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敢不敢,舅舅實在過獎了,能爲上官家效犬馬之勞,實在是外甥的榮幸啊,哈哈哈……”
聽到上官飛雄的誇讚,卓凡卻是急急擺了擺手,一陣謙遜着道。只是那張臉皮卻是已經笑開了花,盡顯小人得志之風。就差在臉上刻上兩個字,得瑟了!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上官飛雄不禁啞然一笑,無奈搖了搖頭。但心底,卻是依舊欣然。雖然卓凡看上去仍是不改市井之風,跟他們名門望族蘊含着的修養相差甚大,但不得否認的是,他這次確實是立下了滔天之功,族裡誰都無法勝任的功勳。
只憑這一點,一些無關大雅的小細節就不那麼重要了,大不了日後慢慢調教就是。別說他是真的煉丹師,就算他本就是一市井混混,不出幾年也能把他調教成名門貴公子,不辱上官家風!
如此想着,上官飛雄看待卓凡的眼光竟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不只是他,其餘人等看向卓凡的眼神,也是一副完全接受了的樣子。
誰讓他們上官家的精英都做不到的事,人家給他們完成了呢?這位家主的幹外甥,可是爲上官家出生入死,立下碩大功勞了,這樣他們若還不接受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畢竟,人家可是以命來表忠心的啊!
一雙雙平日裡充滿鄙夷和不屑的眼神,此時此刻都漸漸融化了,看向卓凡的目光都滿是認同之感,有的甚至鼓掌的手,依舊沒有停下來。
這時,隨着一陣輕緩腳步響起,一道熟悉的人影慢慢來到了卓凡背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不由一愣,卓凡轉首看去,卻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已回到這裡的上官玉林無疑。只不過,現在的上官玉林對他卻是沒有半分敵視之意,反而滿是欣然地抱抱拳道:“古兄,恭喜恭喜,爲上官家立下如此大功,當真是爲已然瀕臨絕境的上官家,開了一條生路啊。同時,也是爲爲兄彌補了莫大的過失。”
“若非有你成功打入王府內部,爲兄此次失敗,將會成爲家族最大罪人。說不得在不瞭解王府地形的情況下,上官家又有多少高手會如無頭蒼蠅般闖進去,枉送性命。古兄此功,當是上官家千百年來的罕見奇功,不知要拯救上官家多少生靈。爲兄在此,替自己,也替上官家此次參加突襲的族人,多謝古兄大恩大德!”
上官玉林目泛真摯,滿眼淚光,一臉感激地深深拜了下去,其情動人,其義感天,令在場不少人也是心下齊齊一動,暗暗點頭。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卓凡也是心下微微一動,暗暗冷笑。若非知道這小子本質的話,估計他也要信了他這番鬼話了。
不過既然你跟我做戲,我又豈能不接招?
眼睛微微一眯,卓凡咧嘴一笑,卻是大咧咧將他扶起,滿不在乎道:“大表哥這實在是客氣了,反正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是爲上官家效力,還分什麼你我?就算你死了也不要緊,還有我在,放心吧,哈哈哈……”
呃!
身子不覺一滯,上官玉林臉頰猛抽了抽,卻是有些尷尬。這小子什麼意思,咒我死嗎?
“一凡,胡說八道什麼,哪有死的活的?大家不是都安然回來了嗎,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上官飛雄聽到,也是眉頭忍不住抖了抖,輕叱出聲。
急急擺了擺手,卓凡似乎是口誤了般,趕忙解釋:“不是的,舅舅,我的意思是,大表哥未完成的遺志,由我來完成……”
嘴角猛地一抽,上官玉林眉頭一抖,不覺一腦袋黑線落下。
這還不如剛纔呢,先前還是假設,現在可好,已經確定老子死了,連遺志都出來了,這小子是真不想讓我活啊!
“不是的,舅舅,我的意思是……”
見到上官玉林的臉色更加陰沉,周圍那些上官家的人看向卓凡這裡,也是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卓凡似乎更加緊張,急急道:“我是說,大表哥完成不了的事,我替他完成,就算他死了,我也替他辦到,讓他瞑目……”
嗬嗬……
嗓子裡咕嚕嚕亂響,上官玉林胸脯起伏,氣得肺都快炸了,但是他卻不能發作。因爲現在,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小子是急的胡言亂語了,他又豈能跟他一般計較,這豈不是失了他風度?
再說,這小子現在可是功臣,惹不得,以免犯衆怒!
不過,就算這小子如今已經滿口胡言,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時,卻每一句都能咒他死,也實在是夠了得的。
難道他跟自己是天命犯衝麼,怎麼老針對老子?
