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雙手握着一把金光閃閃的寶劍,劍身之上還貼着一張銀色靈符,口中念動咒語,原來嗤嗤啦啦的聲音正是從齊風的劍中發出,一道道火石電光纏繞在寶劍之上,就連遠處的寧宇也像是觸電一般渾身發麻,似乎空氣中都充斥着狂暴的電流。纏着寧宇和蔣曉蓉的厲鬼紛紛停止了攻擊,驚慌的連連後退。“怎麼可能?天雷?”望着被閃電籠罩的齊風,陳玉蓮也不敢繼續進攻了,退了兩步,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隨着齊風劍上的閃電越聚越多,陳玉蓮心生怯意,驚慌失措起來,轉身就要準備逃跑。“想跑嗎?”齊風突然睜開雙眼,眼睛中還有電花閃動,大喝一聲,夾雜着萬道閃電的寶劍直接劈向逃跑的陳玉蓮。閃電的速度極快,只在一瞬間就劈向了化成一半煙霧的陳玉蓮身上。“轟隆隆”的響聲將陳玉蓮的慘叫聲給覆蓋住了,寧宇把蔣曉蓉召回空間戒指內,跑回到防禦陣中,還不等寧宇鬆口氣,爆炸的餘威將防禦符瞬間震碎,擋在周海雄身前的寧宇也被震飛到牆上,狠狠的摔在地上,就連整個居民樓也抖動了數下。等到恢復平靜,寧宇身體都被震得散架了,強忍着疼痛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眼前陷入黑暗之中,厲鬼都已經消失不見。寧宇踉蹌的走到躺在地上的周海雄身邊查看一番,周海雄雖然身上也有多處傷口,呼吸還算順暢,說明周海雄還沒有死,寧宇來不及慶幸,對着漆黑的停車場喊道:“齊哥,你還好嗎?”寧宇連喊了幾聲,齊風都沒有回答。寧宇着急起來,找到地上的手電筒,一摁開關還能用,提着手電向前照了照,亮光中全是飛揚的塵土,遮擋住了寧宇的視線。寧宇喚出蔣曉蓉問道:“小蓉,你能看到齊哥嗎?”蔣曉蓉虛弱的伸手指道:“在那。”說完,蔣曉蓉拉着寧宇衝進了塵土之中。一進入塵土中,寧宇吸了幾口灰塵,嗆得他連連咳嗽,急忙捂住口鼻,走了十幾米遠,終於照見齊風的身影。只見齊風渾身掛滿了塵土,提着寶劍正刺在身體焦黑一臉惶恐的陳玉蓮胸口上,長劍並沒有將陳玉蓮刺穿。“齊哥!”寧宇欣喜的跑過去,伸手去拍齊風身上的塵土,可是寧宇拍了兩下,並沒有拍掉齊風身上的塵土,手上卻粘上了黏糊糊的東西。寧宇拿手電一照,不由心中一緊,這黏乎乎的東西竟然是塵土混合着齊風身上的鮮血。“齊哥,你……”寧宇聲音帶着哽咽,眼圈紅了起來。齊風咳嗽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面無血色,顯得很虛弱。“我要殺了你!”寧宇憤怒的舉起桃木劍就要刺向陳玉蓮。“你……你們不能殺我。”陳玉蓮不敢動彈,眼中滿是驚恐,不住地搖頭。“理由!”寧宇一劍刺進陳玉蓮的身體,聽到陳玉蓮的話,沒有繼續深刺,冷冷的問道。陳玉蓮痛哼一聲,連忙說道:“我是鬼界堡幽冥鬼帝座下鬼將,如果你們殺了我,幽冥鬼帝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幽冥鬼帝?”寧宇再一次聽到了幽冥鬼帝的名字。在黃萬喜的委託中,武平鬼王就說過自己是鬼界堡幽冥鬼帝的鬼將,現在陳玉蓮又提起幽冥鬼帝名字,寧宇並不知幽冥鬼帝是何身份,看向齊風準備詢問齊風的意思。而齊風一直保持着提劍的動作,眉頭緊鎖,也沒有說話。“她要跑!”陳玉蓮趁着寧宇二人愣神的機會準備逃跑,蔣曉蓉開口提醒。等寧宇回過神時,陳玉蓮已經飄出了好幾米遠。寧宇提劍就要去追趕,這時,齊風的身子動了,將手中寶劍直接拋了出去,寶劍化作一道金光瞬間穿透了陳玉蓮的身體。金光很快就將陳玉蓮的魂魄吞噬,慘叫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迴盪幾秒鐘,隨後煙消雲散。而齊風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寧宇架起昏迷的齊風和周海雄,攙扶着二人走出停車場。停車場的外面聚集着很多人,三五成羣議論着什麼,當看到寧宇三人渾身是血狼狽的模樣時,嚇得連連躲閃。“請幫我叫一下救護車,我兄弟受傷了。”寧宇喘着粗氣艱難的沖人羣喊道。“小夥子,剛纔地震把你們砸到了吧?彆着急,阿姨幫你打電話。”一箇中年婦女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謝謝!”寧宇感激的道了聲謝,強支撐起的精神放鬆了下去,渾身力氣像是被抽乾,和齊風、周海雄一同摔倒了,寧宇無力的躺在地上,望着蔚藍的天空,感覺天空在不停地轉動,腦子一陣眩暈。當聽到遠處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兩眼迷離起來,嘴角掛起了劫後重生的微笑。
救護車趕到後,簡單的處理了寧宇、齊風、周海雄的傷勢,然後將三人擡上來救護車,送往了醫院。
