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弟,這麼做怕是不合適吧?”鳳家家主沒想到霍域平當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心裡罵了句老奸巨猾,腦子裡飛快地想着辦法。
霍域平的心情和他正好相反,之前他還在發愁若是鳳家和掣雷宗聯合的話,他那個城主府要怎麼辦。沒想到這麼快老天就給了他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輕易放過。
於是面不改色地直視回去,義正言辭地道:“鳳兄啊,姿琪可以說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如此處置做弟弟的心裡也不好受啊。可是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法理不講人情啊。若是我就這樣放了姿琪,那這事傳出去恐怕……”
“女兒做的不對自有我鳳家處罰,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鳳家家主心知絕對不能將女兒交出去,不然的話到時候鳳家的聲譽受損不說,掣雷宗那邊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不行,不能把女兒交出去,實在不行的話,只能找裘振興那個老賊了。
霍域平聞言冷笑一聲,“鳳兄,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你女兒抓了我府中貴客的兒子,這可不是你鳳家的家事。”
“你……”
鳳家家主還想再反駁什麼,這時雲瀚奕開口道:“鳳兄,我們都知道你是愛女心切,可這件事關係重大,不按帝城的規矩辦肯定是不行的。你就不要再執拗下去了,我相信霍老弟一定會秉公處置的。”
鳳姿琪聽到這兒繃不住了,看向自己的父親祈求道:“父親,女兒馬上就是掣雷宗的人了,不能將女兒交給他們啊!女兒已經知錯了,女兒一定聽您的話乖乖在府中待嫁!”
說着,就膝行着撲到了鳳家家主的身上,哭得梨花帶雨,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
鳳家家主心裡五味雜陳,卻還是讓人將她拉開了。
然後看向霍域平,問道:“你們會秉公處置?好,那我倒要聽聽,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按照帝城的規矩,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另外,她的這身修爲恐怕是保不住了。”霍域平回道。
鳳姿琪一聽差點兒當場暈過去,受些苦她倒是能忍,只要能留下這條命,她就有機會找那對狗男女報仇了。將來她還是鳳家大小姐,還是裘毓軒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要是被他們廢了,那就真的廢了。
到時候別說是掣雷宗,恐怕就連鳳家都容不下她了。
那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她不甘心!
鳳家家主現在算是想明白了,自己這個女兒怕是保不住了,如今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量保住鳳家的聲譽。
想到這兒,深深地看了鳳姿琪一眼,慢慢舉起手,沉聲道:“姿琪,別怪爲父狠心!”
話落,擡手就劈了下去。
霍域平和雲瀚奕等人見狀想要阻止,可是太過突然已經來不及了。
緊接着只聽得鳳姿琪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鳳家家主咬咬牙,看向面前的衆人問道:“怎麼樣,這下可以了吧!她畢竟是老夫的女兒,要處置也該老夫親自處置。”
霍域平和雲瀚奕面面相覷,都沒想到這個老東西真下得去這個手。
這下人已經處置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不過這人八成是廢了,既然鳳家沒可能和掣雷宗聯合了,他們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也沒必要再咄咄逼人了。
鳳家家主見兩人沒話說了,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給管家使了個眼色,吩咐道:“讓人將大小姐擡下去。”
“是!”
管家接到指令對等在外面的人招了招手,待幾個下人走進來準備擡人的時候,水燁上前一步制止道:“慢着!”
“怎麼,你還有意見?”鳳家家主隱忍着怒氣,眼看着就要爆發。
水燁輕哼一聲,勾脣冷笑道:“鳳家主真是高風亮節,大義滅親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不過既然做了,是不是應該做的有誠意一點兒?你女兒的傷勢看着嚴重,可只要有等級高一些的煉藥師,一瓶藥劑下去便可復原。剛剛霍城主說的是廢掉她的修爲,那麼是不是應該廢了她的丹田靈海?還是說鳳家家主根本沒有將兩位大人放在眼裡,竟然當着他們的面做出這樣的事。這事若是傳出去,那麼……”
“你……臭丫頭,你非要將事情做得那麼絕嗎?”
“呵,這件事還要怪我了?若是你女兒沒有抓走我的兒子,那麼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不是嗎?既然做了錯事受懲罰乃是天經地義,怎麼倒好像是我們在咄咄逼人呢?”
