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晉升神龕的條件【求月票】
看到胡說欲言又止的模樣,柳白就沒再問了。
“不方便說就算了吧。”
柳白自是真心實意的說這話。
但是胡說一聽卻不是那個味了,他只覺柳白是在生氣,覺得自己見外。
可是這大哥都喊了,酒也喝了,婆娘也介紹了,哪能還是外人。
胡說逼急了正想開口,背後的匡紅蓮見狀,終究還是開口喊道:“公子……”
胡說這次清醒過來了,然後神色略有些爲難的說道:“柳大哥,這事……這事是族長交代的,不是我不跟你說,是真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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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沒事的。”
柳白笑嘻嘻,覺得這胡說屬實是有點意思,這要能看電影的話,給他看一部古惑仔的電影,不得被迷得死死的?
“嗯。”
胡說煩躁的揪了把頭髮,決定不再去說這事了,轉而問道:“那柳大哥你是還得往北邊去?要我幫忙不?要的話就跟我說,我要幫不上可以從家裡喊人的。”
聽着這胡小弟仗義的言語,柳白擺手拒絕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那也行,對了,白家那事是在今年冬,你要來的話,伱到了朝州白家附近後,用這個喊我,我就會來找你的。”
胡說是巴不得柳白去的,他覺得柳白去了肯定會更熱鬧。
所以都不等柳白回答,他就已經從須彌裡邊取出了一塊……頭蓋骨。
柳白一臉錯愕的伸手接過,這不愧是趕屍的胡家,這傳訊的法子,都是這麼的別緻。
“今年冬,那你們這九大家的天驕怕不都得修出第二命了?”
現在還只是年初,等着年尾……還是有好一段時間的。
柳白自己把不準,還是問問比較好。
“應該是第二命的偏多,陽神的可能只有一兩個?也可能已經沒有了。”
“像是甘州柳,海州雷,兗州黃這三家天驕,現在都已經是修第二命的走陰人了。”
胡說嘖嘖了幾聲,搖頭道:“真他孃的天驕啊。”
柳白也是有些感嘆,這麼來看,自己還是差了點?別人都已經修第二命了。
“但也還行,我今年十三歲,他們幾個比我還大了一兩歲,無非就是佔了些年齡的便宜。”
胡說作爲胡家天驕,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柳白一聽也輕鬆了些。
十四五歲的第二命,也配叫天驕?!
呵。
我四歲陽神,等着我最遲五歲就能修第二命!
“無妨,反正我要是來了的話,肯定跟你說。”柳白沒有把話說的太慢,他還沒決定要不要去。
“好嘞。”
胡說又看了眼背後的匡紅蓮,這才說道:“柳大哥你往北,我往東,大概率還是得回到楚河,順水而下,那……”
柳白朝其抱了抱拳,“就此別過,胡老弟珍重。”
“就此別過,柳大哥也小心些,搞得定就搞,搞不定就喊我,我胡說雖然沒什麼實力,但是在家裡邊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胡說也是有模有樣的抱了抱拳,很是有江湖義氣。
“行。”
柳白想了想,便是從須彌裡邊取出了一罐香料,說道:“送別的東西,胡老弟你肯定也不缺。”
“昨兒個喝酒的時候,我見你尤愛吃這加了‘炙香粉’的山精肉,這東西得是秦國漠北纔有的,我們楚國難以買到,你帶着路上吃。”
胡說聽着柳白這話,不動容肯定是假的。
他沒想到臨別了柳白還會送東西,更沒想到還這麼注重細節,自己愛吃這香料,他竟然都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
“哈哈好,柳大哥送的東西,我都喜歡。”
胡說有些感動,但又不知道說什麼,他還是頭一次經歷這等事,便是大笑着又遞過來了三壇日月酒。
“別的東西,柳大哥肯定也不缺,這日月酒算是我家纔有的了,我爹也不多,還全都在我身上,這三壇柳大哥留着路上喝。”
匡紅蓮看着那胡說父親都得逢年過節才捨得取一罈出來,小酌幾杯的日月酒,竟然隨手就被胡說送出去了三壇。
匡紅蓮似乎已經能預料到等着胡說下次回去,會經歷怎麼樣的事情了。
“行,多謝胡老弟了。”
兩人再次道了別之後,也沒再含糊客氣,一往北一往南,各自離去。
匡紅蓮自是還是選擇了跟上。
見柳白一走,原本在山頭上望風的無笑道長也是終於落到了自家公子身後,三人轉而北上。
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在這頭頂極高的虛空處,張蒼一人默默地看完了全程。
臨着看完,見他們各自離開,盤坐虛空的張蒼也是笑着起身。
“少年少,風光好,江湖未曾老啊。”張蒼說着搖搖頭,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着當年的那羣少年,最後眼光略有苦澀。
“老的只是我們這羣老骨頭罷了。”
“……”
只要養出了陰神,就已經有了一絲行走天下的資格,只要自己不主動去觸碰某些事,那麼活命的概率應當也能有個……五成左右了?
