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漆黑的密室內,卓凡靜靜地站立中央,心念一動,一把漆黑長劍馬上出現在他手裡。右瞳之中,兩道金色的光環,驀地閃現。
“空明神瞳第二重,破空!”
碰!
一道無形波動狠狠擊在了劍身上,直將那劍身擊得一陣顫抖,然後唰的一聲,化作了一個面色黝黑的孩子。正是劍童,又被放出來了!
“主人,你終於放我出來了,劍童知錯,再也不敢了!”一見卓凡的面,那劍童趕忙躬身拜道。
冷冷地看着他,卓凡淡淡道:“既然知錯,錯在哪裡?”
“劍童不該以下犯上,對三少爺下重手,他是主人義子,我只是主人佩劍,尊卑有別……”
“放屁,這是你的錯嗎?”
緊緊地盯着他不放,卓凡大喝出聲:“你錯在不分親疏,出手無節制。心中善妒,有魔無道。你是我隨身佩劍,本來跟我最爲親近,但小三子是我義子,又是我左右手,所以你想取而代之。因此那次比試,你才一而再,再而三激怒他,然後迫不得已,最後下殺手,我沒說錯吧!”
心下一凜,劍童默不作聲。
緊接着,卓凡繼續道:“不過你要知道,我手下衆多,每一個我都一視同仁,劍王高手和厲老他們一樣待遇。就是不想他們有等級之別,引起內鬥之患。無論什麼樣的組織,一旦實力都消耗在內鬥上,那就一定會垮。當年劍星隕落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爲百里經緯大肆擴張,卻引發兩撥劍王內鬥而起。小三子是自己人,我不希望我的佩劍和我的左右手發生廝殺,明白了嗎?”
“是,主人!”
“別叫主人,叫爹吧!”
“爹?”不由一愣,劍童怔怔地看向卓凡。
輕笑一聲,卓凡不置可否:“我說過了,不願內鬥,就要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你是傳我之道而生,脾氣最像我,也算是我親兒子。既然你對小三子有那麼點嫉妒,我便也認你爲子,現在你和他一般,他就是你大哥,今後當協力共當,沒有尊卑之別,自然也不需什麼妒心了。”
“是,父親!”咧嘴一笑,劍童一臉歡喜道。
緩緩擺擺手,卓凡再次警告:“只是還有一點,你跟我最長,應該知道我的準則。魔道魔道,有魔還需有道,自己人絕不可下重手。否則就有欺師滅祖,同門相殘之嫌。還記得魔策宗的邪無月嗎?若是哪天我發現你跟他走上一樣的有魔無道之路,我可不會像你師祖那樣手下留情!”
“是,父親,我會修身養性,跟您一同參悟大道,再不會被魔心左右了!”身子一挺,劍童當即保證道。
滿意地點點頭,卓凡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腦第,長出口氣,但願如此啊!
吱呀!
正在這時,門扉輕響,百里御雨走進來,無奈道:“卓管家,外面有人找!”
“找我,誰啊?”
“還能是誰,紅顏禍水唄!”
“傾城?”眼皮一跳,卓凡思量少許,微微點頭:“好,我這就去!”
說着,卓凡已是忙不迭擡步向外走去,百里御雨見了,百無聊賴道:“卓管家,準備什麼時候把那管家婆,從丹霞宗搶回來啊?”
“還不是時候,現在不是跟八皇正面開戰的時機,而且……”
雙眸微微一噓,卓凡幽幽出聲:“丹霞宗是她這一世生長所在,她的心不在我這兒,若是貿然用強,簡直相當於殺她媽,屠她姐,我裡外不是人,她也會恨我一生。還是循序漸進,先收心爲好。待我讓她們關係破裂,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無奈翻翻白眼兒,百里御雨失笑出聲:“那要等猴年馬月,聽說她在宗門很受寵啊,長輩們都袒護她得很,尤其是她師父,那個老姑皇!”
“這也就是我奇怪的地方,那些老太婆心機得很,傾城此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過人之處,怎麼會得到那些勢利眼這麼看重呢?”
眉頭深深皺着,卓凡又看向她問道:“對了,我讓厲老去幫我查傾城身世,他走了嗎?”
“還沒有,他說等我們安全離開賭城,再去進行這個任務!”
“讓他馬上去查,這賭城中有賭皇的人照看,沒人敢在這裡撒野!”
急急擺擺手,卓凡淡淡道:“再說,現在我又有了一個小兒子,安全上不成問題,讓他趕緊去吧!”
輕輕拍了拍百里御雨肩頭,卓凡轉身離去。百里御雨則是眉頭一挑,奇異地看向那劍童方向:“小兒子?你也成他兒子了?”
“那可不?再怎麼說,我跟父親可是真正的朝夕相處啊!”
