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回到客棧中倒也不忙着收拾包裹,坐在牀上,從牀頭的布袋中掏出一個竹筒,揭開上面畫滿靈符的黃表紙,然後拔開塞子對跟着回到客棧的董德說道:“董兄,替我看着點,我先療傷,剛纔那天地之術的御雷讓我反噬的不輕。”董德答了一聲好,就轉身出了無門,站在門口守衛了起來,
盧韻之從竹筒中換出幾個鬼靈,然後用八卦鏡鎮住,不停地讓鬼靈遊走於自己的四肢百骸,過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才發出舒服的一聲長吁,盧韻之衝着門外喊道:“董兄,請進吧。”董德推門進來,口中說道:“盧先生竟然用鬼靈療傷,這樣可是有損體質啊。”
“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事,用藥物調養倒是能治標治本,可是所需時間過長,現在多有不便啊。”盧韻之答道,董德點點頭,卻又說道:“可是如此一來,陽壽必損。”盧韻之止住了董德的話,答道:“董兄不必擔心。”說完他起身下牀,與董德坐在了桌子旁,盧韻之坦誠相待,給董德說了中正一脈的一系列遭遇,董德邊聽邊點頭,時不時的還驚呼兩聲,對一些事情表示驚訝的很,
待盧韻之講完,董德的腦中勾勒出一幅又一幅的畫面,理清頭緒才說道:“原來于謙是這樣的人,可是我有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選擇讓我追隨你,又爲什麼會對我坦誠相待。”
盧韻之微笑着答道:“首先是因爲你的慾望,你想要成爲商界鉅子,沒有我的幫助是不可能,你本來最多能成爲九江府的富商,可是在我二哥的壓制下,我想你也成不了首富吧,如果讓你跟我二哥,估計你又不甘心,現在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用心追隨我,我定讓你成一城首富,甚至更多,當然這樣的承諾是沒有保障的,作爲商人是無利不起早的,可是你現在別無選擇,不光五醜一脈就連商妄也看到了你,你想你還回得去嗎。”
“至於坦誠相待,更是因爲你我既然要合作,那自然要知根知底,你的根系我已經算的**不離十,你並不用說而我自從滅四柱消十神之後,無人可以算出,我就必須給你講出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我的準則所以我必須坦誠相待,在此我還要提醒你,如果你追隨我好處自然不必說,但是危險也極大,于謙並不是個簡單的人,我想他可能還有許多神秘力量並未使出,我也不確定他是否又找到了新的天地人支脈,作爲他的爪牙,所以一切都要董兄您想清楚,請給我一個答覆吧。”盧韻之說完了,然後平靜的看着董德,
董德的眼睛透過玻璃鏡片微微眯起,那雙小眼睛這一眯成了一條縫,他的嘴卻咧開一笑說道:“既然你跟我說這麼多,定是算到我會追隨你,我這人喜歡順天而行,不喜歡逆天意而爲之,你說人定勝天,那是你的事,或許我的命運就是陪你人定勝天的瘋狂一把,哈哈,再者,這種賺錢的好事傻子纔不幹。”說着董德站起身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衝着盧韻之說道:“主公受董德一拜。”
盧韻之連忙伸出雙手攙起董德然後說道:“好好好,不必多禮,你現在快去準備一下,變賣你的生意地契,咱們在九江府呆不了多久,你準備好之後來吳王府上找我,我近幾日還有些安排。”董德點點頭,又是一抱拳轉身離去,
盧韻之收拾好東西,也就前往吳王府上了,門房稟報後朱祁鑲帶着朱見聞,楊準等人紛紛出門迎接盧韻之,盧韻之一抱拳說道:“叔父,多日不見您老人家身體可好。”朱祁鑲笑靨如花說道:“還好還好,賢侄快快進府一敘。”說着幾人就走進了府內,廳堂之上把酒言歡,楊準知道衆人要有秘密事情商議,自然謊稱身體不適就此離去,而盧韻之幾人也根據時局分析一番後,制定了下一步的策略,
朱見聞秘密拉攏了不少朝廷官員彈劾于謙,而朱祁鑲則是聯合各家藩王,並且秘密屯兵,私下打造兵器以備不時之需,幾人根據約定景泰四年九月起事,到時候共同舉兵,打入京城後爲朱祁鑲謀取更多的權力,如果朱祁鈺不服從安排,就另立新皇,立朱祁鑲爲皇帝,朱祁鑲很是高興,不多時就喝的酩酊大醉,他對自己的安排和盧韻之的預謀信心滿滿,心中想着不久自己就可以手握大權亦或者成爲九五之尊,
當晚盧韻之就留宿在了吳王府上,朱見聞與盧韻之秉燭夜談,徹夜的討論之後整個計劃就更加詳細了,兩人相視而笑,並且定好九個月後,在南疆與曲向天和方清澤共同揭開邢文留下的秘密,一切商議完畢,朱見聞笑着說道:“盧韻之,我有一事相問,你今天怎麼與我父王相談的時候不說立我爲皇帝的事情啊,照你的性格這話你說的出口。”
盧韻之的眼光中充滿了笑意說道:“那我不是反而害了你嗎,首先雖然朝中的衆臣多是你聯絡的,但主要的力量還是你父王手中的衆多藩王聯盟,起事需要勾起你父王的慾望,否則他也不會冒險造反,其次你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倒也罷了,可是帝王子弟,就是父兄之間也充滿了權位相爭,你又不是獨子,我若說出讓你即位,難免你父親不會對你產生反感,引發殺意啊,肺腑之言,你可不要見怪。”
朱見聞嘆了口氣,拍了拍盧韻之的肩膀說道:“你說得對,的確如此,我只是好奇你爲何會變得如此通曉人情世故,亦或者說你變得如此老謀深算了呢,可是,若說你城府極深,你又怎麼會把這些事情都對我講出。”
“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總之我感覺這樣挺好的,至於我對你和盤托出,還是因爲那句話,你是我兄弟。”盧韻之答道,兩人又一次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