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博物館裡,靶眼嚴陣以待,黑暗擋住了他的視線,無法捕捉到對方身形的他就無法動用自己最拿手的飛鏢技術,畢竟他身上的道具有限,不可能在用飛刀鋪滿整座博物館。從現在開始,他正式進入防守階段,敵人可能正在某個角落裡盯着他,等待着他露出破綻。
現在只希望這個傢伙在潛行方面是個新手,如果潛伏在黑暗中的傢伙是自己的話,估計對面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對於這座博物館靶眼本人並不清楚,畢竟一個刺客閒着沒事幹去逛博物館幹什麼?已知的情報只有昨天晚上對方曾經在這裡和鐵錐頭那個白眼狼的手下打了一場,這裡的地形什麼的,對面絕對更清楚,什麼地方適合隱藏,什麼偷襲,他估計比自己更明白。想要幹掉對面,現在要做的是扳回地形優勢,黑暗對於沒有攜帶裝備的自己來說太致命了,雖然這裡被砸了個稀巴爛,不過博物館內部的電流系統什麼的應該是在的,如果自己能找到電燈的位置……
心裡有了注意的靶眼開始慢慢挪向門口,電燈開關的位置應該是在大門附近的牆壁上,而且靠近大門假裝試圖逃出去也會引起對面的攻擊。心凝神會的靶眼此刻嚴陣以待,防備着可能來自任何地方的偷襲。
而陸甲此刻就趴在大廳頂部的吊燈上,放慢呼吸的同時用自己的餘光盯着下面慢慢移動的靶眼。對於那些在刀尖上混飯吃的傢伙,特別是像靶眼這種經驗豐富的傢伙,一般都會有敏銳的感知能力,他們對於目光特別是包含着某種情緒的目光特別敏銳,陸甲試圖不讓自己被發現,他慢慢打開右手上的伏特發射器,一發***就瞄準了正在移動的靶眼,深呼吸,然後扣動扳機,一個翻身下了吊燈。
夜色中弩箭劃開空氣,朝着靶眼的後背迅速射去,然而經驗豐富早有準備的靶眼一聽到風聲,立刻就閃身過來,同時朝着弩箭丟過來的方向丟出飛刀,飛刀撲了個空,然後他就感覺腦後風聲傳來,他只能竭力收回手臂防禦,而陸甲的雙刃劍此刻已經划向他的脖子,可惜金屬碰撞聲中陸甲只是切開了他手臂上的制服,以及制服下面的肌肉,雙刃劍並沒有斬斷那所謂的艾德曼合金,陸甲反倒是覺得手臂震得發麻。靶眼慘叫一聲,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臂已經橫甩過去,然而他又撲了個空,一擊不中的陸甲迅速後退,重新躲回黑暗中。
此時靶眼有些急了,比起自己的投擲技術來說,他的潛行能力和反潛行能力並不強,平時他都是憑藉自己無跡可尋不可捉摸的投擲技術取人性命,雖然實力強勁他也沒和多少潛行高手打過交道,上一個擅長潛行的人把他扔下了樓頂,這次難道又要被打成殘廢了?
體會着手臂上的疼痛,靶眼清晰的聞到了血腥味,手掌上的血液有些黏黏糊糊地,他深覺不妙。雖然有超級士兵般的身體以及堅不可摧的艾德曼合金骨架,可他的身體的自愈能力並沒有達到立刻恢復傷口的地步,血液正在慢慢帶走他的身體熱量以及體能,這讓他在疼痛的同時感覺糟糕,他必須儘快打開電燈,他必須把對面逼回正面戰場。
陸甲躲在黑暗中,窺伺着如臨大敵的靶眼,他正在快速接近大廳的正門,顯然他不是打算立刻逃走就是要打開電燈,說實話陸甲並不打算阻攔,雖然是在生死搏鬥,他正在考慮如何幹掉靶眼,投擲物對於靶眼是無效的,身爲投擲大師的靶眼甚至可以把投擲物接住再甩過來,而近戰的話雙刃劍最多給他流幾道傷口,而無法斬斷他的艾德曼合金骨架,同時還要小心這位近戰格鬥大師的反撲。如果向雙刃劍裡注入魔力的話是有可能造成更大傷害的,但是幽藍色的光芒簡直就是給靶眼提供靶子。佈置陷阱?靶眼之前佈置的陷阱讓陸甲明白這貨也是個陷阱大師。靶眼簡直就是一隻刺蝟讓陸甲無從下手,近戰傷害低,遠程無效,憑藉自己還不熟練的近身格鬥去剛正面簡直就是找死。感嘆一口氣,陸甲開始準備第二次偷襲,雖然傷害低,至少讓他流點血吧,流血休克什麼的最好不過了。
靶眼摸索着靠近大門,身後隱約傳來的風聲讓他慎重對待,一發震撼彈掉落在他的跟前爆開,猝不及防的靶眼被打了個正着,轟鳴聲中陸甲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用力勾住靶眼那條完好無損的手臂,試圖將他制服,然而他並沒有看到靶眼微微勾起的嘴角,他那隻受傷的手臂悄無聲息的從腿上抽出一把小刀,直接刺向自己的肩膀,鋒利的刀刃穿過靶眼的肌肉,直接刺傷了試圖勒住靶眼的陸甲,陸甲吃痛不由得手臂一鬆,靶眼已經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悶哼一聲把自己肩頭的小刀抽出,然後狠狠一腳踹到陸甲的身上,深重的打擊讓陸甲倒飛出去,藉助這股作用力靶眼迅速來到大門附近,摸索着打開了博物館的電燈。
漆黑一片的博物館此刻燈火通明,明亮的燈光照亮了館中的一切,靶眼回頭看去,在滿地碎片殘渣的地上,陸甲正努力的爬起來,這一腳差點讓陸甲喘不過氣,靶眼嗤笑一聲,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藥,此刻他那可以透過傷口看了銀光閃閃的骨骼的手臂已經不再流血,他給自己略微處理一下傷口,感受着劇烈疼痛帶來的力量。
“很好,第二回合開始吧!”
