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塵封往事

話說那姑娘受了傷,讓韓楓幫他解穴。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就讓一個大男人一晚上又摸又抱,又怎不氣惱?況且這個姑娘的身份極其高貴。如今都便宜了韓楓這個傻小子。

......

姑娘解了穴道,理順了衣服,好在衣服還好都能穿。清眸眨動,忽對韓楓道:“書呆子,今日之事你若敢說出,天涯海角我都要殺了你。”說罷,竟騰空而起,化作流星御風而去了。遠遠的一聲輕笑傳來:“那顆靈藥就便宜了你吧。”

韓楓一陣氣悶大叫道:“我怎麼辦?”但鴻飛渺渺只有羣山迴盪。“唉,真是最毒婦人心!"發泄完了,總還要找路的。

韓楓在羣山中折騰了半天,也沒走出去。眼見的紅日西墜,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肚子裡早已經咕咕叫了起來。昨晚上又沒吃飯,早餓得前心貼了後心……

身上光溜溜的一陣山風吹來,只覺冷的徹骨。韓楓忽然想到姑娘說的什麼靈藥,便向懷中摸去。拿出了一個盒子。“好一個精雕細刻的玉盒,看盒子就已經價值連城了。”韓楓心說,“不知是什麼靈藥呢?”慢慢打開了蓋子。只見盒中放着一顆拇指大小的血紅的藥丹。那藥丹竟發出炫目的紅光令人不敢逼視。

韓楓想到:“古人云:‘靈藥辟穀’,就是不知這顆靈藥能不能充飢。”想到此處便把那顆靈藥往嘴邊送去。一顆靈藥竟讓他當食物吃了。藥丸入嘴即化,芳香四溢。

韓楓正自得意,忽然覺得丹田中一股岩漿般的熱流涌了上來,經脈中有如無數的蟲蟻行走一般。韓楓滿面通紅像要滴出血來。大叫一聲竟暈了過去。

……

……

“唉。”

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忽然從韓楓的丹田中響起。空間慢慢扭曲,一縷光華竟然從韓楓的天靈上射了出來。慢慢地,慢慢地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人影。細看時,那是一個和尚的光影,一縷白鬚飄灑胸前,說不出的道骨仙風,可細看去,又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惡。二者竟巧妙地結合在一個人身上,透着天地間上位者的一種無形的威壓。

那和尚只是輕輕一拂,天地間的元力彷彿就爭先恐後地朝着韓楓涌去。那元力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光團把他包在中間,緩緩的浮於空中,非常神奇。韓楓則在光團中沉沉睡去。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月亮出來又落下去,太陽出來又落下去……。一個晚上又來臨了。“哎呦,我這是在哪裡?”韓楓喃喃地道。

“傻小子,你終於醒了。”一縷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你不是弘一和尚,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韓楓大驚失色,早忘了早先的痛苦,一骨碌爬了起來,“咦!我這是在閻王殿嗎?”

“呵呵……”蒼老的聲音笑了起來,“你忘了那顆珠子了嗎?”

“珠子?”

……

……

韓楓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韓楓好書、好遊歷、好美女天下聞名。尤其是遊歷,從十五歲開始,每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遊歷天下。

剛開始,還只是在離家較近的地方遊蕩,隨着經驗的增加,越來越遙遠。他身着布衣,沒有隨從,沒有護衛,帶着乾糧,獨自前往名山大川。風餐露宿,不怕吃苦,不怕捱餓,只爲了自己的興趣,幾乎遊歷了整個炎黃帝國。在遊歷的過程中,他曾三次遭遇強盜,被劫去財物,身負刀傷,還由於走進大山,數次斷糧,幾乎餓死。

就在三年前,他決定再次出遊。這時,一個和尚找上門來,要求同遊。反正這個和尚又不用韓楓背,也不用抱,也就同意了。他們的目的地是玄黃帝國最西部的蘭若寺。

走到中途的獅吼嶺的時候,出事了。遇到了土匪,兩個人倒是都沒事。但弘一法師卻一病不起,撐了不到一程,就圓寂了。韓楓停下來辦理弘一的後事。

由於路上遇到強盜,此時,他的路費已經沒有了。

當地人勸他,放棄前去念頭,回家。

韓楓跟弘一,是素不相識的,說到底也就是個伴,各有各的想法,實在沒什麼交情。而且,韓楓還去過蘭若寺。然而他說,我要繼續前進,去蘭若寺。

當地人問:爲什麼要去。韓楓答:我答應了他,要帶他去蘭若寺。

可是,他已經去世了。我帶他的骨灰去。答應他的事,我要幫他做到。

韓楓出發了,爲了一個逝去者的願望,爲了實現自己的承諾,雖然這個逝去者,他並不熟悉。旅程很艱苦,沒有路費的韓楓揹着弘一的骨灰,只能住在荒野,靠野菜乾糧充飢,爲了繼續前行,他還當掉了自己所能當掉的東西,只爲了一個承諾。

