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白雲一團一團的,就好似調皮的孩子般戲弄着小紅。
小紅全身粉撲撲的,腦門上的兔耳朵搖的劇烈,她和諾諾關係很好,穿衣服也學人家,搞了個紫紗小肚兜。肚兜很薄,幾近透明,裡面紅絨絨的羽毛若隱若現,顯得非常甜美可愛。
她一見小白吐血,馬上就急了,流星追月般扯住小白,藍湛湛的眼睛一眨就哭了,“小胖子,不許吐血!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呀!你難道忘了母后的話了嗎?母后說你的琴叫幾何琴,可以操縱空間,我的琴是四維琴,能夠控制時間,我們註定了是一對,你別嚇唬我!”
“我們是一對嘿嘿……”小白嘴角染血,紅白相間,頗爲好看,他伸手擦了擦嘴,“小紅妹妹,你比母后還漂亮呢,咦,我記得母后還說,不許你欺負我噠!”
“你……你別吐血啦,只要你好好的,我以後就不欺負你!”小紅哭的眼淚汪汪,淚如串珠,什麼都答應。
“嗯呢,嗯呢,我要好好的。”小白點頭如栽蔥,心裡想的卻是,醉臥美人懷的感覺真爽,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多受傷?
其實他此刻倒是恢復了不少,只見那滴溜溜的黑瞳仁轉的賊精,黑漆漆的睫毛眨了眨,喘着粗氣捂着胸,張着紅潤潤的脣,“可是,可是我好難受啊,憋不住哇,嗷嗷……”
“啪!”小紅二話不說把嘴貼了上去。
“喵嗚……”小白好似被電着,暈了過去。
……
“殺!”血河老人揹負着手高居雲層,烏絲長袍獵獵飛揚,凹眼殺氣畢現,強勁的嗜血肅殺令他的精瘦老臉抽搐着,後背微微勾取,卻是袖手遮天,執掌生死大權。
天蠶公子,鬼影兒,三大怪物,三大地獄統領,一步一步,朝着墨離和軒轅隕逼去。個個都有目標,天蠶公子和鬼影兒一心誅殺雷動,風無心和墨離報仇雪恨,樹人王看上了朝天闕和星紋權戒,青龍獸看上了千劫的龍魂,右翼紫鷲看上了白虎的翅膀,地獄統領則是找小麒麟報仇。
“主人哥哥,我們和他們拼了!”小麒麟拽着霖霖跳了出來。
“算我一個!”白虎也不甘人後。
就在這時,千劫和玲瓏對視一眼,靈犀有意,傳音入密道:“我們畢竟太年輕咯,打不過的,等下我們倆用龍魂纏住他們,麻煩風老大帶着大家逃命吧!”
風無心搖頭,腹語道:“就算死也要死到一起,如果墨離和軒轅在,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丟下你們而逃命!”
血河老人似乎看出了他們在竊竊私語,冷笑道:“風無心,我着實不想殺你,乖乖交出歸元瓶,投奔到我座下,我可以饒你不死。”
“住嘴!歸元瓶裡裝的乃墨離腹內胎兒的精血之氣,更關係到閻魔帝君何時走出羣魔島危害六界,我若用這個保命那我還是人嗎?來吧,風某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
“好,那我今天就把你們這羣餘孽全部屠光!”血河老人言罷,冷冷揮袖,再不說話。
“廢什麼話,我先殺了這羣小兔崽子再說!”青龍獸委實暴躁,今天他最吃癟,方纔被白虎和杜鵑戲弄的英雄無用武之地,早就厭倦了口水戰。
“嗷嗚。”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吟過後,青龍獸九爪並用,剎那間把這一方天空變成了冰渣席捲的狂風口。
“上!”所有人精氣神提到極致,準備着殊死一搏。
“讓我來。”兩邊的交鋒沒有對上,倏忽間,天昏地暗風雲色變,雲層劇烈而快速的挪移,雲海深處浮現出一個粉袍飄飄的男子來,男子黑髮披散眸冷如劍,全身氣息冷如寂月,他後面跟着個點頭哈腰的血鸚鵡,竟然是墨離和軒轅隕結婚當天被麒麟王帶走的容澈!
“我說主人啊,怎麼自從認識了沈墨離,你的日子就個好的,先是整天酗酒喝的我八哥都心疼,完了又去靈器界,這好不容易出來了,怎麼又碰上這三個老怪物?”八哥無語道。
“心有執念罷了,我樂意。”容澈站到了人前,擋住了墨離和軒轅隕。
“容叔叔,他們欺負我和媽咪!”霖霖一見容澈,馬上就訴委屈。
容澈拍了拍霖霖肩膀,“我知道了,你去保護你媽咪,這裡交給我。”
“容澈,是你?”風無心挑眉。
容澈點了點頭,傳音入密,“拖延時間,等他們倆醒來。”
“曉得,”風無心揮了揮手,一圈子人守住了倆正在執手淚眼盤膝對坐的當事人。
“澈兒,你……你要和爲師爲敵?”血河老人冷哼道。
容澈全身氣息驟冷,整個人好似風雪瀰漫的冬夜裡,那一抹斜掛柳梢頭的狹長彎月。“師傅,二十年前,月神宮被誰屠戮?我又是如何流落到你手中的?這些也就罷了,可你爲什麼把我妹妹容顏丟到靈器界,害的她……”
“哼!”血河老人徹底怒了,他座下最有出息的百靈大陸第一天才,再也不受他控制了。
“我倒想問問,你四師叔七師叔哪裡去了?”