微微一笑,那劍童邪異地看她一眼:“怎麼,你想當我們娘嗎?”
雙頰一紅,百里御雨不去看他,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來。可惜,他對女人所有的精力,都在那一人身上了……
另一方面,卓凡來到金碧輝煌的客廳中,卻是正見到了正躊躇踱步的楚傾城,在來來回回走着。
“傾城,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卓凡!”
不覺一喜,楚傾城聽到他的聲音,回首剛剛叫出,但很快又面色一暗,無奈低下了腦袋。
卓凡見此,心下明瞭,但還是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卓凡,這……”
“有什麼事儘管說,咱倆誰跟誰啊,都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誰跟你老夫老妻,討厭!”
面頰一紅,楚傾城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又低垂下臉來,嘆道:“卓凡,其實這件事我真不知該如何開口……梅師叔她……想讓你,把那地圖送給我們!”
眉頭一抖,卓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思量少許,嘆道:“傾城,這件事……可是難爲我了。雖說你是我老婆,但那地圖是主家的,我不過一管家而已。受家主賞識才當上這家管家,又怎能將主家的重要東西,隨便給人呢?”
“我也覺得是這樣,就算你是管家,也是寄人籬下,師叔她們的要求的確太過分了!”
同樣眉頭緊皺,楚傾城想了一會兒,狠狠咬咬牙:“算了,卓凡你千萬別爲難,我這就回去稟告他們,大不了被罵一頓而已,沒什麼關係!”
說着,楚傾城已是準備離開,可是還不待她邁出兩步,卓凡卻已是馬上抓住她的肩頭,急急道:“等等,你是說……她們會因此罵你?”
“嗯,師叔倒沒什麼,只是幾位師姐又要冷嘲熱諷了!”微微嘟起嘴,楚傾城淡淡點頭。
滿是哀憐地看着她,然後順便將她擁入懷裡,楚傾城也不反對,瞬間倒入他的懷中,卓凡長出口氣:“唉,可憐的傾城啊,我的可憐老婆啊,怎麼盡遭這份罪呢?要不……你脫離丹霞宗,來投奔爲夫吧!”
“那怎麼行?師父師叔她們對我都挺好,就算有些委屈,也能忍受,怎麼可以隨便背叛師門呢?”
早已猜到她如此想法,卓凡心下一嘆,也不着急,只是佯裝沉吟一會兒,咬咬牙道:“這樣吧,我雖然不能把真地圖給她們,但是隻要她們把你送給我,我就給她們臨摹一張地圖,我的畫工那可是槓槓的!”
“什麼,把我送給你?”
“是啊,你回去這麼跟她們說,答不答應是她們的事,就跟你沒關係了,她們也沒理由罵你了!”
嘿嘿一笑,卓凡又緊緊抱了上去,寵溺道:“老婆啊,我提這個條件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想我們夫妻儘早團聚。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我可是什麼代價都能付出的!”
嗔笑着看了他一眼,楚傾城心中甜蜜,微微點頭。但是很快,又彷彿想到了什麼,仔仔細細看了卓凡一眼,問道:“對了,先前在那賭檯,你是怎麼砍了那柳長老雙腿的,他可是皇階強者,你只是……”
“鍛骨境,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
“不是,自從那件事之後,連梅師叔都對你另眼相看了,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啊?”
“那很容易,三個字!”
眉頭邪魅地挑了挑,卓凡詭笑一聲,喃喃道:“快狠準,當時他離我那麼近,又一臉得意,沒點防備,只要我手中有件足夠鋒利的傢伙,趁機偷襲,別說他是皇階,就算聖者也跑不了了!”
“那也不對啊,我師叔說,那樣快的一劍,絕對是屍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你一個鍛骨境,怎麼可能……”
“實不相瞞,我以前……是殺豬的!”
嘴角一咧,卓凡失笑道:“在我手下砍死的豬,沒有千萬也有百萬了,可不是屍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麼,你那師叔還真有眼光啊,呵呵呵……”
瞭然地點了點頭,楚傾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只是殺豬和殺人,差別很大啊……”
“差不多了,把人當成豬就行了,其實也沒多少差別!對了,你出來不少時辰了吧,趕緊回去吧,把我的話帶到啊,說不定咱倆的好事就此成了,我就要做你們丹霞宗乘龍快婿了呢,呵呵呵……”
“討厭!”
卓凡忙不迭催促楚傾城離開,調戲之言不停。楚傾城卻是再沒反感,只是輕罵一聲,便怡怡然離開了。
待到看到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卓凡卻是面色一沉,緊緊地抓了抓拳頭:“該死的丹霞宗,居然利用傾城施展美人計?你們究竟把我老婆當什麼了?混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