就這樣,他按照原定路線,揹着弘一,翻越了十萬大山,渡過了無數條河,到達了蘭若寺。

蘭若寺裡,他解開背上的包囊,拿出了弘一的骨灰,到了。

我們到了。他鄭重地把骨灰放在蘭若寺裡,在那裡他兌現了承諾。

……

……

韓楓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眼中一片震驚。

“你,你沒有死?”他失聲說道。

弘一滿面微笑地看着他,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我已經死了。”他緩緩的說,“這只是我的元神。”

“那你怎麼到了這裡?他腦中電光石火中一閃,“難道你……”

弘一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微笑着點頭:“你猜對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韓楓一想到一個鬼魂整天跟着自己,連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那你在哪呀?”他不由問道。

“我在你的身體裡呀!”弘一的聲音漸漸變得虛無縹緲,身體漸漸扭曲、變形,竟變成了一顆詭異的珠子,懸浮在半空中。

珠子竟然一半是紅的,一半是黑的,在那裡旋轉,放射着妖異的光,注視之下,讓人覺得連靈魂都會吸引進去。

“你變成了靈珠嗎?”韓楓覺得自己的聲音也有些發冷。他想起這顆珠子不是當年弘一送給自己的嗎?可是後來竟離奇地失蹤了,爲此他懊悔了好長一段時間。

珠子又變成了弘一的模樣。“對,我進入了你的身體。”他微笑着。

韓楓變得有些結巴:“大……大大……大師,我們往日無……無怨,近近……近日無仇,你……你跟着我幹什麼?”

“因爲你是我道中人。”看着韓楓,弘一仍是一臉的笑容可掬。

……

韓楓慢慢定下神來。他想:看來這老和尚並沒有惡意,況且我又沒害過他,他又怎麼會害我?

“請問大師,貴派是什麼門派?我又怎麼成了貴派中人?”韓楓大膽地問道。

“呵呵……魔教!”弘一的聲音裡彷彿充滿了一種魔力。

“魔教?”韓楓不由失聲。

“對,魔教,你且聽老衲慢慢道來。”弘一低沉着聲音道。

他的眼中忽然幻化出五彩的顏色,一縷神光射進了韓楓眼中。韓楓只覺得腦中好像一瞬間多了許多東西,他彷彿走進了一個奇異的世界。

“魔教”兩個大字就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般出現在了韓楓的腦海中。

原來魔教誕生於五百年前的玄黃大陸,當時並不叫魔教,而是叫天一教。當時的天下,天一教風頭之勁無人能出之右。但由於本教武功獨闢蹊徑,且一些教衆的行事乖張,因此久而久之,天下人都稱其爲魔教。……

“可你爲什麼找上我,這些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韓楓收回一臉的震驚,對弘一和尚不滿的說。

“呵呵,你以爲魔教的教主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嗎?你魔體佛心,身處富貴之中卻無富貴之色,看似紅塵浪跡,卻有一顆出世之心……我自知大限將至,行遍天下,相伴你數年,興我教者,非你莫屬……”弘一似乎沉默了太久了,好容易找到了屬意的傳人喋喋不休地說着,又怎麼會放棄。

“大師父,我本是一俗人,只願逍遙于山水之間,不求聞達於江湖,你就放了我吧!”韓楓哭喪着一張臉道,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

弘一和尚手輕撫着長鬚一派道骨仙風:“施主,一切皆由前定,你還記得靈珠嗎?它本不叫靈珠,乃是本教歷代教主的信物,它本名佛魔珠,它能入你身體,其已認主,我教歷代祖師的武功傳承皆已在你心中,只待慢慢甦醒……”

“什麼時候一不小心認主了?”韓楓一臉苦笑。“大師我可不想當和尚,我還未娶妻生子。”原來嘀咕了半天是不想出家。

弘一禁不住哈哈大笑:“魔者佛也,出家在家,只在一心。”

聽着弘一的偈語般的話,韓楓總算放下心來。

“食了大還丹,你已具百年功力,再傳我教絕學,自當勤之勉之,日後三山五嶽,任爾逍遙。哈哈……”

弘一在語聲中慢慢化爲光華,竟又進入了韓楓的天靈之中。

“大還丹!”只剩下韓楓在月下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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