寧宇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幾次撞擊和被厲鬼抓出的一些傷痕,沒過多久就清醒過來,傷口已經得到處理,現在正輸着液,身子一動就引起傷口一陣刺痛。寧宇擔心齊風的安危,拔掉手上的輸液針頭,忍着身體的疼痛坐起身,扭頭看到隔壁牀上躺着的周海雄,周海雄打着吊瓶仍在昏迷,寧宇注意到周海雄印堂上的黑氣變淡了很多,就連蔓延到命宮、夫妻宮、子女宮的黑絲也已消失不見,寧宇鬆了口氣,看來周海雄躲過了此劫。“你要做什麼?你的傷很嚴重,需要好好躺着休息。”一名帶着口罩的護士端着藥盤走了進來,見寧宇要下牀,連忙放下托盤,上前扶住寧宇。“謝謝,我沒事了。”寧宇擠出一個笑臉。“還沒事呢,你斷了三根肋骨,五臟六腑都有嚴重的損傷,不能亂動的。”護士扶着寧宇示意他躺下。“我真的沒事了,我的朋友呢?他還好嗎?”寧宇擔心齊風的傷勢。“是和你一起送進來的那個人嗎?他現在還在手術室,醫生們正在搶救。”護士回道。“不行,我要去看他。”一聽齊風還在搶救,寧宇坐不住了,就要推開護士下牀。“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聽話呀,病人在手術室你去了也見不到他,趕緊躺下休息,等你朋友做完手術我就把他的情況告訴你行嗎?你快點躺下。”護士一邊勸說一邊攔着寧宇。此時的寧宇渾身像散架一般,只要一用力身子就疼的厲害,最後實在拗不過護士,只好躺回到牀上。“呼!”護士終於將寧宇攔回到牀上,摘下口罩長出了口氣。寧宇這纔看清護士的長相,一張清秀漂亮的臉蛋,身材嬌小,年齡也就在二十一二歲。“你叫什麼名字?你和你那個朋友的家人呢?你們的衣物裡怎麼連身份證和電話都沒有?你把家人的電話告訴我,我幫你聯繫他們來醫院照顧你。”小護士邊說邊給寧宇蓋好被子。“我叫寧宇,你不用聯繫我們家人,我們會自己解決,你還是先聯繫他的家人來醫院照顧他吧。”寧宇指着另一張病牀上的周海雄說道。“剛纔我們已經聯繫病人的家屬了,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你們都是朋友,周先生家人肯定知道你家人的聯繫方式。”護士說着,重新將輸液針頭插到寧宇的手上。臨走時還不忘囑咐一句:“記住,別再亂動了哦,再不聽話我就給你扎針。”護士衝着寧宇努了努小鼻子,可愛的做了個鬼臉。
小護士走後,寧宇再次拔掉輸液針頭,盤膝打坐,開始運轉體內的靈力調息起來,隨着靈氣的運轉,寧宇的傷勢漸漸恢復。一個小時後,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寧宇睜開眼,見剛纔那小護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箇中年婦女領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羅女士,您看那是您家先生嗎?”小護士指着病牀上的周海雄問身旁的中年婦女。“老周!”中年婦女認出病牀上昏迷的周海雄哽咽的呼喊一聲,跑過去撲到周海雄的身上哭了起來。“爸爸,你醒醒呀。”小男孩也搖晃着周海雄連連呼喊。“羅女士,周先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您不要太激動了。”小護士輕輕拍着周海雄妻子的後背安慰道。“哼……”周海雄輕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妻子和兒子,一臉不敢相信的問:“老婆,是你嗎?我還活着?我沒有死?”“好你個老周,你很想拋棄我和小寶嗎?”周海雄妻子輕輕捶了一下週海雄的胸口,隨後趕緊又揉了揉,生怕把老公打疼了。“不,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和小寶呢,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周海雄說着,眼角流下了淚水,伸出雙手把妻兒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周海雄一家溫存的畫面,讓寧宇心中一酸,眼眶一下子紅了。小護士也是抹了把眼淚,回頭看見寧宇坐在牀上,嘟起嘴埋怨道:“你怎麼又把針頭拔掉了呀。”然後轉頭對周海雄問道:“周先生,您有你這位朋友家裡的聯繫方式嗎?他倆的傷勢都比較重,我們需要聯繫病人家屬。”聽到護士的詢問,周海雄推開妻兒,看到隔壁病牀的寧宇。“寧大師!”周海雄激動的坐起來,不顧妻子的阻攔,直接爬下了牀,跪在寧宇的牀前,感激道:“寧大師,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您和齊大師,我恐怕早就被厲鬼殺死了。”聽到周海雄的話,小護士和周海雄的妻子都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