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長安在兩大重寶的疊加效應下,成爲中原最矚目焦點,吸引了江湖最頂尖精華,密度趨近飽和,可謂‘大佬如玉,強者如玉’。用‘宗師滿地走,先天不如狗’來形容,恰到好處。
因爲‘高手’太多,已不是低調行事就能掩人耳目的。李白出城的過程,就如同行走在裝滿攝像鏡頭的現代都市,先後被數波‘視線’掃過、注視。
他的‘撿屍團伙’僞裝成商隊,一共拉了幾車滿載而歸,格外受那些‘涉黑好漢、無業暴徒’的青睞,直到出城也沒能將尾行的小尾巴甩乾淨。
最後,他在城外十里的一片樹林中,引出這羣強盜劫匪,親手處理乾淨。
…
就在他收手,安排小弟們處理兇案現場時,又把握到一個若有似無,卻一直吊在身後的‘信號源’。
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掩飾的打算,只不過內功、境界都很高,顯得有些捉摸不定。他也是此刻才判定清楚位置。依稀間,感覺這‘氣息’還有點熟悉的味道?好像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
“跟下跟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一見了吧?”手指翻轉間,一抹真氣靈蛇纏繞,演化一道吸力,將身邊一片樹葉吸入指尖。隨即,李白飛花摘葉信手拈,一指裂空敵膽寒。
“哼!你倒是敏銳。”
一道身影在樹木間飛躍,快速向李白坐在位置移動。李白定睛看去,這是一隻高度比自己矮半頭,但身材嬌俏玲瓏,做男裝打扮,卻絲毫不掩飾誇張胸圍,揹着一把大砍刀,扎一個乾淨利索單馬尾的半大少女。
“咦?是你!”
李白一眼就認出對方,宋缺家的老幺,小天刀宋玉致。一個年齡比自家妹妹大一點,卻比白清兒小一些,正卡在高考結束、剛報志願,還未拿到通知書的那個假期之中。
自上次一別,過去大半年,對方顏值依舊巔峰。明明已經初長成,但天生一張娃娃臉,屬於合法大蘿莉類型,青春與可愛混合沒有絲毫改變,胸口卻吹了氣一般鼓脹兩個罩杯,真不愧是充滿活力的青春少女,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
“你眼睛往哪看?!”
宋玉致俏目一眯,殺機迸發,瞥來兩道凌厲如刀的視線,令李白的精神有種被刺穿劃傷的錯覺,心中暗暗吃驚。對方已將‘刀意’化入神魂中,明明一隻合法萌妹,卻令人升不起一絲‘強控’的念頭,反而如臨大敵,好想反手還她一刀!
“宋姑娘爲何跟着我?”李白臉色一肅,鄭重其事道。
“當然是替我家那塊叉燒尋仇了!”
宋玉致仍未忘記,上次和李白碰面時,恰逢多方混戰,對方欺負過自己哥哥,一直記在心中耿耿於懷。原本她在對方手臂中留下一縷‘刀氣’,想借對方手除掉羅剎女,結果李白爽約消失無蹤,那羅剎女非但沒死,還害得她哥哥神不守舍,荒廢一身武道,這份仇越結越大。
“誤會,這其中怕是有天大的誤會!”李白立刻開動腦筋,一時間卻不知該怎麼忽悠對方?
“無所謂了,找你復仇只是其一。原本聽聞你身負重傷,我只想尋個機會抓活口,當禮物送給我家哥哥,今次出門還真沒針對你的打算。”宋玉致聳聳肩,眼睛卻掃貨般來回打量李白,隨後露出滿意之色,小幅度頷首點頭。
“那這又是何意?”李白挑眉,既然沒針對自己的意思,幹嘛跟蹤?難道你仰慕我不成?
“我這次來長安,一方面是陪哥哥散心,但更主要的,卻是以天下高手試刀,磨鍊我的‘九問’,最終挑戰那位獨孤閥的‘劍聖’,看看究竟是她的劍快,還是我的刀強?”
‘刀皇玉致’絲毫不掩自身的野心,在她眼中最大的對手,就是另一位‘獨孤劍聖’了,至於同階其他天才,統統都是磨刀石:“原本你並不在我的‘祭刀名單’中,我的目標是影子刺客,誰知那傢伙名不符實,竟然被你給擊退了?補天刺客,不來一發嗎?!”
宋玉致握緊刀柄,躍躍欲試的盯着李白,發出了對砍的邀請。面對這種暴力小太妹,李白一向是敬謝不敏的,砍翻對方的代價太大了,天刀自己是真心惹不起。更何況宋玉致比起當初,氣息更加晦澀,絕對有了‘宗師心境’!連帶着,獨孤鳳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跟着飆升起來。
“且慢,如果你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公平之戰,那麼現在還不時候!”李白大腦瘋狂運轉,終於想出一個理由,有把握說服這個小武癡。
“爲什麼?”宋玉致緊緊握住刀柄,並沒有放鬆的意思,反而戰意昂然的盯緊李白,認爲他這是無恥的分心戰術,像藉機分散注意,然後突然偷襲!
“我身上的確有傷,而且與影子刺客交手時,也消耗大半精神與真氣,並不是最佳狀態。你是真正的武者,求的是公平一戰。我想,你也不願勝之不武吧?”
“這就是你的藉口?”宋玉致雖然人小,但內心並不單純,反而有種武者的直覺本能,立刻判斷出李白言不由衷,在敷衍自己。
“咳咳,改日再戰不行嗎?三天!你只要給我三天養精蓄銳,我保證給你一場痛苦的決鬥!”李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的實驗正到緊要關頭,卻突然跳出一隻萌妹問‘約嗎?’約你妹啊約!我要玩和氏璧啊!給我三天,等我用和氏璧開完掛,再好好吊打你這隻小娘皮。
李白這段話卻是真心實意,他現在直面對方未必敗,但三天速成開掛後,勝率定然更高!
宋玉致感覺得出,李白這回沒有說謊。對方真有急事要辦,而且真心對三天後的自己充滿自信。她那怪物般的直覺立刻把握到蹊蹺,有了新的靈感。
“有蹊蹺!如今楊公寶庫現世,你身爲魔門一份子,必然全力投入其中,爭奪機緣纔對。而你卻毫不在意,反而向城外趕去,很不正常!”她那雙眼冒出好奇的求知慾,盯得李白渾身不舒服。
可怕的直覺!
心中嘆了一句,李白針對如何應付宋玉致已經有了一套腹稿,立刻轉移話題:“我當然有我的打算!楊公寶庫我志在必得,已經安排手下分散在長安各處,一有消息便立刻行動。何況,我怎麼做需要告訴你嗎?不過我與宋小姐,倒是有一事可以合作。”
“什麼事?”
“事關令兄生死安危!”李白習慣性危言聳聽,接着娓娓道來,“我今日和宋公子有過一面之緣,發現他的情況非常不妙,不僅修成我聖門第一神功《道心種魔》,體內更被一隻千年老鬼附體,情況十分危急,恐有被奪舍的風險!”
“說清楚點!”宋玉致當然清楚她哥哥棄道從魔,對此不甚在意。然而她並不清楚‘隨身老爺爺’一事,此刻聽完立刻擔憂起來,再顧不上思索李白的異樣。
“是這樣的……”
接着,李白將計劃說了出來。以‘宋師道的靈魂絕症’爲把柄,以自己專業‘精神秘法修爲’爲資本,與宋玉致化敵爲友暫時聯合起來,替她哥哥解除隱患,還叉燒兄一個健康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