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凡,你完了,這老頭一定會殺了你的!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卓凡的眼神,都是一陣無奈和震驚,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這小子哪裡來的膽量,竟敢真幹出這麼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狠抽一個歸元高手的臉?
那位二長老也是有些被抽懵圈了似的,呆了數秒,才反應過來。
感受着臉頰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二長老那張枯槁的臉皮也忍不住狠抽起來,接着便是一聲怒吼,暴怒出聲,全身歸元境後期的氣勢止不住地散發出來,而且那氣息中還有赤裸裸的殺意在裡面,直直向卓凡面門逼去。猛地擡起一掌,就要向他腦門砸下。
“臭小子,你還真敢這麼做啊!”
“老子當然敢了,倒是你這老東西,還敢向老子動手?”
面上絲毫沒有半分懼意,卓凡冷冷一笑,反脣相譏:“別忘了,現在沖天劍可是在老子手裡。你要把老子打死了,上官家得不到沖天劍,你就是整個家族的罪人!”
吱!
驀地,打向卓凡那一掌的手兀然停在了空中,不停地微微顫動着。二長老狠狠盯着卓凡那桀驁的面色,雙目充血,卻是氣得咬牙切齒,但是那滿是殺意的一掌,卻是怎麼也不敢落下。
畢竟,卓凡剛剛那句話,的確抓到了他的軟肋,他們此次前來中州,就是衝着沖天劍而來。要是因爲自己一怒之下殺了這小子,誤了家族大事,那他豈不是真的成了家族罪人?
驀然間,二長老猶疑不定,身子也顫抖地越厲害了,但最終還是一咬牙,狠狠攥起了拳頭,忍了下來。只是那股怒氣,卻是在胸口一直淤積,令他止不住地胸脯上下起伏,鬱悶不已。
“臭小子,你給我等着,要不是因爲家族大事……”
啪!
可是,還不待他說完,卓凡反手在他另一邊面頰上,又是一響亮的耳光抽去,嗤笑出聲:“哼,等着什麼啊?老東西,別給老子倚老賣老,剛剛老子已經說了,老子拿沖天劍換下了你們所有人的命。你們……不就是爲此纔來中州的麼。現在別說老子抽你兩巴掌,就算把你這兩個弟子弄死在這裡,你們也根本沒資格跟老子討價還價,哼!”
“你!”
嘴角猛地一抽,二長老氣得心臟都在抽搐,一隻手狠狠指着卓凡的鼻子,想罵卻是不知該怎麼罵。
因爲這小子實在太囂張了,而且還牙尖嘴利,不管他怎麼罵,好像都罵不過人家,最後只能反受其辱。
所以他吭哧了半天,你你你了半晌,卻是最終沒有說出第二個字是什麼。
見此情景,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向火爆任性的二長老,居然這麼快就被一個年輕小子給收拾的沒了半分脾氣,這怎麼可能?
雖說那小子有沖天劍在身做要挾,但是對方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江湖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拿下,沒有半分反擊能力呢?
深深地看着這一幕,三位至強供奉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微微點了點頭,面上一陣肅穆。
好厲害的攻心術啊,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跟百里經緯較量過的男人……
沒有再理會那二長老的憤怒,卓凡不再看他一眼,徑自向那山洞口走去,甚至於都沒看其他人一眼,便兀地鑽了進去,只是一邊走,一邊淡淡出聲:“我進去挑幾個我要的人,隨後馬上行動!”
話音落下,他那桀驁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那漆黑的通道之內。
深深地看了他那消失的身影一眼,又看了看依舊滿面潮紅,在大喘氣的二長老,所有人不禁全都傻眼了。
尤其是上官輕煙,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卓凡如此魔性盡露的時候,不由驀地怔住了。尤其是那股連歸元高手都敢不放眼裡的霸氣,更是讓她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
“魔王!”
正在這時,一聲低喝傳出,正是說出了她那道感覺的體會。是啊,魔的桀驁,王的霸氣,不正是魔王降世嗎?
於是乎,她趕忙轉首向聲音傳來處看去,卻正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上官家主,上官飛雄無疑。
只是此時此刻,他的面色卻是極爲沉重。
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上官飛雄看了她一眼後,馬上向那些長老供奉吩咐道:“你們進去盯着那小子,看他有什麼花樣,但也別輕易招惹。那小子不簡單,有勇有謀,心機城府之深,世所罕見,現在他抓着我們痛腳,可是一點都不忌憚我們!”
