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清湛說黃霓來過說明了情況,蘇美玦心裡才釋然了些,可是又一想,這學校,照清湛姐姐這麼不粘他,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爲什麼黃霓找她而不找我呢?難道是因爲我是富家小姐。
蘇美玦想到這兒,身子更往被裡縮了進了,頭幾乎靠在清湛懷裡,心裡不免有些小家子氣了。
想着從自己上學開始到現在跟自己好的女生沒幾個,一般的女生差不多都不跟自己說話,當然如果不是特殊事情。想必這個黃霓也是出自這個原因吧。
清湛姐姐來這兒沒多長就有好多女性朋友。可謂是朋友林立無論男女,不像自己這麼孤立,黃霓找清湛姐姐的一大半原因可能還是聽那羣死黨們說了什麼。在她們眼裡,清湛可能更適合楚離。那我呢?每天都跟着,今天又吵了架,會不會讓她們看了笑話。說不定私下裡還說我跟屁蟲,死纏爛打倒貼着楚離呢。
想到這兒,蘇美玦懊喪極了。纖細的身子越發倦縮了。
清湛看她半天沒吭聲,心想,爲什麼我說了黃霓,她就不做聲了呢。是不是….?翻轉了下略僵硬的腰身。
“黃霓跟我說的原因是因爲她有多次看見楚離和我一起上下課,所以知道我們比較熟。人熟嗎!就好說話呢。不找你說,我估計是覺得不好意思,那有緋聞中的女主角找正牌女友說話的!你說是吧。”
清湛攏了攏美玦的長髮:“別縮太深了,這樣對呼吸不好,導致睡眠質量不好。”
“她真的是這個原因?不是因爲我不合羣?”美玦擡起頭來俏目微閉,鼻息如蘭。
“我們美玦這麼青春美麗怎麼會不合羣呢?你們說蘇美玦可愛不可愛?。”
“可愛,可愛。”宿舍一片應合聲。
“除了驕傲以外,什麼都可愛嘻嘻嘻…….”
蘇美玦聽着宿舍裡其她五個女生這麼說。就大大方方的從被窩中起身:“以前有得罪大家的地方,我想大家不會怪我的。以後我一定改掉壞習慣和大家和睦共處。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啪!睡在門邊的姚科打開了電燈。雪白的燈光裡,七個女孩嘻鬧聲一片。當然楚離是話題的男主角。因爲蘇美玦三句兩句總是離不開他。他的壞,他的好,他的習慣,只在這不經意的花瓣脣齒間飄飛。
愉快歡樂的一夜就在幾個女孩的熟絡間不知不覺過去了。
陰沉的天空冽風寒流。莊重寬大的校門外停下一輛藍色轎車,這是高雲賜送給小寒的生日禮物。當然是不知道小寒的正確生日,小寒自覺的以除去封印的那天做生日。冬季。
、
一雙雪白雪白的玉腿露出車門外,緊接着是令人驚舌的裝扮,這天氣!這風景!居然還穿蕾絲紗裙,藕節般的玉胳膊胖乎乎的露在外面,可愛靈氣的小模樣裡。小寒終於出來了。自從熟悉了東海,胃口大開,吃炫了東海美食,越發的‘發福’了。藍色蕾絲紗超短裙。修長的玉腿。露指短靴。腳指甲染着千里冰川的圖案。
與隨後鑽出車的高雲賜簡直是天地之別,內着保暖內衣,毛織衣外罩短夾襖。一條加厚牛仔褲襯出高挑的身材。一米七八的個頭。手上抄着一件水獺毛披。看着行人射出的異樣眼神。好說,歹說的披在小寒身上。
今天真是太冷了,看着小寒就更冷了。楚離打電話回去要資料,這不給他送過來。半途遇見女友更要搭順風車過來玩。
高雲賜看了看高大的校門,心裡怯了下,好怕進去碰見恩師。聽說當了校長。心裡長嘆一聲。真是對不起他,上次碰面還是在清湛的追悼會上。恩師悲慼失望的眼神像把鋼刀一樣刺進高雲賜的心。真是對不起恩師栽培。回頭一把拖住走得鬥氣昂洋的小寒。將資料遞給她。讓她送進去。
看見女友的背影漸行漸遠,怕冷的高雲賜剛打開車門想鑽進去。
“高…雲賜”背後蒼老熟悉略帶遲疑的聲音,令他的心浪滔突漲。回頭一看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剛纔害怕見到的恩師嗎!
左側一位身穿黑色襖服的老者站在身邊:“是不是…高雲..賜”
“老師,是我!”高雲賜從車內重新伸出頭,站在校長面前。時過滄桑。老師頭上的白髮越來越多了。
“自上次一別,再也沒見過老師,老師可好。”高雲賜內心很激動。從小跟父親戰殺江湖,除了父親的兄弟對自己好一些。其他人差不多都對自己是又恨又怕。只有這個老師將自己視同已出。嚀呤教誨猶在耳際。
“老師,現在離上課還有些時間,外面冷,我們去茶吧坐坐。”高雲賜扶着恩師校長,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只有他了。
“暖氣開足一些。”這間雅房我包了
“我不吃東西。來杯茶就好。”校長淡淡的一句話,讓高雲賜倍感心熱。想起以前的小學老師碰見自己。什麼都不問,只問自己在那兒發了沒?隨即就以過節爲理由讓自己去他家裡玩。傻子才聽不出來呢。明着要唄!