而柳白現在已經是陽神,外加還有兩個修第二命的道長,其中一個更是已經接近神龕……
所以一路往北,自是沒有什麼危險。
縱使這半路遇着一頭【穢】,可還沒等着小算道長出手,對方就已經逃之夭夭,遠遁千里了。
一路走去,小算道長又找着了幾件適合【天機盤】的材料。
無笑道長則是在尋找鑄神龕的材料,而這也是柳白頭一次知曉。
起先他以爲這鑄神龕也跟養陰神養陽神那般,只要實力到了自然便可。
可後來聽着無笑說了,他才知曉。
原來這鑄神龕之所以是走陰人路上的一道分水嶺,便是因爲這鑄神龕除卻需要自身實力達到,而且還需要外物協助。
這外物就是【神龕木】了。
所謂神龕木,就是山中林木成精,而且至少得有了【穢】一級的實力,等着這個實力的山精林木被斬殺後,再動用【食肉者】一門的行當手段,將其軀幹保留,便是【神龕木】了。
屆時,這林木山精的軀幹,就能用來鑄就神龕。
這也讓柳白漲了見識,並且也準備留心着,若是遇見合適的木料。
就得留下來給自己當做【神龕木】了。
“公子可知道哪裡的【神龕木】最多?”無笑道長笑呵呵的問道。
柳白想了想,“夜郎國以南的十萬大山?”
這夜郎國是位於楚國西南的一個小國,國家地盤說不定還沒雲州大。
所謂撮爾小國指的就是它們這一類。
而在這夜郎國以南,便是羣山盤亙南下不知幾遠,據說那是神龕都走不出去的十萬大山,也有說那裡連接着的是西邊的禁忌,但也沒見着禁忌裡邊的邪祟從十萬大山出來。
總之那裡就是山精邪祟的天地。
“嘿,還是公子博學。”無笑嘿嘿笑道。
一旁的小算道長看了無笑一眼,這都要拍一下馬屁?
這無笑,端是貧道的勁敵。
三人往北,在一個不記名的亂墳山頭過了元宵,小算生火,無笑下鍋煮了頓湯圓。
臨着還給這山頭上的幾個遊魂也分了些。
沒法子,大過節的,見者有份嘛。
如此一連往北走了十幾天,終於抵達了彩風城跟楓葉城的交界處。
而李化梅所在的娃娃山,也就在這彩風城境內。
也即是說,到了這,也就快報仇了。
想到這柳白也頗爲感慨,這還真是不遠千里來報仇啊,這要不殺了這李化梅,可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傷我柳白者,千里必誅!”
柳白輕聲呢喃着,又頓時引來了小算跟無笑的叫好。
“哼,倆狗腿子。”
小草毫不掩飾的罵道。
小算回頭眼神當中帶着一絲疑惑,“小草你的意思是,公子說的這話不好嘍?”
小草一聽,當即雙手叉腰站了起來,大聲道:“公子說的這話實在是太對啦,傷小草公子者,千里必誅。”
“你們可會把我帶壞的啊。”
柳白一臉苦惱。
玩玩鬧鬧,等着終於到了一個繁華小鎮之後,柳白跟小算在客棧裡邊休息,無笑便出去打聽消息了。
這鎮子裡邊不僅有走陰人,還有土地爺了。
能打聽到的消息怎麼都靠譜些。
花了小半天時間,無笑纔回來。
“看你這臉色……不太妥?”柳白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笑問道。
小算則是連忙給無笑也搬來了一張椅子,三人圍着這茶几坐下。
牆上早已貼好了噤聲的符紙。
無笑端起小算道長倒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說道:“確實超出了我們路上來時候的意料,有點麻煩……”
“怎麼說?”
