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奉命守衛這座超遠距離傳送陣的,便是魯長老。
爲了方便,他的洞府,就開闢在這座山谷的裡面,距離傳送陣不遠。
雖然當年,與青羽真人爭奪掌門人失敗,不過魯長老在化羽宗依舊地位極高。
身爲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平日裡敢招惹他的人寥寥無幾,然而此時此刻,魯長老卻肺都要氣炸了,暴跳如雷。
“父親,你一定要爲孩兒報仇雪恨。”
他的身前,是一錦袍玉帶的年輕男子,雖然真實的年齡遠遠不止,但至少看上去,就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容貌頗爲英俊,穿着也十分華麗,但臉色卻灰白以極。
一看就受傷極重。
而在那年輕男子的後面,還有一男一女兩名金丹其修仙者,都是一臉惶恐的神色。
“廢物。”
魯長老臉上的表情極爲憤怒,袖袍一拂,一道罡風呼嘯而出,就將那兩名金丹修士刮飛掉了,狠狠的撞上石壁,摔了個鼻青臉腫,半天爬不起來,卻不敢叫疼。
好在師尊沒有再出手。
魯長老雖然喜歡遷怒,但不至於完全的不講道理,他當然明白自己兒子身受重傷,不是這兩個記名弟子的錯。
面對元嬰級別的修仙者,他們兩人,連自保之力也無,又怎麼可能保護自己的兒子呢?
“你說,真是那人出手的?”
他怒歸怒,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與掌門青羽真人一向不和,這一點,門中的修士都心裡有數。
但畢竟是同門,他們雖然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也並沒有真的撕破臉皮,對方的弟子,居然敢出重手,傷害自己的兒子。
那老傢伙瘋了嗎?
他懷疑這件事情,來自於青羽真人的指使,畢竟區區一元嬰初期的修士,不論怎麼想,都沒有這個膽子。
一旁,那年輕男子還在嚎啕大哭:“父親,你一定要爲孩兒做主,對方好狠毒,不僅讓給我金丹碎裂,還破壞了我的丹田紫府,對方這是故意,不讓我走上修仙之路。”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這樣的傷勢,除非出現奇蹟,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恢復,換成任何一個修仙者,也會感到絕望,且難以釋懷,更何況他從小就被父親寵壞。
他根本就無法接受現實,受了這麼重的傷,哪怕最好的情況,自己未來,也只能成爲一名築基級別的修士。
都怪那傢伙。
他可不會想,這件事情,其實是自己犯的錯,此刻一心只念叨着,怎樣說動父親,替自己報仇,將對方抽魂煉魄。
魯長老也快要氣瘋了,畢竟,自己的寶貝兒子只有這麼一個,他不是不知道兒子的毛病,有些跋扈,有些懶惰,但修仙的資質卻是極好的,所以一向對其寄予厚望。
覺得兒子只要肯努力,運氣再好一些,未來取得的成就,超過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地。
有那麼一絲機會,進階到化神期。
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將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一點不漏,全部告訴我。”魯長老咬着牙齒,憤怒之餘,他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或者說,他不相信,這會是一個巧合。
難道是青羽真人,想要對付我。
不對,他搖了搖頭,對方雖是掌門,但也沒有這樣的膽子。
畢竟自己的師尊,雖然不問世事,但可是化神期的太上長老,何況最近一段時間,兩個人也沒有發生過什麼衝突,他想不出掌門要對付自己的理由。
“父親,事情是這樣的……”
聽魯長老讓自己敘述事情的經過,那年輕男子正中下懷,於是便開始添油加醋的開始講述:“那天,我與他們兩個,意外發現了一古修士所留下來的遺蹟……”
他的說辭,乍一聽,與青羽真人的弟子也差不多,但仔細分辨,卻發現兩人的說法,在關鍵的細節上,有非常多的出入。
比如按照他的描述,明明是他們三人先找到了寶物,都已經拿到了手中,可這時候,那青羽真人的弟子才姍姍來遲,且一看見他們手中的寶貝,就起了貪念,想要巧取豪奪。
“兒子當然不願意,明明是我們先找到的,而且爲了獲得這件寶物,我們可是歷經了千辛萬苦,我好言與對方爭辯,從那傢伙卻仗着自己是元嬰級別的修仙者,還有掌門真人做師傅,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中,口出惡言,說我們若是識相,就乖乖交出寶物,否則……”
“否則就將我們三個腿打斷了再說。”
“他真是這麼說的?”魯長老的臉色不由得越發的陰冷了。
“孩兒不敢欺瞞父親,您若不信,可以問問他們兩個。”
“嗯?”
魯長老轉過頭顱,眼神中流露出詢問的神色。
那兩名金丹修士能怎麼辦呢?
雖然他們知道,少主添油加醋,撒了不少的謊,可難不成自己能夠當面揭穿他麼?
那樣只會吃力不討好。
師尊不會懲罰少主,而事後,少主卻絕不會放過他倆的,何況就算撒謊了又如何?
這件事情,不管誰對誰錯,既然已經造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師傅那邊,就絕不會有善罷甘休一說。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當這個惡人呢?
想到這裡,兩人異口同聲:“啓稟師傅,少主所言,句句屬實,那人當真可恨,以大欺小,還下手狠毒,完全不將您放在眼中。”
“氣煞老夫。”
居然讓兒子境界掉落,還傷到了他的丹田紫府,那可是修仙的基礎,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自己不能討回公道,還有什麼臉面,做這化羽宗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