“兩個老廢物,早被我殺了。”容澈死死盯着血河老人。
“嗨嗨嗨,現如今還廢個什麼話,我們三個聯手,佛擋殺佛,魔擋誅魔!”樹人王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吆喝,我道是誰這麼狂,原來是你這個老怪物,我說樹人王啊,當初勞資在你頭上撒尿你忘了吧?來來來,咱們打!”八哥血鸚鵡拽氣哄哄地走了出來。
紅眼一眨看到右翼紫鷲,“紫雕老兒,我的這雙鸚鵡翅想要不?想要你就來奪!”
“你的廢話還是這麼多!”紫鷲冷哼。
“總好過你只有一隻翅膀吧?我唱歌我開心!哎喲喂,青龍老鬼怎麼啞巴了,來來來,咱倆也得話當年,話說你的龍頭可真好吃啊,我吃了好幾個月呢,瞧我吃的,全身紅潤風度翩翩,器宇軒昂我見猶憐,咩哈哈哈哈……”八哥找着別人軟肋嘰嘰喳喳起來,沒人受得住。
“死鸚鵡你給我住嘴!”青龍獸斷頭處朝着容澈歪了歪,“我說怎麼如今鸚鵡當道,原來是跟上了月神宮的人,你們這羣娃娃個個血統純正前景無限,不過……沒時間了!”
容澈白影一閃,死死守在了所有人前面,“那就看我們如何向天奪命咯!”
“嗷嗚!”青龍獸龍尾怒擺,直接纏上了容澈。
容澈眉頭一皺,全身突然間虛化,化成了如月冷寂,如水沉靜的虛影。
“今個運氣不錯,這麼多牛人的後代都在,算我一個!”樹人王朝着容澈踢去。
紫鷲的翅膀馬上開始扇,“勞資倆翅膀對你一個,我看你怎麼狂!”被血鸚鵡八哥接住。
風無心,千劫白虎,眼看着容澈以一敵二,並且又是如此強大的老古董,馬上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誰也不許上!”虛影容澈厲喝,化實爲虛後的他和那天容顏和墨離對打很像,全身沒有絲毫質地,就那麼被青龍獸纏着,束縛着,又被樹人王一腳一腳地往小腹丹田處狂踢。
若換成旁人,被兩大怪物這麼踐踏毆打,恐怕早就瞪眼見閻魔了,可那人是容澈。時間就這麼被拖延下來,白雲悠悠,落日熔金,紅彤彤的火燒雲薰染了半邊天。薰的容澈本就粉紅的長袍越發迷離,爛漫起來,妖嬈奪目。
血河老人見狀,紅眼眯縫成了鐮刀,死死盯着容澈,喃喃自語,“我只說他出身月神宮血脈異於常人,難道他的血脈如此厲害?怎麼會經得起青龍和樹人王的同時擊打?難道……”
“不好,他恐怕要升級!”
“快,快,停下,住手!”血河老人怒吼,大喝,滿臉焦急。
“嗨嗨嗨,我們答應閻魔帝君助你行事,可不是你的手下。”青龍獸死死纏着容澈不分開,又加了幾分力道。
“就是,給你點陽光就燦爛,你可別真個拿着雞毛當令箭,就算是你師尊閻魔帝君,也不敢如此命令我等!”樹人王也非常不屑。
“你們……你們再打他就要升級了!”血河老人跺腳。
“放你孃的狗臭屁!我們倆出手,這世上還又能能敵?我倒想看看他怎麼升級!?”
“嗯,嗯,嗯……”漫天遍野全是容澈粗重的出氣聲,他的聲音本就清冷華貴,此刻又刻意忍着,不經意地彌散,帶着股禁慾式的*,好的的勾魂攝魄。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人羣后面,緊閉着眼睛的軒轅隕也有了動靜。濃黑的睫毛輕輕地晃着,飄着,在孤拔的鼻樑上投下層次分明的剪影,剪影參差,如水婆娑。
“離兒,天不早了,該歇下了。”軒轅隕嘴裡呢喃着每天晚上都要說的話。
他對過,墨離急的汗流浹背,耳邊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奈何壓根沒有力氣不能動彈,實在磨人。
“我要你睜開眼睛,我今天要你抱着我睡,不然我就去找千劫睡。”墨離極低極低的說着。
“你敢!”
“嗖”的一聲,白袍呼嘯,軒轅隕直起身子。
幾乎分不清先後的,被龍纏着,被樹人王踢着的容澈,突然間,沒影了,魂飛魄散,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