到了另一邊志保的體內。手術還在進行着,然而志保的臉色依然蒼白如雪。望着那憔悴彷彿失去生機的面孔,我的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
“雪莉大姐的內臟有些偏移但是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只是失血量極大。在我處理縫合後只要血液充足就沒有大礙。”瑪麗見我面色不善,急忙勸慰道。
“嗯。盡全力治好她。”
“嗯。”瑪麗輕聲點頭,然後繼續着手上的工作。
吸氧的面罩已經照在了志保那蒼白的臉上,面罩上白霧的一隱一現,示意着志保還在呼吸。儘管那呼吸極爲不穩,但終歸是在告訴我這個躺在手術檯上的女孩兒還活着。
閉上雙眼,我儘量調整自己的情緒和呼吸,讓血液引導的更加順暢。一時間,手術室再次恢復了寂靜,只有心跳記錄儀的滴答聲。
五分鐘,十分鐘。我也不知道時間走了多久,只知道當血液輸出了400cc左右時,瑪麗通知了我一聲,但是睜眼看了看志保那依舊蒼白的臉色,我搖了搖頭,示意瑪麗繼續。
十分鐘,二十分。。時間帶走的不僅僅是我體內的血液,還有我的意識。
“冰大哥,已經將近600了。”
“她怎麼樣?”再睜眼時,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的不適,打量着志保那依舊蒼白的臉龐,我卻沒有半分的緩釋感。
“我想。。應該可以撐到血庫的血送。。。”
“繼續。”
“。。。是。”
意識的潰散,呼吸的急促,這無不表明我的體內失血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但是。。。病牀上的人兒卻依然沒有好轉。
“冰大哥,不能再抽了,已經700cc了。”瑪麗再次開口。然而,我只是閉着眼,靜坐在志保的身邊。任自己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也好,嘴脣變得發紫也罷。我只是希望心跳記錄儀的聲音變得正常而已。
“繼。。。續!”話落,我回到了一言不發的狀態。身體的冰涼和大腦的缺氧幾乎要帶走了我最後的意識。之後的時間過了多久我已經不記得。唯一記得的就是在我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自己肘部的針頭“啵”地一下被拔出。迷茫間睜開眼,看着眼前有些打晃的瑪麗莎。似乎再對我說着什麼。
“她。。。怎麼樣?”
“脫離危險期了。”瑪麗按住我的血口微微點頭。“備用血袋馬上就到。”
“是。。嗎?”意識的恍惚已經讓我看不清瑪麗的樣子,輕輕側過頭,用盡最後的力氣向着手術檯上,面色已經恢復一分血氣的人兒望了一眼,本想伸手觸碰一下那恬靜的睡臉,可惜。。手還沒有擡起,人就已經眼前一黑,重重的倒了下去。
。。。。。。
當我再醒來時天色早已昏暗。輕嗅了一下空氣。感受到裡面淡淡的消毒水與酒精的味道,我就知道現在我人應該還在醫院。
“臭小子,你醒了。”纔要坐起身,一個成熟渾厚的聲音便想在了耳邊。側眼看去,只見老爸正坐在病牀的後面,見我醒來他也站起身爲我到了杯水。“你這臭小子不要命了麼,竟然抽了那麼多的血給那個小姑娘。你以爲自己是移動血庫嗎?”老爸不悅的將水杯遞給我。
“她。。。怎麼樣?”接過老爸手裡的水杯
“你放心吧。”老爸一副懶散的拉開了病房的窗戶,爲我的病房帶來一絲清爽,同時說道。“她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現在正在靜養。倒是你,明明600cc左右就能救命了,你卻還要抽那麼多,你知不知道再多抽個一百左右你就真的會送命了。現在把送來的血液輸完,然後給我回去好好休息。學校那邊我已經替你請假了。”
“額。。哦,好。”我點點頭,朝着自己的左臂看去,這纔看到在自己的手臂上還連接着一根輸液管,紅色的液體正一點點的向體內流淌着。“對了,柯南怎麼樣了?”
“醫院的a型血袋就只剩下兩袋,在那個小姑娘之前就已經拿給柯南用了,不過柯南那小子受傷不輕,還是小蘭又抽了200cc的血給他,才讓他脫離了危險。”老爸靠着窗臺,剛要拿起煙,卻想起這裡是醫院,一聲咋舌後便將煙收進了口袋。而後擡眼看了我一眼。“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爲什麼那兩個孩子會受到這麼嚴重的槍傷。”
“我們。。在露營的時候碰到了一夥拿槍的匪徒。柯南和小哀他們先進的鐘乳洞發現了他們,就受傷了,當我去尋找他們時,三個匪徒或許因爲分贓不均而開了火,於是我就順利的找到了他們,在路邊攔到了一輛車就把他們先送了回來。在之後的事情。。。”
“唉。。。該說你們走運還是不走運呢。”老爸搖了搖頭,沒有發覺我的謊言。“我出去抽根菸,順便幫你把晚飯帶來,你就先睡一覺吧。”
“我想去看看小。。。”
“先養好你自己,臭小子!”老爸生氣的橫了我一眼。“再這麼不聽話我就不管你了!”
“是。。”面對發脾氣的老爸,突然一下子,我的底氣似乎就被抽光了,絲毫不敢反駁。
在老爸離開後,我重新躺好,身體血液大量流失,讓我整個人都虛脫了。從項鍊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瑪麗。沒有兩分鐘,瑪麗就趕了過來。
“冰大哥,我來了。”瑪麗開門問道。
“嗯,辛苦了,志保怎麼樣?”我偏過頭問道。
“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正在睡。明天一早就能醒來了。”瑪麗如是道。
“這樣嗎?那就好。”得到瑪麗的確切回覆,我一直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這可比老爸安慰的話更有力。“對了,玲那邊。。。”
“玲前段日子去了歐洲。”瑪麗明白我想問什麼。“最近一段日子會很安全。”
“有任務嗎?”我挑了挑眉。
“不,接下來的三個月應該都不會有任務。”瑪麗有些猶豫。“玲她。。。再一次行動任務中受傷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