小算道長急忙追問道。
路上來的時候,三人猜測着說這娃娃山頂多也就是跟雲州那邊差不多,最多也就是有個神廟好了。
有三人出手,一舉拿下問題也不大。
其間小算也多次說過占卜一下也好提前瞭解些,但都被柳白拒絕了。
可以,但沒必要的事情,最好就不要做了。
無笑目光看向了柳白,這才說道:“這娃娃山,或者準確的說是這彩風城,都是鬼神教的一個大的堂口據點了。”
“你的意思是,這彩風城其實已經被鬼神教拿下了?”小算道長一臉錯愕的問道。
“正是。”
無笑頷首,“現如今,我們雲州外邊的州府,基本上每個州里邊,都有那麼幾個城池是被神教拿下的。”
“楚河以北的州府尤其……但朝廷也沒辦法,早就無力管控了。”
“因爲楚河以北的,都靠近魏國了。”柳白輕聲言語道。
“正是。”
“魏國已是成了神教的天下。”
“難搞,難搞……”小算道長揉了揉眉心,又道:“那這鬼神教在彩風城裡邊,有多少佈置安排,打聽到了沒?”
“可別說有神座在這裡守着。”
無笑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有沒有神座不知道,但是神龕是有兩個的,貧道問的也只是這裡的山神爺,實力不夠,接觸到的也不多。”
“還是得去這彩風城裡打聽打聽才知道。”
小算道長稍加沉吟,“彩風城這個就貧道去吧,無笑道長你先前在雲州城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但是貧道卻沒幾個人認識,就算當面遇着了那李化梅,他也不認識。”
“也好。”
無笑沒有勉強,因爲小算說的本身就是實話。
“我跟你一塊去吧。”柳白出聲說道。
“嗯?”小算道長微微疑惑,“李化梅之前對公子動過手,肯定是認識公子的,這也不知道他們鬼神教有什麼手段。”
“萬一……”
“萬一遇見了就直接殺好了。”柳白不是那唯唯諾諾的性子,大不了直接變鬼,那樣的話就算是神座,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至少殺個第二命的李化梅,肯定是不在話下。
“好,聽公子的。”
柳白再度說了自己的想法,小算道長就沒有勉強了,接下來他該考慮的就不是柳白去不去。
而是去了之後,萬一身份暴露,他所能做的是什麼。
“嗯,那到時候貧道就在城外接應着。”無笑道長跟着說道。
“我們只是先進去摸個底,直接動手的可能性不大。”
於是三人在這小鎮歇息了一晚,便是再度北上,又是過了兩天,終於在一個晌午抵達了這彩風城附近。
遠遠看去,這彩風城確實是有些不大一樣。
其不是位於那一望無際的曠野之上,而是位於兩山夾逼的山谷裡頭,遠遠望去還能見着這彩風城正北邊的山嶺裡頭,有着一道不知幾高的瀑布落下。
而這山谷兩側,城池四周,都還飄着好似絲帶綢布一般的雲霧,煞是好看。
“這鬼神教倒是會挑地方。”
柳白看着這地兒的光景,自顧說道。
“確實,等貧道老了也得找個這樣的地方生活,不像咱那雲州城,熱的時候熱死,冷的時候冷死。”小算道長深以爲然。
隨即無笑便是在這彩風城外尋了個茶鋪驛館住下,柳白兩人則是進了城。
柳白還是頭一次來這神教控制的城池,起先進城之前,他以爲這彩風城裡頭會有多恐怖。
可等着進來後才發現……就那樣。
跟別的城池都差不多,想來也是,這上邊人的變更,對底下人的影響確實都不大。
總不能說,上邊換了個城主,底下人就不吃飯了?
