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智齒導致患者不幸去世，這屬於醫療事故，是要負責任的。劉芒又翻看了另外的訊息新聞，發現這起醫療事故，最終查明是因爲賴運剛沒有替患者測量血壓，就直接給患者拔智齒，從而導致患者在拔智齒過程中，大量出血無法止住，最後送往市區公立醫院的過程中不幸去世。
死因全系在賴運剛身上，他要負全責。
因爲賴運剛沒有按照規章制度來，拔智齒前給患者測量血壓，弄清楚患者的既往病史，還有最近的身體狀況，是否服用阿斯匹林，患有家族遺傳病，高血壓……腦中風之類的。
他一概不問，看患者年輕，身強力壯就以爲沒事，卻不知……
一件小事，害死了一條人命。
“同出一轍的死法！”
沉默了幾分鐘，劉芒才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六年前，死在賴運剛手中的一條人命，跟蘇牧野的死法，同出一轍。
不同的是，死在賴運剛手裡的死者，是沒有測量血壓，不知患有高血壓，最終被送往搶救的過程中不幸去世。
而蘇牧野卻恰恰相反，測量了血壓，卻測不出患有家族遺傳高血壓，死在了家中休息的時候，縫合止血了的傷口突然裂開，出血過多而死。
可綜合起來看，這兩件案子破有相似之處，甚至可以看出……
證據沒確鑿之前，劉芒不敢妄斷結論。
“六年前拔死了一個人，賴運剛應該知道，高血壓患者拔智齒會導致意外死亡這個事實。假若說，蘇牧野是不慎吃了降壓藥，而且吃的量少……有沒有可能，正好可以控制藥效的時間，從而導致拔智齒後幾個小時，藥效過去了，血壓一瞬間飆升回高壓的可能……”
這個猜測一萌生在劉芒腦海，就深深紮根了，再也揮之不去，無法驅散。
之前劉芒就覺得賴運剛有問題，如今查到他過往犯下的醫療事故，把兩件案子聯繫在一起，就更加讓他感到質疑了。
“等等！不對！”
劉芒倏然站起來，又在房間內踱步：“犯下如此嚴重的醫療事故，不可能一聲不吭什麼事都沒有，畢竟死了人，而且情節惡劣，不應該只是賠錢那麼簡單，醫師執業資格證難道沒有被吊銷？”
一些企業，發下重大事故，都會被吊銷執照。
更別說，因自身緣故，負全責的醫療事故，把人給拔死了，不可能醫師執業資格證還不被吊銷！
又或者說，不被吊銷，也應該被禁止行醫一段時間。
可從他調查到的線索來看，幾乎是剛出事沒多久，也就是前後隔着不到一年的時間，賴運剛就跑到GL市來開診所了。
也就是老賴牙醫診所。
這就是爲何，賴運剛跑來GL市的原因，他在自己老家的地方，因醫療事故呆不下去了。
“有意思，這種情況下，是自身原因，情節非常嚴重，醫師執業資格證竟然沒被吊銷，也沒被勒令暫停執業活動，有意思哈！”
如果被勒令暫停執業活動，新聞報道上應該可以查出來。
“終於可以找林雨談談了。”
長吁了一口氣，劉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拿起手機給林雨打了過去，約他明晚一起出來吃個飯。
“你小子跟蹤這個案子快兩個月了，是不是要放棄了？”林雨嘿嘿賊笑道。
意外死亡案，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翻案偵破的。
特別是醫療上發生的醫療事故，最終被定爲意外死亡的案子，想要翻案，極其困難。
畢竟，醫療事故這種死亡，屬於非常微妙的案件。
在做手術治療的過程中不幸去世，誰也不願意看到。畢竟做手術，都是有風險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拔智齒手術，可若是患者自身的體質微妙，與常人不同，難免會在手術過程中，又或者之後出現併發症，導致不幸去世。
這種案子，需要極高的法醫，纔可以協助斷案。
涉及到醫學上的事情，大部分刑警都是需要依靠法醫的，光自身往往難破案子，這畢竟不是販毒走私之類的……
放棄……
劉芒可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聽到林雨這樣說，他就知道林雨以爲他遲遲破不了案，心裡有了放棄的念頭。
“鬼扯淡！”劉芒哼了一聲，得意洋洋道：“明天晚上去吃飯，有事情請教你，不妨告訴你，老子有重大發現，說不定蘇牧野的死，真有冤情！要是我找到證據，協助你破了這個案子，你小子可得請我跟魯慧吃一頓烤全羊才行。”
“真有重大發現？”電話另一頭，林雨聽到劉芒這樣說，眼睛都瞪直了。
如果別人說有重大發現，他可能會不屑笑了笑，可劉芒說有，那就是一定有。因爲他相信劉芒，知道劉芒從來不說謊。
特別是牽扯到案子這種事。
“明晚見，見面時再細聊。“劉芒嘿嘿得意道。
有了這個發現，劉芒心情也莫名其妙輕鬆了很多，困擾他將盡兩個月的線索，如今終於有突破了。
雖然目前還沒查到，蘇牧野的死跟賴運剛有直接關係，可至少從六年前他犯下的醫療事故來看，這兩者就有了千絲萬縷說不輕的微妙關係。
死法一樣，豈能不讓人懷疑。
第二天上午，劉芒沒有再去賴運剛開的口腔門診部盯着，而是買了一袋水果，去市第一人民醫院看望魯慧的父母。
說起來，自己好久沒去看望二老了，也是時候該去看看了。
就算工作再忙，破案在要緊，也要抽出時間去看望二老。不然二老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還是會惦記着什麼的。
去看望，總好過不去。
“你今天不忙？”
此刻的魯慧，正在醫院的康復科內，陪同母親做康復訓練。一段時間沒見，劉芒發現本躺在牀上的魯母，此刻居然能行走了。
只是走路有些緩慢，可能蹣跚學步，這就是好兆頭，說明魯母的身體正在快速的康復，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不忙！”劉芒咧嘴一笑，對魯母說道：“阿姨，我來看你了。”
魯母看到劉芒，就像是看到親兒子一樣，很是親切，滿臉笑容的對劉芒說道：“小劉啊！許些日子不見，你看起來好像瘦了，是不是都沒吃好？我聽小慧說，你經常在外面吃快餐，這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