緊緊盯着卓凡那越發緊張的面容,還想再說什麼,上官玉林一撫額頭,已是不想再聽下去了。上官飛雄似乎也已然完全看不下去這一幕,急急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你不必說了,老夫替你說吧,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與玉林一心同體,共擔大責,前赴後繼,爲家族立功?”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狠狠一拍大腿,卓凡燦笑一聲道:“我就是想說,我這功勞中也有大表哥的一份在內,呵呵呵……”
“古兄,你實在太客氣了。”嘴角微微咧了咧,上官玉林一臉尷尬地笑笑。
上官飛雄聽了,也是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你這小子平時伶牙利嘴的,這時倒泛起含糊了。明明十分討喜的話,怎麼就被你說的這麼喪氣?老夫現在也終於知道,爲何最近煙兒說話怎麼那麼不中聽了,原來是跟你這臭小子廝混,被你給帶壞了啊!”
“抱歉舅舅,我把表妹帶壞了,請你原諒!”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卓凡登時單腳在地上划着圈圈,一臉委屈道。
無所謂地擺擺手,上官飛雄絲毫不以爲意:“無礙,反正只要心正,一些細節不必那麼太在乎。而且一凡……”
說着,上官飛雄鄭重地一搭卓凡臂膀,滿臉真摯道:“本來當初收你爲外甥,老夫還以爲這是老夫一生最後悔的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爲上官家建此奇功。看來老夫當初的決定,並沒有做錯啊!”
眉頭微微一動,卓凡看向上官飛雄的眼神,也是滿含感動。
“是啊,飛雄,當時我們三人也是覺得此子骨骼驚奇,聰明伶俐,纔派他去執行這個任務的,現在看來,果然沒錯,哈哈哈……”
這時,那三個供奉也是恬不知恥地湊上來,大笑一聲。
可是聽到此言,二人卻皆是眉頭一抖,無奈翻翻白眼兒,心中一陣不屑。這三個老傢伙當初若真那麼看重他,就不會讓他當候補了,還派人監視,現在事後諸葛亮了,切!
不過,有了上官飛雄的認同,還有三位家族最強供奉的誇讚,其餘上官家衆人看待卓凡的眼神,卻是更真摯了。
見此情景,一旁的上官玉林心底的陰影面積,卻是更擴大了許多……
之後,又經過了一番嬉鬧玩笑,上官飛雄才終是面色一肅,進入了正題,看向卓凡道:“一凡,你今日已是被飛雲王府奉爲上賓,可有什麼收穫?”
“舅舅,今日我本想去探查一下王府,可惜半中間被斬龍劍王攔下,敘聊了許久,所以就……”
“什麼,斬龍劍王丹青生,他也來了?”不由一驚,上官飛雄登時轉首看向上官玉林,眼中都是疑色。
眼中同樣滿是不解,上官玉林躬身稟告道:“舅舅,我在王府內並未發現有斬龍劍王的身影,不知此事!”
心下了然地點點頭,上官飛雄面色驀地凝重下來,嘆道:“一個上官飛雲已然難以對付,現在又來一個九劍王,還有帝國丞相百里經緯坐鎮……此次行動,真是越來越兇險了。若是不瞭解地形,胡亂再闖,恐怕此次的損失,會比上次還要大得多啊!”
衆人聽罷,面色皆是一片陰沉,微微點頭。
“放心吧舅舅,我會盡快探查清楚的!”眼中精芒一閃,卓凡定定出聲,他可不想上官家的行動功虧一簣,因爲那樣的話,他的行動也無法開展。
眉頭依舊緊皺着,上官飛雄的眼中憂慮更甚:“可是我聽玉林說起,百里經緯要帶選好的煉丹師回帝都,就這四五日工夫了,王府又如此寬廣,你能來得及探查嗎?”
“一定能來得及!”
然而,還不待卓凡說話,一聲清麗的女聲已是陡然響起。
不由一愣,衆人轉首看去,卻見不知何時,上官輕煙又從後院跑了出來。
眼中帶着疑惑,上官飛雄不由問道:“煙兒,你一回來就鑽入後院,連個招呼都不打,現在又跑出來,不知搞什麼鬼?”
“當然是搞這個了!”
眉頭一掀,上官輕煙嘻嘻一笑,將一張圖紙放在了桌案上,衆人面前。上官飛雄一見,不由一驚:“這是……”
“王府地形圖!”
嘴角劃過一道得意笑容,上官輕煙淡淡道:“先前古先生被斬龍劍王纏住時,我曾藉機拿他的牌子在王府內轉了一圈,打探了些許情況。只不過所去之地,只是些普通場所。而有的地方,即便是他的牌子,也不能隨意進出。一共有五處,我想我們要的東西,就在這五個地方之一!”
深深地看着那張地圖,上官飛雄微微點頭:“也就是說……”
“我的任務,是補全這張地圖!”眼中精芒一閃,卓凡定定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