不可能的。
所以柳白進城後,就以爲這神教控制的城池跟別的城池都一模一樣。
可等着他逛了兩條街之後,想法就又有了一絲變化。
因爲他發現,這神教管控的城池,的確是有些不一樣……而且可以說是很不一樣。
就他走過的這兩條街來看,每條街道里邊都有一棟類似於神廟的建築。
雖然沒有走進去看,但是柳白只是從門口路過,都能見着裡邊又好多百姓在那跪拜供奉香火。
所以這是神廟在給天上那些籌集香火?
也難怪這些神教愈發想着擴大地盤,佔據城池了。
“公子,那邊。”
小算道長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西北方向,柳白避開人羣,順着目光看去。
只見那街道上……正在搶人!
三個聚五氣的神教信衆,拉住了一個同樣是聚五氣的走陰人,就在這大街上扯着他往一架馬車走去。
“我只是路過的,我不是你們彩雲城的啊!”
這聚五氣的走陰人大聲叫喊,拼命掙扎着。
“反抗?再反抗把你當血食去!”
其中一個神教信衆重重甩了他一巴掌,當即讓他冷靜下來。
四周的百姓紛紛避開,也並不驚訝,甚至停下來觀看的都沒幾個。
顯然是對這情形,習以爲常了。
而那聚五氣的走陰人在被甩了一巴掌之後,也就沒說話了。
沒反抗的他,很快就被拖上了馬車,緊接着被帶離了此地。
“他們搶人,竟然如此光明正大了。”
小算道長輕聲呢喃着,“也還好是咱倆來了,要是道長過來,指不定也得被搶走。”
此刻他倆都是動用手段遮斂了自身走陰人的氣息,所以看着都跟個普通人差不多。
但是無笑道長可沒這手段。
“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地盤。”
柳白說着也從這裡離開,換了條街道,所見到的情形都是一般無二。
對於這鬼神教來說,尋常百姓的作用可能就是給他們提供香火供奉。
而走陰人……有實力的就成爲自己人,沒實力的,那不好意思了。
你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爲血食供奉。
“這神教,還真是毒瘤啊。”
這話小算道長是不敢說的,他不知什麼時候偷摸着將這話寫在了紙上。
柳白看了眼,也沒說話,只是稍稍點頭。
他準備尋個合適的地兒,將媒姑給的那個標記留下,然後坐等着李化梅上鉤。
但是這地兒可不好找……首先是不知道李化梅在哪。
萬一留的偏了,等個幾年他都見不着。
正想着,忽地聽着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寫在紙上也不安全,萬一被鬼神教衆發現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誰!”
小算道長回頭望去。
柳白則是陰神感知到了一絲異樣,轉頭看向了右邊。
只見那民房外邊正倚靠着一個邋遢的中年男子,外表看着就是個掛杆兒,身材雖是高大,白袍穿成黑袍不說,散亂的頭髮也都泥垢成捆,赤裸着的雙腳也都被穿上了一層泥巴盔甲。
柳白看去時他還沒擡頭,卻見後邊的民房裡邊出來個嬸子,洗着圍裙指着他罵道:
“大男人有手有腳的,也不出去幹活掙錢,整天在這討飯吃,真是丟了你家祖宗老臉了。”
彩雲城離着血食城已經是極遠了,口音太重,柳白都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只能大致猜着是這意思。
小算道長也回過頭來,知曉了剛說話的就是這邋遢男子。
對方扶着牆起來,也沒去看那嬸子,更沒擡頭看柳白兩人,他就這麼低着頭離開。
但是柳白兩人耳邊卻是又響起了他的聲音。
“這裡不方便說話,換個地方說。”
他走了,拖着這疲憊的身軀走入了人羣。
小算道長沒敢跟上,而是看了眼柳白,像是在徵求着他的意見。
許是見着他倆沒有跟上,那邋遢男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在兩人耳邊響起。
“狗日的鬼神教。”
“跟上去看看。”
這話都說出來了,對方是鬼神教教衆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要是真教衆還敢說這話……那就更有意思了。
柳白也沒敢跟太近,始終保持着一個可以看到他身影不至於跟丟的距離。
如此一連從城南走到了城東。
其間柳白也見着,這彩雲城裡的走陰人,的確比血食城或者楓葉城這樣的地兒多。
或者準確的說,是這鬼神教的教衆比較多。
到了城東之後,柳白見着那邋遢男子進了一破廟。
“應當是原先的城隍廟。”
小算道長對這些行當比較熟悉,只是看了眼就認清了。
“嗯,跟上去。”
來都來了,都到這了自然不可能說放棄。
小算沒說話,只是比劃了個小心的手勢。
臨着他打頭,當即走入了這破廟,柳白緊隨其後進來。
破廟依舊是破廟,並無什麼怪異顯現。
進來的那邋遢男子則是躺在這進門右手邊的稻草堆裡,和在外邊不同的是,此刻他的眼神很亮。
像是夜幕星辰一般璀璨。
“鬼神教竊取了這城隍的權柄,他們能監視全城,所以在外邊說話還是注意些,至於小道長那手段,就更危險了。”
小算聞言朝其打了個道揖,“多謝這位大哥告知。”
“那你現在在這說話就沒關係了?”
