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疲憊不堪的眼睛,這本文捲到此戛然而止,看記載的字好似是一個女人的筆跡,雖然娟秀但筆法有力。有人說字從心生,這些記錄這段故事的字跡讓我感覺到些許的無奈,還有濃濃的幸福,卻又帶着一絲悲涼。我連忙帶上羊皮手套想罐中探去,卻再也空無一物,這個故事就到此結束了嗎?
我仔細的看着手中的卷宗,想尋找一些蛛絲馬跡,我極其的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卻一無所獲,這段故事就像我的愛情一樣銷聲匿跡了。我失望的把這卷宗從那神秘的綠色液體中浸泡了一下,想要從頭再讀一遍,卻在最開始的地方發現了一行令我驚奇的記載。最初我並未覺得這個故事如此又去,所以沒有注意到這行不經意的話,讀到後來我又忘記了這行字,而現在它卻至關重要。
師父臨終的那個夜晚曾經讓我拜過祖師爺,並告訴我祖師爺的名諱爲盧韻之,是聖人。當我看到盧韻之的名字出現的時候我才仔細閱讀起來的,本以爲這是一部描寫祖師爺的野史,因爲即使是祖師爺的紀傳也不可能如此詳細,除非是他本人親筆但是根據描寫的手法來說又不像,而當開頭的那行小字再一次映入眼簾的時候我卻爲之一振。
只見那行小字是這麼寫的:本傳乃是相公所述,加之旁從聽聞所記,只望警示後人不忘曾時,待有朝一日定能重振中正雄風——妾英子記。
這本傳記竟然是英子所寫,難免如此詳細,可是警示後人是爲了什麼,中正一脈如日中天又爲什麼要重振雄風呢,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自來有些強迫症,幾小時的閱讀讓我已經疲憊不堪,但是我依然不眠不休,瘋狂的翻找起來,一本書被我從另一個罐中撈起我翻開,卻也是一個故事,但是此刻盧韻之的故事充滿我心頭,我很難在容納下其他的故事,我翻開那本書,只見開頭寫着:吾盧清天,自幼....
又是一個姓盧的,可卻不是盧韻之,今天晚上卷宗之上盧姓人可謂是人丁興旺啊,可惜這不是我要找的,我把這本卷宗重新泡會綠色的液體之中,並把這個瓶子單獨放在架子上,想等讀完祖師爺盧韻之的事情後再慢慢閱讀。我翻找着身體碰了一下厚重的窗簾,窗簾外透出一抹強烈的陽光,照的我竟然有些恍惚。
幾點了?我趕緊看了看手錶,竟然已經早上十點了,我慌忙放下這些玻璃罐然後摘下羊皮手套,換上衣服拿起包轉身離去,防盜門在我身後重重的關上了。我升任爲銷售部主管已經有兩三個月了,今天是公司開大會的日子,公司有規定一人不到全員等候,每週三十點開會雷打不動。
當我走出電梯衝進公司的時候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十點半,還好我租住的房子離公司很近,我邊跑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然後到辦公室放下包抓起筆記本走入了會議室。當我走入會議室大門的時候,看到的是部門同事低下的頭,其他部門嘲笑的眼光,和老闆鐵青的臉。
我說道:“抱歉,我來晚了。”“爲什麼來晚!”老闆呵斥着。我卻態度很端正的說道:“沒有什麼理由,遲到就是遲到了,再多的理由結果還是遲到。”老闆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回答應該讓老闆滿意。我以前在外地工作的四年裡擔任過公司的副總賺了些錢回到老家濟南後也開過自己的公司,可惜破產了最後以失敗告終。雖然那些經歷沒帶給我財富但卻我知道一個老闆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答案,有時候辯解不如不辯解,此時就是。
老闆臉色稍緩,對公司全員說道:“我要的就是這種答案,有些部門不要老拿理由搪塞我,我不聽理由只看結果,能幹就幹不能幹另謀高就,咱們公司十點上班,四點下班,平日時間相對自由,我要的只是你們能完成任務就行,不是來公司養懶蟲的。雖然銷售部主管今天來晚了,但是他們的業績很好,每個月都在持續增高,已經超過了去年公司業績的一半,這需要你們學習。不過對於今天的遲到我還是要做出一點懲罰的,你們部門的獎金扣除三分之一,你有沒有異議。”說完老闆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有,遲到理應當罰,作爲部門領導我更該以身作則,只是此事是我一人的過錯,沒必要讓大家承擔懲罰,我願意當月獎金全部扣除,只是希望不要扣除部門獎金,請老大允許。”我說道。
“行,有氣魄,是個男子漢該乾的,就這麼決定了,老鬼你的獎金全部扣除,財務部記錄一下。現在開會吧。”老闆說完就開始主持會議,各部門發言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我被老闆叫進了辦公室。
只見他做在椅子上衝我壞壞一笑說道:“老鬼,你夠會做人的,看來我提拔你當主管果真沒錯,扣除部門獎金憑你的爲人,爲了安撫部門的情緒也會拿出個人獎金做補償,這樣算來倒和扣除你個人獎金沒什麼區別,只是今天你這麼一做損失同樣,反倒是落了個天大的人情。”
我微微一笑並不答話,進公司幾個月就被提成組長,一個月後升任部門主管,成爲公司最年輕的主管和升職最快的人,而且我與老闆私交不錯私下兄弟相稱也經常一起吃飯喝酒。其實我並沒有把他當朋友,因爲道不同不相爲謀,他與我相交無非就是我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潤罷了。
道不同,他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很骯髒,比如今天我本就是抱着好漢做事好漢當的心態去做的,而他卻認爲我是在收買人心,於此之類的事情還很多,比如出爾反爾想出各種罰款,這也註定了他只能做箇中型企業的命運。對於他剛纔的這番話我並不反駁臉上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哥,今天兇我可兇爽了吧,對了,你還準備真扣我錢啊?”玩笑歸玩笑,這份錢扣定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老闆卻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突然聲音平靜說道:“可以不扣,不過你要替我做件事。”我回答道:“請說。”其實內心卻不想聽下去,我滿腦子都在想着盧韻之的那個故事,我想快點聽他說完廢話然後溜差回家繼續翻閱那些瓶瓶罐罐中的記載。
他果真說的廢話:“我準備開展新的業務你是知道的,那天也跟你交換看法了,我準備派你出差,把這趟線跑下來,最多三個月就能解決整條線路的所有問題,等你回來我把你提成公司副總....”我打斷了他說的話,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想出差,這個任務交給別人吧。”
的確如果我出差了,東奔西跑忙碌的我是沒有機會繼續尋找這個故事的後續的,對我來說什麼職位金錢都是虛幻的,尤其是從這樣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口中說出,他一拍桌子吼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不能幹,你就.....”
我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說道:“我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