“放心吧,飛雄,我們有分寸。畢竟,我們可不想像二長老那樣,無緣無故遭一個小輩扇耳光,呵呵呵……”
轉首再看了那憤怒的二長老一眼,一位至強供奉偷笑一聲,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然後便忽的面色一肅,帶着衆人再返回了那洞中,跟上了卓凡的步伐。
雖然卓凡只是一個小輩,但此時此刻,在這些大佬眼中,卻是極爲難以應付的棘手角色,容不得他們掉以輕心。
而那二長老,也在幾位長老供奉的哄勸下,跟了上去,臨了還把那兩個被卓凡揍成豬頭的家族弟子帶回治療!
兀地,只是眨眼工夫,這裡便只剩下上官飛雄父女二人。
可是,當上官輕煙也要跟上去時,上官飛雄卻是驀地叫住了她:“等一下,煙兒!”
“怎麼,父親?”臉上有些不解,上官輕煙轉首看向他。
心下沉吟少許,上官飛雄有些踟躇,但很快又正了正面色,誠摯道:“煙兒,現在沒有外人在場,爲父爲剛剛所言向你道歉。”
“道歉?”
“是啊!”
定定點了點頭,上官飛雄不由長嘆一聲:“煙兒,你娘去的早,爲父爲了練功,又續絃不少,但直至今日,也只有你一女而已,你是爲父至親,世間最珍貴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替代。所以剛剛爲父說願意拿你性命換族人之命,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做不得準的!試問天下間父母,誰忍心拿自己孩子,換別人性命呢?即便是以一換十,換百,也一樣,沒人願意的!”
身子忍不住一震,上官輕煙微微動容,眼中漸漸閃過希翼之光。
不覺哂笑一聲,上官飛雄長嘆口氣:“剛剛爲父那麼說,不過是想要減少那古一凡談判上的籌碼而已,這樣就能將主動權握在手中。我不能讓他以爲,救了我女兒的命,我就得傾盡全力去幫他,甚至賠上族人更多的性命。所以說些違心之言,也在所難免,這就是談判啊。也許你覺得爲父變得虛僞,不再是那個光明磊落,俠義爲懷的上官家主,但這就是江湖,爲父坐在這個位子,也沒有辦法!因此,煙兒,剛剛你若因爲父所言感到傷心,那爲父真的要向你道歉,你的眼淚,不論何時何地,做父親的都是看得到的!”
“父親!”
心下不覺一喜,上官輕煙喜極而泣,撲向了上官飛雄的懷抱,淚如泉涌:“其實我一直就知道,父親一直最關心我了,即便我再怎麼任性,再如何惹姨娘她們生氣,父親永遠始終如一。我心裡一直明白,父親永遠把我擺在第一。即便父親不再是大義凜然的俠義之士,你也永遠是我最敬愛的父親啊!”
聽到此言,上官飛雄面上露出欣慰之色,淡淡地點了點頭:“煙兒,你能理解最好了,我還怕父親這虛僞的一面顯露出來,你就不再會尊敬爲父了。現在……呵呵,一切都說開了,爲父身上也輕鬆了不少啊……”
“對了父親,剛剛你說你那般說辭,都是爲了獲得談判主動權,最後成功了嗎?”然而,還不待他說完,上官輕煙已是揚起了精緻的臉頰,一臉好奇道。
臉頰忍不住微微一抽,上官飛雄驀地有些鬱悶:“呃……那小子實在太狡詐了,跟他談判,爲父滿盤皆輸啊。難道你沒看到剛剛那小子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連本族長老都敢抽嗎?唉,現在主動權都在他手上,爲父此次算是兵敗如山倒,徹底輸慘了。只想馬上助他完成目的後,拿上衝天劍走人。不然這小子在我們族中,飛揚跋扈,不知要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呢。哼哼,真是個魔王啊!”
“哦!”
淡淡地點了點頭,上官輕煙沒有再說什麼,卻是嘴角驀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
眼中精芒一閃,上官飛雄很快便察探到了這一點,不由心下無奈一嘆!
唉,女大不中留,女兒的心從父親身上跑到另一個男人身上了,離開的日子,也就快嘍……只是這個男人,也太危險了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官飛雄心下一陣躊躇。身爲上官家的家主,他還是頭一次感到,自己完全無法把控好女兒的幸福。
因爲他女兒看上的這個男人,本就是個無法把控的人……
另一方面,卓凡在山洞內一路巡視,彷彿他纔是這個地界的主人般,其餘上官家長老供奉則是在旁陪同,宛若帝王出行,百官隨行一樣,浩浩蕩蕩,威風凜凜!
洞內的那些上官族人見此情景,不由全都呆住了,尤其是那些年輕人,更是一臉狐疑,莫名其妙。
這不是古一凡嗎,他不是叛徒嗎?怎麼現在,好像跟家主一樣,一羣長老供奉伺候着參觀咱這秘密據點呢?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卓凡那趾高氣揚的身形從他們身前經過,卻是不明所以,一腦袋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