滿天飛舞的撲克牌裡夾雜着細小的飛刀便陸甲飛來,火力全開的靶眼如同一個人形飛刀發射器,乒乓作響的金屬聲中,無數的金屬飛刀相互碰撞,四面八方從各種刁鑽的角度飛向陸甲,陸甲一個翻滾避開了來襲的飛刀,躲在一根柱子後面,而幾發飛刀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在一陣相互撞擊中調整角度射向柱子後面的陸甲,陸甲剛跳出柱子,就被在此等候的靶眼逮到,慌忙中他揮舞着手裡的雙刃劍,鋒利的雙刃劍在靶眼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而靶眼卻一聲不吭的揮舞着手裡的小刀,刀刃在陸甲的皮膚表面露出一道道傷口。陸甲後退一步,重新調整姿態,體內的魔力注入雙刃劍,幽藍色的光芒從劍刃上浮現,反握劍柄的陸甲用左手抓住靶眼揮舞過來的手臂,右手已經刺過去,然而,這瞄準靶眼的一擊並沒有奏效,靶眼利用手臂擋了下來,幽藍色的劍刃再一次劃開了靶眼的手臂,這次在他的手臂骨骼上留下了重重的傷痕,靶眼不爲所動,一頭撞向陸甲的腦袋,金屬面具下的陸甲只是頭蒙了一瞬間,靶眼已經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陸甲的腹部。
陸甲後退幾步,大口大口的喘氣,注入魔力的雙刃劍確實對靶眼的艾德曼合金骨架有效,但還是不能斬斷他的骨骼,而且這也耗費了陸甲體內的魔力,憑藉陸甲僅剩的魔力,他也許只能斬開一小塊骨骼,然後他就徹底空虛了。
靶眼看看喘氣的陸甲,低頭看看自己手臂上流血的槍口,那銀色骨骼上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再次提高了對那把雙刃劍的評價,這兩次受傷直接讓他的一條手臂不能動了。他面無表情地掏出一支注射劑,直接按在了自己尚在流血的胳膊上,加料的軍用亢奮劑迅速注入自己的血液,他只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腎上腺素迅速分泌,整個人都亢奮起來,手臂上的疼痛開始減弱,傷口不再流血。嘗試着活動了自己的胳膊,靶眼朝着陸甲露出嗜血的笑容。
而陸甲卻鬆開右手,雙刃劍重新變成無數黑色碎片附在了他的右手上。對付這種擅長投擲技術的敵人,自己最好的做法是,直接把他的手臂砍下來!
站直身體,陸甲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他打開了虛空之間,從裡面取出自己剛到手不久的長刀,將機械感十足的刀鞘通過裝置掛在自己的左腰上,然後,他的手慢慢摸上刀鞘的扳機。
場面冷靜下來,明亮的燈光下,陸甲和靶眼注視着對方。突然,靶眼出手了。陸甲之前的攻擊還是有效果的,靶眼的一條手臂受傷無法操控飛刀,這樣他丟出的飛刀就少了一部分。而面對着極速飛來的飛刀,陸甲擡起左臂,護手上的繩鉤槍迅速射出,鉤爪直接刺入大廳的柱子,在繩鉤槍的作用下陸甲迅速離開飛刀集火區,而靶眼的第二波飛刀已經射出,陸甲利用繩鉤槍在複雜的博物館裡穿梭着,身後落下無數的飛刀,終於,靶眼停下來手裡的動作,他的飛刀不多了。而陸甲此刻卻在空中調整身形,朝着原地不動的靶眼丟出幾把飛刀。
靶眼毫不在意的躲開了陸甲射來的飛刀,飛刀四散開來,在大廳的柱子和牆壁上叮噹作響,飛的到處都是。然而下一秒陸甲的身形猛的消失不見,靶眼迅速回頭尋找着陸甲的身影,突然,陸甲出現在靶眼的上方,他左手按動刀鞘的扳機,右手順勢接過迅速從刀鞘裡彈出的刀柄,明亮的燈光下一道暗紅色的光芒閃過,靶眼捂着肩膀慘叫出聲。
陸甲輕盈落在他的背後,暗紅色的長刀上滴落幾滴血液。他轉過身來,慢慢蹲下身子,雙手握柄,將暗紅色的長刀架在右肩上。
“Let's get this over with.”
我們來做個了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