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心中自然有些不甘,但這就是修仙界的規則,誰讓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這些人強大得多?
他如果不懂得取捨,那結果,可就不僅僅是得不到寶物,而是會將小命兒丟在此處,
所以,怎樣選擇,曲姓老者自然心裡有數,畢竟再好的寶貝,也要留着小命兒,才能夠享用的。
心中暗歎晦氣,然而情況卻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一些,寒風老祖的嘴角邊露出一絲譏嘲之色,將衆人叫住:“離開,且住,我讓你們走了麼?”
“前輩這是何意?”
那曲姓老者不由可驚怒交集,周圍其他的修士,也忙過來與他聚在了一起,臉上皆流露出憤恨之色,不過惶恐的表情更多,自己這些人已經決定放棄寶物,難不成對方還想要斬盡殺絕不成麼?
那樣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不過他們明白,對方是真有這樣的實力。
別看自己這邊人多,然而區區一羣築基期修仙者,面對聲名遠播的金丹後期的存在,可以說,絲毫反抗之力也無。
當然話是如此,如果真到了那最爲糟糕的一刻,也絕不會有束手待斃一說,就算明知道打不過,也必然會捨命一搏。
好在寒風老祖雖面色不善,臉上倒也沒有什麼殺氣流露出來,淡淡的道:“想走,還爲時過早了一點,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離去,且先乖乖的等在此處,待那山谷中的天劫結束,老夫取到了寶物,自然會放爾等平安離開的。”
他這話說得清楚,顯然是怕衆人走了,會因此泄露機密,所以,纔將他們也留在這裡。
衆人心裡鬆了口氣,不過或多或少,有些忐忑,沒辦法,敵強我弱,萬一到時候,這老怪物取到了寶物,卻又食言而肥,那時候,又該如何?
不過擔心沒有用處,事到如今,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只好能拖一刻是一刻,於是不敢反駁,便如對方所言,乖乖的留在這裡了。
……
轟隆!
驚雷陣陣,巨大的雷鳴之聲,不停的傳入耳朵。
此刻,只見數十里外的那座山谷,頭頂烏雲密佈,隱隱的,竟化爲了一直徑數十丈大小的漩渦,將大半座山谷都給籠罩住。
不僅如此,形成那漩渦的雲層,還在不停的旋轉,雖然速度不快,卻帶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與此同時,一道道蔚藍色的閃電,由旋渦中蜂擁劈刺了下來。
每一道閃電之中,皆蘊含還有驚人的雷霆之力,大小不一,但數量卻是極爲密集,如狂風驟雨,朝着山谷中傾瀉而去。
天劫之威,令人咋舌。
別說那一干築基期修仙者,便是在天星修仙界,頗有威名的寒風老祖,此刻遠遠望着,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幾分心有餘悸的神色。
天劫他不是沒有見過,有一次異寶出世,他前往爭奪,便親眼目睹了那寶物將出之時,天劫從天而落,然而威力比之眼前的,卻實在是差得遠了,說不可同日而語也沒有錯。
眼前的……
寒風老祖咋舌之餘,也不由得開始了暗自猜測。
難道是一位元嬰修士在渡劫麼?
注意,他說的,是一位元嬰修士在渡劫,而不是一位金丹後期存在,突破瓶頸,凝結元嬰。
因爲在他看來,就算是凝結元嬰的天劫,也不可能這麼離譜,如果威力真強大到如此地步,天下間哪兒有修士能夠度過,所以多半是一位元嬰初期的前輩,進階元嬰中期的時候,所遭遇的天劫了。
當然這只是猜測,寒風老祖的估算,也未必是準確的,但見微知著,由此也可見,此時天劫的威力確然是非同小可。
如果讓他知道,眼前正在渡劫的,是一位剛剛凝結金丹的後輩,就不知道他的表情,會是如何的精彩了?
……
與此同時,山谷裡,秦炎正暗暗叫苦。
欲哭無淚是他此刻心情最好,最貼切的形容,說實話,以秦炎的實力,讓尋常修仙者談之色變的天劫,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甚至講誇張一點,說不值一提也沒有錯。
這並非胡亂吹牛,而是他真有這樣的把握,可問題來了,此刻他所面對的,根本就不是尋常的天劫來着。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當然,這並不是秦炎的錯,他至今也想不通,那看上去頗爲精明的大漢,爲何會做出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蠢事?
眼看着天劫降落,不僅不逃,反而往山谷裡面跑,這下好,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卻將自己給害苦了,因爲有外力的介入,所以天劫的威力,自然而然,一下子也就增加了許多。
與天劫原本該有的威力,增加了何止倍許,恐怕足足是原先的兩三倍有餘,如此一來,秦炎實力再怎樣了得,自然多多少少,也有些抵擋不住。
但他心裡清楚,假如自己一旦渡劫失敗,那結果就是萬劫不復,即便不隕落,僥倖存活,接下來的修仙之路,恐怕會比原先多上十倍的艱難險阻。
如此,可以說是絕了仙途。
所以自己沒有退路,就算再難,再危險,眼前也必須挺住,無論如何,要將這次天劫渡過。
所以他咬着牙,拼盡全力,使盡渾身的解數,硬是在那可怕的天劫下,苦苦支撐下來了。
就這樣,隨着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小半個時辰過去。
天劫之威,固然是非同小可,但時間卻不可能太長,所以秦炎堅持了這麼久,隱隱已感應到,天劫已快要接近尾聲了。
秦炎心中一喜,然而卻沒有放鬆半點警惕,原因不他,天劫或許快要結束,但千萬不要以爲,這個時候,其威力,會自然而然的變小。
恰恰相反,天劫在快要結束的最後一刻,往往也會是最危險的,這絕非秦炎的胡亂猜測,過去閒暇之餘,秦炎也曾經看過許多上古典籍,有許多活生生的例子。
不少修仙者與妖族,都是努力撐到了天劫的最後一刻,然而或因爲大意,或因爲力竭,最終卻未能將天劫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