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麼說,原本已經又決定了的管豹心中一震,看着管樂華半響,管樂華也倔強的和自己的父親對視,果他一點頭,自己馬上死在他的面前。就算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但也要爲他保留清白之身。
管豹見女兒心存死志,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衆人抱拳說道:“各位,在下不勝酒力,就先行回府了,各位盡興。”說完看了洛天河與胡權一眼,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管樂華和管剛也起身離去,她回過頭深深的看了胡天培一眼,眼中的死志愈加明顯。
一眼,只需一眼胡天培就懂了她的心,他也堅定不移的看着管樂華說道:“伊若有情癡心顧,
君定不負天作鑑。”管樂華笑了,笑得很幸福,笑得開心,紅脣白齒上下蠕動說道:“今生無份今生盡,來世定與君連理”
在轉身的瞬間,一滴淚劃過臉龐摔得粉身碎骨。管豹聽見女兒這麼說,向前傾的身體硬生生的定格了下來,但又無法轉過身來。在他後面的管樂華看着父親的背影,眼裡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管兄請慢”胡權站起來說了一句,雖然之前他一直保持沉默,但不代表他對此事漠不關心,反而他的心裡比誰都還要急,不僅管樂華想要殉身,就連胡天培也生了死志。只不過事情的發展太快了,當他回過神來時管豹已經走出了門口。
他急忙走出去拉住管豹,管豹也借這個機會轉身過來,不轉身則以,一轉身就看見管樂華傷心欲絕的臉,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別處,再也不敢看女兒的臉。
胡權拉着管豹走到洛天河面前,他看着洛天河,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跪了下去!胡權居然向洛天河下跪!胡家的家主向城主下跪!雖然洛天河身爲城主,胡權是庶民,但胡家在夜雪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理應不應該下跪的,但他還是跪了!胡權不跪不行啊!他這段時間對管樂華的觀察,知道她是一個外表柔弱,但骨子裡確實貞烈的女子。如果她真的死了,按照胡天培的性格也會以死相隨。所以他這一跪是爲了自家的兒子而跪,不惜身份的當着衆人下跪,不只是爲了胡天培,也是爲
了管樂華!
胡天培見父親下跪,也跪在了洛天河面前,胡天卷、胡天玉、雲問天與範妍也跪在地上。而管樂華也和胡天培並排跪着,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都已經泛白。
管豹見胡家一家子和管樂華全跪在洛天河面前,心裡猶豫了半響還是沒有跪下,只見他低沉說道:“洛天河城主,月華和天培這兩個孩子生性剛烈,如果他們兩個做出什麼傻事來,對胡家與我家的打擊太大了,還望城主收回承命。”
雖然洛天河剛剛將了胡家與管家一軍,但管豹這一步棋真正的下在了死穴上。如果胡天培和管樂華真的被逼死了,胡管兩家定會傾力合作打壓洛天河。縱使洛天河是一城之主,但也絕承受不了胡管兩家的聯合打壓,而且這種聯合不是簡單的聯盟,而是兩家何爲一家!就算他已經和司馬無情達成了某些協議,但在這種情況下司馬無情絕對不會淌這灘渾水的,更別說其他兩家了。
所以洛天河很尷尬,也很憤怒,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胡天培和管樂華會如此的剛烈,更沒想到胡權會當着這麼多名流的面向他下跪。所以他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但敗了並不等於就要認輸,所以就算管豹再如何的求情,胡權再怎麼下跪他依然沉默不語,他在等,等該說話的人說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畢竟城主的面子是不能丟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一直在旁觀的韓夜有了動作。他何嘗不是老狐狸,在一旁將三人分析得死死的,他知道現在該是自己和華忠天發言的時候了。他將胡權扶起來說道:“胡兄,你這是做什麼,快快站起來。”胡權順勢站了起來,但還是看着洛天河,一旁的華忠天擋在他面前對洛天河說道:“城主大人,你也知道天培和月華這兩個孩子心性都很剛烈,你這樣逼他們只會舍爾其反。”
“逼他們?我怎麼逼他們了?婚姻大事歷來就是由父母做主,父母的命令大於一切,他們做子女的敢有何怨言?”洛天河拍案而起怒視華忠天,但是誰都知道他沒有真正的發怒,而且他也有了妥協之意,但是戲還是要做足的。
韓夜心裡冷笑了一聲,但臉上還是如縷
春風般的笑容,他說道:“城主此話不錯,但是月華與天培二人本來就有意,而且胡兄與管兄也早就同意了他們的關係。我看不如這樣,就讓胡天培與洛爵天共同競爭,看誰能真正的贏得美人歸。”
“就是就是,我認爲韓兄此計甚妙,就讓他們公平競爭,最後管樂華選擇了誰就看他們的本事了,這樣就不回傷了和氣,可謂是皆大歡喜。”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司馬無情這時也替胡天培和管樂華求情,他不得不發話啊,如果他一直保持沉默,這場戲就不會落幕。
洛天河見該說話的終於說話了,深知道這場鬧劇是時候收場了,他走上前去將管樂華和胡天培扶起來,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之前是伯父的不對,伯父在這裡向你們道歉。”他將胡天培與管樂華扶起來後又轉身對洛絕說道:“你聽見了吧,韓伯父說了,叫你和天培公平競爭,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洛絕見父親這麼說,遺憾的說道:“是,我會努力的。”
經過這件事後大家都沒有了喝酒的興致,草草的喝了幾倍就各自回去了。但是每個人心中都知道夜雪城的太平日子已經到盡頭了。真的是風雨欲來風滿樓,今天這齣戲只是一道開胃菜,回去後要好好掃掃自家門前雪了,不然下一個黴頭將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城主府的密室裡,洛天河坐在密室中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洛絕站在他旁邊。洛天河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說道:“對於今天的事,你有什麼見解?”
洛絕深思了半響說道:“父親爲我向管樂華提親是假,探各家的虛實是真。”洛天河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也看出來了?”
“不僅我看出來了,我想在坐的人大多都已經發現了。”
“那你還有沒有發現些什麼?”洛天河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真的是越看越喜歡。
“管家和胡家的關係已經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韓家和華家也達成了某種協議。至於司馬家,則是這五家中最不確定的。”
聽見他這麼說,原本斜靠在椅子上的洛天河身體向前傾,看着他說道:“爲什麼司馬家不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