水燁眼見着鳳家家主根本沒想真的廢掉女兒,在開口的同時就在找機會下手。
對於敵人她向來都是斬草除根,不但鳳姿琪她不會放過,鳳家也絕對不會放過。既然他們三番兩次挑釁,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可是她沒想到還沒等她動手,一道光暗交織的光箭就朝鳳姿琪襲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就將她的丹田靈海毀了個徹底。
這下別說是煉藥大師,就算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了。這人算是徹底廢了,一點兒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見狀,霍域平和雲瀚奕愣了,鳳家家主更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人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霍亦凡心知這件事要壞,當即想要提醒水燁等人小心。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鳳家家主便大喝一聲,“來人,將這兩人給本家主抓起來!”
“鳳兄,你這是何意?”霍域平出聲質問。
他雖然覺得有點兒頭疼,可這件事卻不能不管。若是真的讓他將人抓了,那他的臉面往哪兒放?
於是只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說什麼也不能讓鳳府的人抓人。
鳳家家主鐵青着一張臉,對霍域平道:“霍域平,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既然這兩人敢在鳳府放肆,那麼就要付出代價!”
“鳳良,他們是城主府的貴客,你如今擋着我的面抓人,可有將我放在眼裡?”
霍域平一張臉冷了下來,兩人面對面對峙着。
雲瀚奕眼見形勢緊張了起來,充當和事佬上前勸說道:“你們都少說一句,這位小兄弟雖然不該私下動手,可也並非全無道理。按照帝城的規矩,姿琪犯下的過錯確實應該受此懲罰。既然你這個做父親的下不去手,那麼由別人執行也是正常的。我看這件事到此爲止,誰都不要再說什麼了。姿琪傷的不輕,你快讓人將她送下去醫治吧。”
鳳家家主雖然還是不甘心,可他這邊確實不佔理。如今女兒已經這樣了,他再生氣也沒有別的辦法。
鐵青着臉揮了揮手,對管家吩咐道:“送客!”
霍域平聞言一甩袖子當先走了,霍亦凡叫上水燁和即墨煜跟了上去。就留下雲瀚奕,嘆了口氣想要和鳳家家主說什麼。可只是停留了一小會兒,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跟着離開了。
等到衆人回到城主府,水燁和即墨煜就告辭去看兒子了。
一想到之前在鳳府耽擱了那麼長時間,他們就覺得不值。不過好歹是給兒子報了仇,倒也不算一點兒收穫都沒有。
就在兩人將要離開時,霍亦凡叫住水燁道:“即墨夫人……”
水燁聞言停了下來,給即墨煜使個眼色讓他先走了。
她一個人留下來,朝霍亦凡點點頭道:“霍公子,剛剛的事麻煩你了。”
之前的事她覺得自己應該跟人家道聲謝,畢竟他也幫了自己不少。
霍亦凡頗爲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道:“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還是多虧了父親和雲伯伯。若不是他們兩人的話,憑我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脫身。我叫住你是想提醒一句,過幾日的煉藥大會鳳家也會有人蔘加。到時候你要多加小心,最好離他們遠些。”
“好,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水燁眼看即墨煜在前面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心知自己要是再和霍亦凡多說兩句他肯定吃醋。
因此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三兩步走到了即墨煜身邊。
即墨煜有些不悅地瞥了霍亦凡一眼,見他還站在原地,眸光一沉,輕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好了,人家也沒說什麼,你又吃得哪門子醋?再這樣下去你都要被醋淹死了,走吧,去看小悠。”水燁說完便疾步朝他們之前所住的園子走去,心急回去看看兒子的情況。
即墨煜聽到她提起小悠暫時也顧不上吃醋了,也趕緊跟在後面回去了。
等到兩人回到園子,正好看到血魂從房間中走出來。
水燁快步上前,詢問道:“小悠怎麼樣?”
“少夫人放心,小少主已經睡下了。屬下已經給他服用過藥劑了,只要好好休息一日就沒事了。”血魂說完走到即墨煜面前,愧疚地欲言又止。即墨煜看了他一眼,首先開口道:“行了,什麼都不必說。你先下去吧,做好你該做的事。”
“是。”血魂立即點頭,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即墨煜點點頭往門口走去,走到一半想起什麼停下腳步,轉頭問道:“乾孃還沒有回來嗎?”
“屬下並沒有碰到白前輩。”
即墨煜聞言蹙了蹙眉,揮揮手道:“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