柳白問道。
邋遢男子伸手指了指那倒塌破落的神龕,道:“這裡是原先那老城隍的道場,我借用了他老人家的一絲遺留神韻,隔絕了他們的查探。”
柳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倒塌神龕後邊,好像確實是用血跡畫下了一行符籙。
小算道長看了眼,更是眼前一亮,“這位老哥是兵家的?”
他道家行當,自是認出了那符籙的符腳是兵家的手法。
“是,魏國來的,二位喊我一聲阿刀就是了。”
邋遢男子姿態很是隨意,甚至連起身都沒起。
“貧道小算,見過阿刀。”
柳白則是順口說道:“我是胡尾,見過阿刀。”
阿刀“嗯”了一聲,“二位來這,也是爲了幹鬼神教的?”
“是。”
柳白回答的很坦然。
阿刀聽完後更是直接就笑了,“既然是幹鬼神教的,那咱就是朋友。”
他說着起身,稍稍坐直了身子,順帶拍着旁邊的位置說道:“實不相瞞,我來這彩雲城,就是爲了報仇,要乾死這鬼神教行走釣魚叟的。”
行走……李化梅好像也是行走。
柳白思量着,小算則是關心道:“這鬼神教行走應當是鑄神龕了吧。”
阿刀聽了呵呵笑道:“小道長想問我實力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
小算道長聽了頗爲尷尬。
但是阿刀卻沒放在心上,而是直接說道:
“也不瞞你們,我也是個鑄神龕的走陰人。”
“這……”
小算意外,柳白也有些意外,這鑄神龕的走陰人來這報仇也就罷了。
可看現在這情況……一個鑄神龕的走陰人竟然跟個乞兒一樣,邋里邋遢的在這街頭,不修邊幅。
但轉念一想,也確實是這樣纔對。
誰能想到一個鑄神龕的走陰人,會將自己打扮成這樣,在這復仇?
“阿刀既然也是鑄神龕了,卻不動手,難不成這彩雲城裡邊是有神座不成?”柳白直接問道。
阿刀一聽,臉上表情也就沉重了許多,“有神座,又像是沒有。”
“怎麼說?”
柳白追問道。
“應該是有一個神座,時常會過來這裡,具體有沒有什麼規律我還沒摸清,不穩妥所以暫且也就沒有動手。”
阿刀說着搖搖頭,沉吟道:“但也快了,等摸清情況之後我就動手。”
“你倆呢,來這殺誰?還是隻要是殺鬼神信衆就行了。”
這種事小算都是不會開口的,知道要等着柳白來說。
柳白也沒含糊,“也是殺一個行走。”
“哦?”
“誰?別說也是釣魚叟還是那個江中客。”阿刀對這彩風城的鬼神教是真的很瞭解。
“都不是,他叫李化梅。”柳白眯着雙眼說道。
“李化梅?他不是神使嗎,怎麼成行走了。”阿刀看起來對這些事情是真的很熟悉。
“神使?不,他就是行走。”
柳白聲音篤定。
阿刀一聽,也就沒有爭辯了。
最瞭解一個人的,肯定是他的敵人,現在柳白既然這麼說,那麼就是說明,這李化梅多半真的是個行走。
阿刀微微皺眉,顯然是在回憶着。
不過片刻,他就咦了一聲,“我說他一個修第二命的怎麼肩挑這麼多事情,你這一說他是個行走,那就難怪了。”
“怎麼說?”