一杯淡茶,師風清廉。同樣是老師,有些就是不一樣。
“剛纔那個小姑娘是你表妹嗎?你家兄妹很多,”
“不是,剛纔那個是……”高雲賜想着小寒看着年紀太小,說是女友,老師聽着肯定會不高興。“我只有楚離一個表弟,再沒有其他兄妹。剛纔那個小姑娘是女友的妹妹。”
“呃……..”
校長一陣發愣。
趕緊的又問了一句:“楚離.一個表弟?再無其他。你上次就是爲了楚離打架?”
“嗯,老師那事就過去了,不說好嗎?”高雲賜想着少年時期的荒唐事還連累了姚清湛,想到這兒心裡一陣作痛,如果恩師知道清湛變成了女孩不知作何想!
校長看着高雲賜日漸成熟的臉龐。思想往事心懷傷感。不想說,可是嘴不由自主的還是說:“我們學校來了個女孩,對,是楚離介紹來的,也叫姚清湛,長得跟你哥們一模樣,包括表情,習慣。除了性別以外。”
這兩個學生是他教書一生來遇到的學業最優異最有發展前途的孩子。他對高雲賜及姚清湛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可是隻在一夜之間。這兩個孩子一個開除一個退學。
更讓他痛心的是兩個孩子最後居然一個進了黑道,一個英年早逝。姚清湛是最得他心愛的學生。當年聽聞清湛去世,他甚至有些恨高雲賜和那個窩囊廢表弟。
可是當他認識了楚離。這小子那是什麼窩囊廢?簡直就是個人精。對了,前些日子他還怎麼蒙自己來着。說高雲賜有好多表弟。老校長心想再問問到底當年是誰幫誰打架。可是再一想當年調查結果確實是別人欺負楚離。
像楚離那種小子,還怕人欺負?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這個高雲賜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着。自己被開除了還帶走了清湛……
校長在想什麼,神情這麼悲觀隱帶怨念。高雲賜握住恩師的手:“其實這個清湛跟我哥們是孿生兄妹”
“胡說,清湛跟你同歲。這個清湛才十八歲。”校長想想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那麼久了。再糾纏也沒意義了。只是眼前這個學生,聽人說他已經從事正當職業。這對他這個老師而言也是莫大心喜。
到底跟不跟老師說實話呢。老師這麼喜歡清湛,清湛的“逝去”對他打擊那麼大。高雲賜腦子裡隨時都可以想起恩師聽說清湛不在了的眼神。算了,還是說吧,不就是個性別問題嗎?恩師這麼喜歡清湛是不會介意的哦!
高雲賜想到這兒,就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從始到終,校長的眼睛沒有眨過。眼睛裡的淚水積聚瀑流,雖然匪夷所聽,但是他相信這是真的。因爲習慣,因爲眼神。因爲當年的姚清湛知道他吃飯的習慣嗜好。每餐飯都是清湛給他端得好好滴。自從她來校後。給他那種熟悉的習慣-----當年清湛的習慣圍繞着恩師的習慣。從沒有間斷過。
“是….是楚離把他救過來的嗎?”校長哽咽不成語。
“他受那麼非人折磨,在當今這個社會。是什麼人乾的?”校長的話讓高雲賜語塞。唯獨沒有講明的就是清湛被軍部抓去。說了沒人信不說,搞不好還帶來更大的禍患。
“老師,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不要再提了,好嗎?只要人活着比什麼都好,是不?”高雲賜起身繞過小桌,走到恩師身側,半蹲在恩師身邊。
“我的學生又回來了,我的學生又回來了”校長眼淚縱橫鼻涕流。雲賜站起身抽了幾張手帕紙,輕拭恩師臉龐。
“雲賜,你那個表弟很能,以後他再打架,你不要跟着參合。楚離根本就不是窩囊廢。他..他..他白白耽誤了你和清湛的一生啊!”
是啊!都是楚離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被開除,清湛也不會因爲我而退學。我們也不會無聊到去鑽那個該死的山洞。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害的。該死的楚離。要他賠償。
“是那個在罵我呀。”楚離使勁打了幾個噴嚏。
“好了,你快點滾回去”楚離手推着小寒,這個死丫頭在這裡勾得那些凡夫死黨個個心動神搖。天天圍着他,喊着要。
“你真不是東西呢,白白耽誤了清湛和小賜一生呢。”隔得很遠,但小寒依然能感受到小賜與校長心裡語言。
一把推開楚離,真討厭每次來學校都被他趕,怎麼?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麼招人討嫌。這回好了,直直感覺到小賜及校長心的裡活動。小寒可不願意放過這麼個機會。
“趕,趕,趕,趕什麼趕?告訴你,你們校長最討厭你了,盡說話騙人說小賜有很多表弟,這回好,校長在學校門口碰到小賜了,你的謊言戳穿了。就是你白白耽誤了小賜哥和清湛的一生,你混蛋。”
聽着小寒邊跑邊對自己喊,楚離就不由的心裡來氣,原本來的是那個窩囊廢,這個身體的原宿主本來就是窩囊廢嗎?誰耽誤了誰的一生,清湛現在活得挺好,楚離衝着小寒的背後高聲喊:“誰耽誤了我的一生,小賜不是有你嗎?這一輩子沒有白活呢?老子才倒黴呢,你們統統耽誤了老子的一生。哼!”