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頭那棟白房子離村口並不遠,中間隔着一片農田,田裡還有一些村民在忙着,我和陳賢懿順着田梗旁的小路走了幾分鐘,接着就來到了白房子門口,也就是之前村民所指的張家。
對於此次所行,我是寄託了很大的希望,因爲這三年來我走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有找到一絲有關於古境湖的消息,最後所幸在古樓裡看到了壁畫,如今就只有張家或許知曉一些古境湖的消息了。
張家的大門敞開着,農村多是如此,只要家中有人,大門是從不關着的。
我和陳賢懿來到門邊,衝屋內喊了一聲有人嗎?不久就從裡屋出來了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見我挎着一個太極圖案的黃布袋,倒是把我們二人當成了行走江湖到此的陰陽先生了,於是直接對我們說:“兩位先生,我家暫時無災,也無動土之事,村西有一戶人家不日欲要遷墳,二位先生可過去試試。”
一見此人誤會了,以爲我們是來他們家找活兒的,於是我忙笑着作了一揖道:“老哥誤會了,我們二人並非是走江湖至此的,而是來尋人的。不知這裡可是陰陽世家張家?”
對方一愣,點了點頭,說:“陰陽世家不敢當,我們的確姓張。二位先生眼生的很,不知要尋找的是何人呢?”
見對方果然姓張,也沒否認不是陰陽家,我心中不由大喜,知道差不多沒有錯了,我要找的張家就是他們了。於是我便對他報出了家門:“在下仙經門人陳二狗,不知前輩可是張正林?”
之前李老頭曾經說過,張家的家主叫張正林,而眼前這位男人四五十歲,應當就是他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眼前這位男人卻並不是張正林,只見他說:“我並不是張正林,不過張正林卻是家父。”
不過,他對我們是仙經門人感到十分驚訝,似乎是不太相信似的,問我們真的是仙經門人?
我和陳賢懿忙點頭稱是,對方這才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微笑,似乎對我們倒是親切了幾分。
“爹,有兩位先生找您。”他衝屋內喊了一句,請我們進屋落座,還給我們上了茶,讓我們稍等。同時,他也告訴我們,他叫張全。
很快,就有一位老人從後屋走了出來,此人約模有七八十歲的年紀了,滿頭銀髮,留着長鬚,連長鬚也是銀白色的,一身白色馬褂,黑衣褲子,腳穿布鞋,雖然年紀有七八十歲,但那走路的姿勢卻是龍形虎步,十分的健朗,分明就看不出一點老態,倒是老當益壯。
說實話,這位老人一出來,就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和電視劇裡的人物差不多。
當然,電視劇裡的那是假的,但眼前這位留着銀白色長鬚的老人,我卻知道一定本事不了。
老人一出來,我和陳賢懿自然明白此人一定就是張正林了,於是忙起身朝對方作了一揖,道:“晚輩仙經弟子陳二狗,見過張老前輩。”
張正林也回了個揖,很有幾個禮節,並沒有一點倚老賣老。他一邊打量着我們二人,一邊有些驚訝的笑道:“沒想到是仙經門裡的人,哈哈哈,快快請坐。”
我和陳賢懿再次落座,陳賢懿就忍不住好奇道:“聽前輩的話,好似認識我仙經門的人?”
我也有此好奇,因爲剛纔他的兒子也對我們是仙經門人露出了驚訝之色。
“何止認識,仙經一派對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張正林笑着點了點頭,反而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反問道:“難道你們來找我,卻不知道我與仙經一派的淵緣麼?”
這下倒是我和陳賢懿給愣住了,兩個人傻傻的搖了搖頭,一頭霧水,心想難不成眼前這位張正林,竟然與仙經派還有什麼淵緣不成?
不過,對方卻並沒有回答我們的疑惑,而是問道:“既然你們不知我與仙經一派的淵緣,那老頭我倒是十分好奇了,你們此次尋我是有何事呢?”
我說:“此事說來話長,不知張真人可是您張家的前輩?”
見我提到張真人,這回換成是張正林和他兒子愣住了,眼神之中盡是好奇,張正林的兒子張全忍不住問道:“張真人是我爺爺,已過世四十年,二位怎麼會知道我爺爺?”