柳白眼前一亮,這阿刀要是對李化梅也瞭解,那這事就好辦許多了。
真要這樣的話,那這運道未免也太好些了。
起先柳白還愁着來了這彩雲城,該怎麼找到突破口,現在正好這阿刀就送上門來了。
這事這麼巧……剎那間,柳白也就想到了什麼。
這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或是別的時候,興許還有些難以理解,但是自己身上……
一目五不是白殺的。
氣運臨身也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這沒有外顯的氣運,就這麼玄之又玄的將作用體現出來了?
“嗯……”
這阿刀稍稍沉吟了片刻,便是開始說道:“按着這彩雲城內的情形來說,彩雲城雖然已經被這鬼神教徹底掌控了,但是這鬼神教的堂口卻不在這彩雲城內,而是在這彩雲城北邊的……娃娃山。”
柳白聽着這熟悉的地名,心中一動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釣魚叟跟江中客這倆狗東西平日裡都是在這彩雲城裡享受着,而娃娃山那邊的大小事物,則是都落在了這李化梅身上。”
“我起先還疑惑着,這修第二命的神使裡邊,這李化梅的氣息不是最強,實力也不是最高的那個,怎麼這些事都能落他頭上。”
“現在聽胡尾你這麼一說,那倒解釋的通了。”
阿刀說完又躺回了這稻草堆裡,“你們想殺他倒是容易些,他得時常往返這娃娃山跟這彩雲城之間,找着合適的機會就能殺。”
“我想殺這釣魚叟倒是難了。”
阿刀揉了揉眉心。
柳白也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摸清了這李化梅的蹤跡。
這就算是事後要確認一下這消息,也是簡單許多了。
“多謝阿刀了。”
平白從人家這得了消息,柳白也是朝他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沒事。”
阿刀擺擺手,示意無需多言,但很快他表情似是略有爲難,說道:“這樣,咱商量一下吧。”
“你說。”
“要是你們先動了手,殺了這李化梅,那麼剩下的釣魚叟他們勢必都會風聲鶴唳,我再想動手也就難了。”
“所以你們要是方便的話,咱就商量個時間,找個機會一塊動手,這樣成功的機率也大些。”
阿刀雖然已是鑄神龕的走陰人了,但是面對柳白兩人,也是平輩相商。
“當然,我這也不會拖太久的,最遲拖到後天,我也就得動手了。”
“你們看如何?”
“行,沒問題。”
消息本就是從阿刀這得來的了,再加上柳白也需要時間確認。
不可能說急着今晚就得動手。
所以這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而且就像阿刀說的,真要他也動了手,攔住了釣魚叟他們,柳白這邊得手的可能性也能大些。
不然萬一沒有一擊必殺,釣魚叟等人趕到,那麼再想殺死這李化梅的難度,可就成倍上升了。
“多謝了。”
阿刀說着也朝柳白兩人拱了拱手,“那就先這樣,我也需要再去摸清一下那神座的蹤跡。”
他說着左右看了看,“這地兒還算安全,你們要是方便,就晚上再來這一趟,我們晚上說。”
“行。”
柳白跟這阿刀都不是什麼糾結的人,既然商量好了事宜,各自拱手也就都離開了這破落城隍廟。
阿刀順着街道,再度去了這彩雲城的中間。
柳白則是得了他的指點,朝北邊走去。
只是見着他匯入人羣不見之後,柳白便是扭頭從這東門出了城。
小算道長也沒問,老老實實選擇了跟上。
順暢的從東門出來後,小算道長輕聲喊了句“公子”。
“你算算這阿刀說的,是不是真的。”
就算他說的再真,可該有的確認,還是必不可少的,總不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
小算道長也沒說算這是難還是簡單,總之只要柳白說了算,他就算。
以他第二命算一個神龕,也不算難,所以他甚至都沒動用他那羅盤。
只是拿出了三枚金精銅錢。
先是左手拿着,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做劍指狀,臨空寫下了一個個字跡。
旋即左手一拋。
三枚銅錢拋起又落下。
“算出來了。”
今天沒有啥了,然後聽着我爺講了很多“前輩們”的事情
不出意外都會被我用在新書裡邊
所以到時候可能會比較真實
新書也還遠着,但可以確認的是也是這個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