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方面清君側的南路大軍與南京守軍交戰多日,南京沒打退曲向天,曲向天也沒強攻下南京城池,其實不光是曲向天方面苦不堪言,因他所率的兵馬訓練精良,加之曲向天帶兵有道兵法計謀高深,南京守軍可是也吃了他不少的苦,此刻自然是怨聲載道人倦馬乏,
曲向天坐在大帳之中,眉頭緊鎖腦中回想着:今日清晨,董德和阿榮來見,聲稱讓曲向天明日再次進攻南京城,兩兵今日只要一交戰,南京衆官員就會棄城投降,曲向天大喜,忙問這是用了什麼計策,董德只是說了一句:“杯酒釋兵權。”然後就與阿榮匆匆告退了,
慕容芸菲漫步走到曲向天身邊,然後挺起身子讓曲向天把頭靠在她已經隆起的巨大肚子上,然後說道:“向天,我們的孩子越來越大了。”曲向天眉頭舒展開來,笑着說道:“嗯,是啊,芸菲你快去找個地方休養吧,眼看你的肚子越來越大,老在軍中可不行,一旦廝殺起來我也照顧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疼我啊還是疼我肚中的孩子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對了,向天,你爲何愁眉不展啊,是否在思量今早的事情。”慕容芸菲問道,曲向天點點頭,然後問道:“芸菲你怎麼看。”
慕容芸菲來回踱了幾步,口中反覆的念着杯酒釋兵權,最後停住了腳步對曲向天說道:“我猜可能是在酒席之上暗殺兵部官員,或者送毒酒犒軍,這些都有可能的。”
“不會的,如此卑鄙惡毒的事情,我三弟不會做出來的,他秉性還是很善良的。”曲向天說道“芸菲啊,你怎麼總把我三弟想的這麼壞,你們以前不是關係挺好的嗎。”
慕容芸菲苦笑一聲說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咱們都長大了,不再是懵懂少年,自然要多加防備,就算是親兄弟之間,到了爭天下的時候不還是同室操戈,自古以來這種事情還少嗎,更別說你們還不是親兄弟,只是異性兄弟罷了。”
曲向天揚聲說道:“我不想得天下,我只喜歡打仗帶兵,再說我們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韻之不會負我的,芸菲你多慮了,還有做人的根本是義字爲先,不管我三弟變成什麼樣的惡毒之人也都會對我講義氣,而我們現在如此揣測他的居心是否有些不講義氣呢,你說是不是。”
曲向天的語氣柔和的很,唯恐驚到有孕在身的慕容芸菲,慕容芸菲暗歎一口氣說道:“你不想得天下不代表別人不想,朱見聞是爲了權位,乃至九五之尊的位置才起兵造反的,方清澤呢,多是爲了更大的金錢利益,如此戰禍連連,生意沒法做,他不參加造反一旦于謙勝了,他的生意早晚被查出來,到時候所有的買賣在大軍和政權雙重壓力下,自然是開不下去了,除此之外他們纔是真正的爲中正一脈報仇,最後才輪到義氣是爲了幫盧韻之,這一點他們很清楚,盧韻之也很清楚。”
“怎麼能這麼說呢,好似只有盧韻之一人是真心想復仇一樣,重振中正一脈是我們每個中正一脈弟子都應該做的。”曲向天覺得慕容芸菲有些過於工於心計,有些氣悶的說道,
慕容芸菲看到曲向天有些生氣的表情,拉住曲向天的手說道:“重振中正一脈沒有錯,爲什麼中正一脈不能在安南國,乃至帖木兒建立,非要殺回京城,就算是爲了爭口氣,那麼你們兄弟幾人去刺殺于謙就好了,現在沒機會來日一定會等到機會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爲何要急於大軍進攻呢,無非是想摧毀於謙和朱祁鈺手中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可能他們現在並沒有想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在你這幫兄弟內心深處,卻着實有這些想法,只是現在天下未定,本性未漏罷了,有難同當有福不同享,這是人的本性。”
看到曲向天還要說些什麼,慕容芸菲搶着繼續說道:“復仇說得好聽,仇從何來,師兄弟的慘死,此仇當報這沒錯,可是爲了報仇至天下生靈塗炭,陷百姓與戰爭引起的水深火熱之中,這不是有違你們中正一脈的宗旨了嗎,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石先生並沒有死,還被方清澤接到了帖木兒安頓,韓月秋也是一直照顧着石先生,連石先生和你們二師兄韓月秋都不喊打喊殺的重振中正一脈,你們急什麼,若不是有自己的目的,怎麼會如此上心,還是那句話,有時候人的慾望是隱藏到最後纔會浮現出來的,此刻不光別人不知,有時候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內心的慾望到底是什麼。”
“那你爲何把矛頭的中心指向我三弟。”曲向天雖然有些難以接受慕容芸菲的話,可是卻的確覺得有些道理,於是問道,慕容芸菲觀察出了曲向天的變化,欣慰的笑着答道:“你總說盧韻之是個善良之人,我並不否認,但你心中也知道他變了,只是不願承認罷了,是生活和磨難給了他一顆厚黑的心,他是個聰明人,自小便是,只是小時候他把他的聰明放在了術數的研究和舞文弄墨之上,而現在他卻關注了一切爭權奪利所必會的東西,兵法政治經濟等等,憑藉他的聰明才智,這些是難不倒他的,一旦反目成仇,他又具備了這些能力,而你們兄弟幾人無一是他的對手,向天,平心而論,你說我說的對嗎。”
曲向天點了點頭,慕容芸菲雖然話說的刻薄,但是這句話卻說得在理,的確盧韻之是衆人之中最聰明的一個,又天賦異稟遭遇之事也多,他想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學會相應技巧,並且想方設法得到,
“盧韻之聰明的看出了你們心中的慾望,他利用了你們,當然這種利用並不是不講義氣,而只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罷了,最想復仇的是盧韻之,他自小孤苦無家可歸,中正一脈就是他的家,于謙卻毀了他心中的家,破碎了生活中的安寧,他能不恨嗎,。”慕容芸菲淡淡的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