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南叫司機把車子停下,從車裡下車朝着家裡的別墅哪裡一眼,這地方他平時不怎麼回來,但沒想到會爲了這種事回來。
不等進門墨家的管家站在門口,看到墨司南忙着打招呼,畢恭畢敬的:“二少爺。”
“嗯。”墨司南看了一眼院子裡面:“先生回來了?”
“是。”老管家忙着答應,而他口中的先生二字,無疑是墨司南的父親墨翔天。
老管家退後,墨司南大步流星朝着裡面走去,進門換上鞋直奔客廳走去。
此時的墨家客廳裡面,坐着四個人,墨父和墨媽媽坐在沙發的正位上面,兩邊一邊坐着正對望對面白悠然的墨司寒,一面坐着低頭安然哭泣的白悠然。
墨司南從對面進來,臉上繃着。
進門看到墨父開口叫道:“爸。”
墨父有着一張英俊挺拔的臉,年過不惑依舊意氣風發,如果沒人特別關心他眼角的細微魚尾紋,是沒人看出來,他已經五十九歲了。
而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保養的還和三十幾歲四十歲的男人一樣的,實在是少數。
多年在外,讓墨父的皮膚看着有些淡淡的黑,但卻更健康了一些。
墨媽媽坐在一旁,今天丈夫回來的很突然,打了電話就回來了,原定是下月初回來的,結果這個月的中旬就回來了。
丈夫回來墨媽媽自然高興,本身夫妻關係就好,墨父如果不是真心的喜歡墨媽媽,也不會當年排除衆議要把已經有了身孕的墨媽媽娶進門,非要給墨媽媽一個名分了。
墨氏集團原定也是要交給二兒子的,僅從這一點上看,墨父對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就要比大兒子好,是墨媽媽從中周旋,覺得這樣不合適。
墨媽媽是相信自己的兒子是最好的,但是同樣是墨家孩子的墨司南也不錯,墨媽媽不能讓人笑話,戳她的脊樑骨,有長不立,反倒要立次子的事情,墨媽媽不想發生。
墨司寒對她有意見,覺得是她對不起他的母親,可墨媽媽捫心自問,墨司寒比她的兒子大了三整歲,她和墨父認識的時候,墨司寒的母親死了已經一年多了,種種證據都在幫她澄清事實,但別人不相信她也沒辦法了。
墨媽媽一直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這事,加上她生了個聽話懂事的兒子,寧願出去白手起家,也不願意接受爸爸的一分錢,就這件事情上,也夠問心無愧的了。
但今天,丈夫突然回來,墨媽媽心裡就有些掛不住臉了,她這個做婆婆的,讓親生兒子把繼子妻子給打了,她這個婆婆怎麼說的過去。
墨媽媽一臉的愧疚,從丈夫回來到現在也沒說過一句話,墨媽媽也明白,丈夫回來多半是因爲白悠然這個兒媳婦。
白悠然捱打的事情,她也是知道,她也說要兒子回來道歉,但是她還沒來得及,丈夫就忽然回來了,這其中必定有什麼事情,墨媽媽現在更加的愧疚的是丈夫。
丈夫不在,把家託付給她,結果弄成這樣,她怎麼還擡的起頭。
但此時墨父的手正握着墨媽媽的手,而且很溫柔,這些年都是這樣,這也是墨司寒的一塊心結。
墨司寒母親去世的時候,墨司寒雖然很小,但是墨司寒的外公等人都說,是因爲父親冷落母親,父母感情不合鬱鬱而終,纔會年輕輕死去。
而眼前這個女人來的時候他三週歲了,已經什麼都記得了,他心裡不可能沒有疙瘩。
此時看,墨司寒看着墨媽媽和墨父,格外刺眼。
看到兒子叫他,墨父答應了一聲:“嗯。”
“爸爸突然回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墨司南這邊直來直往的習以爲常了,墨父也並不介意,對這個兒子的喜愛程度,已經超越了一切。
“接到了你大哥孃家人的電話,說是你們鬧誤會了,有這回事麼?”墨父說起話入年輕時候一樣的威嚴,面容平淡,目光深邃,而姿態和二兒子墨司南也如出一轍。
顯然,墨司南是遺傳了父親的優秀品格。
墨司南站在哪裡,不經意似的看了一眼坐在左邊的白悠然,臉上還很腫,說明回來後沒好好處理。
向晚清的已經消腫了,白悠然的就算是在嚴重,也不至於嚴重到嚴重,除非沒打算讓它好。
白悠然低着頭,滿臉的心酸淚水,可憐的不行,墨媽媽已經說了很多好話了,但她還是一句都聽不進去,也實在是叫墨媽媽沒有辦法了。
“不是誤會。”墨司南看了一會忽然說道,語氣比剛剛冷冰了一些,白悠然聽出來墨司南不對勁的地方了,身子猛然一震。
白家和墨家很早就交好,白悠然也因此小時候經常來到墨家,也知道一些墨家的事情,其中有一點白悠然很清楚,墨司南很聽墨父的話,幾乎什麼事情都可以承認,也都讓着墨司寒,但這次白悠然有些擔憂,她覺得墨司南的話鋒不對。
墨父看着兒子,面上是平靜的,但手卻輕輕握了一下妻子秦淑慧的手,秦淑慧擡頭爲難的看這丈夫,頗感爲難,這又是何必呢。她其實在就知道丈夫是屬意兒子的,但比起什麼都沒有的墨司寒,已經夠好了,所以什麼都不需要了。
哪裡知道,丈夫就是在等這個機會,不但把公司要交給兒子,今天又這樣縱容。
他是很高興吧,兒子終於願意在家裡出頭了。
墨父怎麼想的,墨媽媽心裡都清楚,但她是不願意的,可也沒辦法控制了。
墨父那樣子,那眼神,無疑實在和她說:看我兒子是不是像我。
墨媽媽不看丈夫,墨媽媽看來,這就是胡鬧,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你打了你嫂子?”墨父接下來問,好像個大法官,專門在審案子。
墨司南毫不猶豫回答:“打了!”
墨司寒眉頭皺了皺,目光強勢起來,再怎麼說白悠然是他的妻子,不管因爲什麼事情,作爲弟弟也不應該打他的妻子,看樣子還承認的那麼坦蕩,毫不在意。
這就好像在說他妻子該打,就是該打,他沒死也輪不到他,他這態度首先就有問題。
墨司寒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墨司南的臉上:“你的意思是你嫂子該打?”
墨司南看去,回答:“不該打我不會打!”
墨媽媽一聽這話,立刻呵斥兒子:“胡鬧,司南你快點跟你大哥道歉,怎麼說話呢?”
墨媽媽的臉色,一瞬就陰沉下來了,她也是有脾氣的,雖然知道這事事出有因,但她也不能袒護兒子,誰讓她是繼母了,嫁給墨翔天之前她不就已經做好受委屈的打算了麼。
氣氛一時間僵化下來,墨媽媽想要起來去打兒子,墨父一把拉住她的手,人就給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