“連家父二位都知道,的確讓老頭我好奇,如今可沒有幾人知曉家父的名字了。”張正林也說道。
這個我也明白他們爲何會驚訝,要知道一個死了四十年的人,的確早已被世人忘卻了,何況還是從兩個年輕人嘴裡說出來。
我說:“之所以知道張真人前輩的名字,是因爲我不久前在山西那邊一座古樓的壁畫中見到的,壁畫落款處留有贛州陰陽世家張真人幾個字,於是我方纔尋了過來的。”
“竟然還有這事?”張正林眉頭一皺,大感驚訝,顯然他是不知曉此事的。
我點點頭,這時張正林就更加好奇了起來,他問我們這次來找他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跟壁畫有關?
“是的。”我點頭直接說道:“壁畫裡記載了一個故事,那個故事與我的身世有關,所以我今日特意前來打擾前輩,就是想知道一下那個故事裡記載之事。”
“哦?”張正林顯然對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大感驚訝,他笑道:“原以爲你們之所以尋到我張家,是你們師父叫你們來的。”
“我們師父?”我疑道,不知道他爲何說出這話,難不成他對仙經一派很熟?
張正林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只是他顯然也對他父親在壁畫上留下來的故事很感興趣,他問我他父親在山西古樓裡留下來的是什麼故事,怎麼又會跟我的身世有關?
爲了從他的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於是我便將在山西遇到黃皮子害人的事情講了出來,告訴他,爲了救人,去到了一個得了瘟疫荒廢了的地方,那裡有一棟古樓,在古樓裡就有他父親留下來的壁畫。
當然,我也將壁畫裡有我的畫像,還有裡面壁畫裡的內容講了出來。最後對他說,那壁畫裡所說的煞星就是我的前世,而我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聽張真人講起過這個故事,知不知道有關於壁畫中所提到的古境湖的消息?
聽完我所講的一切,張正林和張全,他們這對父子倆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饒是張正林這一把年紀,經歷了的事情也不少了,也還是如此。
張全說:“竟然還有這事?爺爺記載的故事,怎麼會是你呢?”
張正林也覺得他兒子說的頗有道理,雖然沒有反駁我,但還是對我露出了懷疑之色,顯然不太相信我說的這一切。
其實我也知道他們不會相信的,換成是別人跑到我面前來告訴我,說他是煞星下凡,我爺爺前一世還記載過他的事蹟,我也會把他當神經病看待。所以,張正林對我說的一切表示懷疑,也是正常的。
我也不狡辯,於是對張正林說:“前輩是陰陽世家的高人,想必看相算命一定不在話下了。”
對方微微點頭,於是我將手掌伸了出去,接着又報出了我的生辰八字,對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是讓他算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煞星下凡。
張正林先是握着我的手掌看了看,眉頭一皺,接着又按着我的生辰八字一陣掐算,最後驚呼道:“竟然是真的!你還真是煞星下凡的命局!”
這邊張正林說着,那邊他兒子張全也算完了,也是露出震驚之色,顯然對於煞星下凡他們還是不會算錯的。
我對他們二人點點頭,接着就說:“我的確是煞星命局,一世註定了孤苦零仃。之前曾遇到黑白無常二位陰神,從他們口中得知我這一世是爲了完全一個使命,而這使命就極有可能與張真人前輩所記載的古境湖有關,所以爲了能弄明白這一切,我急需前輩的幫助,若是您知曉張真人所記載的故事,知曉古境湖之事,還請前輩能告知以我,晚輩以後定會冥記此恩。”
張正林聽完之後說:“家父四十多年前的確走江湖去過山西,你說的這留壁畫之事或許是真的。”
聽到這,我忙問道:“那他回來之後,有跟你講過壁畫裡記載的那個故事麼?”
此時,我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因爲這一切都關係着我的身世,關係着我能否儘快改變命局。
可是,讓我絕望的是,接下來張正林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可惜啊,並不是我不願幫你,只是我沒有聽家父提起過這事,也沒有聽他提起過古境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